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双生》菜花汤

15、第 15 章

　　黑色的梦境之中，斑斓的绿色和紫色偶尔划过。
　　有些恶心。
　　明明只是个梦境，却有种阴冷又恐怖的感觉。明明空无一人，却有种被人攥在掌心的窒息感。
　　白晴明恍惚的想着。
　　世界原本是这样的吗？梦境应该是这样的吗？
　　白晴明下意识的在这空荡荡的世界里走着，明明看不到任何的边界，却忍不住向着一个方向前进，就好像那里正有什么等待着他。
　　阴冷，黏腻，仿佛还能听到嘶嘶的蛇吐信的声音。
　　白晴明忍不住向声音的方向努力的睁大眼睛。
　　可是前面也是一片的黑暗。
　　忍不住向前走去。
　　前方逐渐闷热了起来，一身的狩衣明明有着冬暖夏凉的符咒，可还是让白晴明忍不住生出几分不适。
　　这感觉真的不是很舒服。
　　可是忍不住想要向前。似乎如果能够抵达尽头，那现在忍耐的一起都是值得的一般。
　　如此懵懂的向前走着。

　　然后，有微弱的光出现了。
　　白晴明下意识快走几步，溶溶的微光却只照亮了一小片有着墨绿色鳞片的蛇躯。
　　白晴明骤然后退了一小步，心中也骤然升起了几分的不妙感觉。可是，即便如此，头皮都已经炸开，却还是无法阻止想要近前的心。
　　前面，有东西在等着他。
　　踩在光滑不平，偶尔还会涌动一下的地面之上，白晴明只能让自己强行忽略了脚底下是什么东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前面，淡淡的微光逐渐明显了。
　　那是……
　　我？
　　白晴明站在边上，困惑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自己，上身不着衣衫，却被红色的咒印束缚着，双手被绑在身后，下身被蛇躯重重的包裹了起来，一张苍白的脸仰面朝天。
　　这是一个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不适的场景。而白晴明，却莫名的吞咽了一下。
　　喉结滚动，咕咚的声响震得自己耳膜发疼。
　　在渴望。
　　可是，渴望什么呢？
　　白晴明退了一步，眼中的迷茫瞬间被清醒冲淡，不敢再看那莫名吸引着自己的人，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了仿佛海妖歌声一般的柔缓低沉嗓音。
　　“啊……”空灵的气音，像是单纯一阵从喉咙经过的风声，轻轻飘过。
　　明明低沉的很，与自己的声音别无二致，却让白晴明感觉到浑身的汗毛瞬间全部炸起。
　　那与不好的预感并不相同的感觉让白晴明往来处走去的步伐一顿，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人的眼睛似乎闪过一道微光。
　　是睁着眼睛吗？
　　应该不是自己吧，那要不要看看，这人是谁？
　　没有察觉到自己原本强迫自己离开的理智瞬间的消融，白晴明又迟疑的，向着那人走去。
　　束缚着那人的蛇躯涌动，似乎又紧了些。
　　白晴明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仿佛被符咒击中一般，颤抖了一瞬间，忍不住便向着这人的脸上摸去。
　　毫无血色的脸上带着些微的汗珠，明明刚刚只是看到这个身影，就有种莫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感觉，可是在凑近了，看到这张脸的时候，白晴明又感觉到了陌生。
　　并不相同。
　　汗珠从对方的额头滚落，白晴明看着那水珠从他的脸侧滑落到颈脖，在光滑的上半身一路滚落，消失在被蛇躯缠绕的部位，忍不住有种为对方擦拭干净的冲动，手不过刚刚伸出，还没有来得及覆盖上最后看到水珠的地方，危险的感觉瞬间宛如针扎一般，让他惊慌的抬头。
　　紫色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与他对视。
　　瞬间心悸。
　　白晴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拥着被子，神情惊慌不定，发出了咚的一声。
　　门外，响起了犬神的询问声，“大人，请问出了什么事吗？”
　　白晴明楞了一下，脸上瞬间浮现出被抓住了什么的惊慌又羞窘的表情，慌忙回道，“没，没有的，犬神你休息吧，我没有事情的。”
　　门外的犬神应了一声，声音逐渐消失。
　　白晴明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感觉到了自己浑身的颤抖，和面上微微的灼烧感。
　　“我这是……梦到了什么啊……”低低的呻吟出声，白晴明双手捂住了自己微微透出桃花的薄粉的脸。

　　另外一边。
　　黑晴明背对着门，正在穿衣。
　　纤细的腰上裹着一圈的绷带。
　　外面想起了大天狗的声音。“黑晴明大人，请问您有事吗？”
　　黑晴明动作顿了一下，偏过头，脸上冷静自持，“无事，你休息吧。”
　　“是。”门外的大天狗应声退下。
　　黑晴明将另外半边的衣衫穿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部。然后吐出一口浊气。
　　好不容易将八岐大蛇的咒印驱逐到了下半身，却不想梦中出现了异常。
　　月光下，绷带正闪烁着轻微的红光，是符咒才该有的颜色。

　　大天狗退出了黑晴明的房间。月光下，黑色的羽毛闪烁着金属才有的光泽。他眼帘半阖，向着旁边的方向看去，一片雪花正轻柔的飘落，在月光下似乎散发着莹莹的蓝光。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你的山上去。”大天狗的声音如同外表一般冷淡。
　　“说得好像，这里就是你的爱宕山一样。”冷漠的女声从半空之中传来，却是雪女正坐在房檐之上，低头看着大天狗。“矮子，回你的山上去。大人这里，有我就够了。”
　　“说得好像你有多高似的。”大天狗嗤之以鼻，并不想和雪女对身高有什么交流，转身就准备离开。
　　“连喜欢都没资格说的落水狗。”雪女的声音低低的，顺着夜晚的凉风，贴着地面传来。
　　大天狗离开的动作一顿，却没有回头，坚定的向着阴界裂缝的方向飞去。
　　雪女目送大天狗离开，纤细的身形轻盈的也宛如一朵雪花一般，落在了地面上。白嫩的脚趾尖距离地面还有一寸的时候轻盈的停止了落下的动作，带起的风，连一片落叶都不曾带起。

　　黑晴明穿好衣服，坐在房间的中心，安静的看着淡蓝的月光洒在房间的榻榻米上，一片五角的枫叶，飘过围栏，落在后院的惊鹿池中，漫盈的圆月碎成了一片银白，“咚”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再次响起。
　　淡淡的星辉在房间之中亮起。
　　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缓步走了过来，来人上半身在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隐藏，“你还真是这么做了啊，黑晴明。”
　　黑晴明没有回头。
　　这个时间，出现在他的房间之中，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他并没有回复对方的打算，冷淡的“嗯”了一声。
　　来人的长发迤逦，却并不在意的坐在了黑晴明的身边。
　　相较黑晴明端正的坐姿，就显得肆意散漫了许多。
　　“你的计划，我看不到未来。”来人沉默了一阵，黑色的长发在榻榻米上形成了一个圈。
　　黑晴明不置可否，“如果什么都能被预测，那么我的计划，还有什么意义呢？你该为我高兴的，荒。”
　　月亮的光辉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照耀在了来人的面颊上，正是当初，被黑晴明曾救过的，版本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