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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昨天家里被糟蹋了的事情,要说林钰不心疼是假的,那些家当虽然破旧不堪,确是他来了这个世界以后赖以生存的微薄资本。他一边在井边上洗漱,一边想着昨天真应该对那个林宝打的更狠一些的,现在他又变的一穷二白,又得想办法重新置办!

      他在这里脑子发散地想了很多事情,没想到继母王淑贤却是找上了门来。

      原来王淑贤昨天看到儿子满脸的伤,心都要疼出血来了,问他是谁打的,林宝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说,捂着脸进了房间,‘啪’地一声把门锁了,竟是连晚饭也叫不出来吃。王淑贤在门边凄凄地哄了半天,林宝愣是没给一点反应。这可把王淑贤吓坏了,一大早就到村里去

      找了儿子的那几个同伴。

      这才在儿子的一群同伴处得知林宝是被林钰打了。这一下气得她浑身发抖,回了家就先骂了林虎是孬种,宝贝儿子被林钰打成这样,竟是连一条野狗也管束不住。王淑贤骂完林大虎,气却是更盛了,一边大声咒骂,一边拿起一根扫帚就往张家去。

      她当年的恶名不是白来的,那骂人的脏话能骂一天不重样的,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咒骂,邻居们纷纷出来看热闹,有好事的邻居问:“哎呦,我说淑贤,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

      这一问,王淑贤算是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大伙都给我评评理吧,那林钰三天两头从家里偷东西不说,还把我的宝儿打了,脸都被他打的没法看了。我今天就算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给我家宝儿讨回公道。”

      那邻居又不是不了解王淑贤这个嘴巴,好的能说成坏的,这事是不是如此还另说,但是嘴里却是煽风点火地道:“啧啧,这林钰无法无天了。”

      王淑贤得了这一句认同,又道:“我今天就想去问问这个张家,凭什么把那逆子护着,没有这样的道理。”

      邻居不搭话了,张家的事情,她还是不敢随意编排的,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快要靠着他家吃饭了。前两天和几个婆子一起去山上看了他们家的果园,那么多的地,将来都是银子啊。还有那个新建的房子,气派的很。就是城里也少见到。

      大家都讨论,这张越这些年在城里肯定挣了不少钱,不然搞不了这么大的场面。只要家里农活不多的,都想着往张家凑,工钱多,离家近,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连隔壁几个村的都常常向他们打听张家,想到他果园里去做事,所以村里的人都巴结着张家,就怕他撇下

      他们把邻村的人用上了。

      王淑贤对于张越也是忌惮的,不然早就把林钰收拾了,不可能纵容他从家里偷拿东西,却只能敢怒不敢言。

      但是儿子就是她的命,这才逼的她要去张家拼命去。

      王淑贤的骂声飘到张家的院子里的时候,林钰快洗漱完了,张晨在院子里摆碗筷,招呼他们几个吃早饭。王子武和程青早就起了的,坐在桌前呼噜着喝粥,边喝边啃馒头,吃的正起劲。

      王子青是跟林钰差不多时间起的,但是动作却是慢很多,在房里磨蹭了半天才出来,又嫌林钰把井边的位置占了,他没地方洗漱。

      王子武训斥他:“就你娇贵?井边位置不是大的很,林弟怎么就把你位置占了。”

      王子青把水瓢往桶里一摔,声音里全是委屈,“我怎么啦?我怎么啦?他在这里确实是好挤,你到底是谁的哥哥!”

      他从小跟着哥哥到城里去干活,哥哥怜惜他年纪小,一直对他非常纵容。自从这个林钰出现了,哥哥总是挑他的刺,这令他很恼火。

      林钰在心里翻个白眼,拧干了毛巾的水擦脸擦手。王淑贤的骂声飘了进来,没一会她就站在张家院子的大门上,恶狠狠地盯着林钰道:“你个杀千刀的,你昨天是不是把我家宝儿打了。”

      “你要死了你,没教养的玩意!我打死你。”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扫帚冲到林钰跟前。

      林钰后退了几步,张晨张母听到动静都赶紧从屋里出来,张母说:“淑贤,有话好好说啊,干嘛打孩子。”

      王淑贤停下了动作,叉腰指着张母大骂:“孩子?谁家的孩子?你好啊你,我王淑贤用大米养了十几年的人成了你家孩子了!”

      张母是个嘴笨的,她不是那个意思,偏被王淑贤曲解成这样。脸色也不好起来:“我只是看你不分青红皂白要打人,问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王淑贤说:“哎呦,我教训我家逆子,还轮得到你来管。”

      张晨恨恨地一跺脚,挡在张母跟前。正要开口说话,林钰却是更直接,上前几步把王淑贤的扫帚一把抢了过来,语气倒是冷静:“你要教训我可以,别在人家的院子里撒泼,我们出去解决。”

      王淑贤却是疯了起来,张牙舞爪就去抓林钰的脸:“我撒泼,好,我撒泼给你看。”

      老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王淑贤爪子乱挥着,林钰挡了几下,脖子被挠了一爪子,马上就破皮出血了。他忍无可忍,先缴了王淑贤的两只手,一脚踹了过去,王淑贤踉跄着后退,肥胖的身体摔倒在地上。

      她见这林钰像是脱胎换骨了,短短几个月换了个人似得,从前自己怎么打他都不会反抗,今天却是一脚就把她踹飞了。

      王淑贤哎哟哎哟喊叫起来:“来人啦,杀人啦。这逆子残害弟弟又毒打后娘,无法无天了。”

      张越是被王淑贤这喊声吵醒的,他听出了王淑贤的声音,想到林钰,马上就起身从房里出来了。一看院子里,王淑贤正在地上撒泼,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院门口还有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张越皱着眉呵斥一声:“你喊什么呢?你是不是当我是死的!”

      王淑贤开始骂人的时候没看到张越,还以为张越不在,才大着胆子撒泼起来。现在见到张越怒气冲冲从房里出来,内心的气焰就熄灭了一半。但是想到儿子脸上的伤,她又哭喊起来:“我是来教训我家逆子,你少管闲事。”

      张越眼睛瞥到了林钰脖子上的几道血痕,火气腾地升高了。没听清似得问:“你说你要教训谁?”那个凶狠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要再动他,我弄死你信不信。

      王淑贤被震慑住了,不敢再哭喊。几个邻居看这气氛焦灼,也纷纷做出和事佬的姿态:“我说淑贤,你还是起来吧,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这一大早的在人家院子里闹事,人家果园都要到上工时间了,不是耽误人家事情吗?”

      王淑贤被说的老脸都红了,讪讪地爬起身,还想维持一分体面,她抹着眼泪说:“你别仗势欺人,他打了弟弟在先。还不准我这当娘的给我儿讨回公道。”

      林钰语气很冷淡:“林宝把我在破庙的家当全砸了,他砸我东西,作为哥哥的教训不懂事的弟弟,我没错。你说我偷东西,我还是那句话,我拿我自己家的东西,能叫偷?”

      邻居纷纷议论起来,从前都知道林钰惨,现在人家不惨了,开始都不习惯,现在他这么冷静的辩解,倒是衬得王淑贤确实像个恶毒的后娘。

      王淑贤还想说什么,张越却是过来狠狠地踹了她一脚,说:“滚。不然弄死你!”

      张越的神情变得很恐怖,王淑贤不敢动了,爬起身灰溜溜地走了。走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等着,你会有报应的。”众人看热闹看的差不多了,也纷纷散了,这么一桩事够给这个小村子茶余饭后作为谈资谈好久了。

      张越说给林钰的脖子上药,林钰不在意地说:“不用,一点小伤。”他说着转身去进厨房拿碗盛粥。

      张越不赞同的皱眉,还是拿了一小罐药膏扔给他说:“自己擦一点,别留疤了。”

      林钰也不多言,放下碗筷把药擦了。

      *

      林钰再次见到柳春生,是在城里那家最大的布行里买布的时候。他当时刚在菜市场把自己从村里带来的野兔、野鸡等等卖了。加上这几个月张越给的工钱,林钰准备到布行去买布。

      因为他穿的破旧,布行的伙计从他进来开始就没正眼看他。觉得这乡下人跑到这大布行里来见世面的,很是讨厌。作为大店铺的风度,又不好出言驱赶,只能视而不见。

      林钰几次想找伙计问话,人家都不搭理他。

      他也不生气,站在不远处,听伙计给其他顾客介绍布的价格等等。心里有了个数,直接跑到柜台一个年轻掌柜那边说了自己要买的布的样式、尺寸等等。同时还想做两身新衣。

      掌柜之所以为掌柜,自然不像伙计那般势利眼。他先是训斥了一个宁愿闲在一边也不愿接待林钰的伙计,然后给林钰赔了个礼,让人去把林钰说的那几款布拿下来给林钰看看样式。

      这时门外进来两位少爷,走前面的正是柳春生,“李淳,我那几个披风做好没有,我们赶着出城去玩呢。”

      那叫做李淳的年轻掌柜,目光专注在手里的算盘上,头也没抬,“我的柳少爷,你当我这店就只做你几件披风呢?去去去,没做好呢,再晚两个时辰再来。”

      柳春生也不恼,笑道:“你当我专门来催你,是我家妹妹要做件……”他话刚说到一半,见到正在张着手让伙计量尺寸的林钰,声音转为惊喜:“林钰弟弟!”

      林钰从他进门就认出他来了,这时朝他笑道:“又见面了。”

      给林钰量尺寸的伙计暗骂自己有眼无珠,丈量尺寸的时候更加不敢疏忽了。谁想到这乡下穷小子连柳少爷都认识。

      柳春生几步走到他跟前,“你说的那个林家村到底是哪里,我跟我朋友出城玩过几次都没打听到呢?”

      自从那次认识之后,柳春生有时跟朋友出城游山玩水,就想打听打听林家村,想拜访林钰,给他送几本自己新出的话本。可惜几次去的地方,问了一下那附近的村民,都说不知道林家村。

      林钰噢了一声,他也不熟悉这城里之外的乡村,只好说:“我们村挺偏的,打听不到也是正常。你是找我什么事?”

      柳春生不好意思笑笑:“是你上次读的那几本话本,我出了新的,想给你送几本去。”

      尺寸量完了,林钰朝伙计点了下头。整了整衣服,跟柳春生道了声谢谢,然后认真问:“我正读到刘书生被山匪抢了,山匪头子的女儿对他一见倾心,正想瞒着她爹把刘书生偷偷放了。之后怎么样?刘书生逃了吗?”

      林钰的话音刚落,听到李淳在那笑道,“那还用说,必须逃了,我猜那刘书生不仅逃了,还把人家土匪女儿拐跑了。土匪女儿一路护送刘书生进京去赶考,最终刘书生高中状元,八台大轿把土匪女儿娶了……”

      柳春生恼怒瞪了过去:“李淳,你再拿我取乐,我砸了你铺子信不信!”

      他转向林钰:“你别听他瞎扯,后面的剧情……自是没他说的这般肤浅,更、更惊险的!嗯……你一会到书店去吗?我给你拿书。”

      林钰点头,“去的。我正好要去找几本书。”

      李淳这时从算盘里抬起头来:“没这般肤浅?柳少爷你就说那刘书生最终到底中没中状元,娶了那美娇娘没有?”

      周围几个太太、小姐纷纷掩嘴偷笑。

      柳春生张了张嘴,急的想反驳,但是人家又说的没差。他旁边一个白衣公子笑骂道:“李淳,你还想不想做我们柳少爷的生意了,你老拆他台,小心他以后再不进你铺子。”

      林钰却是道:“我看了你的话本,我很喜欢看。”

      柳春生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像是寻了知音一般:“走,我们去书店。晚点再来拿衣服。”

      说着看也不看那李淳一眼,拉着林钰就往外走。

      及至几人身影都消失在门外了。李淳的目光才重新放回算盘上。

      林钰买了不少书,大多是关于果树种植的。剩下的也不拘束于一个领域。什么诗集、民间技艺、人物传记等等只要感兴趣的都买了一些。

      等林钰把所有东西都买好了。银子花的也差不多了,林钰内心叹息,还是要想办法先挣点钱。不然买个东西都束手束脚的。他回去的时候,因为买的东西有点多。就想着是不是要租个驴车。柳春生这时候说:“林弟,要不我送你回去,正好我认认路,下回我跟我朋友出城玩的时候去找你。”

      林钰其实现在身上钱不多了,如果租了驴车。之后他身上就一个钱都没有了。

      他犹豫了一会。

      柳春生说:“我们本来也是计划好下午要去城外的南山寺的玩的,改道去你们村也一样玩。没差别。”

      林钰想了想同意了。

      柳春生帮他把买的那些都搬到自家的马车上,跟柳春生同行的,一位是在布行一起的白衣公子,是柳春生从小玩大的好友,叫做冯佳。另一位是柳春生的书童兼车夫柳平。

      这辆马车出了城,先是走了一段大路,然后拐到一条只容一辆马车通行的小道上,一路分花拂柳的穿过一个树林,视野开阔起来,稻田上一片碧绿带点浅黄,风吹着麦浪滚动着,晚稻快熟了。山脚下花繁锦簇处隐隐绰绰一排排人家。鸟儿鸣叫,流水潺潺。

      柳春生和冯佳自小在城里长大的,最是喜欢这样的田园风光。两人挤在窗户边赞叹不已。他们看田里的风景,田里的劳作的人却是偷偷打量他们。村子平静无波,平日里谁家狗生了崽都是个话题,别说这样气派的马车进来,别看村民都认真在田里劳作的样子,其实耳朵早竖了起来,眼睛也不时去看那车上的人。

      王淑贤正在河边洗衣服,自从林钰被赶走了,一家大大小小的事全落回到自己身上,早上天没亮就先去下田忙活,太阳大了回去做早午饭,经常都是吃完午饭才有时间出来洗衣服,本来她女儿林春雪也大了,洗衣服这样的小事可以交给她了,但是她从小也没怎么洗过衣服的关系,总是洗不干净。

      林春雪拿着一个木锤一边锤衣服,一边三心两意捉脚边溜过的几尾小虾,听到马车的轱辘声。她抬起头来,一眼先看到趴在马车窗户边的冯佳,她看愣了,随即往水里瞧了瞧自己的倒影,有一边刘海翘起来了,她拿湿手压了压,瞥一眼那华丽马车上的人,心砰砰砰直跳。却装作不在意地低头继续一下一下捶打石头上的衣服。

      木桥小,马车过不去,在木桥这头停了下来。率先下来的是柳平,后面下来冯佳和柳春生。林钰最后下的,他抱着一些布匹。被褥,柳平赶紧上前道:“林公子,我来吧。”

      林钰说不用,他朝柳春生道:“柳哥,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先搬这些。一会再出来。”

      柳春生说:“何必这么麻烦,我们三个又不是没手,帮你一起搬到你家就是。”

      林钰整个上午在城里已经领教过柳春生的热心肠,这会也不跟他争辩。点头说:“好,那谢谢了。”

      柳春生潇洒地把手上的扇子一收,四人每人都拿一点东西,也不算吃力。他们过了木桥,往村子里去了。一个邻居正在河边洗脚上的泥巴,一边望那几人的背影一边小声问:“淑贤,那不是你家大娃。这是坐了哪家少爷的马车回来?”

      王淑贤心里也是暗暗吃惊,这时听到问话,却是嘴里不屑道:“谁知道那死人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人家找上门来了。”

      林春雪在一旁小声说:“我看哥不像惹事哩,那少爷分明对他客气的很。”

      “你喊谁哥呢?你只有一个林宝哥!你是不是忘了他怎么对你娘的,怎么打你哥的!”王淑贤把衣服往水里一摔,骂道。

      林春雪撇撇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林钰没回张越家,直接往山上去的。沿着河走了一会,走的柳春生从开始看花看水的兴致勃勃到气喘吁吁,他看林弟气息平稳,走的稳稳当当。又不好喊累,还是冯佳直肠子,走过一个矮坡就直呼:“哎呀,我们歇歇吧,我累的不行了。”

      林钰停了下来,柳春生这才暗暗嘘了一口气,他一本正经道:“平时伯父叫你锻炼,你就躲懒,看才走了多远就喊累。”

      冯佳一屁股坐在矮坡的草地上,翻了个大白眼,“柳少,你跟我在这逞什么能呢?我看你气都喘不赢了,还说我。”

      他们几个在草地上坐着休息,现在天还早着没黑,红霞漫天。柳春生感叹:“林弟,你这村子美。过些天,我带我朋友来好好玩玩,你一定要招待的!”

      林钰说好,他想起在那个世界,每到周六周日那些什么农家乐啊、农场啊、果园采摘啊、简直火爆,如果这村子要放在那个时期……咦,也不是不可以?

      及至到了张家园子里,林钰才甩开了那些思绪。

      张越此时正跟程明他们在果园里跟工人一起把早上弄回来的果苗载上了,见到林钰一行人的时候,张越眉头一皱。

      林钰喊他:“哥,我带了朋友来。”

      张越脸色有点不好,看着柳春生等人的目光满是警惕。他早上的时候本来说要林钰明天再跟他一起进城,林钰没听他的,只说自己已经完全认识进城的路了。一个人也没事,张越不好管太多,还是有点担心的。

      现在看人家根本不需要他的担心,不仅自己把东西都买齐了,短短半天还交上朋友了。

      张越走过去,林钰给他们各自介绍了。柳春生他们自从到了张家园子就好像忘记了疲累,特别是看到那一栋新房子,兴致更浓了。

      林钰带着他们上楼去看新屋了。楼上有个露台,站在上面看山下风景更佳。

      等天快黑,柳春生他们才匆匆告辞。

      林钰送他们去村口,张越说:“你在家吧,我去送。”

      林钰说不用,我正好还有话跟柳哥他们聊聊。张越憋了一傍晚的火彻底爆了,他语气不善道:“才认识多久,就叫上哥了?”

      林钰疑惑看他一眼,解释道:“其实我跟柳哥是第一次去城里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我帮他抓了小偷,他送了我几本话本。”

      张越更不好了,原来少年闲着没事的时候看的话本是那小子送的。

      这些思绪也只是一瞬间,短的他都没法去追究自己到底在在意些什么。张越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他说:“那我更要去送送了,难得你在城里还交上了朋友。哥自然要善待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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