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交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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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2点30分，不知为何，做起了噩梦的永近英良半夜惊醒。梦魇只剩下虚虚假假的影子，但那种惊慌、害怕，伴随着近乎刻骨的绝望却依然在他心里留下了星星点点的印象。
永近英良睁着眼睛，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厚实的窗帘完全遮住了外面街道上闪亮的路灯的光辉，让屋子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觉得喉咙干渴得厉害，但他却一点都不想动，他有些后悔没有在房里留杯水。永近英良不怎么想出去，他想着，出去客厅接水的时候，他会不会忍不住去敲他隔壁的房间，他会不会在没有回答的时候推门进去，他会不会......看见金木......不在里面呢......
永近英良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包括他自己，上辈子他就把自己玩脱了，这一辈子......有些秘密他却并不想去探究。如同当初一样，他努力维持着现状，不去深想、自我欺骗。然后努力让自己更加了解那个他无法融入的世界......用自己的方法，想把他们从这个扭曲的世界解脱出来。金木，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永近英良床头放着一把金属质的□□，那把刀真的很锋利。指尖和刀身间留有的空气模糊了他的的触感，那遥远到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的事情，穿着ccg黑色普通士兵战衣的永近英良，他摸过那种质地的小刀，那属于赫子的独特触感，他......毕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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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10点50分，二十区古董。
“需要进来喝一杯咖啡吗？”灰白发的年长者慈祥得对着自十点钟就悄无声息得站在门外了的金木研说道。即便他现在在自己的房间，而金木研站在楼下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但他知道他听得到。
雾岛董香因为是学生的关系，很早就被几个大人们赶回去睡觉了，这会正熟睡着。而古间圆儿和入见佳耶也在10点30分时，收拾好了东西，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安然入梦。
等到一切都真正安静了下来，除了芳村店长还在等待着他的客人以外，连咖啡店也熄灭了温暖的灯火。
属于芳村功善的房间里又散发出了咖啡的香甜。那双手用熟练的手法烹煮着咖啡，等待着那个早已来到的客人。
“你的伪装真是越来越好了，”芳村功善看着翻窗而入，出现在打开的窗户前的少年，他背对着清冷的月光，发丝在风中轻晃，闪耀着浅浅的银色，即便脸部遮挡在阴影里，但那双纯黑的眼睫依然闪耀着无害的光芒。
“他们可都没有发现你的气息呢，”长者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紧不慢得调制着那苦涩的香甜，他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那个孩子也渐渐有在此世生存的能力了，“今天是有什么事吗？你以前不会在这种时候来这里。”
黑暗中的金木研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口中似乎还是那股挥之不去的甜腻味道，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要先喝杯咖啡吗？已经好了。”那个如父亲一般的男人体贴得没有多问，只是希望眼前这个内心明显带着烦躁的孩子能够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两人对坐着沉默了很久，金木研静静得喝着咖啡，明明他也能够泡出同样味道的咖啡，但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周遭环境，有或是眼前的长辈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因为英而产生的焦躁不安渐渐消失了。
“......我的......那个...朋友，”金木研双手捧着咖啡，又轻轻抿了一口，艰难得开口，“我今天......送了他...一把库因克的小刀。”
“嗯。”芳村功善慈爱得看着眼前的少年人，鼓励着他说下去。有关那把库因克，他早就从笛口医生那得知了，那把刀原本是笛口想要给他还没有长出赫子的女儿的，没想到半路被独眼喰种拿走了。
金木研又喝了一口咖啡，想要缓解喉咙的干渴：“他这几天......不......是在更久之前，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我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他可能已经有了猜测，他向来是很聪明的，嗯...还很敏锐。”
“他最近......一直......在做训练，”金木研开了开口，最后还是说出了他的猜想，那种训练内容真的...“很像...ccg内部，预备白鸽的训练。”
“能够确定吗？”对于这件事，说实话，芳村功善还是有些惊讶的，如果刚才金木研直接说他那个朋友猜出了金木的身份，又或者以后想加入白鸽，他都不会这么惊讶。
可是，那个孩子，竟然会做预备白鸽的训练，虽说大部分白鸽的训练，活得久了些的喰种或者是那些进取心稍微强一点、想要知道这些的高级喰种都或多或少知道些。但这并不包括那个孩子，那个人类，那一个从未接触过ccg和喰种的人类会知道的。
“基本上可以确定，”虽是说基本确定，可金木知道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英他，确实在做现在的他完全不该知道的训练，“我只是担心他......我不会干涉他的任何决定，但我有的时候也会害怕......所以，我......也想要变强，店长，我......也想要保护好他。”
“这件事情由你自己决定就好，我只是一个聆听者，”芳村功善笑了，他已经经历了太多了，那些事足够他给以小辈一些小小的建议，而且，其实金木研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相信他吧，也相信你自己。”
“不要太心急了，也不要想太多，你现在只要好好读书就可以了，”芳村功善补充道，“最近这些日子各区都不太安定，最先出头的，已经被ccg灭的差不多了。”
“......嗯，知道了，”金木研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礼貌行礼，“那么我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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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2点整，三区。
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坐在高高的天台上，手指轻转，划过灯光闪烁的各个方向。
“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呢！愚蠢！”脸上滑稽的面具拉开一个狰狞的大笑，似乎把整张嘴都拉扯了开来，他想起了那些组织内部共享的资料，“人类？喰种！喰种？人类！哈哈哈哈......”
“都等了这么久了......都等了这么久了......这么久......”
***
凌晨12点50分，金木研回到了永近英良家中，属于他的房间里，清凉的月光洒在整洁的床上，距他离开已经很久了，现在床上已经一片冰冷了。金木研侧躺在柔软的床垫上面，面对着永近英良的方向。一墙之隔，那边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是和熟睡者有着轻微的差别的呼吸声......
英他......并没有熟睡，就和昨天晚上一样，真是的，这样的话，明天精神还是会不好的啊，英。
金木研尽力把自己的呼吸平复下去，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英......我们到底该怎么办......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吗......
金木研又想起了他们俩幼年时的记忆，明明是你先伸出的手......现在的我根本无法再放开，太过温暖了......
另一个房间内，永近英良面对着金木研的方向。他所知道的一切，远比金木研所想像的要多，即便两世的记忆有所出入，也带来了很多偏差。
咖啡、训练、血......永近英良蜷曲着身体，眼前是他被包扎得当的左手。在柔软的唇瓣轻抚上的那一瞬间，更为柔嫩的舌尖轻轻舔过细长的伤口，他看到了金木左眼浅红色细小的光辉，一闪而过，如同最为诱人的血色红宝石......
算了，等金木想说的时候再说吧，那时候，我也坦白一部分吧......嗯，可以让金木知道的一部分......
金木...晚安......
永近英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