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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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拉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伊尔迷将通讯器递到她面前，她才有点回到现实的感觉。
“我的雇主要你听电话。”
芙洛拉乖乖接起了电话，电话另一端的声音乱哄哄的，同时有好几个人在讲话，过了好几秒，终于有个男声冲出重围大吼了一句：“小芙！！！是你吗！！！！”
“笃恩叔叔……”
“是哥……算了，就叔叔吧。”
“还是让我来接吧。”过了几秒，一个清脆的女声取代了笃恩歇斯底里的吼声，“我是艾莲娜，小芙你能听到吗？”
“艾莲娜姐姐？”
“抱歉，小芙，都是我的一时疏忽才让没能及时帮助到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没事的，艾莲娜姐姐。”芙洛拉的嘴角动了动，上扬了起来，“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对面的人轮流接过听筒絮絮叨叨说着，比如流星街这个地方太危险也太特殊，这才找了揍敌客帮忙。至于为什么只接杀人业务的揍敌客会接下寻人的单子，那是因为他们的要求是铲除目标身边的威胁，按人头计费。而这次有三个人头，揍敌客也算赚的荷包满满。
可是让艾莲娜她们没想到的是，在找到她的时候，竟然是处于被绑架的状态。为了不发生其他意外，他们只好继续委托揍敌客，等到清醒了再结清账单。
“小芙，你怎么会到那个地方去？”
“我……”芙洛拉在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决定向艾莲娜说明了真相。
听筒另一边的人先是明显的沉默，然后是爆发，笃恩嚷嚷的声音被磊扎盖了下去，过后又只剩下了艾莲娜和依妲。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碰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艾莲娜在那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凝重了起来：“小芙，你是一个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回头的人。这次是一场意外，可你要知道，人生中的意外有很多，你不可能每一次都靠运气躲过去。你的书签救了你，但已经没有下次了，你想好如果再碰到危险，该怎么应对了吗？”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芙洛拉有些沮丧地垂下了脑袋。走到现在，她最怕也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让别人为自己担心。
这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不仅会让对自己有挂念的人产生不好的情绪，同时也证实自己不够有能力，还做得不够好。她的身上背负着百条人命，除了找到哥哥，还必须要找到当年的始作俑者，所以她一直以来都苛责自己要将一切都做到最好，在最大限度内不牵涉他人，将所有困境都大而化小。
可现实并不是想象的那样。
“所以小芙，如果你不想让我们再次为你担心的话，就听听我的建议吧。”
芙洛拉下意识握紧了手机。
“现在正是揍敌客半年一度甄选管家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参加。你听着，揍敌客对管家的要求严苛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
这个决定确实让她难以接受，因为这意味着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接触外面的世界了。可艾莲娜剩下的话又改变了她的想法。
“你不是一直想找方法与这一行接轨吗？现在门就在你眼前。”
芙洛拉放下了手机。
她算是理解了艾莲娜想传达给她的信息。
杀手家族对于管家的培训，必定是快捷且有效的。如果能利用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来刺激自己成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她一直没有一个足够全面的老师，来教导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各种情况。所以她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一点去学习，更何况，这里确实有她需要的东西。
伊尔迷起先认为芙洛拉不够格，在他见到芙洛拉的第一眼，就认为她连年过七旬的朽叶也不一定战胜的了。但让他改变想法的是那张神奇的追踪书签。伊尔迷在收到易手书签时，上面沾着能力者的气，起先他认为这种侦查能力是雇主的。但他发现并不是，芙洛拉粗浅地向他展示了自己的能力，证实着其特殊性。
伊尔迷确实考虑了，最终他觉得可以尝试。如果好好利用的话，这个能力会为揍敌客带来更多的情报。从这一点出发，如果还不能出现让他满意的成果的话，他当然也会立刻选择丢弃。
管家甄选在两天后如期进行。
芙洛拉站在人群中，竟然不是年纪最小的那个，许多只有八.九岁的孩子也在队伍中。
朽叶事先告诉她，光是成为揍敌客的见习管家，就能获得不菲的薪资，转正后的薪资更是远超普通的上班族。即使条件非常人所能承受，还有在培训中超负荷死去的危险，但依然是很多穷苦人家唯一的出路。
只不过他们不是慈善机构，不会照单全收，而是挑选其中身体素质最好，或是是具有潜能的，只要已经具有基本完整的自我意识，无论几岁都可以。
这注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甄选。
现场大约有两百人，与甄选队伍面对面站着的，是揍敌客家的管家团。为首的人生得高大，在管家制服下的身体精壮有力。他生着一张国字脸，不苟言笑的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这个人据说是管家执行长，具有管家中最高的地位，也是与揍敌客家成员最亲近的一位。
他说自己叫梧桐。
光是管家一字排开的场景，就让芙洛拉忍不住发憷——只有学会了念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差距有多大。
梧桐对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引入的念能力这个概念。也就是强制打开精孔。
按梧桐的话里的意思，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等人自然习得念能力。通过数年修行来获得念的不确定性太大了，一年、三年、十年甚至更久，又或者永远都入不了门，这反而是困扰。对管家的培养可以循序渐进，但是否有学会念的天赋，是一道最重要的分水岭。
队伍被分成了两列，一列是已经成为念能力者的，一行是普通人。芙洛拉站在念能力者那一列，这列的人不多，一眼看去只有二十个左右。
普通人的那列队伍被几位管家带进了一个小房间。
很快房间里响起了孩子的哭声和大人的痛吟，还有人重重摔落在地的闷响。
芙洛拉很了解这是怎样一种感受。
她也是在屠杀中被波及，强制打开精孔的。要承受念能力者的“发”本身一种痛苦，普通人的挥拳只是打在□□上，泛泛的疼痛。而气附在在身上，就好像无数根针穿透了身上的每一个孔，刺破皮肉深入骨血，再从表皮扎出。
多数人会因为攻击死亡，只有少数人会活下来——那称之为“洗礼”。
到那个时候，蛰伏在体内的生命能量都会从看不见的小孔钻出，这些生命能量就是气，它们会像水汽一样蒸腾而起。这就好像一个被扎了孔的水球，水从球面流出，如果不想办法止住它，那么水就会渐渐流光，球会慢慢小下去，直到彻底瘪掉。
没有天赋的人就是如此，如果不能在打开精孔的几小时内控制气的流散，就会透支生命能量，直到死亡。操控这些气留在在身体表面，自如收发，这就是念能力。
留在外面的人，则在梧桐的指令下，进行水见式——比起用嘴说，他们还是更相信系统的判别法。
将叶子放在倒了水的水杯中，用双手围绕水杯发动气，根据叶子的不同变化来辨别念的六大系，既强化系、放出系、 变化系、操作系、放出系和特质系。
芙洛拉在发动气的时候，杯子里的叶片逐渐分离，最后只剩下了脉络。
这种独特的现象正是特质系的表现。
特质系是唯一无法与另外五系共通的系别，它是无法被其他五系归类的能力。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就好像分门别类的储物箱，有些分不清的东西不知道往哪里塞，就只能塞到这一撂里，像是个大杂物箱。
很多人对特质系有一种误解，认为它十分强大。因为特质系既稀有又无法用常规的系别去分辨，所使出的能力也是匪夷所思，很多时候给人神秘的感觉。但正因为如此，无法被归类的特质系反而在攻击性上处于弱势，更多的像是一种辅助。
等到所有人都记录完了，管家又吩咐他们轮流展示自己的“缠”。
缠是念能力的基本运用，使身体表面到处流窜的气稳定下来附着在表面，就好像一层透明的衣服一样。这样简单的操作，却能看出一个人对气的运用是否扎实。
只是这样，芙洛拉倒是很熟练。不管怎么说，在气的运用上她也是个近七年的老手了。
做完这些，第一天的甄选就算是结束了。
芙洛拉是觉得挺轻松的，不过她也明白，轻松只是因为她原本就会念。而对那些从未接触过念的普通人来说，强制打开精孔就像是被一把推到了鬼门关，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当然，大概率是死亡。
因此等第二天再来到甄选场地的时候，现场就只剩下了不到四十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