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难为》今葵

34、灯会，云兮发疯

　　云兮他们是今早一早就出淞江城往沿海城来的。

　　傍晚时分，两辆骡车在一天只停下歇息共半个时辰的赶路下，终于来到了沿海城。

　　沿海城分东南西北中五块，城东靠海，多是商户。

　　城西是云兮他们来的方向，靠着淞江城，多是本地普通住户。

　　城南住着的都是些来沿海城谋生的人，各行各业都有。

　　只有城北，沿海城城主府所在，好似被隔离一般。

　　听着丁衡讲述沿海城分布的云兮远远地朝着城北眺望一眼。

　　只觉那一块和这喧嚣的沿海城，怎么看，都格格不入。

　　从沿海城西城门进城后朝着城东方向走了约有一刻钟，丁衡就看着今日格外热闹的街道侧身对掀开车帘坐在他身后侧的云兮道：“今日沿海城怕是又有灯会。”

　　说完这话，丁衡便看着云兮的眼睛期待道：“晚上我们可以来看看。”

　　云兮听见丁衡的话后，略带诧异地看了丁衡一眼，不明白他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郎君，怎会喜欢看灯会。

　　被云兮用这样的眼神看了一眼，丁衡便主动解释道：“沿海城每月月初几天都有灯会，你这次要是不愿意来，我们下次再来也行。”

　　云兮听着丁衡这解释的话才明白他这般开口是为了自己。

　　这些日子他们的确都是太紧绷了，来看灯会的确可以，不过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可不是这个。

　　可就在她准备开口拒绝丁衡时，原本坐在骡车里的辰哥儿，突然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待她转身看时，就看见辰哥儿那充满期待的眼神。

　　被辰哥儿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云兮这才犹豫地对着丁衡点点头道：“先去海货铺子，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

　　云兮虽如此开口，可熟知她的丁衡还有辰哥儿都知道她这是答应了的意思。

　　海货铺子在商户聚集的城东，丁衡在前面带路，两辆骡车原本在城东这个商户极多的地方并不显眼，可谁让万里他们刚刚前脚到了这里。

　　万里个子高，还有好远的距离，丁衡就一眼看到了他。

　　心情激动的丁衡因着太过喜悦，隔着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直接朝着万里开口道：“万里！”

　　喊完万里，丁衡或是担心他听不见，又对着他扬声道：“万里，我们在这里。”

　　坐在骡车里的云兮和辰哥儿在听见丁衡连续两声喊万里的声音后，皆迅速地朝着骡车前冲过去。

　　待云兮先一步掀开帘子，就看见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的万里正朝着他们这里快步走来。

　　见到万里平安，云兮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往万里身后看看。

　　没见到江擎文，她心中有些担忧，可这时万里已经大步走到他们面前，一脸欣喜地看着他们。

　　“你们怎么来了？”万里对着丁衡说完这话，又一脸纠结地看向云兮道：“云兮，你阿兄被女海.盗抢走了。”

　　“嗯？”

　　云兮没想到和万里刚见面，他就会告诉自己这么一个消息。

　　尤其是，万里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十分的纠结，那一脸表情云兮不知该怎么理解，总觉得这事情很棘手。

　　棘手到万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江擎文估计也是没有好办法。

　　听见他这话的丁衡也十分诧异，还没开口询问，秦铮这时也赶着原本跟在他们后面的骡车向前，刚到，正好听见万里的这么一句话。

　　“有什么事，我们先去铺子再说，不要待在这里。”

　　秦铮在看到万里的一瞬间自然是欢喜的，毕竟他们俩人一起经历的事情多。

　　无论是当初柳王出事时万里省下最后一口饼给他吃还是后来去北面时一路的陪伴，都让秦铮对万里多了几分好兄弟的感情。

　　也因着是真心拿万里当兄弟，见到万里后，他第一个发现万里黑瘦许多。

　　听见秦铮这话，云兮也将思绪从万里刚才说的那句话中拉回，转而打量万里，这一看，她也发现了万里的变化。

　　“万里，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云兮说着话还往骡车里坐了些，将车辕的位置给万里让出来，“快上来坐着，丁衡赶着骡车要快些。”

　　万里一听云兮问他为何瘦了这么多，原本还正常的神情立刻变化，露出特别委屈的神色，对着云兮道：“云兮，你可算是来了，我这几个月，都饿晕过去两次了。”

　　听见万里这话，云兮下意识地去看秦铮，可这时两辆骡车已经错开往前走，她并未看到秦铮在听见万里这声音不小的一句话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不过依着她对秦铮的了解，怕是秦铮的心里定是不好受。

　　“别急，车上有吃的，待会到了海货铺子，就拿给你吃。”

　　云兮是知道万里饭量有多大的，幸好万里之前一直和柳王待在一起，不然要是普通百姓家有这么一个郎君，家中早就被他吃穷。

　　“嗯，我就知道云兮你来了，我就能吃饱。”万里这话说的欣喜中又带着点解脱的意味，还不等云兮继续问，他自己就主动道：“江擎文说我一顿够岛上百姓一家吃一天，他不给我吃多。”

　　听见万里这话，云兮总算是明白他刚才神情中的解脱是怎么回事。

　　如今江擎文不在，她又来了。

　　她管饭的时候，一直都是让万里可劲吃，直到饱的。

　　不过转而一想，云兮也知道了江擎文为何会控制万里的饭量，怕是海岛上真的是太缺粮了。

　　想到江擎文，云兮也想起刚才万里说的那么一句话。

　　“你刚才说江擎文被女海.盗抢走，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兮还真的没办法根据这一句话猜出所有来，幸好万里没想过瞒着云兮，直接就将他们出岛来沿海城时，海上遇到红雁，结果红雁强行抢走江擎文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红雁是真厉害，大牛和花甜都说不能得罪她，不然以后来往海岛和沿海城，都要绕路走，太远。

　　也是江擎文让我们先一步来沿海城，尽快去迎你们，说自己不会有事，让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去接他。”

　　万里不会撒谎，云兮一问，他就实话实说，将所有事情都直接告诉云兮。

　　听完他这话，云兮对这个叫红雁的女海.盗多了几分好奇，可一想到江擎文还在人家手里，又忍不住为他担忧。

　　“云兮你别太担心，我曾经见过红雁，那会她阿爹还在，她性子直，泼辣的很，有什么就说什么。

　　这次估计也是真的看上了江擎文才会抢走他。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如果江擎文不愿意，她肯定也不会对他做什么，她肯定是想等江擎文自己愿意。”

　　丁衡曾经和太子往返海岛的时候见过红雁，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他如此的评价，倒是让云兮暂时放下心来。

　　确认了江擎文暂时没事后，云兮便想起刚才万里说的吃不饱的事情，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开口问道：“岛上如今，还缺粮吗？”

　　“缺！”

　　听见这一道陌生的语调回答自己，云兮立刻抬头顺着声音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皮肤黝黑，但眼神明亮的年轻小娘正站在她的前方看着她。

　　云兮下意识地对着她微笑勾唇，可这时，她却大步朝着停稳骡车，跳下车辕的丁衡走去。

　　“丁衡，好久不见！”

　　花甜看着丁衡的眼神发亮，一双虽不大但却极具压迫力的眼神在撞见丁衡带着些排斥的眼神后，明显瑟缩了一下。

　　云兮挑着眉看向丁衡，见他只是扫了一眼花甜后就转身来扶自己，立刻扬起嘴角，给了丁衡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笑。

　　“慢点。”

　　因着云兮一个难得的笑容，丁衡立刻紧张地扶着云兮下了骡车，而后这才伸手分别将辰哥儿还有灏哥儿抱下骡车。

　　灏哥儿刚下骡车，立刻就被好久未见的万里抱起，熟练地朝着空中一扔，海货铺子的后门口，尽是灏哥儿的欢笑声。

　　看着灏哥儿与万里玩的开心，云兮这才唤着辰哥儿到身边，对他道：“辰哥儿，这位就是花甜花将军。”

　　花甜并无品级，可云兮依旧是用将军称呼了她。

　　听见云兮这话，辰哥儿立刻看向花甜，按着云兮之前教的，弯腰对她行礼道：“陆辰多谢花甜将军对我父子的不离不弃。”

　　因着辰哥儿的这一动作，花甜连忙侧身，只敢受半礼后对着他道：“末将受太子提携，能有今天都是太子所赐，这些，都是末将该做的。”

　　花甜对着辰哥儿说完这话眼神就往云兮身上瞥，十分想知道江擎文口中，能让丁衡愿意主动对太子提求娶的小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云兮虽感受到花甜打量的眼神，可她依旧神色不变地看着花甜道：“花将军，我听丁衡说过与你一起的还有一位大牛将军，不知他现在何处？”

　　对着花甜说完这话，云兮这才低头看向辰哥儿，“待会见到大牛将军，也当如此感谢，他与花甜将军还有你丁姨夫，都是你阿爹的忠属良将。”

　　辰哥儿十分乖巧地听着云兮的交代，待云兮说完，他便抬起头，期待地看着花甜道：“花将军，大牛将军现在何处？”

　　花甜原本还想和云兮较量比较一番，可如今辰哥儿拉着她说话，对辰哥儿，她又不能无视，只能放弃继续盯着云兮，看向辰哥儿。

　　“大牛在院中。”花甜回了辰哥儿一句后，这才做出请的收拾，对着辰哥儿道：“还请少主进院。”

　　他们已经现在店铺后门说了几句话，再不进去，怕是大牛也要等不及出来寻他们了。

　　丁衡在云兮和花甜说话的时候一直站在她身后，待花甜引着辰哥儿先一步踏进铺子后院，这才走到云兮身边，一脸坚定地道：“我上次和她见面时，她才十四岁！”

　　丁衡这解释说的突然，可云兮还是听懂他想表达的意思。

　　侧脸瞥了他一眼，云兮这才随意开口道：“没想到你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郎君竟然还有小娘喜欢。”

　　说完这话云兮就往院子里走，根本就不管听到自己这话后的丁衡会是个什么反应。

　　与此同时，云兮也好奇这花甜为何放着大牛不喜欢，偏偏喜欢一个几年未见的丁衡。

　　这个疑问，云兮刚走进院子，就明白了为何。

　　看着此时站在辰哥儿面前可能和自己差不多高，并且看着比自己还要瘦弱些的大牛，她十分想知道大牛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大牛七个月时就被生了下来，自幼体弱多病，被太子所救后，练武多年，才养好身子。”

　　丁衡似是能看出云兮心中所想，她刚想着大牛这么瘦小的身体怎么会有这么个名字，丁衡就走到她身边解释了这么一句。

　　听完丁衡的解释，云兮点点头，看着秦铮坐在一边一直没开口，便扬声对着他道：“秦铮，快过来将事情告与花甜和大牛将军知晓。”

　　原本与大牛和花甜说话沟通感情的辰哥儿一听云兮这话，脸上就露出几分难过的神情。

　　在知晓海岛上百姓与兵士们过得十分艰难后，他就对劫走粮菜的小阿公越发讨厌。

　　一见辰哥儿露出这愤恨地神情，大牛和花甜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道：“少主，可是粮食有意外？”

　　辰哥儿听见大牛和花甜的话后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但依旧不忘开口解释道：“这事有些复杂，你们听我秦家舅舅说完便知晓是怎么回事。”

　　辰哥儿这话一出，大牛和花甜都紧张起来，同时看向秦铮，等着他开口。

　　万里原本还抱着灏哥儿玩的开心，一听可能是粮食出事，立刻抱着灏哥儿走到秦铮身边，看着他道：“我不是看见你骡车上有粮食吗？难不成只有这么多？”

　　只那么点粮食，怕他又吃不到多少。

　　看着万里眼底对粮食的期待眼神，秦铮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待他说完后，大牛和花甜对视一眼后，大牛主动对丁衡摇头道：“岛上的粮，不够我们去一趟东瀛。”

　　“更何况按着风向，我们夏季如果借着东南风北上，冬季就要借着西北风南下。

　　这个时间如果把握不好，我们可能就会漂泊海上，回不来。”

　　听到大牛和花甜先后说出的话，云兮看向丁衡虽没有开口，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

　　她没有办法保证，在夏天之前准备好供应这一场战争的粮食。

　　丁衡也没想到岛上的情况会这么严峻，原先储备留着打仗的粮，这次会因为倭寇烧粮仓的事情，用掉这么多。

　　“那如果没办法和莫钰一起出兵，我们被他劫走的粮，又要怎么拿回来？”

　　听见丁衡这话，云兮皱眉思索一番后，这才开口道：“这事先别急，我们从淞江城带来的粮想办法先送回岛上，明天我们去见了莫钰后，再将我们实际的情况告诉他。”

　　如今不是他们不愿意出兵，而是实际情况不允许他们出兵。

　　云兮这话一出，丁衡也只能点点头，看着大牛道：“我们从淞江城买了五百斤粮带来，虽不多，可总比没有好，要不你看看派人先送回去。

　　也给岛上送个消息，就说还有五千斤粮已经到了沿海城，不日就可以送到岛上。”

　　丁衡这话刚说完，云兮便抬头看着他道：“你准备做什么？”

　　听见云兮追问丁衡的话，秦铮等人才知道丁衡还有别的打算。

　　“我准备今晚趁着城中有灯会，夜探城主府，如果确定粮在城主府，我就带着人去将粮抢回来。”

　　丁衡这话刚说完，云兮还未开口劝阻他，秦铮和万里便纷纷响应。

　　看着几个郎君都是如此的想法，云兮倒是没有劝阻他们，反而叹气道：“不是我觉得你们不行。

　　而是莫钰这个人，性子太难以捉摸，如果我们这么贸然去他的城主府，会不会惹怒他？”

　　云兮这话也的确有道理，秦铮点点头后，遗憾地抬头看向丁衡，最后道：“今晚我们先去看灯会，顺便打听打听城主府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莫钰这个人的确是和别人不一样，如果我们就这么去，的确有可能惹怒他。”

　　这么贸然的就去肯定是不行，要去，也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行。

　　听见秦铮这么说，众人最终只能都无奈地点头同意。

　　城主府在城东，那块地界在沿海城太特殊，没有万全的把握，就这么去，的确是不可取。

　　决定今晚不去城主府后，云兮便想到刚才辰哥儿对灯会的期待，侧身对着辰哥儿道：“今晚要去看灯会吗？”

　　“想去！”

　　辰哥儿如今和云兮说话倒是比以往直接很多，想要什么也会直接和云兮开口。

　　听见他这么坚定地回答，云兮这才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就准备一番，待天黑后，就去城中看灯会。”

　　沿海城的城中地方不算太大，至少和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相比，仅有四条街的地方，在今天晚上布满各式各样的灯笼。

　　原本云兮是准备领着辰哥儿和灏哥儿一起看灯，可万里最先将灏哥儿抱起放到自己一边的肩头，让灏哥儿可以坐的高看得远。

　　秦铮不放心，牵着辰哥儿的手紧紧盯着万里，就怕他把灏哥儿给摔了。

　　至于坐在万里视线开阔的灏哥儿，因着第一次见到如此的画面，眼睛都好似不会转了一般，一会看看这里，一会又看看那里。

　　最后欢喜地看向云兮，一声声地唤着‘娘’。

　　“好好，娘知道你开心，你要不要来娘怀里，娘抱着你。”

　　云兮说着话就朝灏哥儿伸手，可难得坐这么高的灏哥儿又怎么会乐意到她怀里。

　　“云兮你放心，我一定护住灏哥儿。”万里见云兮是真的担心，便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见他这话，云兮虽还是不放心，但也只能点点头。

　　看过灏哥儿，云兮又看向辰哥儿，见大牛和花甜紧跟在辰哥儿身侧，想开口唤他过来，可见他一直在和大牛与花甜说话，便没有开口。

　　见云兮终于收回视线，丁衡这才护着她道：“相传沿海城的灯会，当初是每年七月为了召回海上丧命之人的魂魄才有的。

　　后来沿海城城主觉得不吉利也或许是觉得只一年一次招魂太少，才下令每月月初都在城中办灯会，灯笼的颜色款式也越来越多。

　　再后来，这慢慢的，每月的灯会来的多是年轻小娘和小郎，他们喜欢在这一天在灯会上见面，以表相思之情。

　　就这样，原本只是为了召回海上丧命之人魂魄的灯会，就失去了最初的目的，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丁衡会知道这个也是之前来沿海城时听说的，当时听到他并未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如今和云兮走在一起，他却明白了那些人的心思。

　　大越虽没有前朝礼教深严，但对年轻陷入爱河的小娘和小郎们来说，每月月初都可以出门肆无忌惮的见面，的确很有吸引力。

　　听着丁衡的话，云兮勾唇点头，看着灯会上逐渐壮大的人群，她自然是明白这些小娘小郎们想见爱人的心思。

　　不过，她想到刚才丁衡眼底的羡慕神色，笑着对他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们如今天天都可以见面。”

　　听到云兮这么说，丁衡突然有些心虚地移开原本落在云兮身上的视线。

　　对丁衡的这个反应，云兮倒是没有预料到，挑着眉，看着他问道：“你心虚什么？”

　　丁衡听见云兮这么问，刚看向云兮准备回答她，就见云兮身后不远处有人似乎是在舞火龙和水龙。

　　看到那两条纸龙，丁衡这才低头看着云兮道：“我险些忘了，二月初的灯会，有舞龙。”

　　说完这话，丁衡还欲继续和云兮说这舞龙的来历，就发现因为舞龙开始，原本有秩序的人群出现了原先没有的慌乱。

　　看到人群慌乱，丁衡刚准备伸手将云兮拉到怀中护着，云兮的身后就有人因为要往前挤撞了她一下。

　　“小心！”

　　丁衡急切开口的同时，伸手将云兮拉到自己的怀中，待确认云兮没事后，他这才抬起头看向四周。

　　仔细搜寻四周后，丁衡这才看向云兮道：“不好，我们和万里他们被人群冲开了。”

　　听见丁衡这么问，云兮这才发现，原来刚才她顾着和丁衡说话，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和万里等人分开了。

　　“万里那么高，怎么不见他？”云兮着急地抬手抓紧丁衡的手臂，说完这话后，这才四处看看，见人群越来越慌乱，立刻对着丁衡道：“丁衡，不对劲，你快看这些人，脸上的神情不对劲！”

　　云兮语速极快地刚将这话说话，拥挤的人群里，不知谁突然大声喊道：“秋哥儿，秋哥儿，你在哪里？”

　　这人叫喊一声后，原本因为和万里等人分开的云兮更加担忧。

　　“丁衡，我们快点找到万里，他们，我担心辰哥儿和灏哥儿会出事。”

　　云兮不知丁衡有没有听见，但她却听的很清楚。

　　刚才哪位叫喊的娘子，她家小郎不见了。

　　一想到辰哥儿和灏哥儿有可能也不见，云兮就觉得有人在拿刀割她的肉一般。

　　见云兮如此担忧，丁衡不由得开口劝慰道：“你别急，万里那么高，他们那么多人，定能护好辰哥儿和灏哥儿。”

　　嘴上虽这么说，但丁衡还是在开口的同时也护着云兮四处张望寻找万里。

　　或许真是因为万里高，丁衡护着云兮没找多久，就看到了站在路边，一脸茫然的万里和明显被吓到的灏哥儿。

　　“灏哥儿！”

　　云兮一见灏哥儿，立刻推开丁衡护着自己的手去抱灏哥儿。

　　灏哥儿坐在万里肩头，撇着嘴听见云兮的声音后，也转着眼睛四处找云兮。

　　待云兮走近万里，灏哥儿终于看到云兮后，‘哇’的一声哭出来不算，再也不乐意待在万里的肩头，只肯要云兮抱。

　　“娘，抱！抱！”

　　听见灏哥儿这般急切的声音，云兮也不顾如今灏哥儿重的压手，直接朝他伸出手。

　　丁衡见这里只有万里一人后，立即问道：“秦铮他们人呢？”

　　刚将灏哥儿抱到怀里的云兮一听丁衡的话，也抬起头看向万里。

　　只见万里好似突然回神，低头看向云兮，特别懊恼地道：“云兮，辰哥儿被人抱走了，我忙着护灏哥儿，亲眼看着他被人抱走了。”

　　万里这话刚说完，云兮就一脸呆愣地看向他，怀里的灏哥儿也因为失神没有用力抱住，往下落去。

　　丁衡就站在云兮身边，见她如此，立刻眼疾手快地伸手将灏哥儿捞起放到自己怀里一手抱住。

　　确认灏哥儿没事后，丁衡立刻抬起另一手推着云兮大声道：“云兮，你回回神，别吓我。”

　　被丁衡这么用力一推，云兮这才回过神。

　　她瞪大眼睛，看着万里，质问道：“你们这么多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辰哥儿被人抱走？”

　　说完这话，云兮抬起手拽住万里的胳膊，使劲摇了摇，这才接着道：“告诉我，辰哥儿是在哪里被人抱走的，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辰哥儿。”

　　话落，云兮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瞬间落下。

　　见万里没有立即回答，她松开拽住万里手臂的右手，抬起就对着自己的脸打了过去。

　　啪！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应该和辰哥儿分开的，都怪我，怪我！”说着话，云兮就要转身往依旧慌乱的人群里走。

　　而就在这时，一身红衣，长发肆意披散的莫钰，如同突然坠入凡尘的天神，潇洒地出现在此时格外狼狈的云兮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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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和你们说件可怕的事情，我怕是爱上了莫钰 (╥╯^╰╥)
今天的5000，还有昨天欠的1000，剩下的1000，我只是为了让莫钰出场
是的，葵花就是这么任性
晒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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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群么么啪 (づ￣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