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向前冲》微雨蔷薇

30、第30章

　　跟着徐主任一起工作，我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状态，每天忙忙碌碌上班，走路带着一阵风儿。
　　婶婶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一开始别人扶着，拄着拐杖才能走几步，渐渐的能不拄拐杖走路了，虽然腿脚还有些不利落，但算是活动自如了。
　　“嫂子，谢谢你。”婶婶很感激妈妈，“这阵子你可辛苦了。”
　　“没啥，这都是应该的，你带大小竹，费了多大劲呀，要说谢谢，也该我谢你。”妈妈边说边择菜，她总是一刻不停地干活。
　　“说起这个，我还真觉得有些对不住小竹呀，小竹小的时候住到我们家里来，那时候家里日子不好过，没少委屈她。”婶婶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说自责的话，“小竹当年学习挺努力，本来能考个更好的大学，可是高考那年跌断胳膊耽误了学习。如果我当时多体谅她，不用她去给她奶奶送饭，她就不会摔到了。我现在想起来，挺对不住她的。”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妈妈说，“一个人一个命，小竹现在不也过得挺好吗。”
　　“嫂子，我这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白天自己在家没问题的，晚上小竹和她叔就都回来了，家里也有人照顾我。你还是回商场上班吧，拖累你这么久，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没事，我再照顾你一阵子，等你完全好了，我再回商场上班。”这段时间，妈妈尽心尽力地照顾婶婶，掏出心来对待我们，从来没说过一个“累”字。
　　“这怎么可以呢？我这身体，要想完全恢复，恐怕是不可能了。现在我自己照顾自己没问题了，不能光拖累你。”婶婶拿出一叠钱，“嫂子，你在这儿照顾我，不能让小沈给你发工资，咱不能欠他太多人情，将来让咱的闺女矮半截。”婶婶一向是看重钱的，甚至她支持我和沈林峰在一起，在很大程度上也有奔着钱去的，可是现在，她却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让我和妈妈都有些吃惊。
　　“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沈总那边的工资我也没打算要，这理儿我都明白。”妈妈连忙推辞。
　　“你带着孩子在这儿打工，也不容易，你不拿着这钱，赶明儿房租都交不上了。”婶婶也是固执的性子，“嫂子，这钱你必须拿着，你别让我着急。”
　　两个人推来让去老半天，最后妈妈拿了一小半，说：“这些，交房租是没问题了。素心，你别拿我当外人。”
　　妈妈不拿沈林峰那边的工资，可是沈林峰那边的店长还是送了不少困难补助，妈妈对我说：“小竹，这个沈总还真是个有心人，他对你，可是真好。”
　　我给沈林峰打电话，谢谢他这段日子对我们的照顾，最后我说：“我现在欠你不少钱了，我挣到钱一定还你。”
　　沈林峰说，“小竹，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老提钱，我们别分得这么清楚行吗？”
　　“可是这是事实呀。”我说。
　　沈林峰说：“我知道你要强，可是，谁不会遇到困难呢，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吗？你要再提钱，我先把当年你帮我补课的钱送去。钱是很重要，可是，在有些东西面前，它就显得不重要了。”
　　我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可是，帮助应该是相互的，在我们交往的过程中，却总是他在帮我。我能帮他点什么呢？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应该努力挣钱，早点还他钱，我就早点心安。
　　晚上，我刚吃完饭，手机响了，是徐主任，“小竹，启东家的具体地址是什么？他喝多了，我想送他回去。”
　　“你们在哪儿呢？”我问。启东哥很少喝酒，更没有喝醉过，今天肯定遇到事儿了。
　　徐主任说了他们喝酒的地点，我忙打车赶了过去。
　　启东哥真的喝多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的。我和徐主任把他扶到车上，我坐在他身边，他的头倚在我的肩上，闭着眼睛，像个孩子。
　　我是第一次看到启东哥喝醉，第一次见到他孩子一样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怎么了？”我问徐主任。
　　“好像是和小牧闹别扭了。”苏牧姐和启东哥还有徐主任都是高中同年级的同学，所以徐主任对苏牧姐也很熟悉。
　　“为什么闹别扭，他说了吗？”我用手正正启东哥的身子，帮他换个舒服的姿势。
　　“医院有一个出国进修的名额，小牧极力劝启东去争取，甚至还为这事去找过院长。可是启东不想去，他说奶奶年龄大了，母亲身体也不好，目前家里很需要他，他不想这会儿离家两年去进修，再说，他也三十多了，也该成个家了。”徐主任边开车边说。
　　“他们是因为这事吵的架？”
　　“这事是导火索。小牧一直劝启东前途为重，后来赵启东妥协了，按照她的意思去争取出国进修。可是事情到了最后，突然杀出匹黑马，另外一个大夫不知打通了什么关节，争取到了这个机会。小牧很失望，她觉得出现这个结果是因为启东不够用心。她倒没有和启东大吵大闹，就是忽然对他很冷淡，所以启东心情很不好。”徐主任叹了口气，“启东很在意小牧，你应该知道，他从上学那会儿就喜欢她，这些年一直没有结婚，也是为了她。”
　　“我知道。”我看看启东哥的脸，他闭着眼睛，眉头还紧紧地皱着，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就是不知苏牧姐爱不爱他？”我喃喃地说。
　　“小牧是我们那一级有名的冷美人，连笑容也是和人有距离的。”徐主任说，“她到底怎么想的，我们都看不出来。”
　　我望着启东哥，此刻的他心里一定难受极了，可是我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我该怎么帮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