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六十章 神的圣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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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从未像如今这般阴郁，明明是晴朗的天空，却分明凝聚着久久不散的沉闷和惶恐的气氛。即使是那次雅典娜被掳走的事件，也不曾动摇过分毫的土地上，一种不安的空气正缓缓地蔓延着。即便知道女神的所在，即便教皇爱奥德西斯再怎么冷静而有条不紊地处理公务，即便所有的圣斗士以空前的规模齐聚一堂，非但没有对这种莫名的紧张有任何舒缓，反而隐约有加深的趋势。
作为统帅整个圣域的教皇，爱奥德西斯是明白的，他清楚地知道这种氛围对于他看管的土地是百害而无一利，可尽管这样，他依然束手无策。在连女神的圣衣都被摧毁的此刻，又有什么更好的借口来重整将士们的士气呢？
一切的一切，只怪自己太轻率，太过相信故人，也太过宠爱她，害怕看到她的泪眼。可未曾想过，最终的结果，却是让她更加伤心……
不过，恐怕除了先知者之外，谁都没有办法预料到今天的局面呢。
普罗米修斯啊，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会发生这种不可挽回的事，却依然没有透露过一丝一毫的前兆呢？千百年来一直用那双智慧的眼睛旁观人类的兴衰，甚至是神界的兴衰，到头来，也不过是无能为力么？
算了，此时再懊悔也于事无补，只期望，那边的研究，能够多少对圣战的战局有所影响。
呼啸着掠过山林间的风的精灵，跳着看不见的舞蹈，将冬神的气息悄悄传递至这个温暖的爱琴海的一隅。郁郁葱葱的梦的国度，终究逃不过时间的法则，在下一个绽放到来之前，只能暂时屈服于严寒的威力，将生命的果实埋藏于盖亚的胸怀里，静静等待下一个轮回。
面对这一季最后的繁荣，不知为何，教皇爱奥德西斯充满了伤感，这种情绪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强烈。也许，那个时候的他，在潜意识里已经预料到，开心也好，悲伤也罢，这将会是他们所有人一同度过的最后一个季节。
但现在的他并无暇顾及太多，他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之上。此刻的局势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不利和危险，但即使这是一场必输的战斗，他们还是不得不去面对，即使这是一条不归路，他们还是必须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为了，不用再相互战斗的未来。
这是了结的时刻。
任思绪纷飞，不知不觉间，爱奥德西斯竟已抵达了目的地——白羊座穆天陵的林间小屋。
门虚掩着，一股掺杂着化学试剂的奇怪味道，将堂堂教皇差点没熏出来。
“咳咳，你又在做什么了，穆天陵？”爱奥德西斯急急地退出门外，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缓过气来。
半晌之后，门内才低低地传出了一阵呜咽声，乍听之下，和某种不和谐的东西相差无几。
要是某女神在场，说不定会误认为某诅咒达人又赖在这里不走了，好在教皇大叔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他犯的错误稍微高级了那么一丁点。
只见他捂着口鼻，以比风还迅捷的速度冲入屋内，即刻又冲了出来，手中已经多了一具类似人形的不明生物。
“咳咳，你想毒死你自己么，穆天陵？”即便是冷静如教皇大叔，面对这么不知死活的某羊也要暴走了。
“……”某疑似尸体依然一动不动。
“穆天陵？”教皇心慌了，这家伙不会吸入太多毒气，休克了吧。
“……”人形生物还是没有反应。
“穆……”
教皇大叔正想着要怎么办，猛然听到某羊口中吐出一串“……呼呼……”
竟然是睡着了。
“穆—天—陵—”爱奥德西斯的俊脸开始扭曲了。
“唔……谁喊我？”幸好小穆同学睡得还不算太沉，不然说不定被教皇大叔从山崖上扔下去都不知道。
“终于醒了。”教皇大叔眯起纤长的美目，恍然间竟然和圣域一等美色的某水仙有几分相似。
穆天陵揉了揉眼睛，咕哝道，“啊，原来是教皇啊……不过，我怎么睡着了？”
“问你啊。”
爱奥德西斯黑着一张脸，穆天陵即使睡意再浓这会儿也醒得差不多了。
“哦，不好意思，昨晚研究得太投入……”他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样子也有些可怜兮兮的。
早知道为了那件麻烦事，穆天陵忙得几宿都没有合眼，教皇不仅气早就消了，而且还心生愧疚，要是他能早点预料到的话，也不至于……
“对了，教皇，你是为那件事来的吧。”随着茫然和困意逐渐消散，穆天陵也猜到了教皇大叔的来意。
“没错，情况如何了？”爱奥德西斯赶紧收回心思问道。
“相当麻烦。”穆天陵一脸严肃，眉宇紧锁，似乎遇到了很大的困扰。
“我记得你曾经禀报过对于圣衣的铸造有了创造性的突破……”沉思片刻，教皇质疑道。
“确实，对于材质为星砂的普通圣衣来说，理论上已经没有什么困难……”穆天陵深吸一口气，继而又重重叹了出来。
“你是说雅典娜的圣衣，不能用星砂……？”爱奥德西斯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其中蕴含的深意。
“原本雅典娜的圣衣就不是用星砂铸造的。”穆天陵郁闷地道出真相。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怎样才能弄到手呢？”教皇自然对于这种答案无法满意，追问道。
面对教皇大叔的焦急，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穆天陵无奈道，“抱歉，我用尽了办法研究分析原圣衣的碎片，却还是不知道那种材质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它很轻，极其坚固的同时又不乏极强的韧性，同时附着灵魂的效果异常优秀，就好像，本身就是活着的一样……”
“果然……”哪知道教皇大叔并未露出茫然的神色，反过来眉宇间还有所舒缓，不过凝重的表情却仍然没有一丝消失的痕迹。
“教皇大人，难道你心中已经……”穆天陵大喜，却在瞟到爱奥德西斯的表情之后心突然间凉了下来。
教皇原先有所缓和的脸色，又猛地绷紧起来。
“教皇大人，这种材质，难道说……？”穆天陵小心翼翼地问，期待着不要出现最糟糕的答案。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应该是奥利哈刚。”爱奥德西斯薄薄地嘴唇终于吐出了这几个沉重的字眼。
“奥利哈刚？”穆天陵惊讶地睁圆了眼睛，掩饰不住兴奋地低低吼道，“你是说奥利哈刚，神之金属？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当然存在。”爱奥德西斯顿了顿，以便揣摩着要如何解释，“最初，火神赫淮斯托斯就是用奥利哈刚为奥林匹斯十二主神打造了十二件举世无双的神圣铠甲，其中，就包括雅典娜的圣衣。”
“但，那种东西也许只在神话时代出现过，现在要我们去找的话，哪里找得到？”穆天陵震惊得无以复加，但立刻，他又想到了一个更加复杂的问题，“即便真的能够找到，以奥利哈刚这种超强吸附灵魂的能力，究竟要多么强大的魂魄，才能够彻底融合完成而不被金属本身吞噬，以发挥出实力呢？”
“魂魄的话总会有办法，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奥利哈刚。”爱奥德西斯烦闷地挥了挥手。
“教皇大人，您有线索？”敏感的穆天陵似乎探查到了这种讯号。
“线索有是有……”话虽如此，教皇却反而皱紧了眉头，“500年前的圣战中，为了到达冥王哈迪斯所布下的幻境LOST CANVAS，当时的雅典娜紧急启动了方舟，而启动方舟的钥匙，正是一枚注入海皇之力的奥利哈刚。”
“那我们只要找到这枚奥利哈刚的话……”穆天陵似乎看到了希望。
“说得到简单。”教皇当即泼下一盆冷水，“时隔500年，当初的LOST CANVAS也不知道落到了哪个异空间，要让我们如何着手？况且，假设真的找到了，以那枚钥匙的大小，恐怕也远不够铸造雅典娜圣衣的分量，更别说其中蕴含的是海神的力量，会不会对雅典娜大人造成压制、会不会对灵魂的附着造成阻碍之类的其他问题了。”
“……难道真的是穷途末路了么？”穆天陵闭上了眼。
“现在就绝望的话不觉得为时过早了？”纤纤柔柔的嗓音，顺着林间的微风，送入听者的耳中，话语中竟有着几分和弱质音色不符的威严的意味。
“你是……奈姬大人？”爱奥德西斯一怔，原先为了应付这个麻烦的侍神，他没少烦心过，特别是在雅典娜离开圣域的那一段时间，简直是到了头痛的地步。不过此时，她倒不像是来闹事的，反过来好像有什么特别的消息要告知他们。
奈姬微微扇动着翅膀，小小的身体却散发着惊人的压力。
“奈姬大人，您的意思是？”愣了一下的穆天陵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急急地追问道。
“关于奥利哈刚的问题，你们无需过多担心。时机一到，自会出现。你们只要好好考虑灵魂的问题……”
奈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巧妙地接了过去。
“关于附着的灵魂，也无需担心，我这里有足够的候补人选。”
幽暗的丛林深处，烟雾缭绕的地方，隐隐浮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六十章 神的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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