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真实与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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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翼蝶说得很慢。她边小心翼翼的选择用词，一边仔细观察面前的男人。
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手术果实能力者，绰号“死亡外科医生”，出生北海的“白色城镇”弗雷凡斯，因为铂铅病的关系，可以说是那里最后的生还者。10岁自愿成为唐吉诃德·多佛朗明哥的手下，13岁时以唐吉诃德·罗西南迪的牺牲及海军的手术果实交易失败为代价而得救。这样的履历，好像不是很让人放心。
而这层不放心是双向的。罗不可靠，同样的，头儿如果知道了一切，会做出的反应也不容乐观。而她晶翼蝶的任务是避免头儿犯感情性错误，从而失去美好的海军前程。所以一些事情可以说，一些就不必了。
现在见到了真人也没有带给她多少的信心。
冷静与桀骜不驯是他给她的第一印象，时常带着的微笑透露轻蔑、讥讽等信息，那双眼神看上去可不单纯，简直可以说充满了心机。就算他说话的语气总是懒懒散散的，却无法掩饰潜藏在内的傲气——这是一个我行我素的男人，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也很难被利用。
真是不可靠。
可她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十几个小时之前，她得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情报，让她一度怀疑自己的情报网出现了问题：冲田总悟领导的督军官队伍全军覆没！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几乎是调动了自己能使用的一切力量不择手段地挖掘，终于拼凑出了大致的事实：在某个海岛上，冲田与红发船长香克斯起了冲突，最后惨败！
具体的细节，又在她重新踏上去找头儿的路上不断的完整，终于，当她看到头儿与罗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基本水落石出：克拉因为事故身体出了状况，紧急时刻香克斯帮助了她，但是当所有人醒悟过来的时候，那位随性的红发当家扬言要灌他们的军团长几壶北海的烧酒，或许他只是临时起意而已，也多半没有什么恶意，但对冲田总悟来说，一群海贼打算追逐自己的长官，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不能被容忍的。
事实上，这些人跟香克斯没有半分交情，只是因为要逃脱多佛朗明哥家族的追杀而追随克拉去避难而已，一旦团长出事，副团长冲田总悟会做出的反应，晶翼蝶猜都能猜得到。
冲田，你可真是不成熟啊，在这个当口挑战四皇！
“怎么？银发当家的，你好像有些心事。”
真是敏锐。晶翼蝶拉回飘出很远的思绪，向眼前的年轻男人报以微笑：“我想知道，基于之前我描述的症状，Dr.特拉法尔加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办法？”
男人舒服地靠向背后的沙发，懒散地道：“你说的这些闻所未闻。激素导致荷尔蒙失调？为什么要怎么做？克拉拉当家的看上去原本就没有病。你们不会是在做什么危险的实验吧。”
“不算实验，只是希望帮助她变成男人而已。”
“你说什么？”
“我说，希望让她变成男人。”
四下安静。
晶翼蝶很满意地看到眼前的男人露出阴晴不定的神色，连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她继续道：“因此，现下的当务之急，是第一要想办法医治我头儿体内的激素紊乱问题，第二，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帮助她转换性别。”
罗研究了对方神情一会儿，结论：她是认真的。
片刻，他才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做那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如果想要交易的话，你可以提要求。我只想知道你办得到么？”
男人的脸阴郁了下来。这算什么？把柯拉松先生的恋人变成男人？那个女人想做什么？换个身份重新开始？以她的容貌可不适合变成男子。（——真·女女果实之力！）
对面敏锐的女人很快察觉到了什么，随即道：“你好像对她充满了疑问。”她换上兴致勃勃的口气：“还是说，你其实也对我们头儿很感兴趣？可别趁她睡着了做些坏事啊，我们头儿在某些方面可是很单纯的。”
无视这句挑衅的话，他对她道：“内分泌治疗外加变性手术。你提出的要求可不小。如果这是一场交易，你又能为我带来什么？”
“情报、金钱、武力。这些是我们擅长的。等一等，”她抢在他开口前道，“我可不能代替我的头儿跟你做交易，等她醒来再谈如何？现在我建议你好好想一想这个交易是不是值得做。”
“如果你以为可以通过什么方式来利用我，你就错了。”罗站了起来，“我可不喜欢按着别人设计好的路线走。谈话就到这里吧。”
“我的头儿对罗西南迪很重要。”
罗在门口停住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拜托头儿。当时他在电话虫里是对头儿这么说，‘克拉，请替我照顾好那个孩子，这是我今生的请求’。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
“十一年来，她一直在找机会收集多佛朗明哥的犯罪线索，几次差点死了。但这不仅仅是单纯的复仇。因为头儿说了，只要多佛活着一天，她都没法万全的照顾那个孩子。”晶翼蝶也站起来，用严肃的口气，她道，“你问我她要变成男人的理由。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以她现在的身体体质是没办法打赢多佛朗明哥的。除了变成男人还有别的方法吗，特拉法尔加·罗？”
男人平静的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接着道：“我记得她说过，如果让她找到了我，会先杀了我，完成她当时应该完成的事情。”
晶翼蝶叹了一口气，道：“然而，她连找都没找过你，不是么？”
对方冷哼了一声离开了房间：“谁知道呢。”
四周沉默。
晶翼蝶看向玻璃窗外仿若漂浮在空中的鲨鱼，陷入沉思。
我吹了那么动人的牛皮居然就这么白费了？最后那段话连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呢，剧本与演技应该完美无缺才是。这个男人也太无情了吧。
罗西南迪，难不成你救的是白眼狼？
无论如何，她感情牌也打了，利益交易也提了，总有一项能打动他吧。若是不能，就只剩下威胁一途了。晶翼蝶沉思的看着一只超大海王类把鲨鱼吞入口中，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威胁……要试试看看吗？不，也不一定。维罗妮卡，在等一等，不要着急，再给罗一点时间……
是的，不要着急。
片刻后，女人的嘴角又带上了笑容。
罗独自一人走在潜艇内廊里。
这不是单纯的复仇，她说。在过去的十一年里……
真相也或谎言，与他都毫无关系。他可从来没打算要把什么柯拉松先生的故友加入自己的复仇计划。等到了最近的小岛，那个女人就可以下船了。他给她治了骨折，也算是给她的墓碑做了赔偿。
推开舱门，罗脱下帽子丢在桌上。抬眼看了眼卧室墙上的钟，凌晨一点，真是漫长的一天。
而这一天显然比他想象的更加漫长。
双手才拉住衣服的下摆，将脱未脱之际，他似乎听到了轻响。聆听片刻以后，他确定那是人的呼吸声，平稳，均匀，从他的书房里传出。他冷哼了一声，不难猜测他的多事部下们背着他干了什么。什么时候他口中的“客舱”变成了那么靠近自己的地方，到底要怎么惩罚那些家伙呢？边想着，他边步入书房。
灯打开，一室明亮。
她的蓝发在白色的光下显得异常扎眼，此刻女子正安静的躺在临时给她搭起的床上酣睡。看来是打过安定剂了，他走到床边女人也并未醒来。盯着女人的睡颜看了片刻，他想，她还是安静的时候比较讨人喜欢——讨人喜欢？呵呵。他无声地笑了笑，也不知在嘲讽什么。手指划过她细腻如瓷的皮肤，这一张脸要是变成男人是怎么样的？他很难想象。为了柯拉松先生复仇？考虑到白天她狠辣的攻击，这个故事或许有一定可信度，但鬼才会相信她做的一切会是为了自己！
变成男人？这个问题又回归到他的脑际。真是疯狂的想法，她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什么了？要尊敬原本的生命形态啊，克拉拉当家。
那么她真的因此而得了那种诡异的病？所谓的荷尔蒙失衡？难以置信，这种奇怪的毛病可不是一般庸医能做到的，这已经上升到科学研究的领域了而不是纯粹的医治。
罗一时起了好奇心。
对了，至少这一件事是可以确认的。
那么是真的还是假的呢？男人的嘴角再度挂上玩世不恭的笑。我们就来看看吧——“Room·扫描。”
手掌制造出半球形的空间内，他可以感知到任何细微的变化，呼吸的起伏，血管的流动，以及——这是什么？特殊的……物质？在这个女人的细胞组织上依附着罗从未见过的物质。它们细小绵密的排列着，聚集在内分泌腺上，遍布她的全身。
古怪的东西。
罗移动手指，将一部分物质从女人的身上取出，他张开手掌，黑色的物质在一接触到空气后就化为烟尘消散了。
接着，罗的鼻端飘入了一丝异样的香味。
怎么回事？能力维持的空间中，他发现女人的身体因为失去了一部分古怪的物质而产生了变化，身体的激素状态被改变了！难道说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真的有如此荒诞的毛病？！
香气变得越发浓烈了，罗知道这其实并不算是香气，而是过多荷尔蒙的挥发刺激到了他的神经，让他产生香味的错觉。情况不妙！他大步往后退去，想将空间张得更大一些以控制对方身体的异化。然而不断侵入的“香味”让他意志薄弱起来，呼吸开始急促，全身也在冒汗，热，他抓起茶几上的水杯狠狠灌了两大口，却无法抵挡胸口火热的感觉。
热……意志也开始模糊，他的视野里，唯有那人具有异常的诱惑力，从她的身上，他能闻到美妙的香味，那味道还带了一点清凉丝丝渗入他的心间，似乎只有它才能平息自己心中灼烧般的感觉。一时间，他的脑袋里充斥了一个强烈的念头：我要到她身边去。
不知不觉，手中的空间早就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真实与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