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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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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虽然是租下来了,但是到开山种植还是有许多的计划要做。田里稻谷虽然是收完了,但是打稻谷(脱谷粒)也是一件很耗时间的事情,后面还有几块花生地大概十多天左右也要去收了。
所以这几天,张家两兄妹开始忙着在他家院子里打稻谷。而林钰则花了点心思安置了几件东西在庙里。还在庙门口的荒地上,开辟了一小块地,跟张晨讨了些容易成活的菜苗,种了一小块菜地。
一日午后休息时间,这两兄妹好奇上来看,发现这小小的破庙竟然被林钰打理的挺有条理的。
‘吱呀’打开两扇破旧的木门,一眼望去屋里干干净净的,一张简易的木床上,用一块布罩子罩着。走近了观察才发现这布罩子是被两根交叉的细竹条撑起来的,十分的精巧。竟是比他家那正经的四角用绳子挂起的帐子要利落的多了。晚上掀开布人往里面一钻,就不怕蚊虫的叮咬了。
这是林钰根据现代的记忆里,大学宿舍常用的一种叫‘蒙古包’的简易蚊帐做出来的。也不算难,他跟张越讨了一些用不上的旧衣服,东拼西凑出一块大块的布,再找了两根韧性好的竹条交叉撑起在床的四个角,固定住,就这样将就先用着。
一块一面被削平的大木头立在屋子中间,两边各有一个矮木桩。这就是他的饭桌了。桌上摆着几个竹筒水杯,一个手工粗糙的木盘上摆着几颗洗干净的野山楂。
“好酸啊。”张晨捻起一颗放在嘴里一咬,顿时酸的眼泪都出来了。
林钰正想阻止,没来得及。
“这么酸,你摘来干嘛啊。”张晨脸皱巴巴道。
“这个酸的掉牙,我就是看它长得挺好看就摆上了。谁让你嘴馋,什么都往嘴里去。”
张越:“……”
“林哥,我看你现在可比以前强多了。”张晨笑道。“而且,我发现林哥哥长得越来越俊了,是吧?哥。”
张越闻言,看了林钰一眼,笑了下没说话。
“好啊你,敢消遣你林哥了。”林钰装模作样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
林家兄妹待了一会就回去了。林钰想起来早上在后山看到一些野山鸡的踪迹,就做了几个陷阱,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他大学学的是建筑设计学,所以对于结构比较敏感。平时对于一些精巧的机关等玩意比较感兴趣,周末等空闲的时候就宅在家里拆装自己收集的一些机械的物品。其中就接触了许多关于用来做陷阱的小机关。
他记得大学的时候,还研究了许多个捕老鼠的机关在宿舍里逮到过一些作乱的老鼠。
所以他发现有山鸡,兔子等小体型的动物,就想起了从前自己动手做的那些东西,就砍了几根黄竹,也做了几个陷阱放在后山那几个野东西常常出没的地方。
正走到早上放机关的地方,发现陷阱真的有作用。竟然逮到一个山鸡,和一个个头还挺大的兔子。
林钰惊喜地跑了过去,天知道他都多久没吃过新鲜的肉了。回到小庙,林钰砍了根黄竹劈开,三两下做了个小笼子把兔子关了进去。
又去小溪边把山鸡杀了,剁成小块放进陶罐里。把这几天在山里捡来的野山菌掰好放入。只放点油和盐,不多时,一股鲜香让林钰直吞口水。
他蒸了一大盘子米饭。这米自然是那天从林家拿的,想起林家,林钰习惯性的有点气闷,自那天卷了铺盖来到这小破庙,他再也没去理任何有关林家的事情了。只在田间给张家帮忙的时候,被同样在田里干活的王淑贤骂了几句嘴外,也暂时没其他的动静。
她在田里骂人的时候,开始的那几日张越还是无动于衷。可是最近几天,张越一听那王淑贤骂人就眉头一皱,狠狠瞪过去。王淑贤看到他凶恶的表情,马上不敢再出声了。
之后竟然是消停了下去,可见这张越的。还是有许多人惧怕的。
那王淑贤估计又开心他被赶出了家门,又气愤家里少了个白工,所以很多活都落到了她手上,估计现在田里的稻谷都还没收回来呢,更没有闲心来给林钰使绊子。
不再多想这些晦气的。林钰用鸡汤泡着饭吃了一大碗米饭。往后半个多月,林钰为了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一点。天天弄些陷阱抓野物,竟被他抓到不少。
大多数都炖了吃了,有些送给了张家。就这么养了差不多一个月,林钰感觉自己的身高都往上窜了不少,最明显的就是,从前大概只到张越的胸口的高度,现在竟然都快到他肩膀了。
整个人也精神多了,每天早晨,按照他从前练跆拳道时候的记忆,在院子里锻炼。
这样下来,发生变化的不仅是身高,还有体型和力气。但是跟以前那个在现代的他还是差的远了。
不过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一蹴而就的,林钰也没有那么心急。
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张越开始为他租的那几个山头,开始动工了。
林钰知道他必定要许多的帮手,所以在张越把他叫到他家时,见到院子里已经有不少的人。都是有意向想给张家干活的。
里面都是少年人比较多,而且大多都是熟面孔。那天打了林钰的一个叫李金鑫的就在里面。还有一些是邻乡的,就算叫不上名字,也能认得出人来。这几个村里的人都互相认识。
所以当林钰一进院子门,许多打量的目光就聚集到了他身上。林钰没多看众人,直接就进了张家的里屋。
身后许多窃窃私语声。
“那不是林钰吗?果然好像跟张家很熟的样子。”
“听说被他爹赶出家门,赖在张家这了。”
几个邻乡的人在讨论。
此时的李金鑫眼神狠厉地在想些什么。他的几个跟班,在旁边问:“鑫哥,张越会要咱们几个吗?我们跟林钰有仇,这个林钰真抱上张越的大腿了。”
他们都是家里穷的叮当响的,听说张家要开垦山林,需要工人,工钱还可以。所以他们有些是自己来的,赚点钱减轻家用。而有些是被父母叫来的,比如李金鑫这样的,就是被他爹赶过来的。让他好好给人家干,不然回去有他好看。
李金鑫面色沉沉地没说话。从刚刚林钰从院门口进来,他的眼睛就狠狠地盯着他。这些天他被他爹赶去给临乡一个富商家打工,回来听说了许多关于林钰的传言。
知道他被他爹赶出家门了,心里不屑地一笑,垃圾就是垃圾。反抗了还是垃圾。直到刚刚那一刻,看着那个跟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人,从容地走了进来,看见他那身虽然旧,却整洁的着装。从前脏污的脸,油腻的头发通通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干净,漂亮,圆润的脸蛋,礼貌又疏离的微笑,该死的像个富商家的少爷。他从这经过,甚至没发现人群中的自己。李金鑫捏紧了拳头,不知哪里来的怒气,他凭什么!?
李金鑫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看不顺眼林钰的,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这个人就是被他踩在脚底下的。有次他爹喝醉了打他,赶他走,他的愤怒无处发泄,出了村口的那条木桥,他遇到了同样被继母殴打出来的林钰,那时候的林钰又瘦又小又脏,蹲在路边哭。
李金鑫比他大许多,早就已经过了被打就哭的年纪。看着那个咬着拳头哭的小孩,他内心止不住的愤怒,便一脚把他踹翻了。
小孩只会哭,小声地抱头求饶:“别打……别打。”
这一刻他感觉内心平静了。原来暴力也是可以让自己舒服的方式,他把小孩抓到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快要融化的糖块。
“吃吗?”他把糖块递到他的跟前。
小孩抱着头的手松开了些,露出一张沾满眼泪鼻涕和淤青的脏脸,看着那一颗糖,吞了吞口水。
李金鑫把糖塞到他嘴里。坐在一边没说话。接着没一会他又莫名其妙地暴怒把小孩打了一顿。
……
回忆就此止住,那个永远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男孩,现在正微笑着跟那个高大的青年说着什么,从屋里出来。
似有所感,林钰感觉一股恶意的视线,向人群中望去,看到李金鑫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林钰不适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张越看他神情不对。
“没事。”他朝张越笑笑。
张越一出来,在院子里或站或坐着的人都看了过来。张越当然也不是来者不拒,但是考虑到刚开始劳动量比较大。
现在都还没开始,也看不出哪些人好哪些人不好,所以除了几个年纪太小的,大多都留下来了,也包括李金鑫。
林钰看着张越有条不紊地把这些人分组,每个组设立一个暂时领队的。由领队的人负责本队的秩序。
今天肯定是不开工的,但是要带大家去山上熟悉工作环境。林钰跟在张越后面,张越把他安排为他的助手。说不好听是跑腿的,但是林钰对这个安排很满意,总算来了这个时空,有了一件正儿八经的事情干了。
雇佣本村人的好处是很多的,工钱不会太高也有人做,因为就在村里,家里有点什么事也方便,而且还不用管饭。所以人工的成本比在城里低很多。
张越头戴草帽站在山坡上,虽然已经立秋,但是还是热。
众人都是干惯了农活的,到不觉得什么,只有张越身旁的林钰,已经晒的满脸通红,他戴着一顶偏大的草帽,腰间挂着两个水壶,神情平淡,跟众人没什么交流的样子,不时给在讲解中的张越递水。俨然一副跟班的模样。
其实林钰没有表面上那么冷淡。特别是三番两次感受到李金鑫不善的目光,想着这人真是阴魂不散,对于李金鑫的恶意,他已经习惯。要是在别的地方他也不怕,只是在这里,就不想因为两人的私人恩怨影响到张越,所以他只能选择无视,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但是有些人就是那样,你越是忍让,他就越觉得你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