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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激怒 ...

  •   小丫鬟有点慌张,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罗、罗小姐,您还能走吗?您别这么待在原地啊……”
      罗怀秋那边已经痛到快虚脱了,这小丫鬟还想着让她快点离开。听到小丫鬟的话罗怀秋忍不住气极反笑,她倒是好奇了,竹林里到底是什么人,这样遮遮掩掩。
      竹林里的人似乎有些紧张,一些窸窸窣窣地声音之后,走出来的竟是杜二小姐。
      “罗家妹妹?你怎么在这儿?”杜二小姐看到罗怀秋有些意外,神色不虞地对那小丫鬟说,“司礼,怎么回事,没见着罗小姐身体不适吗?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扶罗小姐去客房休息。”
      又一阵腹痛袭来,罗怀秋倒抽了口冷气,没力气讲话。安福赶紧替她解释道:“我家小姐可能是因为刚才席上吃了些辛辣的食物,有些不适,想去趟净室。只是这位姐姐一直拦着我家小姐,这才闹出动静打扰了杜二小姐。”
      小丫鬟听到安福的话脸色一白,张口就要辩解,杜二小姐眉头一拧,睃了那丫鬟一眼,小丫鬟赶紧低头不敢说话。杜二小姐笑了笑,“既然如此,司礼,你快些扶着罗小姐去净室吧。”
      名唤司礼的小丫鬟立即蹲下身和安福一起扶罗怀秋起身。有趣的是,安福本在罗怀秋的左前方扶着她的胳膊,按常理,另一人自然会去扶罗怀秋右边的胳膊;而司礼却偏偏绕到罗怀秋的左后方,和安福一起扶着罗怀秋的左臂。安福皱了皱眉,用眼神示意司礼去扶罗怀秋的右胳膊,然而司礼好像是没看到一样,拽着罗怀秋的左臂使劲儿,安福怕她弄伤罗怀秋,只得自己去扶罗怀秋的右手。在将罗怀秋扶起来之后,司礼也一直侧着身子,安福心下了然,司礼是想挡住她们的视线,不让罗怀秋看到竹林里的人。
      安福故意扶着罗怀秋走得慢了点儿,司礼则一心想快点把罗怀秋扶到净室里,三个人的身形刚好错开,形成了对角线。没了司礼身子的遮挡,安福看见了竹林里的人影,是个穿着月白色襕衫的男子。安福心头转了转,没有作声,继续和司礼一起扶着罗怀秋进了净室。
      【这一段本来是罗怀秋发现自己来例假了……然后紧张又不知所措。实在搞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查禁的??反正删就完事了。】
      “小姐?”安福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觉得不对劲,隔着门板担心地问道,“您没事吧?”
      罗怀秋苦笑着拍了拍脑袋,回过神。比起以后长不长个子,现在这副血流遍地的状况怎么处理才头疼。罗怀秋又伛着身子,等阵阵腹痛减轻了些,才直起身,将亵裤脱了下来,草草擦去腿上的血迹,这才让安福进来。
      安福进来看到净室里一片狼藉,也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讷讷地开口,“小姐,您……您没事吧?”
      罗怀秋其实腹痛已经好很多了,别开头,不想去看满地狼藉,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来癸水了。杜二小姐的丫鬟还在吗?得劳烦她去拿套干净的衣服来。”
      安福尴尬地看着罗怀秋,“杜二小姐的丫鬟跟着杜二小姐走了……”
      罗怀秋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也有些懵了,绝望地转头看了看衣裙,无奈地说:“安福,你替我看看,裙子后头有没有血渗出来?如果不明显的话,咱们只得这么将就地先到杜五的院子里,问她借套衣服了。”
      安福犹豫了一下,凑近罗怀秋,压低嗓子,道:“小姐……外头竹林里的那人还在。”见罗怀秋皱眉,安福又补充道,“是个穿月白色襕衫的男子。”
      月白色襕衫?罗怀秋抬眼看向安福,只见安福神色了然地向她点了点头,“奴婢觉得那衣衫很是眼熟。”
      大明文武官员的衣着泾渭分明,士林子弟偏好直襟、道袍,勋贵子弟则喜欢曳撒、贴里,只有叶限老喜欢穿古制的襕衫。
      也就是说先前杜二小姐是和叶限在方竹林里独处。罗怀秋再想起杜二小姐今日略显冷淡的态度,筵席上清一色的勋贵子弟,还有很久以前杜五无意间的玩笑话“算是长兴侯家的世子爷也配不上你”,瞬间明白了杜家的意图。杜家是想傍上长兴侯府了。
      罗怀秋心中有些着急,咬了咬牙,只能赌这一把了,对安福说,“去问叶世子借件披风吧。”
      安福看了罗怀秋一眼,“小姐,这会不会……”太轻浮了。
      罗怀秋闭上眼睛,坚定地说,“去。”
      安福没有再说话,低着头退出内室。
      过了一会儿安福果真抱着一件石青起花八团倭缎的披风进来。
      安福沉默地替罗怀秋披上披风,叶限身量瘦长,只是到他小腿处的披风,穿到罗怀秋身上就拖到了地上,刚好将罗怀秋凌乱的裙子遮得严严实实。
      罗怀秋伸手拉正过于宽的肩线,低声问安福:“你和叶世子说了你的身份吗?叶世子可有说什么?”
      安福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平淡地答道:“叶世子知道奴婢是谁。叶世子他……没有多说什么。”
      事实上叶限轻笑了一下,盯着安福上下打量了一遍,说:“你家小姐可真是什么都不避讳。”叶限把披风脱下来,丢给随从,随从再将披风交给安福,“这衣服不用还我了。怎么处理你们好自为之。”
      罗怀秋自然是知道安福没有说实话,没说实话的原因无外乎是叶限讲的一些话恐怕不怎么好听,安福怕她听了难过。罗怀秋心里滞了滞,却也没有太难过。
      叶限这人就这样,他愿意帮别人的时候,才不计较什么逾礼不逾礼;但若是别人主动搭上去,叶限心里就会存了几分轻视。况且……罗怀秋自嘲地笑了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躲在净室里问男子借衣服,自然是让人多想。
      罗怀秋拢好披风,神色坦然地搭着安福的手,“走吧,咱们出去。”
      安福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罗怀秋,终究没有说什么,扶着她出了净室。
      罗怀秋从净室里出来,叶限仍躲在竹林里没出来。罗怀秋叹了口气,主动走进林子,低着头行了一礼,“任之哥哥,怀秋有事想与您说。”
      叶限原本是想避开罗怀秋,没想到她自己找上了门。叶限皱了皱眉,让随从和安福退远了些,自己走近罗怀秋,沉默地看着她。
      罗怀秋抬起头,毫不躲闪地盯着叶限的眼睛,“任之哥哥,您是要和杜二小姐说亲吗?”
      这世上,能这样亲近地称呼叶限,敢这样直接地同叶限讲话的人,恐怕也只有罗怀秋了。当初是叶限自己要求罗怀秋这么叫他的,但现在听到了,叶限心情却并不如何好。罗怀秋从来没有主动这么亲近过。
      叶限面无表情地看着罗怀秋,“你想说什么?”
      罗怀秋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叶限,“怀秋想说,长兴侯府若是要结亲的话,与其同杜家结亲,不如同罗家结亲。”
      叶限看着罗怀秋神色冷静、语调平缓地讲着话,好像她说的事情与她自己无关一样。叶限心里没来由地有些抽疼。
      罗怀秋自顾自地继续道出理由:“永阳伯除了在宗人府兼了个徒有其名的宗人,杜家并没什么实权。而且永阳伯有五个女儿,三个是嫡出,杜大小姐嫁的是大理卿李大人的嫡次子,就算您娶了杜二小姐,永阳伯也未必向着长兴侯府。罗家就不一样了,且不说家父回来后武定伯府自然是能复爵,更重要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罗家在西北世代的经营哪儿是这么容易磨灭的。而且罗家的外家于家也是北方望族,您若是要出仕,于家也是能帮衬一二。再者,您这回若是帮了罗家,那是雪中送炭,恩义不同于寻常亲家,罗家自然是会与长兴侯府同气连枝……”
      叶限神色复杂地看着罗怀秋,没想到这小丫头平日里懵懵懂懂的,分析起道理来竟也头头是道。但是,在她眼中,婚姻大事竟然也是可以这么用来交易的吗?
      “是罗怀夏让你和我说这些的?”叶限打断罗怀秋,紧盯着她的眼睛。
      罗怀秋怔了怔,有一瞬间出现茫然,随即摇了摇头,“不用他和我讲。”
      叶限忽然感到有些恼火,冷冷地捏起罗怀秋的下巴,“我不会娶杜家的小姐,但你又哪来的自信,认为我愿意娶你呢?”
      叶限的言行太无礼,罗怀秋感到不适,本能地想躲开。但想到自己的目的,硬是忍住心中被羞辱的委屈感,昂着头,无所畏惧地盯着叶限。
      “在你眼里秦晋之好是什么?是用来交易的吗?”叶限几乎有些咬牙切齿,“那你怎么不嫁给张十一郎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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