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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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万丰双子星大厦A座55层，CEO办公室里，进门左边地上垒起一溜的书籍和文件，旁边摆着几幅镶着玻璃框的山水画和一些仿真古玩器具，再往里的茶几上堆放着几箱的文件夹抱枕中国结等杂物。
环视整个办公室，透着一股红木镶嵌进钢筋水泥里的不中不洋的骚气。
在这么个俗气而乱糟糟的氛围里，最里面同样俗气的真皮旋转沙发椅上坐着个三十岁左右的俊朗男子，眉心微蹙，看不出喜怒的脸有股冷漠的僵硬，他正翻看着手里面的相片。
站在一旁的矮个小胖子金主任继续汇报工作：“梁总说以前这个办公室里江总离职后没带走的个人物品都处理掉，还有太俗气的装饰也换掉……”
“就按照我妈的意思办吧，我近期还是在十一楼办公，这边你们慢慢收拾。”说完那男子把看完的照片往桌上一扔，站了起身，这人便是那日印在警方资料上的人物——赵风启。
金主任哈着腰，略微紧张起来:“那这些照片，我让私家侦探公司的人明天给迟小姐的家人送去？”说着拣起照片往文件袋里放。
赵风启以手代头点了点，突然又问:“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无耻？”
金主任吓了一跳，忙摇手为主子辩护:“猫要是不偷腥呀，你怎么引诱他都没用，这怎么能怪您呢？赵总您是太善良了，您这是为迟小姐争取了她人生的另外一个机会。”
金主任说的似乎有些道理，马屁拍得非常溜，赵风启颇满意他的回答，又问：“那么今天晚上的机会……”
“赵总您放心，今天晚宴没有机会我们也会创造机会，绝对会让您满意。”总裁办金主任这个前朝老臣，最怕的就是赵风启这个新主人找他清算旧账，将他扫地出门，所以他现在做事都是能做100分，坚决不做99分。
赵风启立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飘起了细雨，他很期待今天晚上跟她的见面，想起她那不羁的笑颜，他嘴角也微微弯起了一个美好的弧度，没人能理解他此刻激荡的心，除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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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安国际电影节期间，各大影视公司和经纪公司都借此机会推介自家的作品和艺人，柠檬娱乐也不例外，花大手笔在国际会展中心举办了柠檬之夜的盛大晚宴，宴请影视界的各路大咖。
晚宴后，又在万丰双子星五楼的空中花园里设了个更为高端的私人酒会，这个酒会的名额非常有限，若不是有李娜帮忙，以芳宁的咖位，她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个酒会的。
在国际会展中心李娜的化妆间里，化妆师为芳宁化好妆出去了，唐池挽着她还没换的晚礼服，僵硬地立在旁边一动不动。
芳宁瞄了唐池一眼，见他站姿笔挺，表情严肃，如临大敌。
她有点想不明白，这次任务如此重大，李处为何要安排这么一个新手来帮忙。
芳宁头歪了歪，示意他坐下：“别像个门神似的站着，你找地方坐吧，你现在是我的助理，随意点。”
唐池不太确定地道：“那我坐了？”
“坐吧坐吧，别那么紧张。”
门口一阵忙乱的脚步声，门被推开，进来四五个人，中间被簇拥着的女人，一袭黑色晚礼服，浓妆大红唇，异常的高贵冷艳。
那冷艳女子一进门便脱了高跟鞋站在地毯上，轻微踮着脚，穿上助理递上的拖鞋，又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才对芳宁说：“这种晚宴太烦人了，一堆不认识的人过来握手攀谈，我还得礼貌地保持微笑。”
芳宁笑：“我想参加还没机会呢，你在这儿嘚瑟！娜娜，等会儿酒会你得罩着我。”
这位冷艳女子便是芳宁大学同学李娜，她又喝了一口水，笑道：“酒会好多了，起码都是熟人，我们赵总除了公司年会，千年不参加这种酒会的，今天也是难得要来与民同乐，待会儿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你的经纪约转到柠檬娱乐来，对公司是好事，李怀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磨磨蹭蹭也不给个痛快话。”
李娜当着大家的面，非常豪爽地脱掉了晚礼服换上便服，一边的唐池没见过这种场面，忙把头低下，不敢看。
一边换衣服的李娜看了眼唐池：“你又换助理了？长得蛮帅嘛。”
唐池羞红了脸，低着的头快要埋到脖子里了。
李娜旁边的助理也笑：“看，还害羞呢，果然是新人。”
房间里的工作人员都哈哈笑起来。
“唐池快叫娜姐，这几个哥哥姐姐都是她的助理，你以后要跟他们多学习。”
唐池忙站起身，跟大家打招呼。
李娜换好衣服，一屁股坐在芳宁边上，说：“今天酒会要表演个节目助兴，策划公司的人让我们唱《你的眼神》，我今天嗓子实在不舒服，你一个人唱，可以吧？”
芳宁几年前为了组织的任务，当过一段时间的歌手，唱歌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李娜伸手向助理要了歌词，递给芳宁，让她先练习练习。
芳宁傲娇地说了句：不用，这首歌我以前唱过，记得歌词。
李娜先坐保姆车离开，芳宁的车跟在后面。
芳宁的车里除了司机外，还有上次那个女警周星语也在。
芳宁一身女式西装便服，唐池抱着芳宁的晚礼服坐在最外面。
周星语说：“策划公司里有我们的人，到时候他们会配合你们行动。芳宁你拿到目标人物手机后，交给唐池安装程序和窃听芯片，唐池你要在洗手间里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安装。”
迟芳宁泰然自若地点点头，她不太放心唐池，问：“能拿下吗？”
唐池重重点点头：“可以的，请领导放心。”
看着雄心壮志，有点萌萌哒的唐池，芳宁和周星语不禁相视一笑。
周星语帮芳宁和唐池带上嵌入式的耳麦，同时给芳宁递了个胸针，给唐池递了件衬衫，胸针和衬衫上的钮扣都是变装的微型摄像机。
芳宁说：“我等会儿还要换礼服，胸针我晚点再戴。”
到了现场，还没来得及换礼服，策划公司的人把芳宁叫过去彩排。
万丰双子星五楼这个空中花园在AB两座高楼之间的连接处，有可以开合的玻璃天窗，今天下着细雨，所以玻璃天窗都合上了。
酒会没有搭建舞台，就在花园中间放了一架钢琴，按照策划公司说的，灯光打到哪里，哪里就是舞台。
在芳宁看来，是赵风启站在哪里，哪里便是舞台。
所以，今天走台，也只是对了一遍音乐和灯光，具体怎么走位，自由度相当大。
芳宁到休息室换了礼服，一切准备就绪，便跟李娜坐着聊天，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工作人员来催了几次，李娜就是不动。
芳宁倒还是淡定，唐池心底有些着急，生怕时间来不及。
又过了一阵，李娜助理跑过来说，江妍已经进去了，李娜这才站起身，拉着芳宁一起步入会场。
芳宁明白，李娜和江妍这两个柠檬娱乐的当家花旦都互相拧着劲，要做压轴出场的那一个。
现场嘉宾不多，也就六七十号人，大多是圈内的大腕投资人、制片人、导演和与柠檬娱乐有关系的艺人。场内放了十几个高脚桌，花丛中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些沙发，大部分人都站着，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李娜一出现，一群人便围了上来。
李娜趁机介绍了几个大牌制片人给芳宁认识。
芳宁今天是一袭墨绿色高定晚礼服，妆容扬长避短，平常略微有些寡淡的脸，此刻水眸荧唇，顾盼生辉，她的美不会盖住别人的风华，反而跟一旁的李娜互相辉映，相得益彰，李娜是冷艳高傲，而芳宁则是妩媚淡雅。
不过她没有心思跟别人应酬，只是礼节性地跟大家聊了几句，李娜看她态度不是非常积极，心底替她着急，忙附耳过来：“我的小姐姐，你热情点，这些人今年都有好几部剧作在筹备。你好歹捞个角色。”
芳宁笑着应付了一句：“知道。”
其中一个短发干练的女制片人见芳宁不怎么攀关系，对她印象还不错，主动走过来打招呼：“芳宁，你好呀。我以前看过你演的戏，一人饰演三个角色，挺出彩的。”
“林姐，您谬赞了，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
“我过一段时间会开一部网剧，我让助理给你发剧本，你先看看有没有兴趣？”
芳宁忙受宠若惊得说好的呀，一边让唐池把名片留给那制片人。
李娜笑着介绍：“林淼姐姐也是我们公司的制片人，去年上映的电视剧累积收视总冠军。”
林淼笑道：“娜娜你档期不留给我，只会消遣我。”
正说着，大门口的人群中一阵骚动，芳宁猜测，可能是赵风启来了。
她往门口看去，只见追光灯打在一个身量高挑、西装笔挺的男子身上，是他，那双温润而又犀利的眼，那张矛盾而瘦削的脸，芳宁竟压抑不住内心嘭嘭跳跃着，这种跳跃并不涉及男女之情，而是猎人看见可口猎物的莫名兴奋。
赵风启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麦克风，非常谦和地说：“抱歉，让各位久等了……今天的酒会都是我们自己人，等会儿让李总上来简单给大家介绍下我们今明两年在筹拍的大项目……”
赵风启说话非常谦和有礼，那种谦谦君子的风流气派不是一般的暴发户可以比拟的，但是他温和的态度下是让人不得不屏息聆听的气场，他只要站在那里，哪怕不说话，大家都知道，他是这里真正的大佬。
李娜晃着手中酒杯，在她耳边轻声道：“长得挺帅的吧？可惜呀……不喜欢女人。”
芳宁一愣，心态瞬间炸了，赵风启不喜欢女人？是个同性恋？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拧着眉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跟李娜确认：“你说什么……”
“公司女同事都偷偷在传，说他对女人非一般的厌恶，不小心的皮肤轻微接触他都不喜欢。他家里也都知道他有这毛病，他妈妈前一段时间把他周围那些男助理都给撵走了，身边只留美女助理和歪瓜裂枣男助理。”李娜轻声边说边笑，芳宁却笑不出来，甚至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么厌恶女人，那她今天的美人计岂不是白白谋划了？
不应该呀，组织不应该连目标人物那么重要的属性都打探不出来吧？
李娜最后说的那句“歪瓜裂枣男助理……”还在芳宁耳朵里萦绕着、盘旋着，她看了唐池一眼，此刻的唐池仿佛一个闪闪发光的镶钻宝石，原来组织早在她身边安排好了唐僧肉，难怪给她派了这么个胶原蛋白满满的小鲜肉，看来是早有预谋。
必须当机立断改变计划。
组织也太相信她了，竟然事先不打招呼就让她应付这种突变。
芳宁跟李娜说要上洗手间，然后给了唐池一个眼色，让他跟着出来往休息室走。
芳宁边走边轻声说，我要改变计划，请李处指示。
不久耳麦处出来李处的声音，让她见机行事。果然，组织早就知道她会改变计划，这个李志国！
刚才他们用的休息室里，李娜的一个男助理在打盹，听见有人进来，忙睡眼朦胧地抬起头。
芳宁对那助理说：“小陈，外面空调有点冷，娜娜让你拿条披肩给她。”
男助理答应了一声，起身拿了车钥匙到楼下的车里取披肩。
芳宁环顾一周，快速打开休息室里的更衣间，确定里面没人，才吐了口气。
她开始整理思路，套路唐池：“今天任务比想象中要艰巨，唐池，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就拍着胸脯跟我说，你是个靠谱的人，是不是？”
面对领导的突击发问，唐池有点懵，但仍然利索地表忠心：是！
芳宁继续套路：“如果现在改变计划，你能不能承担大任？”
唐池更懵逼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看样子还很严重……但他作为下属，必须听从领导指挥，他必须不假思索地说：能！
芳宁打量、审视着他，问：“《你的眼神》会唱吗？”
唐池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老实话，面对气场两米八的芳宁，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最终选择了实话：“会的。”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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