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分为二 ...
-
我的世界，在我还是小孩子的那个年代很流行天才之说，像是智力超群，记忆力超群之类的神童。我过目不忘的能力被父母在八岁的时候发现。
父亲是中学老师，他年轻的时候写过不少书，出版过的却寥寥无几。他给我买很多书，却从来不让我看他的著作。他对我说那是世人所不认同的垃圾书，我看了毫无益处。我很憧憬父亲，基本上他说的话我都认为是真理。那个时候为了引起他的关注，我把家里的小藏书阁的书本都看完，并且能流利地背诵一些自己喜欢的段落。
父亲很惊喜，每当我能准确无误地背诵他指定的段落他便会给我各种各样的糖果。我的家庭并不富裕，住所在菜市场隔壁，一片低矮的平房圈内。所以我不喜欢出门，环境问题，又或是后天产生的某种贫困的自卑感，我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无论是同龄人还是成人。所以我把更多时间栽在书海里。
我的母亲是位普通的家庭主妇，会为每天菜市场价格浮动而产生情绪上的不高兴或者激动。家庭收入来源全都是父亲那份不多的工资还有偶尔写稿子的费用。尽管如此，将我们家的书全堆在阁楼，都能形成一个小的藏书阁。
生长在这样的一个家庭，我说不出自己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我有足够重视自己的父亲，也有对自己非常冷淡的母亲。她一直想要一个儿子，然而把我生下来已经费足了她的力气，她以后再也没有生育的机会。为此她与父亲争吵过无数遍——据说当初她险些大量失血而死，是父亲坚持要我也一同活下来。
对于这种事情我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那会我就活在这个世界上，堂堂正正的。
如果没有那次事件，或许人生依旧会平平淡淡地走下去。
可是人生也没有如果。
母亲在知道我有这样的才能之后，逢人就炫耀，很快地，左邻右舍都知道了我们家出了个“神童”。我很排斥这样的说法，因为我认为自己并没有大家说得那么天才。但是在周边人的怂恿下，母亲还是带着我去参加了一个儿童节目。相当于“天才竞赛”的节目，赢得冠军的话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那个时候我似乎是“一朝成名”，无论是名誉还是奖金都接踵而来。不少记者还要求我的父亲出版关于我的教育问题的书籍。这里，父亲与母亲又起了争执，父亲认为他并没有特意去培养我，而母亲认为他可以编造。总是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而吵起来，有时候母亲还会将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烂。这种时候我都会躲在阁楼看书，有时候躺在木地板上，看着天窗外的夜空发呆。
我们家比以前有钱，但是气氛却并不快乐。
十岁的我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所以报应很快来临。
可是或许是受到了某些事情的刺激，我压根想不起来当时具体的状况是什么。我只记得父亲为了保护我，杀了人，自己也死了。母亲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躲在角落的我与躺在血泊中的父亲与另一个人。
无论花了多少年我都想不起来事情的经过。
深深印在脑海里就是母亲那因绝望而疯癫的神情。
……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很清晰地理智地浮现前那么久以前的人生。暧昧的基调不能抵达内心那空洞如深渊般的缝隙，好像无时无刻吹起寒风，嗖嗖地钻进心底。这种时刻并不是特别多，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人格分裂，然而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如果要用语言去形容，更加贴切的应该是感觉分裂。
一边暧昧柔和心动，另一边却空洞冰冷死寂。
“侠客你啊……，你是对玛琪呢，还是体内的另一个灵魂感兴趣呢？”
问出这样的话并不算是一时兴起。因为感觉侠客似乎与本尊的玛琪也熟悉到了一定程度。或许这是女人的直觉，又或是一点也不严谨的逻辑推理。
侠客听到这句话，忽地抓住我正抚摸他的手指。
冰凉的指尖相互触碰，却不能彼此温暖。
“你的表情一下子变了，让我觉得很有意思啊。”他调侃地说着，另一只手不闲下来在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来又紧紧握住，最后非常娴熟地亲上指尖，“对，就是这副没有任何反应的表情，真的很奇怪，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微微皱了皱眉头，我想将自己的手指从他那双宽厚的大手中抽出来。
尤其是这货不仅亲它，还恶心吧啦地舔下去。
舔也就算了，尼玛还要发出声音。
“放开。”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刚说了，我也是男人，你刚刚已经成功地挑起我的火，”侠客将我的手抓得更紧了，“我要讨回自己想要的，也很正常吧？”
“额，想要的？是什么？”放弃挣扎，我此时倒是很好奇他到底要做什么。
“比如说……”他另一只手摸上我的后颈，我只感觉到脖子上一疼，整个身体便失去了力气。
“你……！？”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用天线将我身体控制住的家伙，我瞪大眼睛，“你要做什么？”
“嗯哼，你觉得呢？”他一改往日的语调，话语间带了些痞气，眼睛里是得逞的笑意，如果忽略被他算计了我的，此时他可以称得上是相当的……可爱。
可是我，我，……
“这，你开玩笑的吧？”
“我像吗？”他毫不含糊地给我来一句反问，轻柔地放下我的手，他将双手放到我的腋下将我整个人横抱起来。“在这有点碍事。”
“等……等！？”我内心整一个已经是草泥马狂奔的状态，“侠客？你……要做什么？喂喂喂，这不对啊…！”
“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他调整了下姿势，将我抱紧了些。此时我们几乎是毫无障碍地紧贴在一起。他的胸膛敞开着，就在我前方几厘米的地方，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几乎是从来没有跟一个人那么亲密地在一起过，我只感觉到心跳该死地加速了，而且绝对是前所未有的频率。
那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降临，我还没来得及咀嚼他就已经一脚踢开房间门。
房间很小，只有约二十平米的大小。然而一张king size的圆形床垫摆放在中央，地面是柔软的白色毛毯，落地窗外是满天星光的夜空。米黄色窗纱随着微风抖动，掀开窗台的一角，留下些月光的痕迹。
尼玛——
只是飞艇上的一个豪华套间吧，那张床，要不要，要不要这么梦幻！这场景要不要这样！？
“等下，侠客，要是有一天玛琪回来了她会杀了你的！”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想到什么就说出口，“而且这种事情是要你情我愿才好吧？”
“我刚刚看你挺愿意的。”侠客笑眯眯道，“完全不留余力地来挑逗我，难道不是在邀请我吗？”
“什么叫做不留余力挑逗你……卧槽，要也是你先来勾引我的好吗TAT”被他这无耻的笑容击倒，我只觉得心跳再次加快，却怎么也不能从他那双漂亮的带着笑意如同祖母绿一般的眼睛里移开。
“我先勾引你吗？”他无辜地眨眨眼，似乎打算站在原地跟我讨价还价，“是这样吗？”
“你三更半夜穿成这样跑过来，这不是勾引是什么TAT”已经不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是什么，现在这个状况也完全神思不了，基本上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情形……
侠客歪着头：“我以为我只是很普通地过来跟你聊天然后睡觉而已。”
“你看，这不有了睡……觉……”
“我打算睡沙发啊。”
“骗人TAT”如果我可以动的话，此时一定是缩在墙角各种无力的状态，“你就爱给人下套，你骗人……”
侠客估计这回也觉得我说的话将近无理取闹了，他重新抬起脚步，朝那张床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这房间真的太小了！！！
“侠客……”我做最后挣扎，“你敢做全套我就杀了你！”
“啊啦啦，好恐怖的表情啊。”嘴上说着这种台词，实际上眼里还是带着满满的笑意，一点也没有被我危险的样子。
“我说的是真的！”为了保护我的贞操……
……
不，重点是我觉得贞操不是重点（对不起好拗口），而是我现在压根动都动不了，任人鱼肉什么的实在太讨厌了啊！
啊啊啊我果然是只有嘴上说说的纸老虎吗？刚来到这个世界是那么信誓旦旦地说要搞定他们几个……
不对，现在好像是梦想成真的时刻不是吗！？
我那么纠结到底干毛线啊啊啊啊——
“噗——”听到这么一声嗤笑，我有气无力地看着侠客将我放到床上，接着从上空俯视我的表情。
这，这是赤-裸裸的歧视的表情！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接着我感觉身体一下放松，也慢慢找回自己四肢的知觉。
“哎？”我动了动手指，不明所以地盯着侠客看。
“刚刚啊，你一脸要杀了我的表情哦。”
“啊？”←完全不明状态中。
“如果不那么做，我还真有点没信心在你的毒手下存活。”
“What？”←彻底搞不清楚方向。
“……你，果然是个笨蛋啊。”他伸出手戳了戳我的额头。
“……”
“晚安。”他直起身，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身似乎想离去。
而我心明手快地抓住他的衣袖= =……
“？”他偏过头看着我。
“那个……”我支支吾吾半天。
“想我留下来的话，就不是刚刚那么简单了。”他半开玩笑地说着这句话，眼底却浮现出刚刚那种猎食的神态，“能忍一次不代表可以第二次哦，玛琪。”
猛地放开手。
好吧，他反复跟我强调了那么多遍男人的问题，我好像在缠住他就是我的不对了……
但是！
刚刚这么玩我，我不报复回去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微微皱起眉头，我摆出一副很关切的表情、无比同情地说：“侠客，很可惜我帮不了你，不过我相信你的右手不会让你太寂寞的。话说回来男人忍太多似乎不好，据说会落下奇奇怪怪的毛病……”
说着我就去瞧他的表情。
侠客原本已经走出房间门，听到这句话回过头来，额头隐隐出现了十字的形状，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但尽管如此还是维持了应有的风度，只是嘴角微微一抽，咬牙切齿地：“啊，啊，真谢谢你的关心啊。玛琪。”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一分为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