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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事情的善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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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来,心情不是一般的好,难得那么早起来,居然还看到了屋檐下叽叽喳喳叫的燕子,早上的阳光不是那么灼热,居然还可以直视。照例用盐刷了牙,这味道.......还是一样的难受,但是没有影响心情,是因为昨天整了人的关系吗?看了我还是很恶劣。
把衍砚叫进来,很有效率地吃完早餐,然后看着衍砚同样很有效率的收拾桌子,一如既往的觉得他的手很好看,进而想到了他的出身,他的背景,进而又想到了他不想别人再提起他的过去,所以只好在心里分析。
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吧,看他收拾桌子的伶俐劲。看着躺在桌子上的,的盘子,突然想到了昨天的那个公子,看他狼狈的进出于厕所间,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他是用两条腿进出的。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嘴角就有了笑意。
说起来,衍砚这个孩子太想大人,可爱却不讨喜,倒是终于像个小孩子一样,有问题就问了出来:“你在笑什么?”
“嗯?”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我自然也有保存自己秘密的自由,而且,那位少爷也一定不想让人知道他那么狼狈的样子的。所以,我说出来的是,“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
看我不想说,衍砚倒也是很识趣,没问什么就走了出去,但是背影看起来倒是很寂寥啊,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不愿多想。
说道那个公子,倒是想到他说的什么事情了,所谓见一面头牌就离开,怎么看都是敷衍的话,要不然也不会被明真下药了,明真这人是人如其名。答应了自然不可以反悔,那个头牌地方自然是要去打通的,我更好奇的是那个包下他的客人。
这里是哪里?是青楼,是这世界上最势力的地方之一。人在这里都快成人精了,我当然不会以为这件事情是因为我的出现,那位少爷才提出这样的要求,恐怕伶俐的小厮早已经提过了。但到底我才是这里的老板。
那位少爷看起来也想是富家少爷,到底是什么愿意,让小厮反而去得罪他而不是那位包下红牌的客人呢?突然来了兴趣,虽然生活不平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来了兴趣,突然的。
出了门,遇到了衍砚,这孩子不服侍我的时候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整天都看不见人,昨天也是。但是不想去管他就是了,毕竟他是独立的,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个比我还大人的孩子,有时候还真是惭愧。难得看见他,叫住。
小孩子显得不太耐烦,看到我也就释然了,有身份就是好,毕竟我是这里的老板,也不敢在我面前显得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就是了。
我自然得好好利用自己的身份了,然后,很威严地说:“衍砚,带我去花魁的地方。”
小孩子闷声不响,还是很听话地把我带到了前面,左三绕右三绕来到花阁。花魁的阁子果然与众不同,可以说是华贵异常,可是太艳丽了点,毕竟我没忘记花魁是个男人的事实。那个花魁好像叫,烟锁。烟云锁迷城,突然想到这一句。
想走进去,却被衍砚拉住了衣袖,说起来也许古人的衣服都是这么折磨人吗?下摆长,袖子长,衣襟长,还好我应为喜欢《大汉风云》里的衣服,特别去网站上查过,不然每天早上就得让人帮忙穿了,这样身份早就该被识穿了,说起来那时候,不想承认自己不是羡鸳是什么原因呢?是怕死,怕现在最让我信任的人,杀了我。
衍砚又拉了拉我的袖子,他说:“你什么事都可以叫我去做,但是,不要在用那样的口气。”我一愣,这是我没用想过的问题,他又说,“那样的口气,我难受。”
说着就跑开了,我也很难受,在他说了这些话后。
一向知道这孩子成熟,这次居然这么直白地把话讲出来了,终于觉得他像个孩子了,突然这样想,也许可以掩盖过心中类似歉疚的感情。我也许伤到他了,我总是把他看成的一个大人,但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我错了。
闻到门里面散发出的淡淡香气,突然不想进去了,今天的好心情全被衍砚的一句话破坏了,但我并不怪他,迁怒这种恶习很多人都有,当然也包括我。不过,这次确实没有一丁点想怪罪他人的意思,是我错了,凭什么要他人承担。
该面对的,不是说不想就会消失的,反正都来了,也就进去吧。反正都是要面对的。
敲了敲门,传来的是很沉弱的男声,介于变声期与成熟的男声之间,慵懒而优雅,让人想到某种晚秋时候的果实,盘踞了三个季节的力量,然后在最接近枯萎的那个季节,释放出最甜美的味道。男人最美丽的年纪就是他这个时候吗?
“进来。”我便推门进去了。
男人,不,该说是少年,对着镜子在梳妆。说起来做个小倌可能比青楼女子更难,首先是容貌,到这里倒也不是没看过小倌,都是些青涩稚嫩的,要么很清秀,要么很文弱,要么就如这个人一样艳丽无比。倒不是说他的装花的怎么浓,小倌自然是要化妆的,倒不是和有些青楼女子一样略施粉黛就好,女人这样做自然别有一番风情。但小倌们不同,略略成长起来的身体会起一系列变化,比如喉结,再比如,胡子。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要画浓妆的原因了,虽然可以拔掉,但脸上依旧会出现红痕。在这个地方,自然是没有什么空余的时间,可以让它慢慢淡掉。
烟锁的气质,怎么说呢,就是应了那句话,烟云锁迷城,很神秘,很妖艳的样子,让人想到夕阳下烟雾笼罩的某座空城,明明寂静无声,但偏偏又散发着骇人的美丽。
水色的桃花眼挑了我一下,给了我一个安静的侧脸,这就是名副其实的妖精了。倒不是在骂他,却带有一种很......那个的感觉,不知道如何形容。
一秒钟后,神志回复过来,他打了个哈欠,像猫一样,半眯着眼睛,微张着嘴巴,一只白玉一样的手挡在桃色的菱唇前。“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说:“有个客人要见你。”满以为他会拒接,但他倒是一脸随便,但说出来的话确实另一番光景:“他以为他是谁啊,倒是不问问包我的是谁?”很势利,这是我的第一感觉,但想想这里是哪里,就又释然了。
“若是问过包你的人,就可以了吗?”
他点点头,可脸上倒是一脸不耐烦。我可是这里的老板啊?
“是叫我吗?”层层的蔓纱挡住了寝床,从那里透出来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太真切,我的心微微筋挛了一下,为着突如其来的声音。
一只干净的手拨开层层纱蔓,就要见面了,我的心已经不是正常频率的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