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十五、精英与徘徊者（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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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
手中的电脑重重的掉在地上。
“这不可能！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为什么,零的名字会出现在我们追杀的徘徊者的名单上……
“一群冷血的怪物！”
我哭着从卡洛的办公室里跑出，穿过站满麻木人偶的大厅。
我不明白，为什么卡洛大人一定要惩罚零，学分和规定就那么重要么？我不明白，为什么E的官员不对零网开一面，他们不是都很欣赏零么？我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总围在零身边的那些女孩，现在居然冷酷无情的追杀他……
零把分数给我了，所以他成为了徘徊者。
这是我从卡洛大人那里了解到的真相。
零是Elysion里的精英，我到现在才知道。
我不明白，身为精英的他，为什么会和要到我们的普通班来，和我们一起学习，和我们一起为了学分而努力。是日子过得太闲了么？还是无聊到想来体验生活？
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但是，这要先等我找到他之后，还清欠他的债在说。
我，一定要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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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冬初，满眼所见的都是一片末秋的缪落。田边的树枝上涂留几片枯叶，田野除了稀疏的野草，难见点生气。然而远山上，却呈现出由碧绿、鹅黄、金黄到酒红许多不同的颜色。
零在溪边的大石块上座下，掬了溪水清洗了他疲惫的面容。
清澈甘甜的溪水，令他回忆起了家乡的河流。
曾几何时，他总是倚在窗边，静静的看着那条充满生气的河。那时候，他还拥有高贵的姓氏。玖兰零，这是他的名字。
“绯夜哥哥！”零甜甜的笑着，伸出一个脑袋向房间里张望。
“……进来吧。”房间里的绯夜无奈的叹气。
“绯夜哥哥，你在做什么？”零兴奋的问到，“窗外有什么吗？你一直望着大海！”
“我在向海神大人祈祷。”绯夜闭着眼，虔诚的说到。
“海神大人？”零疑惑的眨着眼，突然闪着星星激动的问，“只要向海神大人祈祷，什么愿望都能够实现么？”
“嗯。”绯夜不耐烦的回答。
“太好了！”零高兴的跳起来，翻坐在窗台上，“我也要向海神大人祈祷！”
“快下来，危险！”绯夜皱着眉头，将他揪了下来，轻声嘀咕，“你要是有点什么闪失，我们全家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对不起……”零的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失望，随即又发挥了他那比牛皮糖还粘人的特质，“绯夜哥哥，你向海神大人祈祷什么啊？”
“希望我妹妹早点出生，健健康康。”
“是么，”零眯起眼睛笑到，“我的愿望可是秘密哦^^”
“我又没有问你。”绯夜白了他一眼道。
“即使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我又不想知道！”绯夜装做一副生气的样子，重重的砸上房间的门，毫不留恋的快步离开。
留在原地的零，眼泪汪汪的搭拉着脑袋，活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绯夜坐在沙滩上，闷闷不乐的倾听着大海的歌谣。
零是他叔父的孩子，零和绯夜是玖兰家的另类，零很爱粘着他，然而，他不喜欢零。
绯夜的爷爷有许多子女。零是六叔的私生子。六叔是个懦弱的人，零也一样。他会因为见到一条毛毛虫而害怕的逃走，会被窗外树叶的影子吓到无法入睡，会因为哥哥姐姐们将他推到地上而嚎啕大哭……
总之，零是个让绯夜喜欢不起来的弟弟。但是，这个弟弟却非常喜欢粘着绯夜。无论是和他好好说道理，还是大声呵斥他，亦或者采取无视他的态度，他总是会像强力胶水一样紧紧的粘着绯夜，如同影子，甩都甩不掉。
大概是他察觉到了，我们都是玖兰家里的异类，想本能的寻求庇护吧。这是绯夜心里对零的看法。
父母遇害的事情发生后，零来探望过绯夜。被绯夜轰出去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因为零的父亲限制了他的行动。零的父亲与绯夜的九叔欧迪亚结成了同盟，从此，零在玖兰家的地位不再卑微，他也再没来找过绯夜。
绯夜再次见到零，是在1年之后。
继自己父母的惨案发生后，玖兰家再次充斥着浓浓的欲望之血和阴谋的味道。
零父亲的宅邸突发火宅，无人生还。零那天正好去为生母扫墓，而逃过一劫。
从那以后，一直爱笑的零变得沉默了，他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
绯夜去探望零，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零。
“绯夜哥哥，请你杀了我！”这是零见到绯夜的第一句话。
原来，发现玖兰家秘密的人，不只绯夜一个，零的父亲也知道了玖兰家族的血咒。就是因为这样，九叔欧迪亚先向他的父亲伸出了毒手。那天因为天气原因，零并没有去为母亲扫墓。被父亲藏在衣柜里的零看到了一切真相：九叔欧迪亚的刀刺进父亲的背，鲜血顺着长刀流下，滴在欧迪亚的手上。父亲的力量，也源源不断的涌入欧迪亚的身体。这就是玖兰家代代相传、代代承继的究极诅咒。它是一个，能将亲手所杀的同族所具有的力量，转换加乘于自己身上的力量的可怕诅咒！
欧迪亚狂笑着，杀死了闻声音而来的仆人，杀死了整个宅邸的人，还放了火，烧尽了一切罪证。
“请为我的父亲报仇！”零坚决的请求，“这也是为你的父母和还未出生的妹妹报仇！”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零成长了很多，也变了很多……
“我的力量虽然不强，却正是现在你需要的。如果让欧迪亚知道，我目睹了这一切，他会杀掉我的。求求你，不要让我死在欧迪亚的手里。”
“请你为我们报仇，请你将我父亲的力量夺回来！”
“身为玖兰家的人，双手不是沾满自己的鲜血，就是沾满别人的鲜血。欧迪亚已经疯了，除了你，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杀或被杀，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
尽管零的态度十分坚决，绯夜的剑，仍然未能刺进零的心脏。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亲自去给你父亲报仇？”绯夜苦笑着问。
“因为我的剑……早就不能指向哥哥了。”
“……”
“绯夜哥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零天真的笑着。
“那是在玖兰家的剑术大赛上。”绯夜点头。
“我们是最弱的两个人，然而我们却又成为了对手。”零仿佛回味着美妙的糖果，带着几分幸福的说，“爷爷说过，剑术比赛的最后一名，会失去生命。刚刚观看了几场比赛的我，被血腥的场面吓坏了。”
“比赛即使胜利一方伤了人，爷爷也不会怪罪。所以许多贵族都交代自己的孩子，一定要把对手弄到伤残，这样就会少了许多竞争者。”
“这是我第一次拿剑，连剑都拿不稳的我，心想死定了。”零摇摇头说，“最后，紧张过度的我失去平衡，不幸滑倒，心脏直倒向你的剑锋。那个时候我真的以外自己就这样死了。没想到你却丢下了你的剑，扶我起来。”
弃剑就意味着认输，这是比赛的规则。
“这只不过是爷爷的玩笑罢了。”绯夜说到，“他不会真的要了他子孙的命。”
“我一直都欠你这一剑呢……”不知什么时候，零已经走到绯夜面前，握着他的手。
绯夜手里的剑刺穿了零的胸膛。温热的血滴在绯夜手上，强大的力量如泉水般涌入他的身体。
“零，你……”
“绯夜哥哥，谢谢……”零淡淡的笑着，那是面对死亡时的淡然和解脱。
“下辈子，我们还能够做兄弟么？”零虚弱的问。还没有等到答案，就已离去。嘴边，挂着满足的微笑。
因为承受了过大的力量，绯夜晕到在零的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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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不知道，自己进入Elysion并成为精英都是绯夜安排的。他只是知道有人在暗中帮助他，至于这个人是谁，无论他整样调查也没有结果。
“找到了！”一个一身黑袍，黑发飘飘的女孩，手持死神之镰，向零飞速袭来。零闪开了攻击，跳到了树上。
“零，105号徘徊者。”女孩掏出了电脑，机械似的念到，“消灭掉可得积分180分，我们总共6个人，一人可以得30分！”
她话音刚刚落，另外5人从不同方向走出，将零团团围住。
我找到零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血花飞溅，零在一片血红色里大开杀戒。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呕吐的浓浓血腥味，扑向零的死神们，其中甚至还有精英，都化为了碎片。
“零！”当最后一个扑向他的死神被劈成两半时，我大声喊到。
他回过头，变成血色的眼睛里透着陌生。他举着长剑，一步步向我走来，像是要消灭掉我这个“威胁”。
“零，是我！我是小优啊！”
像是遗忘了我，零的眼中没有出现一丝波动。呆滞的目光里，只写着一个“杀”字。
零已经彻底的变成徘徊者了么？零已经失去心了么？
脑海中浮现10年前的那个圣诞夜，我被徘徊着袭击的场景。空气中浓浓血腥味和四周刺眼的血红，刺激着我的神经。当零挥着剑冲向我时，我晕了过去。
剑刺穿小优的一刹那,零恢复了心智。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零撕裂了喉咙般的尖叫。
泪水一滴一滴的溶入小优的血中，零将逐渐变得冰冷的小优抱在怀里，不住的说着“对不起”。
初冬的第一片雪降临了，银发飘飘的男子踏着枯叶走来。
“零，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十五、精英与徘徊者（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