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史官

4、第 4 章

　　见到许仙之前白素贞先见到了法海，那是一个人，白素贞想，然后放肆的继续呼呼大睡。
　　没见过这么张狂的妖，法海觉得有趣。大多数妖喜欢人形，一面这样往来于人群中着实方便，一面可以让人放松警惕以便自己为所欲为。所以，像面前这只小蛇这样用原形晒太阳的绝无仅有，至少自己不曾遇见过。
　　“太阳很好。”
　　“嗯。”白素贞翘起尾巴，翻一下身子。
　　“你到人间来干什么？”
　　“睡觉。”白素贞说，然后觉得面前的和尚面目可憎，打扰别人睡觉是没有天理的。
　　“睡觉？深山老林不是更好么？”
　　“深山老林？你没去过吧，那里阴深深的，哪里有太阳。天上才更好，”白素贞慢慢现出人形，“不过，就是像你这样喜欢扰人清眠的家伙太多。”
　　“这是你的相形？”是属于不受老天眷顾的那一类呢。
　　“我没有。”白素贞有些时候过于老实。
　　“你没有相形？”这是不可能的事。
　　“是啊。”于是白素贞的脸马上变了。
　　“呃？”法海低下头。佛曰，佛曰……
　　“小和尚，修为不到家，你不应该这么早入世历练的，或者就应该比现在早一些。”白素贞说，好心好意。
　　“你不是狐狸精么？”法海傻傻的问。
　　“狐狸精？我有个亲戚是，你要不要见见？”
　　“不了。”法海抬一下头马上又低下。
　　“色即是空啊，他们天天这么念，我都会说了，小和尚你还没领会，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法海满脸通红，心中暗自懊恼，怎么说自己其实都已经收过好多妖精，也不是没见过貌美如花的，今儿个怎么就这样了呢。自己应该离这个妖精远一点。
　　白素贞是有点小小的恶趣味的，不然不会喜欢逗弄小青，于是像个浪荡子弟一样，轻伸皓腕，修长的食指勾起法海的下巴，魅惑的笑：“小和尚，就在我身边修炼定力怎么样？”
　　“你，你，我，我……”法海结巴了，脑袋也打结了。
　　怎么有女妖精调戏和尚的，欺自己不是道士么？！
　　于是，小法海奋起：“住手。”
　　白素贞拍拍手掌，无趣的撇嘴：“你真无聊。”
　　法海傻眼。
　　“不跟你玩了，我回家去。”白素贞拈起自己的石头，把玩着往自己新的居所走去。
　　走半天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变身的时候没有观察过身边有没有人。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许仙坐在树上，看着远去的妖精和仍旧红着脸的和尚，邪邪的笑。这只妖精做成的标本，一定非常美丽，足以让自己迷恋一段时期。
　　很多时候，人本来就比妖精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