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你们幸福(转)》闲意

52、第二十五章

　　所有人将行囊打点好时，一日光阴已倾近结束。
　　接着的，自是在圣域门口进行的老套的话别。
　　史昂和童虎当然准备一道回中国。
　　不过针对要具体回什么地方去这问题，两老有了些分歧。
　　史昂想拖着童虎到他的故乡帕米尔看看，而童虎则比较倾向于回庐山瀑布养老顺便照顾徒弟或者被徒弟照顾。
　　在反复声明自观点之后，两老开始就这个问题进行第N次争执。
　　对他们这老不为尊的行为，周围的人都开始作出看不下去的表情。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不过出于尊老的礼貌，我还是将头偏到了一边。即使狂抖的肩膀会泄露秘密，但我有这个心就已很值得赞赏了，不是么？
　　准备回故乡瑞典的费伊将一束花塞到了我手里。
　　用白色缎带扎在一起的花束中，银色那枝引颈期盼般迎风摇摆，似乎正等待着什么；金色那枝则纤细得似乎一碰就会摔碎，细碎的花朵宛如述说着心中的欢娱。
　　费伊用很自然的微笑告诉我，银莲花在希腊语中代表风的意思，正如它的花语：期待。而那纤弱的金盏花，则代表着再会的意思。
　　“期待”与“再会”么？
　　我只是点点头，然后微笑着将这花束接在手中。
　　卡妙带着不耐烦的表情拽过正要给我离别拥抱的米罗，然后温和微笑着，让我今后有时间的话务必要跟穆一道上他们法国的葡萄园看看。并告诉我，届时他会带我去普罗旺斯，欣赏在那温煦的阳光下流淌着紫意的薰衣草田。
　　很法国的浪漫，很绅士的邀请。
　　真的。
　　虽然不时一脚将想要凑上来的米罗踢开的动作有些杀风景，但依旧不能抹杀卡妙是个法国绅士的事实。尤其是在话的最后，他轻柔执起我的手放在唇边一吻的动作。
　　要不是穆在后面扶着，我想我会直接摔倒在大理石台阶上。
　　沙加只是很简单地用“珍重”二字表示向我道别。
　　正如他一贯的简单。
　　他好象打算回到出生地的印度，继续在那里进行渡化世人的事。
　　即使不再执着于佛的身份，却也依旧想要帮助别人。
　　这是沙加天性的慈悲和包容。
　　他会作出这个选择我并不意外，也不感到担忧。
　　因为仅是看着这男人那俊秀的脸上愉悦的笑，便明白他已不再是那个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了。没什么好担忧的。
　　唯一算得上意外的是，沙加竟轻笑着表示希望我能到恒河去一趟，还说什么要是女神降临，信徒会很高兴等云云。
　　对这番言论，我能做的只是黑线点头，然后在心中默默回忆着佛教与东正教到底有什么交集。
　　似乎将“沉默”当作是人生目标的迪斯并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仅仅是递给我一个用漂亮的灰紫色礼品带扎好的盒子。
　　据说这是我那次送的花的回礼。
　　很有礼貌不是么？比以前有进步多了不是么？
　　但在打开盒子看见里面那张雕刻精美的面具时我只觉得黑线，然后慎重告诉他，今后要是想追女孩子千万不能送合他品位的礼物。
　　使如此，我还是将礼物收了下来。基本上，有人会送你礼物就是一份心意，必须回以同等的真诚待遇。
　　即使这个人的品位再怎么糟糕也一样。
　　撒加的话别很简单，只是一句保重。
　　这当然，因为我跟他并无太多交集，仅说过一两次话而已。
　　这样简洁的两个字，既表达出“希望珍重”的祈愿，也适合我们之间的交情。所以我很满足。
　　倒是加隆没正经想要调侃我和穆的事，结果在他哥哥一记不客气并优雅的直拳后被迫闭上嘴。说真的，我还真想不明白撒加是怎么将这样两个极端的动作结合得如此完美。
　　这两兄弟似乎是打算跟艾俄罗斯、艾欧里亚两兄弟一同离开自幼生长的圣域，到世界各地走走，去看看这个过去他们拼命守护却并不怎么了解的世界。
　　这也算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
　　所以，我自是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大堆祝福丢给了他们。
　　四个同样出众却皆有些天真的男人想要走遍全世界，也确实需要一箩筐的祝福。
　　将要踏上回西班牙之旅的修罗在一个点头后向我告知，因在我的影响下他对厨房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以后打算向这个方面发展的事实，并希望我将来有时间上那去给他指导。
　　想到传说中的菜刀和圣剑之间的相互关系将成为现实，我只能干笑着数着天空中飞过的乌鸦，顺道感慨世上果然无风不起浪，虽然这风……好象是我刮的。
　　在旁边磨蹭了很久的亚尔迪终于带着里一脸下定决心的表情蹭到我旁边。
　　在我惊讶的注视下，他告诉我他和那女孩子现在正交往的事，并希望我可以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看着他那张红着一张可以挤出水来的脸，我所能做的只是瞪圆了眼睛。
　　黄金圣斗士的速度是每秒钟绕地球七圈半的光速没错，但没道理连爱情都可以用这个速度速战速决吧？
　　即使很惊讶，非常惊讶，但我还是故作镇定地点头承应下来——虽然依旧保持着张大嘴巴的动作没什么说服力。
　　即使这样，亚尔迪还是作出很高兴的样子。真是个单纯的家伙啊。
　　像有预感似的，大家不愿启程，只是不断地说着话，闲扯着，任暮色越来越深。
　　不同的话语，不同的表达方式。
　　唯一相同的，是皆向我提出的再会之约。
　　都不是笨蛋么？
　　确实如此。
　　明知是实现不了的，但我依旧点头，以微笑承接下这份谎言的重量。因为大家需要，不是么？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重量是否正顺着这个微笑分担在了双方的肩上。
　　话别，还是话别，依旧话别……我不禁产生一种时间将没有止尽地停留在这个时刻的错觉。
　　不过，这依旧仅仅是错觉。如此而已。
　　当夕阳到达左边那根高耸石柱的顶端位置时，圣域上空出现了十三道星光，然后向八个方向散开了去。
　　“都走了……”
　　直到那星光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我才收凝望的视线，看向前方空荡荡的道路。
　　清爽却微带咸味的风如往日般拂过，路旁的蒲公英摇曳依旧，但心情似乎很不一样了。
　　再盛大的狂宴，也终会有曲终人散之时。剩下的，只有无尽空虚。
　　正想摇头挥去心头那份荫翳，穆的手已轻轻放上了我的肩头。
　　“出去走走？”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