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竟是我自己》良人酒

9、第九章

　　“湘湘，我们回去吧。”

　　看到曲荷走出来的那一刻，宛如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冷水从头淋下，柯子晋浑身一冷，身体比思想更快一步，他甩开何婷婷的手，上前握住住曲荷的手腕，

　　“阿荷你怎么在这里，你听我解释——”

　　何婷婷险些摔到地上，抬头就看见柯子晋拉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明亮的灯光下，女人那张不施粉黛的脸漂亮得仿佛在发光，何婷婷愣住了。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场面，甚至在心里已经排练过，如果碰到柯子晋的正牌女友，一定要摆出最无辜最温柔的表情，可当何婷婷看到曲荷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那个想法就是个笑话。

　　怪不得郑大小姐神情讽刺，跟曲荷比起来，她不过是东施效颦。

　　曲荷看了一眼柯子晋拉住自己的手，站定，脸上竟然还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你说。”

　　柯子晋哑然，曲荷这个反应反倒让他更加心慌，他无措地解释道：“阿荷，真的是误会，我只是在玩游戏。”

　　“我不是很懂你们玩游戏的规矩，”曲荷温声道，“玩游戏需要耳鬓厮磨拉拉扯扯吗？”

　　“不是，只是刚好错位，没有碰到——”柯子晋紧紧握住曲荷的手腕。

　　何婷婷赶紧凑过来，她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装可怜，但是面对曲荷时，何婷婷控制不住自己僵硬的表情。

　　她清了清嗓子，“姐姐你别生气，真不是子晋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何婷婷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发现即便自己如此卖力地表演，曲荷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就仿佛——

　　自己只是个跳梁小丑。

　　曲荷并不在意旁边的女人说了些什么，她只是问柯子晋，“那是怎么样的呢？”

　　这一番拉扯，众人才知道正宫找上门了，只不过曲荷这个正牌女友不仅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还有耐心听柯子晋解释。

　　“阿荷我知道错了，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柯子晋的酒算是彻底醒了，曲荷平静的神情让他心慌意乱。

　　郑湘担忧地捏了捏曲荷的手，曲荷回握，温暖的掌心格外让人安心，郑湘一愣，缓缓放松下来。

　　“子晋，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太喜欢你了，所以你笃定我离不开你，不管犯什么样的错都可以被原谅？”

　　柯子晋嗓子干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曲荷缓慢却坚定地将手腕从柯子晋手中挣开，“子晋，换位思考想一想吧，如果我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玩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游戏，你可以毫不在意吗？”

　　她弯了弯眼，是柯子晋格外熟悉的笑，“如果你可以的话，那我也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柯子晋说不出话来。

　　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之前仲思远说起的话，

　　“到时候曲荷被你气跑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但是曲荷并没有哭，神情冷静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柯子晋看着她，往日温柔的面容褪去了笑意，竟让他觉得如此陌生和遥远。

　　“而且我们的事情是一码事，湘湘不过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为我出头，你不该那样针对她，”曲荷收了面上一贯带着的笑，“所以请你跟湘湘道歉。”

　　曲荷的语气太过冷漠，让柯子晋心中生出一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慌，可让柯子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郑湘道歉，他说不出口。

　　“曲荷，算了...”郑湘拉了拉曲荷的手。

　　“不道歉吗？”曲荷看着他，神情平静，“本来，最应该维护我的是你。”

　　说完这句话，曲荷就拉着郑湘离开了。

　　柯子晋定在原地，最后他终究还是没有拦住曲荷，任由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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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荷，你，你没事吧？”郑湘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别人抓到男朋友出轨要么哭哭啼啼要么歇斯底里，曲荷这样一声不吭的反倒更让她担心。

　　“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哭吧，这里没有别人。”

　　“放心吧，”曲荷看见她小心翼翼的神情，笑了笑，“我一点也不难过，我只是有点失望。”

　　郑湘尝试安慰她：“对啊，柯子晋就是那样的人，早点认清他是好事。”

　　郑湘有点紧张，一紧张就容易话痨，她嫌弃柯子晋水性杨花，有了曲荷不够还要去招惹别人。

　　曲荷听着，郑湘东一句西一句，竟说到了柯子晋小时候的事，

　　“不过柯子晋性格这么差，估计也跟他家里有关系。”

　　“是吗？”曲荷没有接触过柯子晋的家人，只听说他的母亲似乎非常强势。

　　郑湘点头，“听说他父亲当年算是入赘到柯家的，所以柯子晋随母姓，当初为了让柯老爷子承认他爸，他妈似乎废了不少功夫。”

　　柯氏这么有名，曲荷以前还猜测柯子晋的爸妈同姓有缘，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柯氏家大业大，这样做也不奇怪。”

　　就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让柯子晋的母亲倾心，或许柯子晋风流的性格遗传于他的父亲也说不定。

　　“那他父亲一定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郑湘不知想到什么，面上浮现出微妙的轻蔑，“没有本事估计也没办法坐到今天的位置了。”

　　曲荷并未捕捉到郑湘的异样，她拿出手机，柯子晋的聊天框在最上面，有十几条信息，曲荷面无波澜地往下滑，看到了秦路发来的信息，

　　“曲小姐，请问明天上午十点半方便吗？我十点之后没有课，方便的话我们可以约个地方面试。”

　　“方便的，就在学校里面试吧，我对学校里的路不太熟悉，秦同学选一个位置吧。”

　　秦路看到她发来的消息，略一沉吟，也不扭捏，“那就在南区的咖啡厅吧，那里上课时间人少，比较方便面试。”

　　“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放下手机，曲荷心情不错，转头就对上了郑湘关切的目光，“是柯子晋发消息过来吗？”

　　曲荷点头，“他发了，但是我没有回复。”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曲荷叹气：“先住外面吧，这个时候回去很有可能会碰到他。”

　　“那你跟我住吧，反正我房子空空荡荡的，多个人也多些人气。”

　　曲荷失笑，“不用，我去工作室暂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确实忙，住过去反倒更方便了。”

　　“工作室哪有地方住，”郑湘皱眉，“而且工作室人来人往，也不适合住人。”

　　“工作室旁边的公寓，我已经看好了。”

　　郑湘闻言，有些惊讶，“难道你早就打算搬出去住了吗？”

　　曲荷笑了笑，“原本也没打算这么快就搬出去的。”

　　这笑落到郑湘眼中，自然就成了强颜欢笑，她试探性问道，“那你，这次下定决心跟柯子晋分手吗？”

　　曲荷叹了口气，看向对面灯火通明的江滩，语气中难免有些惆怅：“他变了好多。”

　　她想起刚刚自己站在暗处看到的画面，柯子晋满脸不耐烦地对郑湘恶言相向，那个女人躲在他身后，神情得意。

　　太陌生了，当时曲荷心里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人。

　　曲荷一旦做了决定，是很难被改变的，见她愿意分手，郑湘终于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

　　见曲荷垂着眼，情绪低落，郑湘也有些心酸，侧身抱了抱她，“没事，男朋友以后还可以找，柯子晋眼瞎不好好珍惜你，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曲荷默默接受了这个满怀善意的温暖怀抱，她眨眨眼，“你说得对，天底下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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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头阅世的副总从酒吧出来，刚好手机就响起来了，

　　“喂，元总——”

　　“事情跟您料想的差不多，两人碰上面了。”

　　“好嘞，后期我会一直跟进的，您放心！”

　　挂了电话，副总嘀嘀咕咕道，“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招惹上的，真是运气不好。”

　　前头司机跟了他十几年，算是自己熟人了，见他神情放松便知道他心情不错，闻言便接道，“大晚上应酬完还给您打电话，李总真是公务繁忙啊。”

　　李总摆摆手，“嗨，应付个小孩罢了。”

　　“听说是柯家的孩子呢，有资格跟您打交道，那肯定不是一般小孩。”

　　李总听了这话舒心，“柯家就他这么一个孩子，放出来历练历练，接触的肯定不是普通项目，我们这一笔单子确实也够格。”

　　“今晚出来这么早，是有什么着急事要处理吗？”

　　一般去酒吧里，少说出来也要十一二点了，现在才九点多，出来的确实挺早的。

　　“早点下班还不开心？”李总笑着打趣，“今晚可算是看了一出好戏。”

　　他说完之后，便整了整衣领闭目养神，司机见到这一幕，便没再往下问，专心开车将人送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