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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爆发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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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收入多少？什么！两万？！两万都不够我买个包的！”
“有房子么？期房？还有房贷？天啊，就你那点工资还完房贷还够干什么！”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没父母？！那以后孩子谁给看！”
面对这个盛气凌人的相亲女，汪泊头疼地抵住了左侧的太阳穴。
“别挡了，我又不瞎。”相亲女翻了个白眼嘟囔道：“都毁容了还好意思出来相亲。”
汪泊左眼角有道疤，挺深的。不过因为是从眼尾划出来的，有点像加长的眼线，所以并不算难看。
他放下手摸了摸自己的牙，又痒又胀，真是奇了怪，难道真要得狂犬病了？
“存款多少？”
“没多少。”汪泊耐着性子回道，脑子里想着一会还是找个医院把疫苗打了吧。
“你什么意思！存款都不说！你有诚意来相亲么！”相亲女瞬间提高声量，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就你这个条件，刘叔叔也好意思介绍给我，当我是来扶贫的？Balabala……”
太吵了，汪泊脑子嗡嗡的，看着对面相亲女一张一合的嘴巴，脑子烧的什么也不剩。他突然扑过去一口咬住了相亲女的喉咙。
那女人霎时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剩下咯吱咯吱的倒气声。
周围爆发出刺耳的尖叫，人们四散奔逃，保安奋力从人缝间挤过来，但是无济于事。更多的人摇晃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时间倒回到早上。
嗞——嗞——嗞——，咣！咣！咣！
汪泊掏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一眼，很好，早上六点，又提前了。楼上一定可以赶在投胎前住上他们的新家，不枉他们每天都这么积极的装修。
三十多年的老楼还有什么折腾的必要，等着讹拆迁款么？
把枕头蒙在头上想再挣扎一会，但楼上电钻加锤子一通连招，把他的周公彻底锤死了。
今天是周日，但跟汪泊没什么关系，他要加班。一周工作六天，周日还要加班，他就是猝死大军的预备役！
摇晃着洗漱穿衣，背上背包，出了门。
隐约有些头疼，可能是要感冒，也可能是被楼上吵的没睡好。汪泊一边摇摇晃晃地下楼，一边努力思索着他头疼的原因。
裤腿被猛的一拽，小腿一疼。
“艹！”汪泊看着挂在他腿上的生物，觉得今天真的状态不佳，竟然忘了这只劫道楼霸狗。
串的小泰迪，一边死咬着裤腿一边冲汪泊龇牙咧嘴，难为他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汪泊抖着腿想把这玩意弄下去。
201出来个带大珍珠项链的大妈，人还未到声先闻，“切个表子养的，欺负我儿子！”
“儿子过来！”
小泰迪明显抵抗了亲妈的召唤。汪泊想把他撸下来，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大妈气恼地拍了小泰迪一巴掌，硬生生把裤腿从狗嘴里拽出来，汪泊看的一阵牙酸。大妈抱着狗转身就要回屋。
汪泊一愣，“哎……”赶紧叫住了她。
大妈从兜里掏出几张钱，糊到汪泊脸上，“你个狗儿的，讹到老子开心咧！脸上那么大的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咧……”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
钱纷纷扬扬地掉在了满是灰尘的老旧楼梯上。汪泊看着地上的钱就不明白了，这特么谁是受害人？搞的好像他是来碰瓷的一样。
好在附近就有一家医院，周末人多的让他想咬人。排了半天队挂号，被告知他们医院没有狂犬疫苗，让他去社区医院疫苗接种点。
然后汪泊站在社区医院门口，脑门上的青筋突突跳着疼。那大门上贴着周日休息。
一阵电话铃催命般响起，“喂？人在哪？明天就要交付了，还不赶紧过来收尾！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着急！”
“在路上了，马上到。”
汪泊收起电话按了按太阳穴，挥手打了个车。
又是狗一样的一天，好在汪泊作为IT公司的项目经理，工资还过的去，不然他早不干了。一边算着项目奖金，一边收拾东西，电脑、记事本、相机……
“汪泊，来一下。”部门经理笑眯眯地对他招手。
汪泊暗暗叹口气，又来了，他真的只想回家躺一会。
“这回这个姑娘你指定满意，家里条件好，人也漂亮，跟你登对的很。”部门经理一边说着，一边把汪泊往外带。
“我……”
“怎么老刘我给你介绍的姑娘你不满意？”部门经理依旧笑眯眯的，就是眼神有点冷。
“没有没有，就是……”
“哈哈哈，谁不说我老刘眼光好，这回的姑娘真的特别好。”说着就把汪泊往电梯里塞。
“挤什么挤啊！”电梯里怨声载道。汪泊只能抱以歉意的微笑。
中年大叔是雄性荷尔蒙分泌不足，开始往大妈那边靠拢了么？汪泊叹了口气，真的快受不了这个天天乱给他点鸳鸯谱的上司了，更何况他不喜欢女人。
出了办公楼，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汪泊很久没看到过夕阳了，朝阳倒是经常见，还有凌晨，三点、四点、五点的星空，他其实是个夜晚工作者吧。
拿出相机，对着高大树枝间的灰喜鹊拍了几张。灰喜鹊似乎被快门的喀嚓声惊到，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
啪嗒！汪泊低头看向自己的运动鞋，一坨黑白相间的鸟屎正落在他雪白的鞋面上。
艹了！今天就不宜出门！
相亲的地点不远，但他一步都不想走，裹在人流里被推上了公交车。平时大家都拿着手机在玩，今天却有不少人把头靠在窗上，皱着眉似乎不大舒服。
汪泊也跟着揉了揉额角，看来流感季到了。
为了分散注意力，汪泊看着公交车上的小电视。中东那边又打起来了；今年南极冰川的融化面积史无前例；澳洲爆发疫情，感染者具有一定的攻击性；某某男星出轨新晋小花……
新闻跳到下一条，汪泊依旧沉浸在男明星出轨的新闻里，那男明星的脸是他喜欢的类型，不过这不是他念念不忘的原因。
隐约间他觉得那脸和谁有些相似，是谁呢？汪泊有个坏毛病，一旦有什么事他想不起来就会一直琢磨。
搜出那个男明星的照片，汪泊用手比划着。是哪里觉得像呢，他用手遮住了男明星的鼻子嘴巴，不对。又遮住眼睛露出下半张脸，不厌其烦地折腾了半天。
哦，是脸的轮廓和嘴。随即，脑海里出现一张痞帅的笑脸。
啧，竟然是那个人。
到了地方，汪泊一见那金碧辉煌的装饰，就觉得钱包一阵瘦弱。
被服务生领到座位上，女方还没来。他实在头疼的厉害，无心看手机，转头望着落地窗外。
对面楼顶一排五颜六色的广告牌。汪泊的目光最终停在一家旅行社的广告上。
那广告说实话做的不怎样，不过是老套的景区图片堆砌而已。但是图片正中央那架正在爬升的客机吸引了汪泊的注意。
机身雪白，线条优美，像引颈的天鹅一飞冲天，飞过雪山，飞过草原，飞过沙漠，飞过……
“先生需要点餐么？”服务员欠身问道。
汪泊回神看了眼表，金色表带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这姑娘是不来了吧？
“不用了，我朋友来不……”
哒哒哒，说话间一阵气势十足的高跟鞋声走到近前……
血液流进嘴里的感觉不太好，汪泊皱着眉松开了嘴。相亲女的身体软倒在座椅里，四肢抽搐了下，便不动了。
汪泊茫茫然站了起来，四周到处是惊慌失措的人群，一个胖子嘶吼着撞开他，想去扑一个被尸体绊倒的女人。
吵死了，汪泊一把把那人拽了回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口，直接撕下来一大块肉。嚼了嚼，难吃，一口吐在地上。
胖子出离地愤怒了，忘了那女人，用他那精心保养的指甲抓在汪泊身上。汪泊直接一口咬断了胖子的一根手指，伸手抓烂他的眼睛。
胖子不敌汪泊凶猛，很快就逃跑了。
被绊倒的女人被吓得脚软地站不起来，缩在一旁的桌子下面，眼见汪泊走近，高声尖叫起来。
汪泊的头一点点转了过来，那女人忙捂住自己的嘴，只敢低声抽泣，用脚蹬着拼命向后退。
把餐厅里所有发出声音的东西都按着打了一遍，汪泊这才感觉好多了，蹒跚地出了餐厅。
汪泊在地铁站等了一会，但是地铁没有来。沿着地铁线一路走回了家，在床上趟了一晚上，早上7点起来，桌子上有面包，但是他不想吃。
背着包又下了楼。
汪！汪！汪！
201的门开着，那只串的泰迪虚张声势地冲他叫。旁边是个肠穿肚烂的中年女人，仰头躺在门口，劣质的珍珠项链散了一地。
汪泊一下冲了过去，咬断了泰迪的喉咙，小狗呜咽了几声不动了。
汪泊撕开狗的皮，把肉和内脏都吃了，然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巴。起身的时候，钱包从咧开的裤袋里掉了出来，正好掉在中年女人破开的肚皮上。
汪泊就这样在公司和出租房来来回回，晃荡了不知多少天。
街上有个穿着廉价西装的大叔酷爱金表，从手腕一直带到肩膀。肉被表带嘞出了深深地沟，一片青紫。汪泊看了眼，从他身边晃过。
墙缝里长出一朵紫色的小花，他拿出相机歪歪扭扭地拍了一张。正当汪泊把相机往回装时，身后猛地有人扑了过来，把他重重地压在墙上。
隐约意识到是有人要抢他相机！
汪泊愤怒了，一把把人掀开，五指成爪扣住胳膊，往那人喉咙咬去。
手下的触感有些奇怪，并不是肉的软度。那人本能地挣扎，用手扒汪泊的手腕。汪泊下颚一用力一口咬断了那人的喉咙。
尸体软倒下去，汪泊把手挣脱出来，又晃悠着走了。
地面一层粘腻的血迹，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微弱。那尸体蒙着一层白翳的眼睛依旧大大地睁着，挂满金表的手臂死命向前伸展，指尖前是汪泊那只只是镀了层金粉的手表。
打了一架他浑身通畅，路边那些争抢着吃人肉的家伙也没那么烦人了。当然，要是谁敢对他吼，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揍一顿。但吃那些臭肉就算了，还没有……没有什么肉好吃？他想不起来了。
又慢慢地晃到办公楼，今天楼下格外热闹，很多人往地下车库跑。
什么事？
汪泊歪歪头，慢慢踱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