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衫舞》》任落落

4、第四章 缘聚

　　连云天平常在家里，极少早起和他们一同用餐。所以老夫人会觉得奇怪。连云天不作答，只是往位置上一坐，苏环环与邱语竹才在旁彻坐了下来。夫人让蓉儿也坐下用餐，蓉儿问：“干爹怎么不出来？”
　　“你干爹啊，一般都不吃早餐的。来吧，在我身边坐。”夫人拉着蓉儿，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蓉儿虽然不解，但却不再多说。想这家人都挺奇怪的。
　　苏邱二人自成亲以来，就很少与连云天接触，吃早餐更是第一次，显得有点紧张。倒是蓉儿，昨天“嫁”过来之后就没有吃过东西，也不管旁人是否动筷，自己便先吃了起来。
　　用过早餐之后，连云天便不见踪影。蓉儿陪着夫人去街上买东西，其实是老夫人见蓉儿的衣裳鞋子都是旧物，心生不忍，便带着她一同出来，选上一些让师傅做。蓉儿不知，只道是老夫人自己要买，便热情的挽着她一同出门了。
　　到了布店后，老夫人让她去选。开始都选一些素色的，老夫人笑道：“蓉儿，是为你选的，你怎么净选些我们这些老太婆穿的？”说着，又拉着她选了一些绿、红色的布料。师傅在为蓉儿量身时，蓉儿突然看到一匹绸布，白色的，色泽光亮，便十分喜欢。只是知道这布肯定不便宜，也不方便开口。
　　老夫人眼尖，看蓉儿那不舍的眼神便知道她喜欢这匹布，让师傅也一起包了。师傅直夸蓉儿好眼光，蓉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干娘，其实蓉儿不需要这么多，浪费了多不好呀。”
　　“傻丫头，看你说的。只要你喜欢，干娘也就高兴了！”说着，又交代了师傅一些，便离开了。
　　二人走在市集，今天市集是非常热闹，蓉儿扶着老夫人，尽量让旁人不要撞上她。老夫人见她小心翼翼地样子，满足地笑着。
　　“蓉儿，一会我们去买点胭脂水粉。我们蓉儿天生丽质，要是再稍加打扮铁定要迷死人了。”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掐了掐蓉儿粉嫩的小脸。
　　“不用啦，干娘。真的不用了，我陪干娘四处走走就好了。”蓉儿笑着说。
　　蓉儿虽然说不用，但是老夫人还是固执的前往水粉店中，两人正在挑选时，突然听到一句：“怜香，你看这种怎么样？”
　　二人同时回头，因为这声音正是发自连云天之口。连云天不想在这里会遇到蓉儿和自己的母亲，一愣之后向母亲问好，又盯着蓉儿看。蓉儿紧张的往老夫人身后退了一步，将她挡在自己前头，偷偷的瞄着连云天。
　　“连夫人好。”怜香过来行了礼，将手中的胭脂一放，走到蓉儿跟着，笑着说：“这便是蓉姑娘吧。”
　　蓉儿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怜香，歪着头想，这干哥哥不是有两个老婆了嘛，怎么在外面还有一个？看来，还真是个风流公子哥。小嘴不屑地撇了撇。怜香却以为她是不喜欢自己，尴尬地笑了笑后松开她的手，蓉儿一看才恍然她这是误会自己了，在她手要往回退时重新握住她的手道：“我是蓉儿。”她笑盈盈的，然后说：“怜香姑娘好。”
　　老夫人扯过蓉儿，往自己身后塞，对着连云天道：“你不要总在外边胡闹。没事，就早点回家。”说着，牵着蓉儿走了。蓉儿不解地被老夫人拉走了，还不忘回头笑着对怜香道再见。
　　“干娘不喜欢怜香姑娘？”出来之后，蓉儿才开口问她。
　　“唉，并非干娘不喜欢她。只是，她是青楼女子，而你干哥哥成亲这么许久也未为我们连家添个一儿半女的，干娘只怕她心全在这青楼女子身上，才会置家中的妻子于不顾。”
　　蓉儿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心想这怜香姑娘虽是青楼女子，看起来却是知书达礼，温柔娴淑的样子，要是干哥哥娶了她倒也不错。

　　两人又买了些东西，看着时辰已经不早，老夫人便与蓉儿一同到茶楼吃些点心。
　　茶楼的小二见是连老夫人自然是十分恭敬有礼，请上二楼之后，殷情地问要吃些什么。老夫人本想让蓉儿点的，可是见她一脸的兴奋，看东看西，笑出声来道：“你自管拿出招牌菜，我也就不点了。”说着，从怀内掏出一锭银子放于小二手中，小二弯腰收着，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后才离开。
　　蓉儿见小二离开后，闪着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干娘。老夫人不解道：“蓉儿，你可是有话要与干娘说？”
　　“是，干娘。蓉儿是想问干娘，若是那干哥哥娶了好怜香姑娘，为连家延香火，不知夫人可会反对？”她问时，满面的笑容。
　　“胡闹！”老夫人一听，本来想发火，可见蓉儿一脸的笑容，气也消去了大半。叹了口气后道：“就算干娘答应了，你干爹也不会答应的。他是绝对不要容许青楼女子进我们连家的。”说完，小二的菜便送了上来。放好之后，老夫人又道：“蓉儿，你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回府之后，切不可再提起，明白吗？”
　　蓉儿吐了吐舌头，连忙点头。看着一桌子的菜，咽着口水，夹了一筷子放在老夫人碗中道：“蓉儿适才说错了话，干娘可千万不要生气。”
　　老夫人一笑，叹道：“你这鬼精灵，怎么就没投到我肚子里来。”
　　“现在也不迟呀，干娘，以后蓉儿一定会好好的服伺您的。”蓉儿说着，又为她碗中加了汤，催着她趁热喝。
　　老夫人喝了一口后，又道：“哪能一直陪着我，干娘呀，要为你选一个好人家，这么招人疼的姑娘，将来一定也能招你夫君一家疼爱。蓉儿，这方面你有什么要求吗？”
　　蓉儿马上就要满二十了，这个年纪，早是出阁的时间，之前是因为家中困难，也就误了。现在，老夫人便想，为她好好寻一户人家，将来也好有个着落。蓉儿想了想，回答道：“家中无妻无妾，不要在朝为官便可。”
　　这家中无妻无妾可以理解，为何不能当朝为官？老夫人不明白了，蓉儿夹了口菜塞进口中，解释道：“蓉儿出生微寒，却不愿意嫁为官者。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蓉儿不想罢了。再说，干娘，蓉儿才陪了您一天，您就想不要蓉儿啦？”
　　“哪的话？瞧你这丫头说的，哈哈……”
　　二人其乐融融地吃完饭，又在街上绕了几圈，直到香菊找到她们，说是老爷到处寻不着夫人，这才派她们全都同来找。原来，老爷是看她们早上便出门了，直到午饭完毕后也不见人影回来，害怕出了意外，便派人来寻了。二人一同回府之后，香菊便陪着蓉儿在罗府中四处走走，认认门。
　　香菊一路走，一路为她介绍着。原来这前厅，也就是他们昨晚拜堂的地方，只是拜堂与平日自家人用餐的地方。招待客人的，还有一个正厅，正当她们来到正厅时，连云天正坐在里面，除了连云天还坐着另外一名男子。
　　蓉儿在外面偷偷的瞄着，那名男子自穿青罗绣袍，腰系羊脂白玉带，剑眉星目，面带难色，手中折扇不停在手中敲击着。
　　“香菊，你快来看，好漂亮的公子呀。”蓉儿对着香菊招手，香菊赶紧把她扯到边上，捂着她的嘴。蓉儿好不容易才挣脱开，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问道：“香菊，你干嘛呀！”
　　香菊一脸抱歉地说：“小姐，少爷有客时，最讨厌人家打扰了。我怕一会少爷会发脾气。”
　　蓉儿吐了吐舌头，又问：“少爷经常发脾气吗？”
　　香菊想了想，答道：“其实香菊倒是没有见过，只是少爷总是不爱笑，让人感觉怕怕的。”
　　蓉儿似明白地点着头，然后笑道：“那我们去别的地方罢。”说着，拉起香菊的手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站住！”连云天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不怒而威。蓉儿感觉到，香菊的两腿都发抖了，自己咽了咽口水，转过头换成一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