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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论如何投喂一只小仓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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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谢谢你,我玩的很开心。”
“我今天和你一起也很愉快。”
傅君仁打开车门,下车的动作却突然停住了,他双唇一开一合,轻柔的声音让其问谦怀疑他所听得是否真实。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还有,你今天很帅。”
齐问谦回想了一下今天自己的装扮,因为要回大学,他特意把自己前几年穿的衣服找了出来,和年轻人在一起,自己也不能太落于下风了。
其实他根本不必操心,本来就出挑的面庞没有了工作的严肃自然不会显老,再加上一直坚持锻炼,齐问谦的身材分分钟秒杀宅男大学生。脱下白大褂的他少了一分神圣,多的是真实。干练的气质还不知吸引了多少迷妹们驻足。
可傅君仁没有给他缓冲的机会,下车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齐问谦目视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懊悔的想象,小朋友的脸一定红的滴血了,好想捏一捏,怎么就这样让可爱的猎物跑了呢。明天再好好“报复”吧。
当他精心算计着时,恼人的手机又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今天还带君君去大学了?”一接起电话就是佟晶单刀直入的质问。
“师傅这么快就到了,我以为至少还要明天早上你才会知道。”齐问谦丝毫不意外师傅出卖了他,某种意义上来讲,齐问谦和他师傅是同一种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毫无保留,也没有什么原则可言。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吧。”
佟晶那边想来该是火冒三丈了,齐问谦识时务地主动承认错误:“师娘,你不要听师傅胡说,只是君仁他说还没有参观过校园,我带他四处逛逛罢了。再说,他今天玩的很开心,不信你可以问问他。”
电话那边听见“师娘”时明显其实弱了下来:“哼,你别乱说,我才不是你师娘。”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我虽然是同性恋,但又不是对谁都会下手的流氓。我和君仁只是好朋友罢了。”
齐问谦语气中的真诚其实已经说服了佟晶,只不过她嘴上还是不放过齐问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比流氓可怕多了。当朋友我当然不会阻止,要是一旦你让他伤心了,我可不会放过你们师徒两。”
“呵,师娘您放心,担心我们还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您和师傅的事吧。这可是我和君仁共同的期望。”
佟晶被他噎的一时间无法反驳,断断续续的说:“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齐问谦电话里的笑声此时更加刺耳,她咬牙切齿地说:“再见,小屁孩!”狠狠地按下挂断键,果然这师徒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哼!
处理完一个大麻烦的齐问谦心情大好地开着车回家了。
今天果然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小兔子在“袭击”狐狸之后成功地逃脱了,而一脸懵逼留在原地的竟然换成了狐狸。
第二天齐医生的药单上的字不出意外的十分凌乱。而傅君仁作为齐医生的“好朋友”,主动担起了“质问”齐医生的责任。
“齐师兄,我能进来吗?”
“当然,请进。”齐问谦正坐在办公室里“请君入瓮”。
“我来是想问问你药单上写的都是什么。”自从傅君仁把齐问谦定位为朋友之后,已经非常“不客气”了。
齐问谦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他当然也不客气了。
“虽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但是你好像还不熟悉我的字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毕竟相处的不久。”傅君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意间的邀请。
“既然这样,你就先跟着我一段时间,看我是如何开药的。”齐问谦当然没有让自己和傅君仁失望,送上门的肥肉他不会不吃。
“好啊。”除了齐问谦,其实傅君仁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潜意识里还保存着对当一名临床医生的幻想,能和朋友多相处当然也比在药房听何姐唠叨好得多。
“走吧,接下来去203病房做检查。”
“好。”
。。。。
“啊,累死我了!\"
齐问谦看着累趴在自己桌上的傅君仁,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你吃不吃?”
傅君仁眼睛“噌”一下亮了,“吃吃吃。”
他动作迅速地打开包装,生怕齐问谦下一秒就会后悔。“你肿么灰有这种东西啊。”
齐问谦看傅君仁拼命往自己嘴里塞东西,像一只小仓鼠一样,两腮鼓鼓的十分可爱,就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腮帮子,说:“原来办公室里年轻护士送的,一直忘了,还不知道坏了没。”
傅君仁有吃万事足,放任其问谦在自己的脸上做坏事,不清不楚地说:“扔了多浪费,都给我吃就行了。不过你人缘还真好啊,那你答应了人家没?”
齐问谦见他一边吃东西还要一边八卦,又犯了老毛病“怎么,你吃醋啊?”
“是啊,”齐问谦还来不及惊讶又失望了,“就从来没有女孩子送东西给我。”
齐问谦强忍住心里的失落,继续试探:“那有男孩子送你礼物吗?”
“也没有,我原来有过一个好朋友,但只有很短一段时间。然后就是你了。”傅君仁谈到这个话题嚼食物的频率都放慢了。
齐问谦有些心疼这个答案,不想揭开傅君仁的伤疤,劝道:“接下来没什么事了,你要不要去沙发上躺一下,等到吃午饭我再叫你。”
傅君仁有些犹豫“这样正大光明地上班睡觉不太好吧。”自己这样吃了就睡一点也不像来上班的,倒是像个大爷。
“没关系,我也经常这样。累了休息一会儿才能更好地投入工作。”齐问谦不愧是个宠妻狂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傅君仁也想不到要做什么,觉得坐在那里干瞪眼也是尴尬,就躺在沙发上。可是躺了一会儿还无法入睡,齐问谦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
“齐师兄,你在忙吗?”傅君仁小声地问。
“没有啊。”齐问谦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知道他没有入睡。
“那你能和我聊会儿天吗?”傅君仁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好啊,你想说什么。”即使傅君仁没有看他,齐问谦还是温柔地看着他。
“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没用啊,才工作了一下就喊累。”刚刚的事很明显打击了某位小朋友的自尊心。
“没有,你第一天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但是齐师兄你就很厉害呀。”傅君仁对齐问谦的崇拜又上升了一档。
“其实我一开始比你还差劲呢,我刚来实习的时候闹出了不小的笑话--\"
齐问谦陷入了回忆的漩涡,整个人也沉静了下来,傅君仁听着他温柔地声音,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好像听见了母亲在他婴儿时期吟唱的歌谣,那时母亲还很温柔,自己也还完整。。。
“君仁?”齐问谦轻轻地问,并没有收到答复。
他拿过椅子上的外套,悄无声息地走到傅君仁旁边,他弯下腰将外套盖在傅君仁身上,傅君仁平稳的呼吸就打在齐问谦的脸上,他低下头仔细观察那天使一样乖巧的面容,像艺术家贪婪地描摹着稀世珍品,又像科学家严谨地破解着千古谜团。
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像一把小刷子骚动着齐问谦的心,微张的嘴唇因为缺水有些干裂,却更惹人垂怜,等着有谁能滋润它。
齐问谦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缓缓低下头,交错的呼吸让打乱了他的步伐。似有似无的热气惹恼了熟睡的人,他想一只高傲的猫,皱起了眉头,将不高兴脸往沙发里侧蹭了蹭。
这个小动作惊醒了偷吻未遂的齐问谦,他的目光这次落在了傅君仁的头发上。几缕黑色的发丝调皮的散落在傅君仁的脸颊上,更多的乖巧地睡在枕头上,略长的蓬松的头发挡住了傅君仁的睡颜,看起来就很柔软,难怪齐问谦一直有揉它的冲动。
齐问谦终于得偿所愿,揉上了小朋友的头,比想象中还要细,不想象中手感还要好,就像小动物肚子上最舒服的毛。
傅君仁并没有被吵醒,齐问谦看了看钟,又起了恶作剧的心。他捻起傅君仁脸上的一缕头发,在傅君仁的鼻子上搔了搔,傅君仁擦了擦鼻子,依旧留恋在梦中。齐问谦再接再厉,用两根手指捏住傅君仁的鼻子,傅君仁缺氧的脸迅速红了起来,张大了嘴呼吸,才把眼睛半眯着睁开,就见一个迷迷糊糊的人影蹲在他枕边,他一下就被惊醒了,“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齐问谦一点也没有做坏事被人发现的尴尬,十分自然地说:“你醒了。”
傅君仁愣了一分钟才想起来自己是谁,自己在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齐问谦看着自己刚刚揉过的头,感觉手又有些痒了,好不容易忍住冲动,说:“没关系,起来吧,我们去吃饭。”
“哦,好。”呆呆的小动物于是又被齐问谦牵着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