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八百比丘尼掩唇轻笑，眼波流转之间，带着浓浓的“果然如此”的意味，她的姿态慢慢的笃定和漫不经心，原本在之前见面的时候，一直都保持的谦恭有礼的姿态在此刻像是镜花水月一般刹那消散无踪。
轻佻，美艳而端庄。她看着黑晴明的姿态，就好像看着一个有趣的玩具。
黑晴明不喜欢这种被人当做故事看的感觉。但是，八百比丘尼是八歧大蛇联系他的中转站，他并没有和八歧大蛇直接联络的方法。
而且，他还处在八歧大蛇的监视之下。如果对八百比丘尼做出什么，原本就不信任他的八歧大蛇会不会干脆放弃和他的合作……
黑晴明没有赌的资格。他只有这一条命，必须事事谨慎。
他不怕死，但是他并不像要这么简单的死去。
“我说，晴明大人，如果一直保持这种姿态的话，会不会渐渐妖化呢？”八百比丘尼有些好奇的绕着黑晴明转圈，伸出手，就去扯黑晴明宽大的袖摆。
黑晴明胳膊一扬，躲过了八百比丘尼的手。
“请不要戏弄于我。”黑晴明蹙着眉头，看向八百比丘尼。难道，这才是八百比丘尼原本的姿态吗？
八百比丘尼没有扯到袖子，也不生气，嘻嘻一笑，道，“你看，妖怪很多都是纯粹的阴之力的聚集体，有些干脆就是阴之力聚集而生，就好像……啊，好像寄生魂一样，飘飘荡荡，空虚迷茫，从阴暗之力中而生，没有未来可言，只能依附于他人……唔，似乎说偏了呢，好像挺多大妖怪在成为独特的个体之前，也有这样的一个时期来着，但是，像晴明大人这样原本就有着狐妖的基础的半妖，舍弃了人类血脉带来的阳之力，会不会逐渐变成妖怪呢？”说着，八百比丘尼的眼睛越来越亮，后来甚至好像是一个贪玩的少女一般，带着惊喜的笑容拍了下手掌心，“你看，都说了，人类女性为阴，男性为阳，晴明大人舍去了阳之力，会不会逐渐变成一个女妖怪呢？想想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说是么？晴，明，大，人……”
黑晴明看着八百比丘尼，没有发表意见。
他怎么会逐渐变成女性呢？即使是女性，也是有着阳性的力量的，就好像一个天平，只是阴阳之力的高低之分罢了，而他现在，就好像是一个拿走了一端砝码的天平，力量会以可怕的速度激增，最后完全失衡，爆发，然后崩溃死去。
变成女性？这么简单的结果……唔，如果有这个可能，大概也算是最好的结局吧？起码还能看到他努力的结果呢。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直说就是。”黑晴明不想和这个脑回路奇怪的巫女多说些什么，他并不认为八百比丘尼的话全部都是无的放矢，只是他并没有那个闲心和八百比丘尼磨磨蹭蹭，这段时间十分珍贵，他必须尽快前往那个地方，好让他存在的时间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不用多，只要能够让他成功完成他的计划，而不是成为八歧大蛇毁灭人类的踏脚石就够了。
“唔，很简单吧，我就是来替八歧大蛇大人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毕竟你曾经说过要脱离之前声明赫赫的状态，以免因为太过受人瞩目，而导致行事太过受制罢了。但是，谁能想到你居然这么决绝……唔，也不算决绝吧，其实你会同意和八歧大蛇合作的时候，我就在考虑，你如果不是有一个惊天大秘密，就是脑壳坏了。”八百比丘尼似乎是看够了，后退了一步，恢复了端庄娴雅的姿态，她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声音也变得沉稳了许多，“呼，为了让你更符合你现在和坏人同流合污的大炮灰姿态，我想有一件事你大概需要听我的。”
黑晴明看着八百比丘尼，眼中的审视和怀疑像是蛛网一般层层缠绕到了她的身上。虽然，她字字句句带着“大人”但是不论是对他，还是对着八歧大蛇，八百比丘尼都没有半分尊重，就好像，他们只是她无聊时把玩的，一个玩偶。他倒是想听听，八百比丘尼要让他做些什么。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简直不知所云。”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仿佛雪花一样冰冷却温柔的女声，是雪女。
她向来是跟在晴明身边的，强大，因为本身的属性，甚至拥有融入自然的能力，但是，在黑晴明分裂的时候，她并没有来，原本黑晴明还以为雪女不想，但是没想到，没过多久，那个美丽的，曾经是大妖怪行列一员的雪女竟然也不约而同的将自身拆分成了两个个体，让她直接降了一个阶层，却还是对晴明的决定没有半分质疑，欣然表示，既然晴明大人将自己分成了两部分，她刚好能两边兼顾。
“什么不知所云啊，雪女酱，你现在能够这么安心的陪伴在两个晴明大人的身边，不用犹豫要陪伴哪个，不正是信了我的话才做出的决定吗？”八百比丘尼语出惊人。
“你对雪女做了什么？”黑晴明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八百比丘尼的亦敌亦友，谈笑间就要出卖盟友的习惯，他真是第一次见识到，也难怪会有高傲的，以生命诠释风雅的贵族们会议疯狂这两个字作为八百比丘尼的形容词了。
原本之前的时候，黑晴明也还曾为贵族们的又一个奇怪传言不以为意，现在看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唔，也没什么，就是将你会将自己分裂的这个可能和雪女酱说了一下，然后让她不妨早做准备……唔，其实当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世界不是绕着我旋转的嘛，我又不是小公主来着，但是，谁想到，你居然真的分裂出了阴阳两个呢……”
黑晴明的胸中那团黑色的火焰，再次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他袖中的手颤抖着，几乎想要当场如同武士一般去掐着八百比丘尼的脖子，逼迫她，审讯她，让她将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
但是，很快，这团火焰就被他自己收敛了起来，压抑在心底，随着心脏，一同跳跃。
“你要做什么，再不说，我就要去休息了。”黑晴明面上恢复了冷漠到不近人情的姿态。
八百比丘尼啧啧啧了三声，也不再刺激黑晴明，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珐琅盒子，“诺，送你的，京中贵女最流行的，你这双眼睛实在是威力巨大，用这个遮一遮吧，万一你以这个姿态出门，说不定，当场就会收到五六十个香帕玉簪花，晚上就有七八十个贵族月夜吹箫，围着你绕呢~至于，你要不要用它……”八百比丘尼转身，“谁管你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