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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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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给我打电话,“小竹,沈林峰说你手机坏了,打不通,这不是没坏吗?你怎么回事?”
我不想解释什么,便问:“他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他没说什么事,只说打不通你的电话。”温雅说。
我想告诉温雅那晚的事,想告诉她沈林峰我们和别的女人都不是一个态度,在我们面前坐享其成,在别的女人那里却亲自下厨,极力讨好。可是我又觉得,温雅此刻心里正热乎乎想着那个人,我说多了也没用,所以只是说:“我电话没坏。”我很少和人怄气,这次例外。我甚至觉得,我和沈林峰做不了朋友了。
晚上下班,我赶紧收拾东西回家,那晚遭劫之后,我就改坐公交车上下班了,时间太晚末班车就没了。
沈林峰的电话又来了,我没接,后来短信发过来,“小竹,你怎么了,温雅说你手机没坏,干嘛不接我电话?你下班了吧?我现在在事务所对面等你。”
我没回消息,快步出了门,一下楼就看见他的车果然停在事务所的对面。我低着头悄悄往前走,他的车却跟了上来。“小竹,上车。”他喊我。
我加快了步子,他却一直跟着,“小竹,上车!”
他的车速太慢,后面的车子被堵住了,喇叭响成一片。我不管这些,还是自顾自往前走。
这时有个同事走了过来,跟我打完招呼,有些疑惑地看看跟在我后面的车子,为了不被疑惑的目光一直注视,我终于拉开沈林峰的车门,上了车。
“我得罪你了吗?”我一上车他就问。
我不作声,目视前方。
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我前几天打电话想问问你要不要给阿姨买些年货,你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这几天一直都打不通,我以为你电话坏了,可是温雅说没坏,你到底怎么了?”听他的语气,倒好象是他受了委屈似的。
我还是没作声,也不看他,把他当成空气。
他找到可以停车的地方停了车,很认真的问我:“白小竹,你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我哪里得罪了你,请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不要这样不理不睬的好吗?你一向直来直去,有什么话说出来好吗?”
可我什么都不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的委屈憋在那里,憋得难受。我低着头,只觉得鼻酸,要拼命忍着,才能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不抬头也知道他在盯着我看。他说:“我想了半天,没想出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就算是我无心犯错,可是你总要给人申诉的机会吧,难道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受了很大的折磨。
我一直咬着牙不说话。
忽然,他感觉到了什么,伸过用来撩了一下我右侧的头发,我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他问:“你脸怎么了?”
我的伤已经好多了,走路已完全恢复正常,就是手上和脸上的伤还有痕迹,我刻意用头发遮着脸伤,不注意的话看不出。我打开他的手,扭开脸,“没什么。”
“告诉我,怎么了?”他却着急了,不由分说伸手把我的脸扭过来,仔仔细细看。他的目光,跟启东哥的有点像,但是又不完全一样,启东哥看我的时候充满关切,但是没有他眼睛里的那簇小火苗。
他目光柔和,眼神有点像当年我受了伤,奶奶看我一样。不过他声音还是有些着急,“小竹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我的怒气渐渐融化在他温柔的眼神里,我有些心软了。我想,也许我不应该迁怒于他,我遇到歹徒,跟他并没有关系,我怨恨他,好像是没有道理的。
“磕的。”我说。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并没有怒气。
“怎么磕的?”他的手指在我的脸颊上轻轻触碰,担心我会痛,马上又拿开。可我的脸骤然间发热了,急忙把脸移开。“前几天在路上遇上抢包的,被拽倒了,磕了一下。”我低低地说,心里却又在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他。
“还摔哪儿了?”他再次伸过手来,又撩开我的头发,看看我的脸,这次我没有反抗,只是脸愈发热了,像发烧了似的。
“没摔哪儿,就是手和脸磕破点皮。”
“遇到抢包的?晚上吗?下班的时候?在哪?”他的问题像连珠炮。
“加完班回家,有条街上没人,有人抢了我的包就跑了,我摔在地上,车子也摔坏了,没法追他。”我说。
“你还想追他?人没事就不错了。”他说,“你怎么回的家?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启东哥送我回去的。我打过你的电话,可段琳琳说你正展示厨艺。”说到这件事儿,我又觉得有点生气了。
“奥,是段琳琳生日那晚,当时强子他们也在,大家都说要露一手,我什么也不会,就做了个水果沙拉。我不知道你打过电话,要知道的话,我会立刻赶过来的。”他解释。
我恨自己心太软,可我就是心软,我似乎已经不生他的气了,我甚至觉得之前生他的气太没有道理了。
“你吓到了吧?”他的手又伸出来,似乎想抱一抱我似的,但是最终还是又缩了回去。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婶婶没问我,启东哥也没问我有没有吓到,只有他,只有他这样问我。那晚之后,我的确对走夜路心有余悸。
“都是我不好。”他说。
其实这跟他没什么关系,可是有人主动揽责任,我心里竟然也很舒服,几日来的委屈似乎也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