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丧尸后，我完成了环游世界的梦想》吃瓜大帝

29、转战旧金山

　　汪泊凭着记忆一路开到机场，中间换过几辆车就不提了，好在公路上到处都是被遗弃的车辆。
　　民用机场在疫情爆发后就被遗弃了，期间血肉横飞过一段日子，现在随着感染者的一点点恢复，成了感染者的一个小据点。
　　墨绿色的越野车一个甩尾停在航站楼入口，车尾部重重地撞上了路障，尾灯保险杠全碎。
　　航站楼里的一些感染者闻声聚了过来。
　　汪泊毫不在意地背上背包，推门下车。
　　随着汪泊的前进人群慌乱地后退向两侧分开，开口处一个棕色皮肤，扎着辫子，人高马大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单薄的汪泊和那人站在一起，好像小学生和他的家长，然而汪泊撩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
　　高大壮硕的男人身体一僵，不甘地低下了头，缓缓地后退了。
　　此人一退，周围的其他感染者更是虾米一样全部蜷缩起来，表示了顺从。

　　汪泊没理他们，径直走了过去，他不会当地语言，没办法进行深入的交流，何况他也只是想找一架飞机代步，用不着他们做什么，别来捣乱就好。
　　见汪泊走了，感染者们不知该走该留。
　　原本以为自己首领的位置不保，没想到幸福来得太突然。高大男人一改刚才的低眉顺目，眼睛一立，所有人立马低下头继续先前的工作。
　　一路向里走，之前候机大厅的座椅全部被搬走，原地搭起了一顶顶用布拼的帐篷。汪泊从帐篷间穿过去，随手捞了几个水果啃了。
　　啧，难吃。
　　反手丢给大鹅。大鹅被砸，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还没有从晕车中缓过来。
　　停机坪上都是空客、波音这些大中型客机，横七竖八地停在那，没人打理，上面都是黑灰的水渍，好像天空坠落的天使尸骸。
　　汪泊开着运行李的小拖车兜了一圈，在机场一角找到了目标——小型私人飞机。
　　登上飞机看了一圈，血迹灰尘和腐烂地人骨混杂在一起，他强摁下想转头离开的冲动，拨动了下驾驶室里的按钮，没反应。
　　这就有点麻烦了，虞州教了他开飞机，可没教他修啊。
　　汪泊站在那回忆了会。不行，虞州检修的时候，他都被指使着搬东西，根本没看到多少。
　　他转过头，看到远处那些忙忙碌碌的感染者。

　　把所有感染者都驱赶了过来，汪泊用英语简短地说了一句，“修好它。”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谁也没有动作，有听不懂的，有听得懂但是不会修的。
　　汪泊抱着胳膊，嘴里叼了小指粗的螺丝钉一下一下地上下晃着。
　　见没人行动，他眯起眼睛，下颚一用力，螺丝钉瞬间段成两截，叮当一声轻响掉在地面的石砖上。
　　所有人抖了一下，不管听没听懂，也不管会还是不会，全部涌向飞机。
　　好在汪泊运气不错，有那么两个在机场干过，飞机没什么大毛病，摆弄了一下，真叫他们修好了。
　　汪泊站在一旁把他们的每个步骤都清晰地记在了脑海里，和虞州的行为交叉对比了下，弄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剩下的人自动直觉地清理了飞机的内部，汪泊及时制止了他们要喷香水的举动，他的鼻子受不了太刺激的气味。

　　所有人退到跑道之外，汪泊坐到驾驶室绑好安全带。
　　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虞州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飞机可不是汽车有那么多可给他造的，更何况这是要飞上天的，掉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看见这个没有，这个是油门。向前推，发动机加速；油门后拉，发动机减速……”虞州似乎状态不佳，眼皮半耷拉着。
　　那是他咬过虞州后的第二天，虞州应该是有点发烧了。现在虞州下巴上还有他留下的一排小洞，汪泊摸了摸眼角，轻轻笑了笑。
　　他当时没多想，但是现在他真的想把虞州变成和他一样了。总感觉他们中间隔着什么，如果都感染了也许就好了。哪曾想虞州竟然能自然免疫。
　　恐怕他们永远都只能是感染者和普通人了，汪泊叹息了一声。
　　接着，虞州把手放在操纵杆上，看着他说道：“这个后拉，飞机抬头；前推，低头。”
　　汪泊把手叠在虞州的手上，却只摸到冰冷的横杆，回忆戛然而止。
　　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他开始想念虞州粗糙的大手，清朗的声音，厚实的肩膀，甚至是他的唠叨。
　　就不该放虞州走！
　　此刻汪泊万分后悔，没了他路上谁帮虞州扛东西？遇到大批感染者怎么办？再遇到和他一个级别的感染者怎么办？和当地的幸存者起冲突怎么办？
　　越想越焦虑，对纪凡和那些幸存者的怨恨再次漫上心头。
　　汪泊努力放空自己，把起飞的步骤又过了一遍。

　　深吸一口气，汪泊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地看向跑道前方，出发！
　　油门前推，飞机带起风，呼啸着开始加速，到达虞州说的速度后，汪泊向后拉操纵杆。
　　飞机颠了一下，抬起头开始向上爬升。
　　大鹅闷着头开始狂吃东西，这也许是他生前的最后一餐了，宁可做个饱死鬼鹅，也不做个饿死鬼鹅。
　　汪泊后背紧靠背椅，二十多分钟后，飞机爬升到预定高度，他松开紧握操纵杆的手，在裤子上抹了把手心里的汗。
　　原来操纵飞机是这种感觉，他试着把操纵杆向右推，飞机立马开始向右横滚。
　　大鹅嘴里叼着果子，啪的一下砸在窗玻璃上。
　　汪泊立马把操纵杆回拉，飞机在天上像喝醉酒的醉汉一样左右摇摆了好一会才回归平稳。
　　大鹅啪叽一下掉回座位，生无可恋地趴在那，已经是只死鹅了。
　　汪泊低低地笑出声，方才的抑郁一扫而空。
　　我来了，虞州！
　　嘎嘎嘎！我要下飞机，我是一只天鹅，我会飞，快放开我！
　　从此汪泊在疯狂驾驶的康庄大道上一去不复返。

　　加州离墨西哥不算远，飞机一直沿着海岸线飞行，蓝色的海水和金色的海岸蜿蜒交织在一起，汪泊不时看向窗外，从高空俯视，城市间其实没有太大差别。
　　进入美国地界，他降低高度，仔细对比地图，看到倒了一个L的“HOLLY WOOD”后，汪泊暂时安下心，航线没问题。
　　过了洛杉矶，再往前一段就是旧金山了。

　　旧金山不亏是度假胜地，青色的海水翻滚着雪白的浪花，一浪推着一浪，冲刷着黑色的礁石。一大群甩着长鼻子的海象，横七竖八地躺在沙摊上晒太阳。
　　成排的高大棕榈分列道路两侧，看不到明显人为活动的迹象。
　　开着飞机在城市上空绕一圈是了解情况的最快途径，汪泊却犹豫了一下然后放弃了。
　　他把飞机开去机场，准备开车进入。
　　一靠近这个城市他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危险，很难说清楚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那些低级感染者天然惧怕他一样，他也能感觉到有威胁到他的存在。
　　开着飞机在城市上空转，简直就跟骑在对方头上拉翔一样，不能更挑衅了。
　　在还没有摸清楚状况前，汪泊选择谨慎行事。

　　飞机在着陆时猛烈地颠了一下，没摔成两段真是质量过硬。
　　停稳后，汪泊在驾驶位上拿着地图看了会，旅游、金融、科技……最后他在硅谷的区域画了个圈，用手指点了两下。
　　有了大致方向后，汪泊抓起七荤八素的大鹅塞进背包，三步并作两步冲下飞机，选了辆结实的车一路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越往中心开，汪泊的感觉越糟，之前在空中那种若有若无的威胁更强烈了，每时每刻都像针扎在皮肤上一样，逼着所有人像他臣服。
　　汪泊放轻呼吸，尽量收起存在感，他不想在找到虞州前和对方碰上。

　　旧金山是由大陆板块剧烈运动造就的山城，道路起伏犹如过山车，不时有停运的老式有轨电车横亘在路上，城市死一般寂静，只有海鸥在上空盘旋。
　　不由得让汪泊想起那万人坑一样的罗马。
　　汪泊咬了下嘴唇，努力分辨空气中的气息，想在这浓稠的威慑中找到虞州。
　　风中最先传来的是其他感染者的气息。
　　汪泊把大鹅的嘴绑上，然后停下车，从墙角的隐蔽处慢慢接近。
　　另一条街上一些穿着白色生化服的人拿着枪在驱赶几个衣衫褴褛的人。
　　很奇怪，汪泊能明显感受到穿着生化服的是感染者，被驱赶的看起来确是普通人，这一反常态的发展让他更觉不安。
　　虞州你可千万别作死，老实等我去找你！

　　一群人上了车，汪泊锁定了对方的气息，开着车远远吊在后面。
　　一路上开过许多LOGO，Apple，Google，Facebook，Microsoft……在半年前，这些耳熟能详的大公司是汪泊想都不敢想的，此刻却从云端坠落，横尸在路两侧。
　　他们就像是人类历史的一个缩影，曾经辉煌过。
　　汪泊从低落地情绪中猛然回神，他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是虞州！
　　把车丢到路边，背包甩上身，长腿迈出的一瞬，他停下了。
　　沉默片刻，汪泊把背包卸下来，推开街旁废弃商店的门，把大鹅安顿在一个隐蔽的房间内。
　　留下食物，又蹲下身把大鹅嘴上的绳子撸下来，和大鹅面面相对了会，汪泊道：“如果我回不来，你就从侧门离开，记得尽量晚上走。”
　　大鹅嘎地叫了一声，起身摇摇摆摆跟在汪泊身后。
　　汪泊把大鹅推回去，轻轻关上了门。

　　深吸口气，汪泊转过身体发足狂奔，在几个街区外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身影。
　　高大的黑发男人被人推搡了一把，逆来顺受地爬上一辆集装箱货车。
　　虞州！
　　汪泊快速扫视了一下虞州，行动流畅，看起来不像受伤的样子。
　　不要上车！
　　汪泊想冲过去阻止他，奈何周围都是拿着枪穿着生化服的感染者。
　　见虞州无意反抗，汪泊急迫地环视四周，在直接压制和继续隐蔽间，咬牙选择了后者，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被发现。
　　他隐去身形来到另一条街上，把一辆倒在地上的哈雷摩托推了起来，油门一拧，轰的一声，震天响。将油门开到最大，无人的摩托车蛮牛一样冲向路旁的蓝帽白柱的消防栓。砰的一声消防栓被撞歪，水柱冲天而起。
　　摩托车也紧跟着横飞出去，进而撞进一旁店铺，脏兮兮的落地窗哗啦啦玻璃碎了一地。
　　脚下的土地连着手扶着的墙也跟着晃动了下，汪泊愣了愣，摩托车撞击的能量有这么大？
　　生化服感染者被一系列的巨大声响惊动，立马分了一部分人前去查看；剩余的人却把集装箱的门锁上，车平稳地缓缓开了出去。
　　隐在一旁的汪泊愤怒地一拳锤砸在墙上。
　　原以为虞州会配合他的行动，没想到对方毫无反应。
　　虞州！你到底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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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