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死有余辜》沈藏玉

18、我的前任是极品（四）

　　陆歇和韩风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他在这个可谓“心底的白月光”属性的前男友面前完全使不上坏心思，勾引了百八十回也没吃上手，陆歇觉得很挫败。
　　他妈的简直一性.冷淡!
　　【你以前好像说过，每一个性.冷淡都有一颗禁欲系抖S的心。】那个声音悠哉悠哉，陆歇听着气头又上来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都换不回那人把他给睡了!
　　去他妈的!你凭什么不睡我!
　　陆小少爷无理取闹地爬上韩风的腿。韩大律师正在办公，身体坐得笔挺，表情严肃，微微蹙着眉。陆歇顺着裤管跨坐上去，不管不顾地张嘴就亲，又是舔又是啃的，活像一只小兽。
　　韩风心里无奈，脸上还是淡淡的，不是他坐怀不乱，而是这种情况实在太多，习惯都已养成了。以前和那人在一起时便是这样，他太熟悉。
　　陆歇舔高兴了，在他身上亲昵地蹭了蹭，呆毛正在头顶，一伸手就能碰到。身体还时不时扭来扭去，韩风瞪了他一眼，把人按住了。
　　“别闹。”
　　“我高兴!”小少爷不要脸起来无人能及，你有正事对吗？不行，老子浑身燥，妈的还不陪老子!
　　然而韩风真的就像和尚附身了一样，比他哥还经撩，他蹭了好一会儿，把自己一身火气蹭上来了，人还八风不动。
　　“你他妈操.我一回，怎么了？!”
　　韩风不说话。
　　陆歇一下子怒了。
　　“你看不起我？”
　　“不是。”韩风抿了抿唇。“陆歇，我们早就分手了。”
　　“我现在反悔了不成吗!!!”
　　韩风又看小孩的眼光看着他，眼里有一丝无奈。陆歇突然觉得自己像在被看笑话。
　　“算了吧。”韩风说。
　　“不行!”
　　陆歇转身跑了。
　　在他们同居的这一个星期里，陆歇每次都是这样的回答。韩风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重新获得了陆小少爷的宠幸，但他太了解他。那种把人当所有物的心理，曾经他装作不懂，现在却不得不明白，那实在太伤人。
　　陈雨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展开了对韩风的追求，说实话，每一个认识陈雨的人都从心里觉得陈二爷是个难得的妙人。这跟性格无关，或者说有些东西男性反而更能欣赏到。陈雨追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春雨润物，让人挠心肝的舒服。
　　对于韩风来说，这种体会似乎更加明显，因为对比实在太大了。
　　陆小少爷把他逼得太紧，韩风有些想退。
　　“所以你就回家了？”陆放淡淡地说。
　　陆歇扑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哥!我他妈心里苦诶哟哟~”
　　“我姘头现在碰都不碰我一下，妈的老子坐他腿上连看都不看一眼!这性质比直男还恶劣!!简直气死我了!”
　　边说话边踢蹬腿，张牙舞爪鬼哭狼嚎。
　　陆放眼神平淡似水。他伸手按住陆歇活蹦的两条长腿，安抚了一把小少爷的呆毛，像哄孩子一样慢条斯理的说:“乖，别闹。”
　　两个人的话像跨越了时间点重合在一起，陆歇渐渐平静了下来。
　　“哥。”他突然出声，声音里还带着些颤抖。
　　“怎么了？”
　　“哥。”
　　“哥!”
　　“……”
　　“哥。”
　　他把头埋进陆放的胸膛中央，强抑着颤音，牙齿冷得发抖。“我冷，哥……”
　　陆放用手掌抚过他的后背，温暖的掌心紧紧贴着后心。陆歇口中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乖。”陆放亲了亲他的头发。“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找药，然后回床上睡个觉，好不好？”
　　“我没生病!呜嗯……”
　　陆放把他抱起来，少年滚烫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胸膛，陆放的眼底划过一丝暗色。
　　“哥……”
　　“怎么了？”推开房间门，陆放将他放在床上，脱下衣裤，换上舒适的棉布睡衣。从始至终陆放的眼神没有一分动摇。
　　盖上棉被后，他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一盒退烧药，下楼接了杯热水，凑到陆歇嘴边。“喝药吧。”
　　“我没生病……”陆歇固执己见。
　　陆放嘴角弯了弯，“好，你没生病。”端着水杯的姿势一动不动。
　　“那他妈别把我当小……唔!嗯……”
　　陆放把水杯在床头一放，俯身吻了过来，舌头挑弄着齿贝，撬开后长驱直入，扫荡着高温的口腔，温和而残忍。
　　松开后陆歇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他泛着媚意的眸子扫了那人一眼，喘着粗气，又笑了一声。
　　“口腔温度很高，你还是发烧了。”陆放把手边的胶囊塞了进来，水杯递上。“喝了它，睡吧。”
　　“哥，有种你就睡了我。”陆歇抬头笑着说，声音懒洋洋的，有气无力。
　　“不喜欢他了？”
　　“谁啊？”陆歇明知故问。
　　陆放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哥!”
　　“你知道的，我多喜欢他啊!哈哈。”
　　“哦。”陆放看了他一眼，把门关上了。
　　“可我多爱你。”陆放淡淡地想。

　　人病好了就开始得瑟，得瑟习惯了就又开始作死。
　　陆小少爷又犯上了沾花惹草的臭毛病。
　　他今个撩了一下午新来的家庭医生，言辞里许下了终生，诚心感动天地。
　　然而潜台词却是“约吗？小哥，来一发？”
　　被冷着脸没表情的医生给拒绝了。
　　陆少爷眼睛发亮，像一头饿了好几天的狼，就差直扑上去求.操了。人贱成这样也算难得，陆歇平时娇气的跟个瓷花瓶似的，偏偏就爱糟蹋自己，一副荤腥不忌的样子。
　　就是脸上黑眼圈重了点，人更瘦了。
　　“我就爱你这款的！怎么样医生，确定不来一发，试试怎么样~”
　　陆歇简直爱死医生这张禁欲的脸了，跟他哥、跟他男人同一款的，他看着就腿软，想撸。
　　医生把随身药箱收拾整齐，合上盖子，没看小少爷一眼就走了。陆歇瘫着床上夹着个皮卡丘等身抱枕，心里啧了一声。
　　“看着就想上。”
　　【你是被.上的，谢谢。】声音友情提示。
　　“好吧~”陆歇表示同意。“谁让‘陆歇’太喜欢这种的，我就不太喜欢。”
　　【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我这样的。”陆歇说。

　　另一边。韩风又一次发现他和陈雨的志同道合之后，他决定答应他。
　　陆歇只是孩子脾气，他有点累了。也许这样是个好办法。
　　于是这一次陆小少爷病好了跑出来堵人的时候，被韩风的话刺激的要死要活。
　　“韩风你!”
　　“陆歇，我已经和别的人在一起了。”
　　啊啊啊啊死渣男!妈的还能这么操作!老子不是没答应分手吗!!
　　“你他妈什么意思？我不同意。”
　　韩风没想那么多:“别闹了，我们早就结束了。”
　　“我不同意!”
　　“你像个男人点!”
　　“我不同意!”
　　韩风甚至无法理解陆歇的偏执，换谁也不能理解，这样一个花心的人偏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但他的态度却异常坚决，坚决中甚至带着一丝痛苦。
　　难以理喻。
　　陈雨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斯文地笑了笑，没说话。陆歇抬眼看了一眼，发现是他，突然身体僵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神情变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他厉声质问:“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让你们在一起吗!我不是说了吗!”
　　韩风皱起了眉:“陆歇你怎么了!”
　　“你不可以!!不可以跟他，韩风，你他妈不能这么干!”
　　陆歇的模样彻底变了，他歇斯底里地大声喊叫，整条街的人都扭过头看那个疯子，韩风捂住他的嘴:“你疯了吗!”
　　“唔……唔!”
　　他的眼睛睁大到极致，几乎要裂开，眼底全是血丝，是一个疯子最经典的姿态。
　　眼底弥漫着绝望。
　　“唔……唔!韩风!我不跟你好了!我不跟你好了!韩风!”
　　“除了他谁都行，他不可以!韩风，他不可以……呕……”
　　陆歇哇的一下吐了出来，污秽溅了一地。他呕吐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眼前突然泛起了黑。伴随着肮脏的污渍，还有鲜红色的血，从口中大片大片地呕出来，彻底灼伤了韩风的眼。
　　“陆歇——”

　　****
　　陆家小少爷天生没心肝，可能老天看他不顺眼，十五岁那年给他开了个玩笑。
　　那年生日，小少爷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被关在一个密闭的仓库，通过缝隙亲眼观看两个男人在一起恩爱厮守，他身上满是血迹和污渍，几个男人将他按在地板，狠狠地侮.辱，直到他大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第二天醒来他生了一场大病，几乎失去生命体征。
　　后来一段时间他被诊断出了精神疾病，经过几年治疗才终于好转。
　　遇到韩风之时，陆少爷已经是得得瑟瑟一条汉子。他被韩大忠犬攻治愈的矫情又娇贵，性格中的没心没肺体现的淋漓尽致。
　　直到有一天，他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青年看着他，笑得恶意满满，他对他说:
　　“我回来了。”
　　那张脸他见过，前两天韩风接到的一个案子，委托人便是那个青年。
　　他在梦里抖如筛糠，几年前的恐惧似乎瞬间回来。
　　陆歇和韩风分手了。
　　陆歇患上了失眠症，吃的安眠药剂量越来越多，他藏的不是一般好，直到有一天胃受不了，吐了。终于被他哥发现。
　　带去医院洗胃，胃洗好了，医生说:“你这是胃癌晚期啊。”
　　大兄弟!
　　他哥要带他化疗，他死也不肯，化疗太痛苦了，陆小少爷娇贵，他宁可自杀。安眠药不准吃，他又失眠了。
　　他哥想了个办法，把他睡了。
　　那天晚上他睡了一个好觉。
　　后来，他上了瘾。

　　***
　　陆歇醒来的时候韩风正倚在床头，闭着眼，眼睑下方一圈黑，看起来疲惫不堪。
　　他瞬间不发病了，不要脸的凑了上去，亲了亲他男人的脸，移到嘴唇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后来似乎没来得及刷牙……
　　呕!
　　“……陆歇!你醒了！”韩风被脸上的动静吵醒，一睁开眼，看见病床上的陆小少爷端着杯凉白开猛地漱口。他愣了愣。
　　错愕一闪而过，然而下一刻更大的心痛却如刺刀袭来，剜开他的胸膛。
　　陆歇心道，糟了，一大波狗血要来了。
　　这他妈能怪他嘛!这种胃癌晚期的梗早就被人玩坏了，他翻了天都玩不出个新意来!不过好歹他哥是个神人，天塌了都能淡定的要死要死的，弟弟要死他也能淡定地八风不动。
　　真不是亲哥!
　　韩风果真哑着嗓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歇眨了眨眼，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很可怜。他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眼神中满满的依恋，又带着几分空荡荡。
　　“死者为大，这下你不能分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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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亲哥不是亲哥，没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