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敏去后》双仄

44、宝黛缘断

　　第二日一早，东方柏揽住黛玉跳到房檐顶上，又运起内力，令声音在偌大的贾府里通达，人人如闻耳畔：“贾府众人听着，你夺我林家财产却不履行婚约，又用毒害了吾妹性命，本叫你死个透彻，无奈吾妹心善，饶你们一头。今日起，我林家与你们一刀两断，再有招惹，便如此屋！”说罢一掌拍出，黛玉的卧房被击得粉碎。
　　许多贾府仆人早在刚开口的时候就已出来看个稀奇，此时见屋子只神秘一掌就摧枯拉朽，不由又惧怕又惊奇，更对听到的秘闻议论个不停。
　　宝玉的院子一直与黛玉的院子最近，此时也是第一个从房里奔出，步伐跌跌撞撞，可见身体并未好全，身后拖拉机似的缀了一长串，俱是去他房里探望的人，宝钗袭人紧跟其后，二春湘云次之，王熙凤扶着德高望重的王夫人落在最后，另有贾母贾家男人正往黛玉院里赶来。
　　薛蟠今日里又受了老婆的气，正要找妹妹诉苦，正好听到有人奇功发声，遂半路改道也好奇地往这边来。他的位置倒巧，老远就看清了高处的两人，男的尤胜柳湘莲却因气势太迫人不敢有邪念，那女的却是风流绝美袅娜如仙，他一看就酥了半身。正要吟一首女儿乐，却被一人揪着后领提走了，偏头一看却是好久未见的柳湘莲。
　　宝玉仰头看着死而复活的黛玉，两行清泪瞬间淌下，他甩开追上扶住他的贤妻忠俾，用袖子抹了眼泪哽咽道：“林妹妹，我知我家对不住你，但你真的不能留下来么？你知道我真的心悦你，渴求你，只想与你鸾凤修好。”
　　黛玉却怔住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平日里宝玉与她表情表意时她只以为对方的心赤诚，与自己心灵相通，直到今日，宝玉明知贾家对不起自己也要厚着脸皮留下自己，她才发现，宝玉对自己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情意，而她一直懵懂，哪怕遵从婚约，她的情意也似乎从来就没有靠拢过男女之情！
　　宝玉对她有欲望，她却对宝玉没有欲望，这对宝玉并不公平，黛玉微红了脸，眉间飘荡着轻愁，轻轻叹道：“宝玉，宝玉！”
　　东方柏心下不悦，低头凑近黛玉的耳朵道：“话已说完，我们走。不然等你外祖母赶到更是夹缠。”说罢，脚下一动，几下子便消失在贾府人的眼前，又惹来一阵惊呼。
　　宝玉却不再挽留，他与黛玉心灵高度相通，哪里听不出黛玉两声轻叹里的意思。实际上，他与黛玉心灵相通远超东方柏与黛玉——东方柏只是特别了解黛玉，黛玉并不了解东方柏。然而，心有灵犀的就一定能在一起吗？未必，再深的心有灵犀也无法抗衡不合适三字，宝玉又不是蠢的，一听东方柏的话就知道这下毒的并非他人，而是一直想促成金玉良缘的亲娘。他又能怎么样呢，最多也只是像现在这样痴痴地望着黛玉身影消失的方向，泪流不止。
　　隐隐觉得，有什么羁绊从此就这样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