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亦非左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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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对：纲狱/沢田纲吉x狱寺隼人/2759
※59视角
他时常会感觉自己处在逐渐失控的态势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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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狱寺隼人而言，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他遇见再多的人，沢田纲吉这个人的光芒在他心里也是不会被削减一分的，甚至可以说，对于渺小如他的这样一个角色，对方可能是极其耀眼的。
所以，他从都不觉得自己被那个人所吸引是有什么不对的。
他应该理所当然的对对方投以永恒的注视，将自己的一切毫无顾忌的奉献给对方，他应该永远对那个人保持着谦逊的态度和尊敬的心，在对方需要保护时，他必当冲上前去化作最为牢固的盾牌，而当对方需要去取得胜利时，他则会成为最为锋利的箭锋，为对方守护永恒的胜利之机。
——因此，当他意识到自己对那个人应当永远炙热的忠诚之心之中混进了对那个人本身的思念的时候，其实他是很自责的。
从他还很弱小也很年幼的时候，他便知晓了不必要的情绪感受是会化作利剑穿透胸腔夺走一切的，而实力才是守护一切的底线，因此，在他曾属于的那个世界里，他聪慧而又快速的学会了伪装。他维持着那样拒绝一切的模样来保护自己，并且习得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变强便可以了的处事之道，就在他以为他会那样浑浑噩噩直到生命终结的时候，一道他曾以为是绝对与他无缘的光却照进了他的生命里。
可能对于那个人，自己只是对方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是对于他自己而言，对方却是可以称之为唯一的一个人。从与对方交好开始的每一天，他无不在感谢对方的包容与温柔，纵使他早已知晓那份包容与温和对于那人来说是天性，但他却依旧很感激对方为他所做的一切。
所以，在他所可以触碰的范围之内，他都尽可能的保持对对方的注视与观察。他一直都知道对方在他人眼中的低评价以及那些东西给沢田纲吉本人带来的负面影响，但他越是注视着对方就越是会对沢田纲吉的表现感到欣喜。
他强大而又包容一切的尚在年幼的君主，其实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一点都不和那个世界相配，他不会以恶意的眼光去审视任何人，也不会用强迫的手段让任何人做出违背本心的选择，他永远都会保持着平等温和的态度去理解他所无法的理解的事——所以，在意识到自己的长久的注视之中不自觉对对方产生了不该有的思念的时候，他其实被自己吓到了。
在他的母亲死去后，他便习惯的没有人会对他温柔；而在他的父亲因为家族斗争死去，唯一与他还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姐也咬咬牙开始利用自己的特长在这个世界讨生活之后，他便早已放弃取寻找感情的寄托之人了；虽然他甚少表达，但是他对于唯一的亲人却还是存有关心的想法的——纵然那只是个开口便要以血缘亲疏嘲讽他一番，并且一见到他便迫不及待想拿他做实验样品的残酷女人——但其实他是知道的，除了那个整天满世界泡妞不见踪影的夏马尔之外，他的这个姐姐其实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所以他能够遇见沢田纲吉并意识到对方的美好之处，其实是他做梦都没敢梦到的事。
毕竟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有依靠过自己的双手保护过任何人。
他的存在直接并间接的夺去自己母亲的人生和生命；而他的弱小和狭隘，也曾招致他的恩师的厌恶；而他所唯一在意的亲人，也曾为他的逃避而感到悲哀。
他清晰而又清楚知道自己的斤两，他明白自己的短处与悲哀之处，所以在沢田纲吉毫无顾忌对他敞开心扉的时候，其实他感觉是很害怕，他担心过去曾无数次囚困他的悲哀会再度袭来，他如此害怕失去对方以至于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力。
而出乎他意料，每每当他以为自己的失误会招致对方的厌恶与责怪时，对方却都只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对方希望他珍惜自己超过他珍惜对方，对方是如此的关爱他以致于他总是会沉溺于对方的温柔而失去自控力。
——我是爱着他的。
在意识到自己感情萌芽的瞬间，他便清晰意识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下一刻那样的欣喜便转化为了悲哀——毕竟来源于他的爱意，是会化做那个人身上所背负的负担的。
对方是他的君主，对方应该是承载着连同他在内的所有信仰之人而茁壮成长的角色，对方的光辉迟早有一天会成为能够遮蔽任何阴影的存在，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朝对方表达过任何的多余的东西，对于他而言，他只要能够待在那个人的身边，在那个人需要时化作一把好用的器具就可以了——他只要能够永远得到注视那个人微笑的脸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他，他从来没有想过——
“你又是从什么开始喜欢我的呢，狱寺君？”
——他有一天会从对方的嘴里听到这样的提问，听到这样无论他如何观察思考都认为绝对不会由对方果断直接问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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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听见了窗外的雨声。
在狱寺隼人听到站在他面前的，甚至在他的精神力受到冲击的时候对他低下头说了抱歉之语的沢田纲吉对他提问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雨滴拍打上窗户的声音。
“对不起。”
那一瞬间，几乎是像是处于本能一样的，他把时常挂在嘴边的，现在却毫无指向性的话脱口而出。
而听见他话的沢田纲吉却显得很冷静，“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对我道歉了嘛，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我——”
“虽然这话我也不是第一次说，但是我肯定说过的。”沢田纲吉说着，在脸上又挂上了一抹足够吸引他的微笑，“你如果有想对我说的话，其实是可以随时对我开口的，虽然我可能会暂时无法理解，但我现在已经不是纯粹的笨蛋了，我会试着去理解的。”
听到沢田纲吉话的时候，狱寺隼人在那一瞬间几乎有想要哭出来的冲动，但那并不是因为沢田纲吉的话超出了他的预计，而是对方的反应几乎和他所料想得一模一样，或者说与在几年前戳破他伪装的某个人所预料的一模一样。
沢田纲吉的恩师，号称世界第一杀手的Reborn并不是空有其名的，对方在对普通目标展开观察的结果是会百分之百准确的，虽然说这世界上有像是沢田纲吉这样的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棘手人物，但出自于家庭教师的角色定位，Reborn对于沢田纲吉表现几乎是没有出过错的。
早在几年前他意识到自己的变味的感情之后没多久，他便被那个人戳破了伪装，只不过他所预料的指责却没有来到，对方对他的态度十分平和，甚至说出了‘如果想表白可以去表白哦，如果是你的话，那小子就算不明所以也一定会接受你的’这样荒谬的建议。
所以，沢田纲吉会有这样的反应其实他也是已经预料到了的。
他所认识的沢田纲吉，是把他当做亲密的友人或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对待的沢田纲吉，是会那样做的。就算沢田纲吉对他的感情永远只停留在友情的阶段，但倘若他开口朝对方索取那种并不存在的感情，对方也一定会接受的，正如同之前他所旁观过无数次的那样，对方会像接受任何人的感情一样，接受他的。
而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如此害怕去表达。
我爱您。
“非常感谢您的谅解。”在回想起自己所思考过的内容的时候，狱寺隼人突然冷静了下来。
我爱您。
他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努力把话题朝向了平日里会说得话，“不过，我只是被您的玩笑话吓到了。”
我爱您。
“我也一直都在对您说话呢，说自己最想说的话。”狱寺隼人努力想在自己脸上加上一抹笑容，但却发现那似乎变得很困难了，但他还是直直的看向了沢田纲吉的眼睛，“我——”
“其实，说起来我也有观察力的。”听者面前这个人言不由衷的话，沢田纲吉开口打断了对方，并且丝毫不在意的朝对方的心里抛下了一颗核弹，“虽然没有Reborn的观察力那么厉害，但是猜中一半以上还是可以的。”
“我——那个——”
“你现在也肯定很想问我从什么时候觉察的吧？”沢田纲吉说话语速很快，像是几乎不给面前的这个人反应的时间似得，“是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的呢，毕竟有的时候你的反应其实也很单纯呢，我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暗恋经验却很丰富呢。”
“我并没有想过和您恋爱这回子事，十代目。”
“我知道，毕竟你刚才也说了，‘只要能够注视着您对于我来说就是幸福了’。”沢田纲吉说这话的时候也很冷静，“所以我也没有想过点明，如果你认为维持着那样的情况就好，我觉得也没有问题，可是啊——”
突然得，沢田纲吉突然伸出手按上了狱寺隼人的肩膀，“——你最近，都已经会感觉到痛苦了吧！我虽然有的时候很笨拙，但是还没有迟钝到连你已经开始痛苦都感觉不到了呢。你真的已经把想对我说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吗？”
※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所在思念的那个人，已经成长为可以承但他的失控了的。
Fin.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亦非左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