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五十章 往事如烟 ...
-
尤斯塔眼神一怔，半晌才苦笑道，“我原本也这样以为呢。”
华渺看着一来一往打哑谜的两位，不解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以前来过几次。”尤斯塔似乎不愿意多谈。
“哦。”华渺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急急道，“那，时因，穆天陵知道你回来了吗？”
“我想应该是知道的吧。”时因不在意地瞟了尤斯塔一眼。
尤斯塔倒也没什么不自然，爽快道，“我确实有跟他提起过，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了。”
“太好了，你知道吗，穆天陵一直期待和你见面呢。”华渺笑道，那个时候，她是真得很为那只小羊担心，甚至还拜托别人下山打探情况，结果自然是失望而归。
时因只是淡淡一笑，“我们并没有见面。“
“诶？”华渺一愣，“为什么？是你故意躲着他吗？”
“我认为，正好相反。”时因喝着红茶，注视小女神焦急的表情缓缓道，“别担心，那一天总会到来的。”
华渺感悟地叹了口气，“你们两个都是别扭的家伙，把什么都埋在心底，死要面子。”
“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吧。”时因眉角微动，眼底除了笑意似乎又多了些什么。
“那么，这次你们来，是有什么事？”不过多久，时因就转移话题，也许他觉得刚才的内容太沉重了吧。
“啊，这个么……”华渺求助地看了看尤斯塔。
哪知还没等金牛开口，时因却接嘴道，“事先要说明，我这里已经没有可以给你的东西了。”
“呃？”华渺有些不明白状况。
尤斯塔说道，“我们也并不是来问你讨要东西的，只不过，都到了现在这样的关头，你也应该老实把手镯的秘密告诉我们了吧。”
华渺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镯子在微光的映照下，反射着神秘的光芒。
“这枚镯子到底隐藏着什么？为什么当初你会愿意卖给我？”尤斯塔的语气隐隐有些咄咄逼人。
“看来你终于还是注意到了……”时因淡笑。
“啊，说起来，”华渺抬起手腕，“我还要问你取下镯子的方法呢，虽然去除了上面依附的灵魂，可为什么还是拿不下来？”
“拿不下来？”尤斯塔皱眉，“你怎么从来没提起过？”
“啊，那个，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华渺诺诺道。
“你也太大意了吧！万一这是什么人用来加害你的诡计要怎么办？”尤斯塔再度发火。
“可，这是尤斯塔花了很大代价特意送给我的东西，我不舍的……我想，那上面一定保留着美好的心意，会有恶意这种事，一次都没有进入过脑海。”华渺害怕地低下了头，声音轻如细蚊。
“你……”尤斯塔抚摸着华渺的头发，眼睛却没有办法直视对方，“真是个笨蛋。”
“镯子取不下来是有特定的理由的。”时因插了进来，立时转变了气氛，“但很遗憾，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眼看就要接触到核心却被一句话给彻底粉碎，尤斯塔自然有种被耍的感觉。
时因不慌不忙打断，“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这枚镯子，是我从某位旧友手中得到的。当然，他也不是要送给我，而是希望我能转交给一个人。”
“谁？”华渺傻傻地问。
“就是你啊，雅典娜。”时因教养很好，耐心十足，“所以，前因后果我这个局外人并不了解。”
“可是，这样一来……”华渺郁闷，他们要怎样才能知道这个秘密呢？
“幸运的是，那位将手镯交与我的旧友，这几日正在圣域拜访呢。”时因温和地笑道，“你们不如亲自去询问他吧。”
“他是谁？”尤斯塔问。
“普罗米修斯。”
“原来是他……？”尤斯塔陷入沉思。
“可为什么他不亲自给我呢？”华渺疑惑。
“躲避宙斯的追踪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吧。”时因替好友解释。
“等一下，有个问题。”尤斯塔好像摸索到了什么重要的内容，“按你的话来说，你仅仅就是将托付的物品转交到事主手上。这枚镯子并不属于你。为什么当初要收我1000欧元？”最后一句，他问得气势汹汹。
时因只是优雅地一笑，“替人保存了那么久，收点保管费也是正常的吧。”他很轻松就将自己的不厚道推得一干二净。
“1000欧元啊！”尤斯塔心痛。
时因提了提眼镜，云淡风轻，“我这边可是保管了几百年呢。”那表情，好像就在说，有本事再找个能活几百年的人妖吧。
“好了好了，尤斯塔。”华渺及时阻止，“都过去那么久了，就别计较了吧。而且要是真的追究起来，我才是那个需要被责怪的人。”
“您真是温柔，雅典娜大人。”时因笑眯眯。
尤斯塔憋了半天气，才闷闷地说，“不要习惯把所有问题都推给自己。”
华渺轻轻点点头，算是听到了。
“走吧，留在这里也没意思。”尤斯塔拉起华渺的手，两人走到了门口。
华渺扭头微笑道，“再见，时因，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还有，红茶也很好喝……”
尤斯塔打断道，“不要动不动就谢别人，你可是女神。”
“哦。”华渺不敢反驳。
时因笑了一会儿，朗声道，“我不日即将造访圣域，期待着再次很您见面，雅典娜。”
尤斯塔扯过华渺，挡在她的背后，瞪了时因一眼，“不来也没关系。”
门铃叮咚，转瞬，他们又回到了街上。
华渺默默跟在尤斯塔的后面，时而看看腕上的手镯，时而沉思，就是没有抬头往前看，待到她撞到一堵坚实的背脊猛然惊醒之时，才发觉，自己似乎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路口。
“怎么了？”华渺努力踮起脚尖，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没办法，相较于东方人娇小的身材，尤斯塔无疑是个巨人。
“不，没什么。往这边走吧。”尤斯塔的话音里有着一丝淡淡的犹豫，不由分说就拉着华渺往右转。
哪知道就在过马路的当口，莫名其妙又被人叫住了。
“那边那对情侣！”
华渺下意识张望。
“没错，说得就是你们。”说话的是位妙龄女郎，“我们餐馆在举行圣诞促销，情侣用餐可以打对折，而且，不仅如此，只要当场接吻的话，还可以附赠925银的情侣对戒哦。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圣诞？”华渺这才想起来，似乎也应该是到了这个时候。
“没兴趣。”
尤斯塔不耐烦地回答，拉起华渺就想走，却被这位一身红装的少女拦住了。
“别这么说嘛，进来看看也好啊，我们另外还提供下午茶服务，也同样打对折哦。”
尤斯塔皱眉，想绕过这个挡路的，却没成功。
“这位小姐，你的男朋友这么小气，连约会都不舍的花钱，我还是劝你早点跟他分手算了，免得将来吃苦头。”少女也没好气地说。
“呃，那个，我和他……”
华渺根本来不及解释，少女就拉着她的胳臂说道：
“呐，我跟你说啊，快点被这个小气鬼甩了吧。来我们西红柿餐厅的帅哥可是成堆的，我可以帮你介绍哦。”
“西红柿？”华渺一愣。
“哈哈，难道你听说过？我们这个可是百年老店，童叟无欺……”
可惜华渺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浮现在眼前的尽是往昔温馨的时光。
如果早知道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当初会不会好好珍惜？如果那时懂得珍惜，现在会不会觉得好过一点？
没有答案，或者根本无需答案。人类本来就是贪婪的生物，只会渴求更多。希望变得更加幸福，是所有人的心愿和活下去的动力。
“喂，你没事吧？”
焦急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茫然抬眼，已是泪湿面颊。
一眼望去，这是一个荒芜而空旷的广场，喷水池早就干涸，教堂的尖顶驻满乌鸦。
原来尤斯塔一看情形不妙，急匆匆拉着华渺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你……”眼见对方哭红了眼，尤斯塔一时慌了手脚。
“尤斯塔，如果和我第一个相遇的人是你，该有多好。”华渺的泪涌如泉，不停地从眼角淌下、滴落，融化在泥土中，消失不见。
尤斯塔心里一震，第一次，他从心爱的人口中听到了一直期待的最让他欢欣的言语，也同样是让他感到无比绝望的话语。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会奋不顾身，哪怕天天在圣湖前望眼欲穿，也不会挪动分毫脚步；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会在错误的爱情萌芽之前就对她告白，将她的目光从那个可恶的男人身上移走；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会留在她身边寸步不离，不让她受到任何蛊惑。
如果可以回到最初，他一定不会让她流泪。
但是现在，已经迟了。
她的心早就随着那个男人的远走而一起离去。那颗透明而美丽的心，会有回来的一天么？会再度欢快地跳动么？她会再一次对他露出由衷的微笑吗？
尤斯塔有史以来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软弱和无力，只能抱紧怀中的女孩却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所有的一切是都是一开始就注定的命运。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五十章 往事如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