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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调皮的马蜂 ...

  •   七栋202宿舍门外,任玉博无所事事的趴在护栏上用耳塞听歌。肩头突然一沉,他心下一惊,猛地回头,走廊尾的白炽灯光线微弱,全凭宿舍门口映出的光亮和对方敞亮的嗓音辨别出面前这个男人是侯国。

      “任工,怎么站这儿呀?进去坐啊!”

      “不了,我在这儿等小吴出来就行!”任玉博取下耳塞温和一笑。

      “老任你也是,来都来了也不进去坐一会儿,你怕我们屋有臭虫啊?”说着猴子伸手把他往屋里推。

      “不是……”任玉博挣扎着想解释自己只是来借充电宝的,却被猴子推搡着进了屋。

      陈师傅听见猴子和任玉博在门口的对话,迅速从床铺上窜起来,往外探着脑袋招呼道:“任工,快进来,进来坐啊。”

      “我只是来……”任玉博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上,桃子就把木凳挪到他跟前,热情地说:“快坐快坐,任工你难得来一回。”说完还从自个儿床顶隔板上取了一瓶红牛递到他手里。

      正翻找充电宝的吴思文撅着屁股趴在自己床铺上翻包,听大伙儿起哄,扭头往门口望,任玉博已经进来了。

      面对一屋的女人,任玉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连站立的姿势都有点僵硬。

      猴子见任玉博这么拘谨,按住他的肩,将他生生按在凳子上。

      望了望陈师傅,又看了看桃子,见大伙儿对任玉博如此殷勤,吴思文不屑的撇了撇嘴,腹诽道:你们背后怎么骂他的都忘了吗?这会儿倒献起殷勤来了。

      猴子无意间瞧见吴思文屁股后袋上露出半截的新手机,伸手悄悄抽过来,翻来覆去打量着问:“新买的?多少钱啊?”

      屁股上的肌肉一松,吴思文以为手机又掉了,惊得猛地回头,看手机在猴子手里,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在背包里翻找充电宝,懒洋洋的应了句:“嗯,刚买的。”

      “这款手机之前我见谁用过来着……好眼熟……”猴子托着下巴正冥思苦想,任玉博的手机就响了,他毫无防备的掏出手机起身往门外走。

      看到他掏手机那一幕,猴子的表情亮了,指着任玉博的背影意味深长地对陈师傅笑:“老陈,看懂了吧!”

      “不就情侣手机嘛,多正常的事。”陈师傅摆了摆手,完全不当回事。

      猴子一拍巴掌,急了:“问题是咱们都蒙在鼓里,啥时候发生的咱们一点都不知道呀!”

      “对啊!”陈师傅扭头问吴思文:“你跟任工啥时候好上的?”

      吴思文早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偏偏卖关子没吭声,这会儿陈师傅问起,她才漫不经的回:“你们一天尽瞎扯,我不就看任工的手机款式好就买了同款,什么情侣手机呀,真是的!”说完还不屑的“嘁”了一声,仿佛很不屑跟任玉博扯上关系。

      待任玉博挂断电话回来,猴子神秘兮兮的凑到他身边将一条胳膊搭在他肩上,嬉皮笑脸的问:“你们俩……嗯哼!”他挑着眉在任玉博和吴思文之间指了指。

      任玉博一脸茫然的看着猴子,没懂他的意思。“什么?”

      “啧啧啧!”猴子摸了摸下巴:“都用上情侣手机了还跟我们装蒜,你俩也够可以的!”

      任玉博依然面无表情,停顿几秒后也不知哪根筋抽了,突然转身就往外跑,“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动静大得整个二楼楼板都震感强烈。

      吴思文手里握着充电宝撵到楼梯口大声喊道:“你跑啥呀?充电宝你不要了啊?”

      楼下巷子里任玉博的身影一晃而过,她无奈地抬头,发现隔壁楼道几个赤膊男人正往她这边看,她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钻进宿舍。

      一脸胸有成竹的猴子指着吴思文补充道:“他这肯定是做贼心虚了!”

      “心虚个鬼啊!”她一把夺过猴子手里的手机,没好气的嚷着:“我俩啥都没有,被你这么一瞎掰扯,人都给你吓跑了。好好保护你的第三条腿,再瞎jb扯,劳资给你踢废了!”

      猴子一把捂住下身,“得,我惹不起你!”

      三号机新招来一个男指挥,趁着带新人做资料的机会,吴思文把充电宝搁在任玉博办公桌上,任玉博看到了却什么都没说。

      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微信号找回来,吴思文趴在床上打开微信,巴啦啦一大堆未读信息跳出来,其中大部分都是塔吊司机指挥群的信息,但她只打开了任玉博的信息条。

      “谢谢!”

      对方只发来俩字,她忍不住抱怨:“这家伙真是惜字如金,多打一个字都舍不得!”

      张老板终于回来了,这一回来可了不得,工人都说家里要花钱,让张二娃多预支点生活费,张二娃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股脑把责任都推给张成,说张成现在负责管钱,让吴思文跟张成商量。

      这当老板的,你要他的钱,他就要你的命,无休无止奴役工人也就罢了,跟他要钱的时候那比剜他的心刮他的骨还痛。这个讨生活费的烫手山芋丢在吴思文手里,她也是糟心得很,她自己现在都已经是差钱救命的主儿啊!

      跟张二娃提钱,他比谁都逃得快,坐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借口有事脚底抹油了。吴思文打电话给张成,张成也老奸巨猾,说还要等他和张二娃商量,这一商量估计又没戏。

      上午工人还在上班,对讲机里陈师傅突然说:“五号楼地下室有个老头突发脑淤血,这下公司不知道得赔多少钱哟!”

      对讲机里于敏开口了:“就你万事通,隔这么远你也知道!”

      “刚刚我看那边大门口有几个工人抬了个人上车,我就发语音问猴子,他那边不是离得近嘛,他说的。”

      一上午大伙儿都在群里议论脑淤血那个人会不会死,吴思文实在看不下去了,在群里发了句:“上班别聊天!”群里才安静下来。

      因为工地突发工人病逝的事件,中午接到公司通知,下午放假,通知一下达,宿舍就跟炸了锅似的,欢呼连连,都商量着去哪里玩,完全忘记了那个刚刚过世的老头。

      桃子打算下午去她老公那里,黄姐要去她老乡工地玩,陈师傅和于敏要出去逛街,猴子和小向直接说要出去开房。大伙儿还笑猴子下面刚好就开房,不怕整二刀啊!

      个个都有安排,唯独吴思文单着不知道去哪儿。

      “眼镜儿,你下午去哪儿?”桃子边往包里收拾化妆品边问。

      吴思文幽怨的叹了口气:“去项目部下电影!”

      工人宿舍没有WiFi,没事的时候吴思文就会跑项目部蹭网。

      “行,那我走了!”桃子挎上包,又照了照镜子。

      “去吧去吧,已经够美了,还照!”吴思文手臂撑在床头的开口柜上,眼瞧着大伙一个个都走了,宿舍剩下她孤零零一个。

      今天工地安静得很,所有工人都出去浪了,她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爬起来换上迷彩短T往项目部去了。

      进项目部之前她心里还想着不知道会不会在办公室碰上任玉博,要是有帅哥可以看,不出门也值了。偏偏任玉博没在办公室,只有一个文职女员工在加班。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任玉博的椅子上连网下电影。

      下着下着电影,她觉得有点乏了,就趴在任玉博的办公桌上玩手机。任玉博身上总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味,她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反正很好闻,连他桌上的文件都带着那种香味,她心生好奇,捡起鼠标放到鼻前嗅了嗅。果然,连鼠标上都沾染了这种味道,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闭上眼睛嗅着香味渐渐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四点多钟,那个加班的女职员桌上收拾得整整齐齐,看样子是下班了。她翻开视频播放软件,几十集电视剧外加几部电影已经下完了,她走出办公室伸了个懒腰,夕阳把她的影子斜斜长长的拉在项目部院子里,想着晚上怎么也得吃点好的犒劳犒劳自己,低头一看脚上的人字拖,又觉得这么出去有碍观瞻。

      她懒惯了的,让她回去换了鞋再出去,她宁可不吃。想来想去,还是去小店买桶泡面将就下算了。

      刚走到项目部门口,一只飞舞的马蜂盯上了她的脖子,没意识到是马蜂的吴思文伸手在脖子处一挥,这一挥可不得了,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背就被蛰了。

      “啊!”她紧握手腕,疼得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哗啦啦就滚了出来。

      刚从外面骑着共享单车回来的任玉博停稳单车,迎面走来,见她举着手在大院门口哭得稀里哗啦,微微簇眉:“怎么了这是?”

      “好像让蜜蜂蛰了!”她委屈的嘟着嘴抽泣。

      “让我瞧瞧!”任玉博接过她的手腕,见她手背肿得厉害,感叹道:“这是马蜂蛰的吧!马蜂可毒了,要解毒的话,你得抓住它蛰回去才行啊!”

      “真的假的?”她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泪眼婆娑的问:“可它跑了怎么办?我是不是会中毒身亡啊?”

      “噗呲!”他被她的天真逗乐了。

      平时看起来多能干的一个人居然被他一句玩笑话给骗了。

      “走,去我屋,我给你把蜂针拔、出、来!”任玉博拖着她的手就往宿舍走。

      吴思文坐在他的床边,看他翻出一只小镊子,托着她浮肿的手准备拔蜂针。

      “这马蜂是发情了吗?偏挑女人蛰!你们项目部这么多臭男人它怎么不蛰啊!我就一路人甲,怎么偏蛰我啊!”吴思文边抽泣边骂。

      抬眸看了眼她哭花的脸,任玉博忍着笑,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夹住蜂针,嘴上开着玩笑:“瞧你说这话就不像个女人,那只马蜂肯定是母的,错把你当男人了。”

      “你说什么呢?你就看我笑话好了!”吴思文哭丧着脸抱怨:“最近我也太倒霉了,什么好事儿都让我赶上了!”

      蜂针拔了出来,也没和吴思文商量,任玉博就俯身将柔软的双唇贴在她红肿的手背上,一股吸力让她本就钻心疼痛的手背酥酥麻麻的。

      “啊……疼……疼疼疼……”

      和任玉博同宿舍的俩男人也刚从外头回来,听屋里有女人隐忍的叫喊声,面面相觑都不敢进屋,侧身贴着宿舍门听里头的动静。

      “任玉博,你个混账!我都说疼了,你轻点啊!”

      听了这话,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眼睛瞪得老大了,随后屋里又传来床架“吱嘎吱嘎”的声响。这俩汉子也识趣,轻手轻脚的走开了。

      “真是看不出来,任工平时一本正经的,在床上还挺厉害!”其中一人掏出烟盒,递了一支烟给同伴。

      接过烟叼在嘴上,男人低头点燃香烟,偷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闷骚,嘴上不说阴着干。”

      握着烟盒的男人若有所思的嘀咕:“重点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吴思文坐在床头,一手紧握床架,忍着疼痛让任玉博给她吸完蜂毒,眼圈都哭肿了。

      “你说你,不就被马蜂蛰了,至于吗?眼睛肿得比手背还大,出去怎么见人啊?”任玉博嗔怪着收起镊子。

      “还不是你害的,不跟我打个商量也就罢了,还那么用力的吸!”

      “好心变驴肝肺了,这蜂毒不吸出来,你那只手从里头灌脓烂出来,到时候没准还得让医生在上面划一刀才清理得干净!赶紧回去好好养着,别在我这儿哭哭啼啼,看着心烦!”说着,任玉博拽起她的胳膊就把她往门口推。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中毒了耶?我腿还软呢!”吴思文弱柳扶风的就往他身上蹭,摆明了要碰瓷儿。

      “出去出去!”拉开门,任玉博直接把她往外丢,人没丢出去,倒是被两双直勾勾的眼睛盯得有点不自在。

      “小……小吴……”其中一个男人指了指还贴在任玉博身上耍赖的吴思文。

      她这才发觉自己姿势不对,慌里慌张的站直,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先回去了……”随后一溜烟就没人影了。留下被两个老男人质问了一晚上的任玉博有理都说不清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调皮的马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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