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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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假匆匆而过。奥斯本家趁着新学期伊始给多蕾丝安排了新的学校。
课间时分，旺达打来电话：“我和皮特也转学了，他没告诉你吗？”
“我把他的联系方式全拉黑了。”多蕾丝若无其事地回问道，“你去哪里念书啦？”
旺达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教授……我是说校长亲自找到了我妈妈。”
原来那真的是所正经学校！
多蕾丝复制下旺达给的地址，在谷歌地球上看到了一大团马赛克。附近的街景一切正常，只有“泽维尔庄园”所在的区域被打码处理，看起来分外可疑。
她咬着拇指，打开旺达的ins主页，浏览了一番，发现她最近结识了不少有意思的人，过得相当不错。
继续往下翻，银发少年的影像猝不及防地撞进视网膜。那是旺达po出来的一段短视频，他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头发咋咋呼呼地四处乱翘。
……白痴。
她皱起鼻子，下一刻却忍不住笑出来。
“多莉，你在看什么？”一张圆圆的苹果脸凑了过来。
“随便看看啦。”和旺达草草告别，多蕾丝熄灭屏幕，抬眼笑了笑，“走吧，嘉莉，下节课要开始了。”
她和嘉莉下了楼，沿途碰到了拉拉队队长安吉丽娜。对方靠在储物柜上，扫过她们挽着的手臂，冲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多蕾丝满不在乎地甩甩头发。
尽管安吉丽娜是她在这儿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这次她显然不打算和她站在同一战线——因为嘉莉·怀特是全年级公认的排挤对象。
多蕾丝是在一节游泳课上注意到嘉莉的。锻炼过后，女孩们蜂拥进浴室洗澡。嘉莉忽然从私人淋浴间冲出来，痛哭着大声呼救：“我的身体在流血！救救我，我要死了！”
她撞到了维罗妮卡·格林格拉斯，后者嫌恶地将她推倒在地，把一片卫生巾丢在她脸上。维罗妮卡身后的跟班咯咯大笑，煽风点火。好像是什么逗趣的游戏，越来越多人加入她们的阵营，接二连三朝蜷缩在地上的嘉莉扔来东西，直到她被白压压的卫生巾和棉条淹没。
一出恶俗且无趣的闹剧。
多蕾丝转身去叫来体育课的女老师。等她们回来时，卫生巾莫名奇妙不见了，凭空多出来的棉絮洋洋洒洒铺陈在濡湿的地面。
自那之后，在维罗妮卡的影响下很多人开始变本加厉地孤立嘉莉。维罗妮卡的父亲是国会议员和学校董事，她凭此在校内横行一时，没人敢带着善意靠近嘉莉。
多蕾丝从不理会维罗妮卡设下的潜规则，结果被关进厕所警告。她出手小小反击了一下，维罗妮卡竟找来了隔壁班的孪生哥哥亚历克斯·格林格拉斯，期望他能够好好教训她。
哦，这的确给多蕾丝带了麻烦，只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
刚走进生物实验室，亚历克斯迎面走来，凭借着强壮体格，轻松挤走嘉莉，毫不避讳地搭上多蕾丝的肩膀。
“多莉，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没有。”她赶着回去剪“蝙蝠侠先生的五十道阴影”。
多蕾丝甩开他的手，绕开他，径直向后走。
他居然跟在她身后……
瞄到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还剩下一个座位，多蕾丝快步走过去，旁边的男生贴心地给她让出空当。
没想到亚历克斯顺势坐上了她前面的桌子。“那明天呢？”
“我最近很忙，亚利。”多蕾丝叹了口气，她从来就没什么耐心。
她没有跟随玛格达改成“奥斯本”的姓氏，亚历克斯把她当作普通中产家庭出来的姑娘穷追不舍。他有心当白马王子，多蕾丝却不是灰姑娘。
“你在躲我吗？”他自以为风流倜傥地逼近她，妄图来个壁咚，重心不稳险些摔下来。
多蕾丝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打了个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现出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的笑，才慢悠悠地开口：“我有喜欢的人了。”
坦白说，亚历克斯长得不错，肩宽胸挺，一副随时要带领校队，拿下全国橄榄球比赛金杯的完美体格。可惜他和维罗妮卡一样，张嘴闭嘴“我爸爸”，标准的虚张声势型daddy's boy。
亚历克斯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拧起眉头，手臂上的肌肉显著地隆起，蓄势待发像要找到下一个沙袋。
“是谁？！”他沉声问。
多蕾丝随手往旁边一指：“就他。”
“啊？”无辜被cue到的男生茫然地抬头。
微笑着按下他的脑袋，多蕾丝迎上亚历克斯怀疑的视线，从容地编出一套谎话：“上星期我在图书馆遇到他，就对他一见钟情念念不忘。他能给我解释火山喷发的原理，能包揽我一周的物理作业，你能吗？”
女孩昂起下颌质问，理不直气也壮。
“我……”亚历克斯嘴唇颤抖，意欲继续争辩，无奈上课铃响起，他踏着老师呵责的背景音不甘心地回到座位。
多蕾丝志摊开实验记录册，志得意满地拔开笔盖。
她瞟了眼右侧，男孩面前的本子上工整地写着“彼得·帕克”。
这不是那个蜘蛛侠专属摄影师吗？
“刚刚多谢你啦，帕克。”多蕾丝压低了声音。
“不、不客气。”男孩愣了几秒，挠了挠后脑勺，露出清新腼腆的笑颜，“其实我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
注意到生物老师坎贝尔先生逐渐不善的眼光，多蕾丝闭上嘴，坐直身体。
怎么以前在学校里没见过他？
她的疑惑没有维持多久。
“今天我们的助教首次来了教室。”坎贝尔先生清了清嗓子，抬手指向后排，“他是帝国州立大学的高材生，你们可以叫他帕克。”
掌声稀稀拉拉地渐起，前面不断有人回过头探看。男孩在多蕾丝惊讶的目光中站了起来。那头梳理整齐的棕发在暮光辉映下闪闪发亮。
他似乎很不适应别人热情的注目，吞了吞口水，飞快地朝大家点点头，笑容中的尴尬指数突破天际。
阿哦，所以，她不小心告白了助教？他长得未免过分年轻了……看上去和高中生无异。
多蕾丝无端联想到了哈利。
彼得·帕克并不经常出现在课堂上。直到他们愈发熟识，多蕾丝才知道他是大一生，主修生物科学。前段时间他的导师遇到突发事故导致主导的项目中断，没法正常支付他的助研报酬，因而他另外在大学附近的高中找了份兼职。
“你的导师不会恰好是科特·康纳斯吧？”多蕾丝随口一问。她正端着电脑，一手将视频素材拖进剪辑轨道。
这是四月中旬的一天，多蕾丝和嘉莉坐在星巴克靠窗角落。彼得将标有几人名字的咖啡、星冰乐端过来，乍听到她的问话，有些错愕地点了点头。
“哦，那他确实摊上事了。”她面无表情地打开E盘，挑出某个文件名为“哥谭-20200912-蝙蝠侠”的压缩包。里面大部分内容是哥谭狂热粉丝团上传的蝙蝠侠夜巡影像，还有些来自于专门的超英夜拍客。
蝙蝠侠的视频大多像素很差，画面昏暗，只能凑合着用。
嘉莉紧挨着她，几乎脸贴脸，兴致勃勃地盯着屏幕。
这可怜姑娘居然没上过油管，多蕾丝特意在右下角给她开了个网站小窗口。
她简直像生活在史前时代，不用手机，不知道女性会有月经，以为每个发生婚前性行为的人都会遭到上帝的惩罚。鬼知道她母亲给她灌输了什么东西。
“‘五十度灰之清纯蜘蛛仔和中年阴沉大蝙蝠的绝美爱情’……？”嘉莉小声念出了多蕾丝的视频标题，“听上去好有意思。”
彼得·帕克突然拼命地咳嗽，也许是被饮料呛到。
多蕾丝挪开杯子，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背部。他咳得撕心裂肺，好像吞下了一整只鼻涕虫。
彼得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嘉莉点开了跳出来的TMZ网页。
他刚抬头，一行加粗大字印上视网膜——
纽约好邻居搭上新名媛？看完我惊呆了【速看，秒删】
最大的一张图片背景正是布鲁克林大桥。
金色余晖描摹出某个怀抱——还是公主抱——蜘蛛侠的身影，她立于车顶，黑发飒飒飘扬，遮住了大半面目。
一看就是远距离的路人抓拍，蜘蛛侠的标志性红蓝制服虽然很清晰，但是女孩面容模糊，依稀能分辨出性别。
发问者言之凿凿，声称她是奥氏集团新鲜出炉的小公主。多蕾丝对此不作评价。
令她惊异的是，这是篇蜘蛛侠“恋情盘点”，除了大图，还附上了三四张照片。
几乎每个被截下来的瞬间，他都和不同女孩在一起，举止亲密。多蕾丝觉得最酷的是，有一次他抱着个红发姑娘，荡起蛛丝在克菜斯勒大厦上空跳跃。
“渣男！”嘉莉生气地关上窗口。
彼得·帕克在心里绝望地哀嚎。
他发誓那些只是普通的救援行动！！！
多蕾丝狐疑地打量着彼得。他就像被榨干了汁水的小白菜，饱受摧残和打击，愁眉苦脸地耷拉着脑袋。
……饱受打击？
某个念头忽地从记忆深处涌出来，她脑中的小灯泡叮地一声亮起。
真相就在前方。
多蕾丝耳边响起嘉莉和彼得的争论。
“……我相信蜘蛛侠不是这样的人。”彼得弱弱地辩解，“这是拍摄角度问题。”
“不！他们明明就在接吻，太不道德了。”嘉莉捂住自己的眼睛。
“接吻没什么不道德的，嘉莉。”多蕾丝怜爱地摸摸嘉莉的头顶，继而转向彼得。
“彼得……”她的声音轻柔极了，像是怕惊扰他一样。
他下意识坐正，望过去。
女孩扬起脸，夕光穿过窗子淌进她眼里，浓绿的眸子恍若吞没了宝石之心的汪洋，闪动出摄人心魄的神采。洞察宁静，偏又蕴含着无声的震慑力，就像梅姨得知他身份后看他的样子。
彼得·帕克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他听到女孩用“回头是岸”的语气，斩钉截铁说道：“蜘蛛侠真的是渣男！”
*
是的，真相只有一个，多蕾丝心想。
琼是对的。彼得·帕克和蜘蛛侠存在友达以上的和谐关系，无奈大海王蜘蛛侠是双性恋，不愿出柜，四处沾花惹草。老实人彼得一再容忍恋人的行为，铁证摆在眼前，他被伤透了心，依然坚守着错误的爱情不愿放手。
多蕾丝生出了挖新坑的冲动。
她要剪一沓视频描绘这段感人肺腑且具有教育意义的虐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