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Barnes29:启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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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nes29
冬日微凉的晨曦从窗帘的缝隙渗进屋里，伊莱亚斯躺在床上，微微睁开眼，清醒了半晌后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把窗帘拉上，直到没有一缕光线能够透进来。
他一回过头，就看见冬兵已经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看。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在脑后微微翘起。
伊莱亚斯叹了口气，索性把窗帘猛地拉开了，柔和的光线顿时铺满了整个房间。他走到床头，倒了一杯水给刚醒来的杀手，顺便用手轻轻把翘起的发梢压了下去，有点儿无奈地问：“怎么不继续睡了？”
“你动了，我就醒了。”冬兵小声道。在伊莱亚斯收回手时依恋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伊莱亚斯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大兵肩上，自己去到客厅准备早饭。几分钟过后，他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和刷牙的声音。
他漫不经心地翻着锅里的煎蛋，有点忧虑地皱起眉。
冬兵无疑是聪明的，即使经历了惨无人道的洗脑后，也能在半个月内快速适应普通人的生活环境。尤其是在大脑中被植入了多种语言和作战方式后，他真正可以做到以一人之力摧毁一个国家。但他对自己的依赖实在出乎伊莱亚斯的意料。
比如只有自己在他身边时才能入睡。伊莱亚斯因此多次怀疑冬兵其实根本没睡。但他半夜醒来时去端详冬兵的脸，又确实是熟睡着的。他多次试图纠正这一个错误，却始终无功而返。
再比如他只吃伊莱亚斯做的饭。有次回家晚了，伊莱亚斯想在附近的面包店买点面包充饥，然后冬兵就倔得饿了一晚上，最后还是伊莱亚斯给他煮了碗面垫着肚子。
他总不能一直陪着冬兵。
他低下头，把餐具井井有条地摆放在桌上。金黄的面包片和散发着甜香的蓝莓果酱色彩明艳，勾人食欲。美中不足的是一个煎蛋有点儿焦了。伊莱亚斯把它装进自己的盘子里，然后敲了敲卧室的门，示意冬兵出来吃饭。
杀手从卧室里走出来，肩上还搭着一条半干不湿的米黄色毛巾。他熟门熟路地从餐桌旁的柜子上拿起一颗巧克力剥开，扔进嘴里，含混不清地问道：“今天要去集市吗？”
“不用。我们昨天才去过呢。”伊莱亚斯把他的毛巾取下来，挂在椅背上。“你不能因为想吃蛋糕就天天去集市，士兵。”
冬兵无辜地盯着他。
伊莱亚斯和他对视了十秒投降般地举起了手：“好吧，好吧，我去买食材，你待在家里，规矩懂的吧？”
“除了你以外，不给任何人开门。三天后你没回来，或有人强行突破的话，自己从暗道出去。食物在地窖里。”冬兵显然对自己留在家里感到不满，但还是乖乖地背出了伊莱亚斯定的要求。
“很好。”伊莱亚斯微笑，他关上门，冬兵站在门后，从猫眼里看着他逐渐走远，在转角处消失不见。终于后退一步，缓慢走到客厅的沙发边，端端正正地坐下。即使窗外阳光的倾角随着时间流逝缓慢地从他的脚边移动到侧脸，仍然像一尊凝固的雕塑般一动不动。
伊莱亚斯拎着做蛋糕的食材拐过小巷，便看到自家门口围着四五个人，腰间鼓鼓囊囊，显然不是四周随处可见的工人和农民。
他脚步微顿，若无其事地走近了，熟练地从位于人群最后的克劳德手里的烟盒抽出根烟叼在嘴上，没点燃，转过身直视亚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时间还剩半个月。”
“目标的日程更改了，埃利斯，”亚伦沉声道，“我们需要冬兵迅速就位。”
伊莱亚斯礼貌地微提了下嘴角：“当然可以。”他从大衣里层掏出钥匙，拧开了锁，作了个请进的手势。
屋里一片昏暗，伊莱亚斯伸手打开了客厅的吊灯，冬兵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士兵。”伊莱亚斯唤道。
“听从您的指令。”冬兵抬起头，面无表情音调平板，失焦的眼神勉强凝聚在伊莱亚斯身上，似乎完全没有看到他身后那些荷枪实弹的特工。
“收拾东西，我们要出发了。”伊莱亚斯背对特工们，微微翘了下嘴角。冬兵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微笑，低下头。
“是。”他应道。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Barnes29:启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