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换了领导我压力很大》蓝珑琼

28、第二十八章

　　数十万年前，塞伯坦战乱时代——
　　阴冷又黑暗的牢狱之中，惨叫络绎不绝。
　　犯人的手上跟脖子上都挂着镣铐，被推搡着前进。
　　没关系。他告诉自己。之前的他都挺过了，无论怎样残酷的刑讯，都无法撬开他嘴。这些炉渣不知道有种品质叫做忠诚。他会一直活到最后，找机会突破看守，然后，找到他的属下一起逃离这里。
　　就在这时候，有几人从他所前进的方向与他们迎面走来。本来还在推搡他前行的不耐烦的看守，见了这几人立即停住脚步，小心翼翼的往后靠了靠。
　　“就是他？”
　　一阵短暂的金属音询问，他注意到说话的是迎面来的几人之中，走在前方有着蓝色装甲的塞伯坦人。
　　“是……是的，声波大人。”
　　看守小心翼翼的结巴道，简直就像一只卑微的小虫子。
　　他听过声波这个名字，他也知道那是威震天最信赖的属下之一。只不过，那只是一个情报官——后备人员不是吗？他有些不理解押解他过来的人为何如此低声下气，有些不太好的预感窜上他的芯片跟处理器。
　　“你什么都不会得到！”
　　他忍不住这样呛声，往往这么做会激怒他的敌人，然后对方就会诉诸暴力。可惜的是，没人知道他的特殊之处——跟别的塞伯坦人不同，他天生没有痛觉的概念，没有谁能通过拷问从他嘴里套出任何东西！
　　声波身后那个大个子带着面具的跟随者似乎想上前，却被声波抬手制止了。
　　“是吗。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肯定。”
　　并不是金属音。
　　那是带着点笑意的，普通的塞伯坦人的声音。
　　但是那语气里的阴冷让人火种冰寒，倒不如还让他继续听之前的金属音！
　　押解他的人忍不住颤抖一下，这种无声的恐惧透过锁链传到到他身上，让他不祥的预感更加浓厚。
　　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人，用本来的声音说话却让自己的同伴都不寒而栗？
　　很快，他知道了答案。
　　“声、声波大人，他交给你了，我、我还有别的事！”
　　站在他身后本该看押他的人，简直是落荒而逃。
　　声波没有在意这个，很随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友好的语气问；
　　“我想，你希望见见你的同伴？”
　　他犹豫片刻，点点头。最低限度，能知道同伴的位置也好，那么等逃走的时候成功的几率更高。
　　于是，那个对即将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自己，一步步跟随那几名塞伯坦人，走到了一个牢房门口。
　　“哦，这不是我们刚才练习……咳，抱歉，声波大人。”
　　戴着面具的那个大个子随着情报官的冷冷一撇，立即住嘴。
　　此时他已经走到了牢笼门前，透过栏杆看到里面的景象——
　　——能量液的颜色涂满地上，墙上，紫色红色还有蓝色互相叠加，一些分不出是什么的器官跟零件散落在地上。有那么两个塞伯坦人，一个被悬挂在墙上，身上的胳膊腿甚至大半个身躯都零散缺失，头部跟几乎算不上躯干的那部分只有几根线依稀连着，悬挂在空中。如果不是他的嘴微微张开，似乎抖动几下想合上却未能达成，那么没人会知道这人竟然还活着！
　　而另一人……比起这随时都会被普神召唤的火种，另一人的机体看起来更完整一些，也没有被悬挂着，只是靠着墙坐着而已。但是那人的头盖被打开，大脑模块还连着头部的线路被塞在他自己的嘴里，那人的双臂跟双足都被外力扯断，光学镜流淌着能量液，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不小心咬碎了自己的大脑模块。
　　看到这一切，他简直无法置信这是人间的景象！他以为自己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误入了地狱！
　　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他的机体，狂派的情报官声波，就像朋友似得半搂着他肩膀，对里面他两位奄奄一息的同僚说；
　　“来，跟你们的伙伴打个招呼。刚才一见面的时候，你们的这位朋友就将一切都告诉了我，御天敌的计划，还有他的坐标。”
　　他从曾经的同伴们的眼中看到了绝望、憎恨、愤怒。他刚想解释什么，他身侧的塞伯坦人又继续说道。
　　“实际上我早就知道拷问你们毫无意义，你们并不知道核心的东西。只不过，我对于你们的忠诚非常有敬意，就试着让你们充分的实践它一下。”
　　“住、住口！放了他们，我告诉你一切你想要的，只要你放了他们！”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悲痛的咆哮，绝望抓住了他，击垮了他最严密的心理防御。
　　不知道为什么，戴着面具的那个大个子笑了，虽然刻意压低，还算泄露出他充满讽刺的嘲笑。
　　狂派的情报官没有放开他机体，而是在他身侧，犹如朋友般温和的轻语。
　　“别激动，我刚才说过，在最初见面的时候你就告诉了我一切。哦，我好像忘记说，我能够读取别人的心声，无论是怎样的秘密都在我面前无从遮掩。”
　　他犹如遭遇雷击，不可置信的看向这个活生生的魔鬼。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拷问他们？这问题刚才回答过了。为什么要让你看到他们所遭遇的一切？那当然是——”
　　恶魔用温和的，充满笑意的声调回答他；
　　“——想听你内心绝望的惨叫，就像现在这样。那声音实在让我沉醉，你们本身，就是最为美妙的乐器。”
　　就在此时，似乎接到了内线通讯，情报官松开他，抬手半扶住音频接收器，之后侧头看向戴面具的大个子。
　　“威震天大人找到御天敌了，我要先过去一趟。这里交给你，记得收拾干净。对了，”
　　那简直就是罪恶化身的塞伯坦人侧头看向他，鲜红的光学镜里跃动着毁灭的火焰。
　　“这一个留着，别把他弄死了。我还想多听听他的声音。”
　　“明白了，请您放心吧，声波大人。”
　　大个子残酷的大笑道。
　　之后……
　　之后的一切，他不想回想。
　　幸好狂轰乱炸的炮弹打到监狱，让苟延残喘的他得以逃生。后来他听说被抓住的御天敌领袖被营救了出来，从声波的手上。
　　时间回到现在，有名塞伯坦人看着金属板上的新闻，忍不住双手颤抖。
　　已经这么久过去了，内战也结束了，甚至连御天敌领袖——连御天敌也不再是领袖，暴露出只是为了野心利用他们的事实，之后被擎天柱干掉。
　　但是他还是无法忘记，正如他无法克制住自己双手的颤抖，他无法停止火种凝结般的窒息跟痛苦！
　　“我一定要杀了你！”
　　这名塞伯坦人双手用力将金属板拧成一团铁块。
　　……否则我的噩梦无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