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修罗场必要的生存技能》猫夜

65、中间回第六话

　　她的面前放有一本相册，这是搬来此地以后新购的，小妹没有写手账的习惯，然而却有用相片作为记录的爱好，好比有些人热衷于朋友圈与人人网，小妹喜欢相册，翻阅时，点点滴滴的回忆就能从质感的相片夹页中生动而立体的展现于脑海里。

　　从堀尾聪史始，万事屋俱乐部每得到一个新成员，小妹便会与之合照，一开始仅是为了方便她用以把人拗口的名字和长相对上号，越前大概是这群人里最不愿意上镜的一员，每次合影他都留给镜头半张侧面。

　　小妹又往后翻了两页，这群人的心理变化和亲疏关系真的在相片里显现的活灵活现，与那个‘小妹’关系最相亲的大约就是切原赤也和黑子哲也吧，‘小妹’的身边每次皆为这两个人。

　　而越前又是从何时开始愿意露正脸的呢，他在俱乐部里应该越住越舒意了吧，相片里的笑容也渐渐分明起来。

　　还有几张相片很奇怪，每一张的合照里都留有一个人的空位，其后干脆被谁圈了出来，补上了雨女二字。

　　他们之间是走了一个伙伴，然后她的影像被人PS掉了吗。

　　迹部给了她这本相册让她回忆往史，这是心理医生的建议。

　　原本他们的意见分为两派，一队认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小妹还是同样的小妹，取得了回忆自然就会回想起有过的可怕经历，没必要让小妹再重复遭遇一次难忍的创伤。

　　另一队则认为，记忆是每个人最为珍贵的东西，要不要取回记忆不能由旁人说了算，与其眼见小妹对什么事都一脸茫然的呆萌样，原来自信大胆乐天派的小妹才是完整的小妹。
　　若小妹对她的经历有心理障碍，她的身体机能会有应激措施，外人强逼不了她记起她不愿意想起的事体。
　　所以，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她自身的选择呢。

　　现在问题的结症在于，拾不回记忆，小妹就需要从头开始学习网球，好在她的数值与等级一字未改，慢慢教总会有起色的，不过这个过程需要多久谁也说不上来。

　　俱乐部的网球少年们谁不是从小就开始执球拍的呢，要把对网球一无所知连握拍都需重新学起的小妹培养成一个高手，那得是建造一座长城的难度与跨度。

　　“实在不行，难道我们不能想别的方法吗？部长。”

　　凤长太郎不明白他的部长迹部为何会与立海大的部长幸村与真田起争执，尽管他来此地的这些日子里，住在这里的成员经常会有吵吵闹闹的现象，不过总体相处的还算愉快，这里的环境很好，轻松、惬意、自由自在。

　　凤君从前热爱网球，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以职业为目标，原来的世界里他都不能算佼佼者，他没有先天的条件及后天的环境让他追逐梦想，中学生社团网球大赛已是他能抵及的最高赛事，连日本青少年国家队他都无法入选。

　　然则他甫一到这个世界，他的部长迹部景吾就直接告诉他，他已经算是一名职业网球选手了，他的名字登记在了这个世界的网球协会球员的名册里，他有了国家排名与世界排名，他能够通过自己的汗水与努力一步步踏上大满贯之路。

　　他的部长说，这都要感谢那个创立俱乐部的女生梅小妹，她给了很多人圆梦的机会。

　　部长应该已与那位女生相处的很好，很多时候他处处维护她，在立海大的副部长建议让女生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时，迹部部长当即坚决并强硬的反对。

　　部长他以往不是如此不留余地回绝他人的性格，当时部长便说了，宁愿那个小妹想不起来参加不了比赛，也不准别人为达到目的，逼她再一次面对那种情景。

　　凤与小妹只有点头之交，他也曾觉得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说的有道理，人生长途里会遇到的挫折与磨难形形色.色，小妹今天不站起来克服挫折，日后有一天自己忽然回想起来，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反向效果。
　　有可能她会忘了很重要的事情，更有可能会给那个未知的敌人再一次伤害到她的机会。
　　看事情不能只从感性的角度出发，听切原与仁王的描述，梅小妹应该是个坚强的女生，既然感情深厚应该予以她全盘的信任。

　　大家的争执一次又一次的不欢而散，假如不是那位安西教练说了一句中庸却一针见血的话，“呵呵，我到觉得让小妹自己决定为好，她想不想记起来能不能记起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大概部长会和立海大的人争论到明年都达成不了共识。

　　虽说小妹此时对网球并无过甚的情感在，不过她的责任感依旧有，接过了迹部给相册，她就着手了寻找遗失记忆的课程。

　　小妹对大家的由来十分感兴趣，然则每个人的说法让她迷糊了好一阵子，她只理清了迹部、幸村、大石们是原本便认识分属于两个地区三所学校的旧识。

　　迹部不能确定安西教练和井上彩子姐是否源自于他们同一个世界，彩子说她也没有听说过东京有一所网球强队名为帝光中学，高中与初中毕竟是有着远隔一条大江的距离。

　　皮卡丘来自哪里谁也说不上，喜欢巧克力、糖果和茶点的胖乎乎的老鼠谁的世界都没有见到过。

　　茨木童子该是隶属于日本古代平安京，迹部、彩子和黑子都说他们知道日本史上有安培晴明这个人物的存在。

　　啊，好复杂哪。
　　小妹失忆的脑袋乱成了一团线，莫非这就是美国科幻片里经常提到的多元宇宙吗。

　　她与越前一样喜欢看美国大片，越前这两日痴迷于《跨越银河系遇到命中注定的人》这些题材，自个儿看不够，还强烈推荐给小妹，比起大家着急于小妹记忆一事，他倒是更热衷与现在的小妹寻找更多的共同话题。

　　见小妹烦恼如何理清每个人的来源问题，越前说了一句，“嘛，眼见为实，开两个不就清楚了。”

　　有道理啊。

　　大石有时候特别佩服他这位一年级学弟的灵机一动，而且他也着实想念英二、不二与手冢，就自告奋勇去了老街电玩城，一口气抱回了二十多枚扭蛋。

　　迹部景吾轻抚泪痣，觉得有必要再试一回手气，立海大和青学的童鞋们立刻如临大敌一般里三层外三层把他隔离在危险区域之外，气的迹部不华丽的面色发青，他的冰帝小天使凤君好劝歹说这才安抚了迹部大爷的怒气，好茶好水的伺候他的部长大人翘起二郎腿坐于单人沙发上双手交叠的旁观。
　　凤君心里亦真的好想要个桦地崇弘来接手他如今的工作啊。

　　“随便开都可以吗？”
　　小妹问众人。

　　她小学时候一度很流行扭蛋，当时每一所小学门口的小卖店都会在街边安置很多台扭蛋机，从弹力珠和奥特曼的都有，还有日本的真人布景剧恐龙战队。
　　后来有了电子宠物以后，扭蛋的市场才慢慢萎缩，成了被历史淘汰的一员。

　　“噗哩~，你即使开出个怪兽我们都不会怪你的哩~”
　　仁王狐狸开玩笑哄小姑娘。

　　其他人在心里头补充一句，千万不要！

　　五彩缤纷的扭蛋在桌上滚来滚去，它们有拳头那么大，用乾贞治的话来解释就是，它们连接着异次元。

　　小妹选中了紫色的一颗，拧了开，然而递给了幸村精市。

　　“真的只开一颗吗？”幸村又确定了一次。

　　“嗯，”小妹十分肯定，“如果真的跑出来哥斯拉的话，一个总比两个好。”
　　她对自己的手气也十分没把握，餐馆里给的□□她最高记录是五块钱，做人呢还是不要好高骛远的好。

　　真是个理智的小姑娘啊，幸村们在心中感叹，比起某位翘二郎腿的大爷，人家小姑娘倒是可靠了不少。

　　有位犬系少年却是不以为然的挖耳朵，“什么撕拉撕拉的，不管跑出来什么我也能把它揍趴下怕什么啊！”

　　彩子姐一扇子拍在了他的头顶心，“脚洗过了没有？！没洗过就站在桌子上待会桌子你来擦！”

　　小妹总觉得这位红衣少年是搞笑役的，口气时常大的很，可每每屈服于彩子姐的暴力之下，他的散魂铁爪而今只能用来抓蚊子和苍蝇。

　　打开的扭蛋要十二小时以后方能见真章，少年们围在办公室里不愿离去，有人带着小私心，有人纯粹手痒，大石口口声声希望来个什么‘英二’，凤长太郎心心念念快点来个‘桦地崇弘’，切原赤也嚷着‘柳莲二学长就别来了吧……’，越前问乾‘猫也可以开出来吗？’。

　　大家还真的蛮喜欢玩扭蛋的说。

　　小妹看了眼腕上的电子表，差不多是时候该去医院复诊了。

　　虽然少年们曾千叮万嘱过小妹，以后千万别一个人出门了。

　　不过此时爷爷大概在午睡吧，她也不好意思重返办公室里喊一个谁出来陪她，一个人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现今的小妹想象不出来。

　　回了房间，取了背包，小妹从衣柜里挑了一身比较男孩气的套装，穿衣镜里双肩包的小姑娘头发短的真像一个青雉尚存的小男生。

　　小妹觉得自己的颜值可以同越前龙马一较高下了，越前他特别受大姐姐们的欢迎，他不稀得且每回以臭脸相迎，可依然是礼物最多的人之一，改天她或许也可以冒充男生去博得姐姐们的爱试试看。

　　她自行取了医疗卡放进背包里，出了宿舍楼的大门，还没走到大门口，远远望见一个人在俱乐部的门前站着。

　　针织外衫与休闲裤，穿上球衣的他和平日里的他彷若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小妹有见过他之前问阿土伯要了一株昙花移植进盆栽里，捧着花的少年和手中的名贵花株桃李争辉似如日与月的光彩，小妹当即想到了一句歌词，那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幸村，你怎么在这里？”
　　小妹小跑上前道。

　　“正好想出去走走。”幸村面有微笑。

　　不是正好，是恰好吧。

　　两人走在路上，说着想外出走一会儿的幸村一直保持着同小妹一样的步履。

　　有几分感激，又有几分过意不去，“其实我一个人可以的，到了路口我就能自己打车去。”她轻轻的道。

　　幸村转过头道，“那正好不过了，你打车的话捎带上我吧。”

　　唉，说不过他呢，迂回婉转的手法，他在她之上。

　　结果，幸村还是陪了她去了一次医院。

　　小妹观察到，幸村精市并不喜欢医院的氛围，浓烈的消毒药水气味会让他轻皱眉头。

　　然而他仍旧会为她缓解排队就医时的紧张与忐忑。

　　“原来这个国家的医疗制度是这样的啊。”他笑道，“不用预约当天就能见到医生这点，倒是体疗体系的优势。”

　　“门诊的话得排很久的时间，不过我挂的号是专家啊。”小妹答道。

　　虽讲在小妹的城市里走医院的流程应该是头一回，不过幸村对有些手续却是有几分熟门熟路。

　　初闻浓烈消毒水气味而感到不适的表情已从他的脸上寻觅不到，幸村没有回避自己的此种表现，反而主动的提及道了，“让你见笑了，我对医院是有一些不适。”

　　不喜欢医院，为何还要陪伴她来呢，小妹有些奇怪。

　　“你知道吗，没有来此地前，大约还在两个月之前，我当时还躺在病床上……”
　　不等小妹有所疑问，他娓娓道来了他曾经的过往。

　　平淡而不带波澜的叙述，仿佛是在诉说他人的故事，他有一颗强心脏，能把自己最不愿面对的经历复述的每一道细节一点不漏。

　　“当时你选择手术时知道风险有多高吗？”
　　小妹听到做手术是他自己的意愿而不是医生的建议时很钦佩他的强大意志。

　　她想起了有一部日剧叫做《一公升的眼泪》，和幸村的病症相似，是逐步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犹如渐冻人一样。
　　比起缓慢失去的痛苦，或者生，或者死的选择更令人感到恐惧吧。

　　“如果不去尝试最后的一丝希望，而平庸的接受命运，那所带来的遗憾才是我不能承受的。”
　　幸村侧过脸看向小妹，他的眸光犹如海洋深邃而平静。

　　“若是医生建议你使用物理疗法恢复记忆，你会接受吗？”
　　他问到她。

　　小妹低头沉思了一会，道，“虽然我觉得有没有记忆于我并不妨碍现在的生活，但我有责任在身上，我不喜欢现在这样被动与莫能为力的感觉。我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扯后腿的人，可以的话我愿意试一下。”

　　“呵，我果然没看错人。”他的笑容扩大。

　　幸村陪小妹取了药，待出医院大门时，他暂时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拿了一顶小绒帽。

　　他替小妹把帽子带在了头上，粉色带绒的帽子挺相配她的白色长衫外套，微笑的眯起皎月般的双眼，“这样看起来还不错，女孩子还是有女孩子的样子比较好。”

　　小妹摸了一把后颈，帽子长过了头发，她的脖子有凉丝丝之感。

　　幸村瞧见了小妹的举动，笑说，“不出一个月就会长了，我的妹妹也经常为剪短发还是留长发苦恼，每次剪完头发她一定会后悔，几个月后又开始周而复始的烦恼要不要去剪头发换新发型。”

　　小妹点头，她也不是特别在意外表的人，女为悦己者容的想法小妹是没有的。

　　在回家的路上，幸村对小妹提了一句，“明天开始，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训练？”

　　训练？
　　“网球吗？”她问道。

　　“一些基础能力的训练，不管能不能恢复记忆，我觉得这对你参加比赛会有所帮助，可能安西教练之前有提点过你的体能，不过网球和篮球毕竟是不同的项目，想要快速的提高成绩，还需要科学与系统的方法，你与我们一起训练的话会有所裨益。”

　　迹部景吾若是听到此话，一定大声反对，‘什么意思？她可是本大爷的徒弟，谁准你挖墙角的嗯？’
　　然而他不在这里，小妹也忘记了迹部一向反对他人对小妹的网球一课指手画脚。

　　听到幸村又加上了一句，“切原和丸井也会帮助你的，不用担心。”
　　心中的天平便倒向了幸村一边，小妹喜欢丸井的外向，也喜欢同切原相处，立海大的这群人天天很热闹，又活力四溢。

　　“好啊，我能跟得上的话。”

　　俱乐部里的少年们在发现小妹不见了时，兵荒马乱了一段时间，后又发现了幸村精市也不见了，立海大的少年们松了一口气，暗地里自豪自己部长考虑周道。

　　而别家的少年们就不那么愉快了，乘人之危的人实在太多，一分钟也松懈不得啊。

　　晚上，幸村向他的社员们宣布了明天开始小妹就会同他们一起做训练，隔壁桌的迹部大爷一听，面色一寒，还没等他拍案而起质问幸村，餐厅的门被人敲响了。

　　“请问，这里是哪儿呢~，怎么一觉醒来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了呢~”
　　来者是一位美人，俱乐部里的美人虽多，可在座的没有一位能比及这位美人说话时语调里风韵。

　　跟着美人一起下楼的还有一位，这一位倒是让很多人同时间站了起来。
　　“柳？！”
　　“莲二你来吗？”
　　“……啊，怎么是柳学长…”

　　比起几家的欢喜，迹部大爷的脸色，比刚才更糟上了几分。

　　对面的凤君低头默默的扒饭，再一次无比强烈的希望冰帝能立刻、马上、当即来个谁，随便来个谁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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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迹部线 ，还有幸村线贯穿全部的主线
我觉得这两个人和越前切原什么的不一样，性格已经很成熟了，不会一头脑热就对小妹马上死心塌地，得慢慢积累
之前在看公式书的时候，发现幸村的病没有痊愈，新网王里准备去美国寻求治疗
那么这里的幸村不就也没有痊愈么
数了一数，好像俱乐部的空位不多了，要珍惜每一个职员位置了
必要时，送走几个人
我的菊丸酒吞伊路米还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