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STAGE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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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六番别人都往我这里看。看看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六番队二十七席么。
有人还真的没见过我。比如说这一个。
“请问，有什么任务要做。”这话是我说的，信不信随你。最近突然不想闲着，因为我不想想事情，忙点好。
显然他把我当成刚入队的小死神，也难怪，我从来没在这里出现过。“哦，这里有些文件，麻烦你送到各个队长的那里。”
啊。跑腿啊。多久没干过这个活了。稍微有点怀念。“好。每个队都要？”
“对，包括六番。”
六番，朽木白哉。脑子里突然跳出个人影。擦掉。我告诉自己，你不爱他。
我不爱他。所以，见一面有什么关系。虽然已经有意无意的躲了很多天。
我站在门口，没有敲门。
我突然的想好好看看朽木白哉。我发现我从来都不了解他，虽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但就连一次也没有好好的仔细的看过他。
银白风花纱，箝星箍，唔，很值钱。目标好像有点偏离了呐，没办法，这是所有穷人的心情，这个大家要理解。
他低头看着什么，很专注。看文件的时候左手小指会不经意的微微伸屈，偶尔会皱一皱眉，嘴唇抿得很紧。如果他面无表情那么很好，一切都没有问题。如果你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生机”，那么准备好挨冻吧。他总是早上7点般准时进办公室，早的吓人。午饭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样，很没创意。习惯把问句说成陈述句，喜欢樱花味道的糕点……
…………
我想事情有些难办了。
他在看我。
我微笑，把文件放在他桌上，然后鞠躬。
一转身，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皇溯空，你完蛋了。过分的自信终将招致灭亡。
我记得。当我想要好好看一看这个男人的时候，我发现，有关于他的我全都记得。
也许我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一次，但是却把我不小心看到的全部都记住了。记得那么清楚，清楚的让我开始害怕。
朽木白哉，是什么时候开始我把你的一切都放在了心里。
我跨出脚步，却没动。朽木白哉，他拉住我的胳膊。我低着头不语。
无话可说。皇溯空你这个混蛋，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而我，是笨的无可救药的白痴。
我觉得过了很久，几乎我要不能忍受的久。他递给我一张纸。
我稍稍愣了一下，打开，红色的纸刺得我眼睛疼，上面写着，新郎朽木白哉。然后我就合上了，新娘是谁我也不必知道。我笑得很灿烂，“队长的婚礼怎么可能不去呢。”
我看着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纤细而修长却很有力道。
突然我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冷冷的，但是……我猛然抬头，看见的却依旧是那波澜不惊的眼神。我觉得自己好笑，喂喂喂，连幻觉都出来了啊，白痴。
他放开我，“下去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我很镇定，这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是，队长。”
第一次，从六番到七番我只用了一瞬间，快的几乎都让我搞不清楚我今天有没有去过六番。
我嘴角一直都带着笑意，连志波都追着问我是不是遇上好事了。
回六番的时候经过队长办公室，门虚掩着，透过那狭小的缝隙我看见他的背影。仍然是背影。一百年，其实我一直都只看到他的背影而已。
突然觉得释然，他不爱我。他要和他爱的女人结婚了。而我只是一个二十七席而已，是个卑微到连爱都只能说不爱的落难公主。
于是我也不爱朽木白哉。因为我是皇溯空。
所以当我感到身后的视线我没有回头，反正我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背影。从现在开始，不管这视线是冷是热我都感觉不到了，即使感觉到了我也不会回头。我还在局中不想再次输给那个家伙，而朽木白哉的名字已经被填在了新郎的那一栏。
所以，我不爱你，朽木白哉。
“终于回家了啊～”我一跨进家门就看见溯光摆着他那嫌弃的要死的表情坐在我空空如也的房子里。
“我还没有输。”我笑得很挑衅，“所以你不必出现在这里。”
“是吗？”溯光唇角的扬起魅惑的笑意。
“我叫皇溯空。”我站到他面前，鼻尖几乎要碰到，“不要质疑姐姐的话，我亲爱的弟弟哟！”我捧住他的脸，邪恶放肆的笑容出现在我的脸上，“姐姐我这次会赢。”
溯光只是笑，他轻轻地吻我的额头，“姐姐的表情好可怕。”
“滚。”
我的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
我直挺挺的倒在床上，轻笑出声，“完了这毛病改不掉了，看到那小子欠扁的笑容就想让他哭啊……但为什么，每次输的都是我呢？”但是我就是想赢啊，没办法。
我很欠。我知道。
朽木家的婚礼很隆重，虽然准夫人是流魂街出身，但毕竟是家主大婚，即使私下里有意见也丝毫不敢马虎。
听说朽木白哉为了迎娶这位夫人不顾宗族的反对啊，听说朽木白哉很疼这位夫人啊，听说朽木白哉……我笑笑，对松本说，“结婚礼物是什么？”
“月底没钱大家随便凑了点买的，你呐？”
我也没钱。“喂啊，那礼物算上我一份。我没买。”其实我真的很想送上份大礼，但谁让朽木白哉你自己把我钱扣完了呢。你拿那些钱自己去买点什么好了。
“……你这家伙。”松本很鄙视的看着我。
“没办法，算上我一份诶，大不了我下次帮你出任务。”
“你……真的是本人？”我们这一桌全部看向我。
我浅笑着用眼神一个一个杀过去。一干人等统统低头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你们看朽木白哉穿着结婚礼服都站在那里了啊，我在心里默默，冰冷的，自嘲的，苦的，疼的。但我很镇定，习惯了痛彻心肺的感觉，这一百年的安稳小日子倒让我不安。现在好了，痛了，我知道我还活着。
我小口小口的地啜的白水，很奇怪对吧。婚礼上竟然会有白水，一般说来我不都该喝酒的么。本来我以为今天我可以有理由大醉一场，可是看来没机会了。既然有白水的话。我没有理由改变自己。
他在人群中很显眼。无论什么时候。白色很衬他，干净的一尘不染。我看不清新娘的脸，只知道是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一定是个会爱人的小妻子，于我不同的，我只会伤害人。
“外面的梅花开了。”我掂着杯子自言自语。
“是啊，我们那边有好几树的梅花！”志波竟然听见了。
“但是想要欣赏它的美就必须忍受寒风吹彻的严寒啊……但是好可惜，偏偏我不怕冷啊。所以总是忍不住想去看。”我自顾自地说。
“那就去看啊！”志波大咧咧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来十三番看，绝对美的让你不想回六番！”
“不可能诶。”我冲他笑，这家伙还真是奔放啊，像白痴一样，呵。“不回六番你给我发工资么？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回去了。”
然后志波瞪着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怎么？”
“没什么！但是今天你很奇怪啊，竟然都会开玩笑了。”
“我还会打人你信不信？”我又吃饱了撑的补上一句。
“这我当然相信。你看你上次把你们队那个新人给揍的，半天起不来。你下手还真够狠的。”
“废话，我已经是末等席官没多少钱了还要把二十七的让出去么。”
“你这个女人好庸俗……完了完了你以后嫁不出去了。”
“那很好啊。你看看山本队长。总队长这位子以后就是我的。”
“想不到还这么有野心啊……”志波眯着眼睛摸着下巴打量我。
“是啊是啊，所以你以后没事多巴结巴结我，说不定我哪天一乐就给你个队长做做。”我晃荡着茶杯看着里面的水纹。我就和志波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直到我从杯子里看到他的倒影。
我淡淡地笑着，和大家一起站起来，“恭喜了，朽木队长。”
我仰头豪迈的一饮而尽，可惜这不是酒。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抱歉呐，队长，我只能以茶代酒。”
“我知道。”
他说他知道。我嘴角牵了一下，明明只是拒人千里的客套，但是为什么会让我有种错觉，好像他真的知道一样。好奇怪啊。
“拿着拿着，结婚礼物！”志波不知从哪里倒腾出一个盒子，“我，乱菊，xxx,xxx,xxx……还有谁来着？哦对了，溯空你也……呀？”刚刚不是说没买么？
“结婚礼物。”我拿给他。平凡的有些简陋，甚至还有点年代感的挂饰。不知道出自哪家，可是是由她挂在我脖子上，一边说着爱我，一边抚摸着它，眼神温柔似水。唯一让我觉得温暖的东西。可是我突然觉得现在不需要了。不可能再回来的时间何必去想念呢？那也只是徒增悲伤而已，我的恨已经让我不会爱人了，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我不想变成我命中注定的那样，一个悲剧的毁灭者。一个人过完一生，够了。
我的触到他的手指，有点凉。所以我把它给他。
“谢谢。”只有这一句话。怎么办，我好像有点失望呢。
“欧欧欧！新娘好漂亮！”志波果然适合参加婚礼这种喜庆的活动啊。
我这才注意到朽木白哉的新娘，我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我对她说，“祝你幸福。”
她有些惶恐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我微笑，路人多好，谁都比我快乐。虽然她笑得比我勉强，笑得比我生硬，可是她不会比我更痛。至少，那个人陪着她，当她自责，内疚，想要挽回的时候，那个人不会像我那样转身就走，而是会在她身边陪着她走过每一个大街小巷。
我看着她跟在朽木白哉身边离开，你要幸福。虽然我极不愿说这种俗到狗血的话，但是除了这个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周围气氛很热烈，我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梅花树，洁白的一尘不染。突然感受到他的视线，可是我的心里灼灼的痛的厉害，几乎就像是被他的视线灼出了一个洞，疼的难以忍受去却始终不愿意补上的洞。至少想留下它，这样又可以让我度过又一个一百年，就像上一个一百年的恨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STAGE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