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七、学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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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之间，我感到有人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随风飘摇着花瓣，透明而虚幻的花瓣。
蓦然回首，身后是灰白色的城市，是虚无与现实的尽头。像是受到牵引似的，我迷茫的行走在灰白色的景色中，仿佛迷失了方向。
深深的巷子尽头，陈旧的砖墙上，暗红色的木门散发着神秘与魔力。
木门的背后，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
——在暗夜里绽放的花朵哟，来吧。
——来到属于你的地方。
于是，我打开了门扉。
门的那头，是一个梦幻，门的那头，是一个奇迹。
眼前的这片花海就是……乐园？
“地狱里有一种很特别的花，它大概是这世界上最独特美丽的花了。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看看。”
10年前那温暖柔美的话语，那带着淡淡忧伤的笑容的脸庞……绯夜大人，这里就是地狱么？
你知道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绽放于地狱里的暗夜之花。
那是刚才直接传入心里的声音。
我知道什么？我想知道什么……
“未来。我可以知道我的未来么？”
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命运。
“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命运……”
永远不凋零的花啊，你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小优，可以成为我的明灯么？”
谁？这熟悉而缥缈的声音……
“小优，永远都陪伴在我的身边吧……”
这个声音……绯夜大人？！
天空蓝得令人目眩，像要把人吞噬一般。即使已经到了10月，夏天仿佛依旧持续着，炎热的暑气至今仍让城市的气温居高不下。
1年九班的教室里，班主任佐佐田老师正在宣读这上学期的操行考核分数。
“腾田88，小野93，田中70，吉田63……调月69，户叶……”
“佐佐田老师！”我突然站起来，打断了她的宣读。
“调月同学，你有什么疑问么？”佐佐田老师问到。
“有！”我点头，“我想知道我为什么只得69分。”要知道我的操行分就从来没有下过95！
“这个嘛……”老师有些为难的说，“操行分是按照学生的道德素质和在学校的表现来评分的，调月同学刚刚来东京，对我们的评分标准不甚理解，你一定是什么地方表现不好，才出现这样的分数。”
“我对操行分了解得很清楚！”我反驳到，“一般情况下，道德素质不达标，扣分；学习成绩不及格，扣分；未能按时完成作业，扣分；穿着打扮不符合学校标准，扣分；迟到、早退、旷课，扣分；对老师不够尊敬，扣分；在校内抽烟喝酒，扣分；上课吃东西，扣分；与同学打架，扣分；和□□的人有来往，扣分……反之，乐于助人，和同学关系很好，加分；见义勇为，加分；每天完成作业情况优秀，加分；单科成绩上90分以上，加分；积极参加学校活动，加分；一个月参加5次以上义务劳动，加分……”
“你说得对，”佐佐田老师赞许的点头，“非常完整。”
“我并没有做以上如何一条扣分的事情，然而现在我连80分的起始分都还没有上。相反，我做到了至少3条加分原则。请问老师，我那31分到哪里去了？”我向佐佐田老师行了个礼，“拜托您了，我想清楚的知道我那31分是怎么被扣掉的！”
“这个……”老师合上手里的计分册说到，“因为在上学期，调月同学的思想出了些问题。”
“哦？思想问题？能不能请老师您明说呢？”
“就是上学期的流言事件，扰乱了学校的纪律。”佐佐田老师回答。
“老师是指的是大家说我喜欢教导处主任的事吧？”
“嗯。”她点头，“但是不只是这样，还有其他更为严重的说法。”
深吸一口气，我问到，“请问老师，这些流言是我传出去的吗？”
“……那倒不是。”
“那就奇怪了。”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我尽量平静的说到，“您不去扣那些乱嚼舌头的同学的分，反到扣起我这个受害者的分来，这不是很奇怪，很不合理么？”
“这……”她想了一会儿说到，“毕竟你是这流言的源泉。”
“老师，”我提高了声音，“一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在超市里杀害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大家不去指责那个杀人犯，反倒指责这个小女孩。因为她是这起事件的源泉，如果她不出现在超市里，那么她就不会死了。如果她的监护人看紧一点，那么她就不会死了……这样，小女孩成了这起事件的过错人，而凶手逍遥法外。在老师看来，这件事情是对的吧？”
“怎么会对！”佐佐田老师将记分册重重的摔到讲台上，愤怒的说，“应该严惩凶手！那个女孩是无辜的！”
“谢谢老师的公正^^”我笑到，“我的事也是同样的道理。流言四起，伤害最大的人是谁？当然是我这个无辜的受害者。凶手是谁？当然是那些故意散播谣言和轻信谣言的人。老师您不去惩罚凶手，扣除他们的操行分，反倒和凶手一起祸害我这个无辜的受害者，扣除我的操行分。老师您觉得这样合理么？这就是青学所谓的公正的评分标准么？这样的事真的符合你们青学积极向上的精神么？”
“调月同学说得很有道理，”佐佐田老师点点头，“可是这事我也做不了主，要经过年纪组长的同意，一会儿我去帮你问问她。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
“咚咚！”我敲了敲年纪组长办公室的大门，“长谷川老师，打扰了！”
将一叠文件放入抽屉，长谷川老师和蔼的问到，“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问关于我操行分的事情的，”我礼貌的行礼，“这件事已经拖了一个多星期了，我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是这样的，”她指了指椅子，让我坐下，“因为传播流言的人太多了，我们查不出是谁最先制造的流言，所以我们无法扣除他的分。”
“那么我的分数应该给我补上啊？”
“分数已经存入档案了，会直接调入大学，不能拆封。”
“但是……”
“这是我们学校的规定！”
“老师……”
“好了，我还要办公。下节课马上就开始了，你先回教室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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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们看！”
“那不是1年九班的调月么？”
“她还在那里啊……”
“看来这事情闹大了！”
……
无视议论纷纷的人群，我继续坐在挂有大大的“怨”字的横幅下面，轻轻的摇着扇子。
“调月同学，你这样我们可以开除你！”副校长满脸怒容的冲我说到。
“学校无故开除学生是违法的^^”
“你旷课几天，我要扣你的操行分！！”
“我正想和您谈谈关于操行分的事^^”
“你的事情已经定下了！没得商量！！！”
“那么我只有采取法律的手段来维护我的利益了^^”我笑到，“如果校长想赔上青学的名声的话……”
“有什么话好商量嘛，毕竟是小事情……”副校长突然赔上笑脸，“调月同学看怎么处理好？”
……
因为查不出是谁先造的谣，传播流言的人又很多，所以全校同学（除了小优以外，都被扣掉了5分）。法律上有规定，查不出过错方究竟是谁时，大家共同承担错误。小优的操行分补回来了，班上的长舌妇伊藤理佳和田中麻生几位同学向她道了歉。青学的校规变得更加详细，造谣者记大过，传谣者记小过，知情不报者记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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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给我站住！”
“什么事？”校门外，我被一群凶恶的人拦住。
“什么事？”带头的某男说到，“你败坏我们青学的名誉，还弄哭了我的女朋友！我们是来找你算账的！”
“你的女朋友？” ⊙＿⊙∣∣是谁啊？
“你们班上的田中麻生！”他怒吼到。
“田中？”我想了想，她是个容易哭的女生呢，“做错了事情就应该道歉。只是让她道歉而已，我没有什么不对。至于她为什么哭，关我什么事！” ︶ε︶〤
“就是你让她在全班同学的面前难堪！”
“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他瞪大眼睛，生气的抬手。
“荒井！你们在干什么？”不二快步赶来，睁开了危险的眼眸，“你们想退出网球社吗？”
“我们……”一看到不二，荒井就软了下来，“我们这就走！”
“你没有受伤吧？”眯起眼睛，不二温柔的问。
“嗯。”我点了点头。
“荒井的事我会去处理，他下次不会找你麻烦了。”不二说到，“但是小优你也有点小题大做了，没必要为了一点操行分弄成这样。其实操行分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即使是大学，也只把它当作一个参考，只要及格就可以了。”
“那个……”
“明天你就去给大家道个歉吧，毕竟因为你，很多人都很不愉快，而且对青学的名誉确实有一定的影响……”
“我没有错……”
“还是去向大家道歉吧，向全校的人。”
“我没有错！”
“是嘛，你没有错啊……”不二失望的摇了摇头，“你就只考虑自己，从不为其他人着想吗？在你的头脑里，从来只想到金钱和分数么？”
不二周助！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是啊，我的人生就是由金钱和分数构成的！”
“是么……我看错你了。”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在你的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么？这就是所谓的朋友么？不二，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不二周助！你是个大笨蛋！！”向着他的背影，我大喊。
接下来的几天，不二都没有看到小优。在学校里，她请了病假，而晚上，值班的人都是零。
“小优……她还好吧？”忍不住，不二还是开了口。
“放心，那家伙像小强一样顽强。”零头也不会的回答。
“她还在生气么？”
“啊。”零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二不解，“那点操行分对她就那么重要？”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零飞进了房间，环抱着双手，背靠墙壁，打量着不二，“不二,知道学分对我们契约者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它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一般的重要，它就是生命。”
“生命？”
“E的学分制度分为两大部分，由普通分和特殊分组成。普通分就是平时学校的学习和表现，包含考试成绩和操行分两项。特殊分则是在E完成任务的情况。”零不带感情的解释着，“我们不是正式的死神，是契约者。学分，就是契约者的生命，在E里，学分就是一切。”
“学分就是一切……”不二茫然的重复。
“因为每月都有新的契约者加入，所以E采用优胜劣汰的分数制度。每积30学分就可以活一天，每月清算分数，学分不及格的人和排再最后3名的人将会失去继续生存的资格，被抹杀。”说到这里，零对上不二的目光，“他们的灵魂将被抹杀掉，不会进入轮回，永远消失。所以，E是残酷的，E的人也是残酷的。”
“对不起。”不二说到，“我不知道事情是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你们需要靠分数生存。我……”
“这句‘对不起’不该对我说。”背过身去，零冷冷的回答。
“谢谢你，零。”走到他身旁，不二感谢一笑，“……你可以告诉我小优的事情么？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七、学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