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3.固定间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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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对：纲狱/沢田纲吉x狱寺隼人/2759
※时间设定在刚接手家族之后；就故事时间线而言，应当是最先的；
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那个人露出那样的表情。
只不过在他的记忆之中，对方露出那样表情的时刻他总是会有办法帮助对方——毕竟在之前的大部分时间里，对方所会遭遇的不过是与普通人一般的日常困难或者是单纯的一些有关家族的小问题处理而已——但是，现在他却不可能在那么帮对方处理那些事了。
毕竟，那不单单是越俎代庖，更有可能是大逆不道。
当然，这也并不是很在批评或者是贬低那个人，他一如既往的相信那个人的能力与实力，他相信无论遇到任何难题，那个男人都一定能想出办法安然度过，并且能够在绝妙的时机大获全胜——他只是单纯的，站在自己非常私心的角度来讲，很不喜欢那个人露出那样的表情而已，毕竟虽然那只是细微的，如同相同品种蝴蝶的翅膀上的花纹大小的细节，但他依旧能够清晰的觉察到，毕竟，他并不是白白注视那个人那么长时间的。
※
时间是晚上十点。
按照以往的日常安排，那个人应该已经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准备入睡了，但是因为某种突发状况，那个人现在依旧还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而他当然也没有在自家首领忙碌的时候偷懒，他只是单纯的有点担心那个人而已——紧急事务处理是他的强项，但是在某些细微但是却能够决定走向的环节，那个人的决定却也是必不可少的——因此，非常少见的，他在敲门走进那间办公室的时候，有了这些年头一回的迟疑。
但他很快的打消了。
——没关系的，那个人也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这样安慰了自己一句，然后用轻重适宜的力度敲响了那扇门，他站口等了一会，才听到了一声请进。在得到允许的下一秒，他便利索的推开了那扇门——在之前彻底标志这个男人登上家族首领的继承仪式结束后，那个人曾经对他说过这样规整的操作并不是必要的，毕竟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就算不敲门也是可以的，但是他并没有听，或者说，他只是想以这样的距离使自己能够更加清醒的注视对方而已——他看到了那个人。
那是他年少时便决定要守护一辈子的君主和将一切生活中的美好都毫不迟疑展现给他的恋人的合二为一的存在。
“加班辛苦了，”在看到他的下一秒，那个人——沢田纲吉——便朝他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虽然在边角之处还有尚未消散的愁云，但那并不会掩盖这个人一丝一毫的光辉，“虽然都已经这个点，不过我还是要多嘴的问一句，按时吃过晚饭了吗，隼人？”
“当然了，那可是您吩咐的事，我一定会照做的，十代目。”他——狱寺隼人——在听到沢田纲吉这么问的时候朝对方点了点头，然后他偏过头看到了还摆放在屋子茶几上的餐盘，那上面的食物与几个小时前送来的时候相差无几，但他却无意指责沢田纲吉不爱惜身体——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才是最该被这样指责的人——他只是单纯的有些心疼这个男人而已，于是他收回了视线，又看向了沢田纲吉，对方在和他打过招呼后便又低下头看向了手里的文件——那应当是半小时前策略室加急赶制的应急计划，那里面的内容多半出自他的手笔，但毫无疑问那些东西里也的确有很多是沢田纲吉不太喜欢的部分——沢田纲吉阅读文件的速度很慢，表情也很凝重，狱寺隼人不知道对方具体在想什么，但是他知道沢田纲吉在做下这样决断人命的决定的时候都会十分慎重。
他没有打搅对方的思绪，只是走到了茶几边翻开了一直倒翻的茶杯，茶水已经冷了，但是这总比什么都没有好，他在茶水里放了一颗糖，搅了搅，然后端着杯子走到了沢田纲吉身边。
在他放下杯子的时候，沢田纲吉抬起头看了眼，但他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的端起杯子，于是狱寺隼人就保持着那样的距离站在沢田纲吉身边。
时间似乎过了几分钟——虽然他并不愿意催促对方，但是是否要施行那份计划或者取消那份计划另寻他路，沢田纲吉都得在今天十二点前拿好主意——然后沢田纲吉将那份文件平缓的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端起了那只白瓷茶杯。
“计划很完善，”沢田纲吉喝了一口茶杯里冷掉的茶水，“时间这么赶还要让你做这种计划，辛苦你了，隼人。”
“这只是我分内的事，您才是辛苦了——”狱寺隼人的音调一如往常，“那么——”
“我还要再考虑一下。”像是已经预料到他准备说什么一样，沢田纲吉打断了他的话，“毕竟——”
——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沢田纲吉没有说出口，但是狱寺隼人也大概知道沢田纲吉想说什么。
这些年来，沢田纲吉变得很多，包括他在内的很多人，在很多时候似乎都已经没办法把这个人和几年前的沢田纲吉联系在一起，但他是知道的，改变的只有可以轻易改变的东西，那只是一些随时间变化的外在和用以生存的技能而已，在本质的地方，沢田纲吉一直都没有变。
“要休息一下么？”想到着，狱寺隼人朝沢田纲吉提出了一个与现状无关的建议，沢田纲吉明显是没预料到他会这么说，对方看起来愣了一下，而趁着对方发愣的时候，他继续了，“去那边的沙发上躺一下吧，您已经快两天没合眼了吧。”
他说到着，沢田纲吉却突然朝他笑了起来，“你可没资格说这种话呢，隼人——你工作的时间可是比我要长得多呢，就有那么喜欢工作么？”
“只是喜欢为您工作而已。”狱寺隼人也朝对方微笑了一下——毫无疑问，沢田纲吉是很喜欢看他笑的，当然，如果这个时候他再坦诚的合乎距离的表露一点自己的真实心态，那么他微笑的效果就会更好了——“而且我也不累，如果是和您一起工作的话。”
“我可不是很喜欢加班呢。”沢田纲吉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他又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文件，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的，他把文件夹合了起来，然后他看向了狱寺隼人，“先陪我一会吧，隼人。”
看到沢田纲吉那个表情的时候，狱寺隼人压住了自己猛然冒出来的心疼——他是真的很心疼这个男人，毕竟虽然这个位置或者说这份传承百年的荣耀的确只有沢田纲吉能够在这个时间段承担，但是在这样逼迫这个男人变化、成长、接受和消化的时候，他都不由得泛起对这个人的这种心情——只是维持了一贯的表情，他说，“当然了，我会永远陪着您的。”
※
沢田纲吉睡着的样子很可爱。
虽然这是说出来有损于对方形象的话，但每每看到对方闭着眼安稳睡着的样子，狱寺隼人都不自觉地有这样的想法。他有想过用帅气或者特别来形容沢田纲吉的睡颜，但思来想起，最适合形容的词语其实还是可爱。
——特别是这种对方毫无防备的把头靠在他腿上睡着的时候，可爱真的是最合适的形容词了。
毕竟这个词兼具万能和广泛的特性，像是万金油一样但又在某些时刻稍显特殊，就像沢田纲吉一样，心胸宽泛，实力超群，无论什么样的难关都能越过但又在某些时刻走出一条最为完美的道路。
想到这，狱寺隼人对着睡着的这个男人又微笑了起来——虽然最开始他只是想让这个人稍微休息一下并且再把晚餐吃掉一点，但沢田纲吉拒绝了他的提议，反倒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就干脆的躺了下来——沢田纲吉说想亲自体会一下膝枕是什么感觉，但是在躺下去没多久，这个人男人就闭着眼睡着了。
时间是晚上的十一点。
时间不早了，现在也正是合适这个男人睡觉的时间段，但现在也毫无疑问是他该站起来去工作的时间了——虽然他甚至有点想就这样看着沢田纲吉睡觉到天荒地老，但是这也必须让这种情况暂时结束的时候了——“纲。”
不知道怎么的，在对方半梦半醒的时候，狱寺隼人突然提气勇气叫了对方的名字——早在多年前，对方干脆利索换了对他的称呼之后，就对他提过类似的建议，他接受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去做——而就在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时候，他却突然按照对方的希望喊出了自己默念了很多年的对这个人的称呼。
“嗯？”沢田纲吉似乎还没有醒过来，只是本能的对自己的名字做出了反应。
但狱寺隼人却不敢再喊了，“您醒了吗，十代目？”
这下，沢田纲吉似乎清醒过来了。他抬手搭在了太阳穴上揉了揉，然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朝他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十分。”
“加班可真是糟糕。”沢田纲吉抱怨了一句，然后才坐直了身体，他似乎回想起了现在的状况，于是也干脆的站了起来，他迈开步子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他打开了之前合起的文件夹，但却没有干脆利索的签字确认，反倒将一直放在另一边的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张加了进去，“计划本身没有问题，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备注而已。”
沢田纲吉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他，但狱寺隼人却知道对方那句话是对他说的。他在沢田纲吉起身后也站了起来，他的腿有些麻，但他并不在意，他在沢田纲吉的办公桌前站定，然后接过了沢田纲吉签好字递给他的文件夹。
“那我就先告退了，”狱寺隼人朝沢田纲吉弯了下腰，而就在他准备说下一句话的时候，沢田纲吉却突然开了口。
沢田纲吉说，“对了，我听到了。”
“什么？”狱寺隼人一时不理解，于是他反问了一句。
但沢田纲吉却没有解释的意图，只是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去工作吧，我可是想下班了呢。”
而这个时候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沢田纲吉说了什么的狱寺隼人突然有些尴尬，他太得意忘形了，差点忘记了沢田纲吉的某种本性。于是他只是朝沢田纲吉点了点头，甚至连再见都忘记说，就快步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3.固定间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