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之战》顾知远

87、禁酒不吃

　　为布洛克导航的罗德里格斯并没有告诉布洛克一件事——他要赶到的那个特斯拉克先生所在的Gorgon基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抢先一步的不是别人，正是经历了大落大起的NSA特别行动小组成员们。

　　“所以这就是那个什么——Gorgon——的又一个老窝？”穿着制服手持微型激光炮的威廉露出嫌弃的表情，“戴维斯这是第几个了？”

　　“第二十三个，sir。”

　　威廉翻了个白眼:“天呐，这种到处乱七八糟瞎建一通的玩意可真是……”

　　“威廉，不要说粗话。”

　　威廉的“shit”还没有说出来，队友的频道内线里就已经响起艾迪不赞同的声音。

　　“……”威廉撇了撇嘴，妥协似的地说道“OK，OK。保护未成年人人有责。”

　　未成年詹姆斯:“……我听见了，威廉。”

　　“他大概就是说给你听的。”内线里艾迪不厚道地笑出声。

　　“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计划……”艾迪观望着Gorgon基地，微微皱起眉头，“情况有些不对……”

　　“好的，我的计划就是——主动攻击。”
　　说话间威廉已经冲了出去。

　　事实上，表面上威廉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说说笑笑吊儿郎当，然而随意一个又一个基地地破坏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研究了那些东西的，是怀特家族。

　　是他的亲人。

　　真他妈的讽刺。

　　“威廉！”
　　艾迪无奈地喊了一声，加大油门，哈雷同样朝着基地驶去。

　　威廉的数枚微型导弹轰开了基地的大门，艾迪和詹姆斯紧随其后。

　　进到基地内，詹姆斯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什么鬼？”
　　威廉一炮将一个没了皮，通体赤红能从嘴里射/出/长舌头如同一只大蜥蜴完全不符合花花公子审美的东西打爆。

　　“爬行感染者。sir。”
　　戴维斯的嗓音及时地响起。

　　“What？”
　　威廉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此时跟在威廉身后进来的众人也遇到了麻烦——一群剥皮了的狗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了正朝曼德拉等人逼近。

　　“请注意，不要被它们攻击到。”戴维斯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根据扫描结果分析，它们应该是S试剂的失败品，但同样携带了生化病毒，一旦受伤极有可能感染。”

　　“S试剂的失败品？”
　　曼德拉他们的脸色凝重起来了。

　　——S试剂，生化病毒。
　　这对他们来说是高度敏感的字眼。

　　秘密基地事件将所谓的“S试剂”和“生化病毒”的真面目赤裸裸地展现在了他们眼前——在政客遮遮掩掩之下的，是一个城市百万无辜生命的消失。

　　丑恶的，行尸走肉的。

　　尽管有人借助这件事暗中操作，将超能力者，守护人类的英雄面临的困境化解，但是艾迪他们并没有感到一丝轻松。

　　那些他们获得的，还有被幸存者公开的真相就如同大石头一样，沉甸甸地压在所有的超能力者，守护人类的英雄心上。

　　他们被人们誉为“超能力者，守护人类的英雄”。
　　何为“英雄”？
　　英雄，是为了他的国，他的人民流尽最后一滴血的人。
　　英雄，是用血肉之躯铸起正义之城的人。

　　而他们，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明明知道有“S试剂”的存在，然而他们无所作为。
　　不论如何解释，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他们同样是助纣为虐的一员，不管有意无意。他们都纵容了政府的做法。

　　他们愧于这份荣誉，这份信誉。
　　每个无辜死去的灵魂都成了他们背负的愧疚。

　　“怎么回事？”
　　威廉的声音严肃了起来，他抬手轰飞了逼近的丧尸犬。

　　“这里是Gorgon不是怀特家族公司。而且……”威廉顿了顿，“秘密基地的生化病毒应该已经被消灭了才对。”

　　——在接到那份突然发送到他们手上的浣熊市视频时，NSA特别行动小组成员们便前往浣熊市进行了调查。

　　——也正是因为那趟调查，他们见识到了政客更令人作呕的嘴脸。

　　而等到秘密基地的幸存者站出来后，在舆论压力下，政府部门不得不宣布关闭怀特家族公司并销毁全部的病毒样本——当然这里面还有威廉这个并不能完全掌控家族的未来家主出的力。

　　不过如今看来，相信那群政客的话还不如相信太阳打西边升起。

　　出现在Gorgon基地的这些鬼东西就是明晃晃的嘲讽——就当他们不知道Gorgon与官方也有众多关联一般。

　　“戴维斯，破解这里的防火墙。”威廉一炮轰开一面墙壁。墙壁后的实验室暴露在众人眼前。

　　曼德拉他们沉着脸抬枪一枪一个，将所有还未被放出来的试验品击毙。

　　“我想我们回去有必要再次查一查怀特你家的公司。”一箭给一只丧尸狗爆头痛击，詹姆斯一边向前移动一边大声喊。

　　“Gorgon和怀特家族在一些领域有交集。”威廉冷静地瞄准开枪，“这些东西那些老古董死死抓着不放出来，不过他们当我是傻子啊！怀特家族公司有一个子公司就曾挂在Gorgon的名下。”

　　“狼狈为奸倒是玩得不错。”
　　威廉冷嘲道。

　　轰——
　　就在威廉一行人深入的时候，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有外来者。

　　“谁！”

　　烟尘散去，被炸出个大洞的墙壁后站着一个人。他一手提着枪，一手斜握着匕首。

　　“布洛克！”
　　艾迪一眼认出了那个人。

　　“Shit！”
　　布洛克抬头，和NSA特别行动小组成员们打了个照面。他脸色有些黑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时候耳机里传来罗德里格斯的声音“导航结束”。

　　神他妈的导航，直接把他一个前国安局卧底前Gorgon送到NSA特别行动小组成员联盟面前？一个单挑一群？

　　这是想他早点被炸成一朵烟花吧？

　　不愧是蛇蝎美人的管家，心肝一模一样——全都黑透了。

　　“Hello？”
　　面对着瞄准自己的数个枪口，布洛克试探性地开口。

　　NSA特别行动小组成员们无动于衷地继续将枪口对准他，眼神里透出丝丝宛如看智障的神色。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威廉语气里带着丝丝跃跃欲试，“要不我们把他扔去喂那些玩意儿吧？”

　　“等等！”
　　识时务者为俊杰，布洛克绝对不耳聋地听见了威廉的话，他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此刻并非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我已经被开除Gorgon！”

　　“这个理由不够放过你。”
　　威廉一炮轰飞布洛克身后一只接近他的丧尸犬——这是基于艾迪在内线里提醒他根据他们的的信息“布洛克正处于Gorgon追杀之下”后勉强提供的保护。

　　“我可以带你们找到特斯拉克先生。”就算钢铁侠的掌心炮冲自己“轰”地过来依旧面不改色的布洛克开口，他目光在实验室里被爆头的那些东西上一扫而又。

　　于是，他又补充道:“我知道生化病毒的信息。”

　　威廉的动作微微一顿。

　　“OK，卧底先生，你活下来了。前面带路。”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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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

　　泛红的刀身险而又险贴着覃昭的脸颊而过，最终稳稳地停了下来。持刀的人几乎和她面颊相贴。

　　“好久不见？”
　　来人怒极反笑，原本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因为暴怒泛起了丝丝血色。他咬着牙，脸部的肌肉微微抽动带着颧骨上的刀疤越发显目，眼角眉梢杀意暴虐。

　　“难道不是？”覃昭唇角的笑容未变，她侧头看着逼近自己的刀刃，“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她顿了顿，轻笑一声。
　　“静心勿燥啊……”
　　“傅家主。”

　　黑发女子的嗓音一如昔日轻柔而带丝丝低哑。

　　持刀的手微不可查地动了动，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
　　记忆呼啸而来——

　　——穿着白色宽袍腰系绯红束带的女子低着头看他。
　　她提着纸灯笼，乌发素面，身影消瘦烈烈长风呼啸而过的时候，宽袖拂动越发显得她纤细瘦削，似乎随时可以乘风而去。
　　“静心勿燥啊，傅家主。”
　　她低低地轻笑。
　　在她低垂在身侧的手里提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刀刃上一滴血缓缓滑落。

　　铛——

　　短兵相接发出清脆的声响，火星迸溅。

　　一瞬间交织的刀风将面前的茶案劈成数半。

　　“警惕心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吗？”
　　覃昭笔直地站着，微微抬眼，含笑开口。

　　她的右手低垂在身边，握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古刃，刀身泛着丝丝暗红色。

　　一滴血沿着刀身缓缓下滑。

　　嗒。

　　血滴落到地面，发出轻轻一响。

　　“这样可不行啊，阿亓。”

　　提刀的黑发女子声音平缓，语气亲昵，完全看不出在方才那电光石火的瞬间她在人面上再次留了一道。

　　覃昭的目光从地上摔碎的茶杯上掠过，似遗憾地开口:“可惜了，上好的龙井茶。不过，既然你不是来喝茶的，那么就是来讨那一刀的了？”

　　傅亓冷冷地嗤笑一声，任由面上的刀伤渗出血缓缓下滑。

　　傅亓不用照也知道新添的刀伤定然同样是自眼角往下拉过颧骨，深浅一致，与原本的旧刀疤绝对左右对称。

　　这个女人那该死的强迫症。

　　他扭了扭手腕，抬起刀，毫不犹豫地斩出。

　　“那我也只好以武服人了。”

　　覃昭的嗓音散落。

　　她的身影骤然散去，下一刻已经到了傅亓面前。

　　她面带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眸波澜不兴，深若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