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潦草不能看》黄色窗帘

7、练字

　　齐问谦走出厨房发现情况比他想象中的好太多了，桌上的菜竟然还没有被吃完。
　　傅君仁像个乖宝宝一样等待期问谦的表扬，齐问谦十分配合的摸摸他的头顶，当做无声得到夸奖。傅君仁像一只金毛眯着眼顶了顶齐问谦的手掌。
　　“齐师兄，你做的菜真好吃。我都开始怀疑你开的是不是餐馆了。”
　　“你太夸张了。”齐问谦惊讶，怎么一会儿不见傅君仁就学会旁敲侧击地问他了。
　　“所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齐问谦不知道傅君仁是想了很久才想出的一句客套话，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兜圈子的。
　　“我那个同学家里是做IT的。”
　　“哦，那个现在很赚钱的呀，你真有眼光。”作为一名迷弟，傅君仁现在认为不管什么都是齐问谦的功劳。齐师兄最厉害了，特别是会做饭！
　　“好好吃饭吧，吃饱才好练字。”齐问谦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人啊，要是有一天被人拐走了，他一定第一时间怀疑那个人是不是个厨子。
　　“首先你得学会握笔姿势，看，和我们平时握笔姿势是不同的。”
　　“这样握笔好奇怪，根本使不上力了。”傅君仁的手撅的像一只小鸡爪。
　　“软笔不是用手指发力的，而是用手腕，但是全身都得绷紧了，任何想偷懒的行为都是不行的，所以人要站的直，这样才能使上力。”齐问谦拍了拍懒洋洋的傅君仁的屁股，手感极好，很有弹性呢！
　　傅君仁毫无察觉自己被人吃了豆腐，无辜的嘟嘴，这也不能怪自己啊，人吃饱了就是会不想动的嘛。傅君仁摸摸自己吃的鼓起来的小肚子，回味感叹，师兄做的红烧排骨真是天下一绝啊！
　　齐问谦拿傅君仁没办法，只好站到傅君仁的身后，亲自纠正他的站姿。一只手扶住傅君仁的腰，另一只手附在傅君仁握笔的手上。
　　“下笔要慢，考虑全局，写字要快，不然墨汁太浓纸张会破。写的一定要连贯，一笔写成当然最好，不过你刚开始，我们一笔一划的学。”
　　齐问谦紧贴着傅君仁，他的确感受到了齐问谦写字时的用力，他甚至能感受到齐问谦腰腹和手臂的肌肉收缩。不消几下，齐问谦就一气呵成地写出了傅君仁的名字。
　　傅君仁看见自己龙飞凤舞的名字，心里一阵悸动，原来他的名字也可以写得这么好看。
　　“我先给你几张纸，你照着样子临摹几遍，记住刚才的感觉，就是那样用力。”齐问谦松开了傅君仁，纵使心有不甘，但是点到为止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啊。
　　傅君仁突然没了齐问谦的帮助，心一慌就头脑一片空白，手慢脚乱，写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会好看，简直是一坨坨歪歪扭扭的墨汁。
　　傅君仁被打击到了，但是不好意思再叫齐问谦教他，只好自己一个人胡乱涂鸦。一整个下午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张纸，最后才摸索出自己的一套“旁门左道”，总算是能“画”出自己的名字了。
　　说他是画出来的的确毫不夸张，他不是像齐问谦一样一气呵成，而是一笔一笔地涂。
　　傅君仁挑出自己最满意的一张作品，献宝似的的拿给齐问谦检查作业。
　　傅君仁骄傲地挺起小胸膛说：“其实练字也没有那么难嘛。”
　　齐问谦当然知道傅君仁只是模仿了形，没有学到神，但是他可是位鼓励型的老师，特别是面对这么可爱的学生，于是他折中地说：“这不过是皮毛，连我也没有正真学习到精髓，在真正的行家面前这什么都不算。”
　　傅君仁心里当然明白，但是那种和齐问谦靠近了一些的想法让他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兴奋，连齐问谦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你可别忘了，这个赌可是我赢了。”齐问谦往傅君仁头上泼了一盆凉水。
　　这凉水的效果非同一般，傅君仁真的把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了，他懊悔不已，自己下午还那么认真的联系，早知道拿张写的最糟糕的来了。
　　其实不管傅君仁拿什么样的作品来，齐问谦都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他已经出师了无谓的挣扎生死没有必要的。
　　“好了，我不会故意刁难你的。现在先把你花猫一样的脸洗干净吧。”齐问谦轻轻在傅君仁脸上一抹，手上就沾到了墨汁。
　　傅君仁在脸上也一抹，手上的墨汁又蹭到了脸上，情况更加糟糕了。他看看自己的手，脸立马像个调色盘，除了白和黑，红透过墨汁都能看见。
　　齐问谦和傅君仁一起来到洗手间，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空间立刻狭窄起来。
　　“你用这个洗手吧。”齐问谦拿出自己的肥皂递给了傅君仁。
　　“谢谢。”
　　亲密接触让傅君仁心慌意乱，他胡乱洗了几下，就想赶快离开这个空间，结果墨汁根本没有洗干净。
　　“等等，你还没有洗干净，过来，我帮你。”齐问谦故意拖延时间，仔细地帮傅君仁检查，墨汁干净了他还假装在齐问谦的脸上擦拭，把豆腐吃了个遍。
　　傅君仁的身上全是他的气味，这让齐问谦异常的满足，有一种雄性动物占有了雌性的错觉。
　　傅君仁再后知后觉也知道时间太久了，他往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说：“好，好了。”
　　齐问谦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身洗手假装淡定，说：“嗯，你先出去吃饭吧。”
　　结果晚饭时只有没心没肺的傅君仁吃得很香，齐问谦则一直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失控。想来想去，他只得出一个结论，他可能真的喜欢上了傅君仁。这个想法令他有些纠结。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个男孩子长得合他的胃口，而且反应很可爱。加上佟晶一直误会他，的确让他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虽然他不说，但是佟晶在他生命中扮演的是母亲的角色，他再怎么成熟也曾是孩子，内心依旧渴望母爱，说实话，他一开始是有些嫉妒傅君仁的。
　　但是，后来事情有些不同了，傅君仁的善良和单纯吸引着他，在和佟晶保证过后，他是真的准备和傅君仁成为朋友的。可感情是世间最难以捉摸的，你无法估计它，更无法控制。撇开关系不论，如果傅君仁只是个普通男孩，齐问谦一定会不择手段、不顾一切把他追到手。
　　然而没有假设，问题的症结就在此，佟晶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傅君仁的父母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就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把傅君仁带到这条崎岖的路上来。
　　幸好，现在还来得及，以后，不要越陷越深就好。
　　傅君仁什么都不知道的被蒙在鼓里，他不知道世界就要天翻地覆了。
　　齐问谦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从那以后药房收到的单子又回归了正常，不仅是正常，甚至比以前还要工整，一笔一划像小学生的作业，拒绝了任何模糊的可能。
　　前一两天傅君仁还是高兴的，他少了许多麻烦。可是几天之后，傅君仁感到了不对。他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见过齐问谦了，更别提说话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傅君仁好好回想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惹齐问谦生气了，但是他是不可能发现任何征兆的。但是他最终还是有了收获，原来之前一直是齐问谦主动来找他，他还没有主动去找过齐问谦呢。
　　发现这个之后，傅君仁觉得豁然开朗，齐师兄一定是太累了，尽管其师兄那么忙还把字写得那么好照顾我，既然山不来找我，我可以去找山啊，我真是太聪明了！但是找什么理由去找齐师兄呢？
　　第二天，傅君仁敲响了齐问谦办公室的门。
　　其实齐问谦这些天的状态也很不好，他把自己埋在工作里好忽视自己想去找傅君仁的冲动，他把每天写药单当做是练字使自己冷静。但是当他再次看见傅君仁时，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废了。
　　“怎么来了？”齐问谦故作冷淡，头也不抬忙工作。
　　这恰恰证实了傅君仁的猜想，他并没有被冷淡吓退：“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我带了一些提神的茶给你，我看你一直喝咖啡，喝多了咖啡不好，容易失眠。”
　　齐问谦溃不成军，傅君仁就是这一点让他无法拒绝，他从来不吵不闹，如果他直接质问齐问谦，齐问谦说不定可以残忍拒绝，但他偏偏默默地接受，用自己的方式对你好，根本不需要你的允许，看起来逆来顺受，实际上比任何人都倔强，这种温柔，永远是他拒绝不来的。罢了，顺其自然吧，在他身边默守护也好啊。
　　傅君仁没有等到起问谦的答复，难免有些尴尬：“你不喜欢吗，对不起，我不知道，善做主张了。”
　　“没有，我是感谢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齐问谦赶紧接过茶叶。
　　“没什么啦，你之前那么照顾我，这只是一点小心意而已。”傅君仁不知道齐问谦的心路历程，只觉得是自己的努力让齐师兄恢复了正常，有些小得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