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死在她面前》慕安妮

34、第 12 章

　　沈梓言费力的将高洋托上石头，额头上被逼出来的汗水转眼就落尽冰凉的河水里。

　　沈梓言欲哭无泪的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区。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在从西城到北城的高铁途径的某个城市的某郊区。

　　天啊，对于一个地理白痴来说，如果不是天上还挂着惨淡的日光，她都不一定分的清东西南北。

　　沈梓言趟着水，围着石块转了一圈，河水的入骨凉意冻的她牙齿打颤。

　　他们现在在一条不知道要通往哪里去的河流中，石头在河中央，不大的一块，将高洋整个摊开放上去，几乎就没了她的容身之地。

　　沈梓言还记得高洋曾在她面前撕开自己的脸皮，看到的死神的真容。

　　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唇色发紫，面色不绯的人一眼，缩着肩膀，心里想着，既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应该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吧。

　　沈梓言扣着石头的缝隙爬上去，跪在高洋腿上，用全身的力气去挤压他的肺部，她自己都喝了一肚子的凉水，高洋只会比她更严重，好在她水性还可以，虽然只会狗刨。

　　按了几下，沈梓言就头脑发懵的脱力，趴在了一动不动的高洋身上。

　　“高洋，是死是活，你倒是给我说句话。”沈梓言费力的抬起手，拍了拍高洋的脸。

　　气若游丝的呼吸时有时无，贴伏在他胸前的耳朵却听不到心跳，这让沈梓言头发发紧。

　　“高洋，或许应该像在过去你所说的那样，所有人都死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沈梓言又费力的撑着身子，看着闭目不醒的人，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了淡淡的暗影。

　　“不过，为什么要死在我眼前呢。”沈梓言脑仁发紧，感觉脑袋嗡嗡的响，她自己都不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从石头上下去，冰凉的水隔着衣服贴在皮肤上，引起灼热的热痛。

　　沈梓言觉得肯定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明明是初冬，河水也是冰，河流的边缘还有冰碴子，她怎么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滚烫的热水中呢。

　　一手拖着下巴，一手捏着高洋的鼻子，沈梓言心里默念，不管是类猎神者还是其他什么都好，我这也是逼不得已，不是有意要轻薄你，你要是活了，就赶紧把身子给人家原主，你要是死了，也别怪我，愿你早早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南无，阿弥陀佛！”

　　沈梓言做好心里建设，深吸口气，眼一闭朝着高洋被掰开的薄唇贴过去。

　　等她自己憋的脸色通红要缺氧的时候，高洋突然一口水喷出来，迎面喷了她一脸。

　　沈梓言愣了片刻，扭头就用河里的谁洗了把脸，在看高洋，发现透栽倒到一边，嘴角除了水渍，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沈梓言使出吃奶的力，让他在石头上翻了个身，颤颤巍巍的爬上石头，用脚去踩高洋的背，将他肚子里的水都踩出来。她的手实在是没力气了。

　　再把高洋翻过来时，沈梓言随意得用水给他抹了把脸，她已经感受不到水的温度了，她的体温正在飞快的流失。

　　反观高洋不知为何，身体体温到一直保持着一个温度，照片沈梓言摸着冰凉，这份竟然感觉带这些温意。

　　“不是我不想救你，实在是我有心无力。”

　　沈梓言赶紧揉着发疼的脑仁，有气无力得说。她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岸上，初冬的阳光惨惨淡淡的没有温度。

　　沈梓言全身发冷的多缩着，使劲甩身上的水，恨不得把自己装进甩衣筒里去。

　　她一边喘气，一边光着脚跑，鞋袜在水里的时候就已经被她抛弃了。

　　同时心里祈祷，一样救援人员发现他们被暗流冲走了，能在她冻死之前，找到找到他们。

　　“高洋”

　　跑的累了，沈梓言隔着半条河，哆哆嗦嗦的喊被她晾在石头上的人。

　　高洋朋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沈梓言心里一沉，她回来了，但是高洋一直没回来，难道是因为自己再过去把他杀了。

　　想到这个可能，沈梓言更冷了。思量再三，不管高洋身体里曾经待过谁，但到底人还是有口气没死的。

　　瞅了一圈，沈梓言捡了长短差不多的树枝，扯下外套的袖子，将他们系在在一起，又用外套包上。

　　她这外套当初买的时候服务员还介绍说材质是防水的，如今洗了水，因为排水不畅，整个鼓了起来。

　　咬咬牙，沈梓言又躺着水走过去，伸手去摸高洋的脸，感觉和摸石头唯一的区别就是光滑了点。

　　沈梓言动用了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将高洋拉到岸上，自己也脱机的躺在了地上。

　　躺在被水流冲刷的平滑的湿沙上，看着愈恶见昏沉的天色，沈梓言心想，如果没人救他，他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高洋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身体还留有一丝活气，但是她却听不到她的心跳了。

　　看不出死活，像是个灵魂被抽走的人体容器。

　　她就算将自己的右手咬出血，握住他的手也回不到过去。

　　周围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人，更别提将死之人能作为她回去的中介。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一这种方式，死在荒郊野外的沈梓言，虽然心有不甘，但疲乏让她慢慢的连眼都睁不开了。

　　脑海里夹带着之前回到过去的残影，她竟然听到沈南山与一个声音的对话。

　　“我会把当年违背契约得人都给你找过来，但是你要救我女儿。”

　　“你女儿已经死了，她想重新活过来，就只能变成我这只手的容器，作为我的手的容器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