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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养妹6 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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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及时吃药,陆父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恢复气力,早早就去河边帮忙。他和陆母都是厚道人,觉得拿了李家屯那一两银子烫手的很,村里又不让他摊桥费,心里过意不去,更是提着一股子劲要尽自己所能帮忙。
河边架了大锅,给帮工的村民和工匠做饭,陆母也过去帮忙,中午只青芽儿和陆浩两个人。青芽儿一早便在药房忙活,眼看地皮干了,她下午要去县城药店一趟。
“青芽儿,”陆浩轻轻敲击门扉,“我出去一趟。”
他姿态从容,风度翩翩,青芽儿看着他这模样别扭的很。她一探头,大门外一个小丫头正扒着门框好奇的朝她张望,正是程家的小孙女,程雯。
哦,原来是佳人有约啊。
“去吧。”青芽儿对他摆摆手,别在这儿碍她眼。
“娘那里?”
青芽儿神色淡淡:“放心,娘那里我替你去说。”
陆浩喜形于色又很快收敛:“谢了。”
青芽儿没吭声,等人走了才叹了一口气,好歹是多年相处,陆浩这个态度真让人丧气。她摇摇头,算了,跟他计较那么多,不过是自讨苦吃。
青芽儿猜的没错,今天村里大半人都去河边看热闹,程嫣见陆浩一直不到她家去,有些着急,便让自己才八岁的小侄女来看看,顺便约他去山脚的小竹林相会。
自从陆浩去了县城读书,即使半个月能回来两天,程嫣也少有能与他相处的机会。好在两人心有灵犀,知道彼此心意,程嫣一边享受这份甜蜜的思念,一边又忍不住着急,特别是今年青芽儿十五,村里越来越多人提到青芽儿是陆浩的童养媳。
哪怕知道陆浩心里只有自己,程嫣还是患得患失,连女儿家的矜持都顾不得了。
“陆浩!”程嫣见了陆浩眼中一亮,随即又轻咳一声,低头摆弄手里的帕子。
陆浩对她一笑,低头从荷包里摸出两颗山楂丸塞给程雯:“雯儿,你先回家,我有事跟你小姑说。”
“哎。”程雯拿到山楂丸眉开眼笑,跟程嫣找了个招呼:“小姑,我先走了,一会儿让陆叔叔送你回去,你可千万别一个人回去。最近村里来了很多陌生匠人,一个人太危险。”
“你放心吧。”程嫣心不在焉的应承两句,眼睛余光一直关注着陆浩。等程雯走了,程嫣才垮下肩膀:“雯儿这丫头,小小年纪就跟个大人似的爱操心。”
陆浩只看着她笑,也不接话,程嫣慢慢红了脸:“陆浩。”她欲言又止,拿漂亮的杏眼看他。
“怎么了?”陆浩双手背在身后,笑容和煦,“你我之间,有话只管说。”
没想到下一刻程嫣红了眼眶,又唤了一声:“陆浩。”声音温柔,满含情意。
“陆浩,我,我听说你跟青芽儿有婚约,要成亲了是不是?”
“没有。”陆浩直接否认,他皱着眉头轻声解释:“童养媳的说法不过是母亲戏言,我与青芽儿之间并无男女感情,我不会娶青芽儿。”
程嫣还是不满意,嘟着嘴:“可是要是陆伯母非让你娶青芽儿呢?那你要怎么办?”她眼泪汪汪,眼底满是委屈。
“不会,我的事情我能做主。”陆浩承诺道:“青芽儿不会嫁给我。”
“陆师妹,你会是我的妻子。”
只这一句就让程嫣破涕为笑,心口的大石落地。不好意思的拿帕子擦拭眼泪,微微偏过身,羞涩的道:“你还叫我陆师妹?”
陆浩神色一顿,随即自然的改口:“嫣儿。”
程嫣顿时笑眯了眼,她早听不惯陆浩生疏的喊自己师妹,却亲昵的叫青芽儿的名。可她那时没得到陆浩的亲口承诺,为了女儿家的脸面也不主动提该称呼的事。现在不一样了,陆浩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说过要娶自己为妻,一定不会作假。
想起二嫂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让自己跟青芽儿争风吃醋的手段,心底十分不屑。她与陆浩互通心意有大半年,可从来不跟青芽儿碰头,聪明的女人只会在男人心上下功夫,跟其他女人别苗头太丢份儿。
这不,只要她保持陆浩欣赏的那份从容优雅,陆浩就不会移情别恋。唯一可惜的是她有时觉得陆浩对她太过冷淡,但想想陆浩本就是冷静克制的人,她爱的不就是他这一点吗?程嫣将那一点微妙的不适抛在脑后。
陆浩前程似锦,将来一定大有可为,自然不会在儿女情长上太多沉迷,他能给出那样郑重的承诺,足可见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想到陆浩家里被人拿来处处跟自己比较的青芽儿,她心里就甜滋滋的,果然陆浩更喜欢自己,才看不上那个青芽儿。
程嫣期待着嫁给陆浩那一日,青芽儿的脸色。想到这里,她偷偷瞥陆浩的脸色,暗示道:“陆浩,我今年已经十五岁。”她小声道:“我爹娘开始留意我的婚事了。”
陆浩会意,点点头:“你放心,我这次回来便是为了定下我们的婚事。”
程嫣满意了,陆浩说过这次他应该能待半个月,半个月能将婚事定下最好不过。不过,想到青芽儿她眼珠一转:“如果,我们成婚了,青芽儿怎么办?要不,我托娘给她说门好亲事?不然我心里总过意不去。”
青芽儿?陆浩一怔,随即有些走神,是啊,青芽儿不嫁给他,要怎么办?他之前一直忽视了这个问题,下意识以为就算他不娶青芽儿,青芽儿也是他妹妹,是陆家人。可青芽儿也十五了,该嫁人了……
“陆浩?”
陆浩回神,对程嫣一笑:“没事,我在想青芽儿的婚事。”
程嫣观察他的神情,见他好像真的对青芽儿无意,又高兴了几分:“你放心,回头我也托爹娘留意好人选。”
两人并肩在林间漫步,陆浩稍微有些出神,但他在外一向是稳重寡言的性子,程嫣叽叽喳喳的也不介意他的沉默。
眼看到了中午,程嫣还依依不舍:“下午,你还来找我吗?”她脚尖一下一下踢着落叶,指尖也被她捏的发白。
陆浩见此神色一缓:“我把你送回去,下午我去拜见先生。”
程嫣一喜,脸上的失落尽去。
两人肩并肩往回走,路上遇到人也不避讳。
青芽儿从屋后摘菜回来,正看到这一幕,两人挨的极近,远远望去像是手牵着手。
青芽儿皱着眉眨眨眼,又揉揉眼,她似乎看到陆浩跟程嫣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摇摇头,青芽儿端着菜往屋里走,小情侣之间的小情趣罢了。真想不到陆浩那人竟如此高调,连“牵红线”这样哄人的手段都使出来了,看来婚期也不远了。
陆浩不知道青芽儿背后的腹诽,他将程嫣送到门口,正撞见出来倒水的程二嫂。一见他程二嫂十分热情:“陆秀才送嫣儿回来啦?!快进来喝杯茶,公爹昨天还说起你呢。”
提到程先生陆浩就不好走了,怎么也得进去打个招呼。
他一拱手:“失礼了,本来打算下午带了礼再来拜访。”
“客气什么?!我们两家的关系哪用那么多虚礼?”程二嫂提高了声音,“嫣儿,快领陆秀才进来啊。”
对于陆浩的到来,程家大部分人表示了极大欢迎。
当年程先生年近三十才考中秀才,靠收束脩养活了一大家子人;而陆浩今年才十七就是秀才,以后前程不可限量,这样的女婿傻子才不早早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