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五七章 蠢蠢欲动 ...
-
华渺似乎已经下了什么决心，脸上闪烁出坚毅的光芒。
自小一起长大的苏重宇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女孩看上去很温柔，倔强的时候却也让人吃不消。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要去也行，不过必须由我陪着你。”
“可是，刚才珀尔塞福涅说要我一个人……”华渺皱起眉头，她也并不是笨到发现不了小宇的担心，可她实在不想失去这个现在唯一可以了解详情的机会。
“没事，我在暗中跟着你就行了，冥后不会察觉的。”
“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拉达曼提斯突然插嘴，眉宇间阴霾满溢，“哈迪斯城有着很多禁止一般人进入的地方，那倒还算了，但其中有些连我们三巨头都不得踏足，如果我没料错的话……”
“那个小树林难道有什么隐秘？”苏重宇也忧心忡忡起来。
“这里是冥界，你以为一般的树木能够在这种环境里生长出来吗？”拉达曼提斯冷笑道。
苏重宇和华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得静等下文。
拉达曼提斯自然也不想隐瞒，既然哈迪斯大人要他护卫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雅典娜，他就得把工作完成才行。
“听说这片树林是丰收女神得墨忒尔担心自己的女儿在暗无天日的冥府感到寂寞，而特地向太阳神赫利俄斯讨要来的，从树根到树干，没有哪一处不是金光闪闪。进入林间，仿佛就像走在阳光底下一般温暖舒适。”说到这里，拉达曼提斯不经意露出了羡慕的神情，看来在这个黑漆漆的鬼地方呆久了，即使是最忠实冥王军也难免对阳光感到向往。
“那……到底有什么问题？”华渺的疑问依旧没有解开，这片树林说到底就是奇特了点，看不出有什么危机重重的地方啊。
“还不明白？”拉达曼提斯略显轻蔑地扬了扬眉，“既然树林是得墨忒尔送给冥后大人的礼物，那么就绝对不会允许我们这些沾上死亡气息的人进入。若是没有得到珀尔塞福涅大人的允许，或许连冥王大人都无法涉足呢。”
“你是说……有结界？”苏重宇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拉达曼提斯露出一个“你还不算太笨”的表情，然后继续道，“我看这事还是向哈迪斯大人禀报一下再做定夺吧。”
“可是……”虽然知道很有可能是陷阱，虽然心里的不安愈渐加深，华渺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你……”拉达曼提斯真想骂这个女神“死脑筋”，要万一真是陷阱，不仅没机会了解真相，连命都有可能回到搭上。
“拉达曼提斯说得有道理，我想你还是先忍耐一下吧。”苏重宇犹豫片刻，终于倒戈了。没办法，还是他的小渺比较重要，秘密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华渺闭上双目，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我不去了。”
拉达曼提斯也松了口气，若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要是真向哈迪斯大人禀报这一切，他不晓得会不会反过来得罪冥后。
只有苏重宇暗暗陷入沉思，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不分昼夜、依旧阴沉的冥界天空仿佛连时间的流逝抹杀，浑浑噩噩间什么都不曾改变，如同迎来了永恒。唯有那传说之中冥后的宝地，在有限的范围内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树叶和树叶相互摩擦，发出好听的金属质感的“叮咚”声，宛如在奏响美妙的音乐。
这里就是冥后的树林，冥界唯一受到阳光恩惠的地方。
“你终于来了，雅典娜。”珀尔塞福涅把玩着手里的树叶，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
“对不起，我迟到了。”华渺低声道，事实上为了躲避其他人的眼目，她迟到可不是一时半会儿。
珀尔塞福涅轻轻挥了挥手，“反正我早料到了。”
华渺偷偷瞄了眼对方，觉得她似乎并不急躁，也就稍微定了定神。她仍然不敢大意，要知道这里有阴谋的可能性几乎是90%。要谈论秘密的话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地方？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冥后是特地捡个清净处来和她聊家常的，而且她和得墨忒尔好像也不是很熟。
“你要告诉我什么？”她想速战速决，尽可能不要在这里久留。
哪知道珀尔塞福涅只是轻声一笑，将金色的树叶碎片挥洒在空中，“有时候我不免觉得，所谓的秘密还是不知道的好。”
“呃？”华渺愣住了。
“说不定会后悔。”
“我不后悔。”因为这是迟早要知晓的真相。华渺其实早就隐隐察觉到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会让她痛苦不堪，或许是□□还蕴藏着些许记忆的残片，亦或许是从哈迪斯奇怪的态度上感觉到。说不定这根本就是当初她抗拒来冥府的原因。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要面对一切，已经有了接受一切的觉悟，再畏手畏脚就太说不过去了。
“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吧。”珀尔塞福涅走进了两步，显露出迷人的笑容，“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能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华渺不动声色地退了几下，本能使得她这么做。
“请你……去死吧。”说时迟那时快，珀尔塞福涅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华渺就刺了过去。
幸好华渺早有准备，躲过了这一袭。她惊魂未定地问，“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杀我？”
可失去先机的冥后却似乎并不懊丧，微微一笑，眼中的杀机却是毋庸置疑的。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阻碍，若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如此痛苦地折磨自己，若不是你……”她或许也不会嫁给他了吧。珀尔塞福涅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心情复杂。
“到底是怎么回事？”华渺直觉她想知道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不由催促地问道。
“珀尔塞福涅大人，如果您犹豫的话，不如让我代为动手吧。”一个阴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让华渺打了个寒战。
“塔纳托斯么？”珀尔塞福涅顿了顿，“也好，就这样吧。”
随着话音的消散，被金色的树冠镀染的光阴交错的空间内，慢慢浮现出一个黑色的影子，转瞬之间就已经离华渺近在咫尺了。
“等一下！”华渺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惊慌，大声道，“在杀我之前，请把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告诉我。”
珀尔塞福涅离开的脚步停住了，“你死也想知道么？”
“嗯，至少可以让我死个明白。”
珀尔塞福涅在犹疑，好像在考虑要不要实现一个将死之人的愿望。塔那托斯却有些不耐烦，他杀人杀惯了，哪会想那么多。
最终，让自己讨厌的人死得更痛苦些的念头占据上风，珀尔塞福涅转过身，“既然你说到这种程度，那我也不好意思再让你失望。”
“虽说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使得哈迪斯对你的记忆解封失败了，不过当初将你记忆封印的也是这个人。”
“诶？”哈迪斯将她的记忆封印？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不是敌人么？那，他哪来的时机？华渺越来越迷惑了。
“是的，为了实现一个计划，他封印了两个的记忆，你还有他自己。”
这一番话让华渺彻底震惊，她几乎是失声问出口，“他到底计划的是什么，甚至不惜封印自己的记忆？”
“谁知道？大概是，不想你为了不得不和他动手而伤心吧。”珀尔塞福涅的脸上显出苦涩的表情，“不想让你死，同时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野心，哈迪斯也真是个矛盾的家伙。而且，听说为了让记忆被封印的自己不至于杀死你，他好像还在你身边安插了个什么人，在每次圣战时和你一同转世，在危急时可以作为你的盾牌之类……”
听到这里，华渺的脑子“嗡”得一下炸开了锅。安插一个人？作为盾牌？她的脑海里此刻只浮现出一个名词——天马座。每次圣战打响，绝对都会站在雅典娜的身边，为她冲锋陷阵，不惜牺牲生命。不论时代如何更替，不论有多少位战士倒下，不论战争多么残酷，只有这个星座的圣斗士，会战斗到最后的最后，甚至，还有能力伤害到作为神明的哈迪斯……
老实说，要一般人拥有能打到神明的实力，确实非常难以想象，因为神和人的差别太过巨大，即使有所谓的被女神的血加护过的神圣衣，人类毕竟还只是人类，是不能喝神相提并论的。可天马座却做到了……难道说……
答案呼之欲出，可华渺不敢再想下去，她害怕这个结果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珀尔塞福涅却不想放过她，她冷酷地一笑，“你想得没错，他将自己的灵魂分出一小块碎片，作为弑杀自己的武器，送到了你的手边，然后一脸平静地让你一次又一次封印他自身。”
“不，不会是这样的！”华渺濒临崩溃。这……怎么可能？那个冷漠的冥王，怎么会……为了她不惜这样伤害自己？他们之间明明没有任何交集……等等，他们真的没有交集吗？为什么她会直觉上不对他产生任何畏惧？为什么她下意识会想亲近他？为什么……她会想流泪？
“然后，因为意外得知了这个秘密，母亲大人以此为要挟，要哈迪斯带我去冥界，以躲避那群苍蝇般烦人的家伙的追求。”珀尔塞福涅落寞地笑了笑，“其实，她只不过想用陪伴我作为借口逃避宙斯的纠缠罢了。”
“为什么他要做到这一步？”华渺歇斯底里地大叫，心乱如麻。
“为了可以创造我们不用相互争斗的明天。”哈迪斯沉重的嗓音在金色的树林间化开。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五七章 蠢蠢欲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