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团长]一一而终》风垂客

50、Chapter 50

　　Chapter 50 首战

　　距离上次集合的日子，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库洛洛一直在收到飞坦和玛琪的通信。问的内容不外乎：“什么时候可以动手？”“你找到合适人选了吗？”库洛洛应付得相当的流畅自然：

　　“该动手的时候我会叫你。”

　　什么叫该动手的时候？真是叫人等得失去耐心。可是一旦跟库洛洛交谈，就会立即被他带着走，经过他一通分析，出来后觉得事情好像就按他的计划定，就绝对不会出问题。

　　就算是最不服管教的飞坦，也没有对库洛洛的决策产生质疑。飞坦只是对库洛洛说：“我住处附近的一些人，莫名其妙地开始消失了。我怀疑跟猎魔有关。我现在得要换个据点。保持联络。”

　　“知道了。玛琪那边呢？”

　　“不清楚，从早上开始就没联系了。”

　　“哦，好。”

　　挂了电话。库洛洛在沉思着。Elle经过他门口，见到他的模样，转身去了厨房端了杯温水给他。
　　他接过来喝了，手边依然在写写画画。全程没有抬头看她。很专注的样子。她没有打扰他，退出房间。

　　“玛琪，你怎样了？”片刻之后，库洛洛接到她的信息。

　　“情况有些变化。失踪的人越来越多，现在有很多人开始自觉反抗猎魔，只不过……”她沉吟着，似乎在想该怎么说，“但是他们没有找到关键的人物，甚至也不确定别人是不是猎魔组织的人员，看起来就是在自相残杀而已。”

　　情况变化到这种地步了。

　　下午的时候，信长也给库洛洛来电话。

　　“我想给你找的人选，失踪了，大概没命了吧。猎魔蔓延得很快。现在街面上有很多人嚷着要干掉他们。”信长语气很急，“你说，猎魔的人还会不会冒险上钩？”

　　“虽然有很多人想要反抗，但是他们有什么收获吗？”库洛洛反问。

　　“那倒没有听说。”信长放下心来。

　　“猎魔最多沉寂一段时期，他们会更倾向于暗中行动。”库洛洛笃定地说。

　　处理完他们的疑问。暂时还没收到来自派克的关键消息。库洛洛从房间出来走动走动。一出来，就见到Elle在客厅喂小豆吃鱼粮。

　　她背对着他，纤细的身体，长长的卷发，裙摆飘在光滑洁白的小腿边。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撒鱼粮，目光放在别处，有些发怔。

　　库洛洛这时想起西弗说要参与行动。由西弗说出来的话，如此确凿，不像米拉那样，飘忽得寻不着影子。

　　西弗是个强大的人格。如果她能和Elle稍微结合一下，Elle就会变得更加完美。

　　库洛洛想着，无声无息地上前，搂住发呆的Elle。

　　“在想什么？”他问。

　　“没有，只是在想晚上吃什么。”她胡乱找个理由搪塞。

　　他清楚，也没有追问，任由她搪塞。等他想要探究的时候，她是逃避不过去的。

　　Elle这段时间总是发现自己的房间里，有不止她一个人生存的痕迹。好像同时住了两三个人。从画作的不同风格，甚至落款，到衣服鞋子和零碎物件的摆放方式，都跟她睡觉之前的位置不太相同。她想到库洛洛给她讲述的那三个人。

　　于是她很努力地去从细微的部分去推测，哪些东西、哪张画、哪些文字，是谁留下的。她终于鼓起勇气去面对这些糟糕的事实。然后她就发现，单靠自己一个人，没办法做到完全理智地面对。

　　她需要帮助。库洛洛的帮助。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坐云霄飞车，情绪时高时低，一会她充满希望地相信库洛洛能像他承诺的那样，能够帮她面对过去，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怕；一会她又绝望地认为库洛洛会入侵她最深处的恐惧，而像他这样强悍的人，根本不会理解她，所以做什么都是徒劳。

　　她的心情反复煎熬着。

　　但她却忘记了，库洛洛其实是个不会给人选择机会的人。

　　两天后，派克终于给库洛洛带来好消息。她负责制造诱饵，抛给他们的目标。现在目标终究忍不住上钩了。

　　库洛洛立即指示所有人集合召开简短的会议。

　　“交易地点安排在街边？”信长不敢置信地叫出声来，“库洛洛，外面大街到处都是要抓猎魔的人，你这样安排，他们肯定不会出现。”

　　玛琪看了眼库洛洛，辩驳道：“是一条人少的小巷。”

　　“信长，我们知道对方是猎魔的人吗？”库洛洛温和地问。

　　“呃，在他们看来，我们不知道。”信长迟疑地回。

　　“没错，我们知道交易的物品是他们极为重视的圣物吗？”库洛洛继续道，“同样的，也不知道。所以说，随意地安排在街边进行交易，用极为低廉的价格把它卖出去，与平时的交易，应该没有差别才对。”

　　“你是对的。”信长服了。

　　“飞坦，窝金，你们两个守在街道的两端，务必要生擒目标。他们是很重要的线索。”飞坦和窝金在后面应了声。

　　“玛琪，你负责守在外围，切断他们的求救信号。排除干扰。派克，你要抓紧时间接触他们。”

　　库洛洛的指示到了最后一个人。

　　安静地站在玛琪身侧，姿态和表情冷漠得出奇的少女。

　　“西……Elle，你要协助玛琪，行动开始之后，挡住所有想要救援的人。”库洛洛看着她冰蓝色的双眼说道。

　　西弗微微点头。转头跟玛琪低声谈论战术。

　　所有人开始行动。

　　信长是跟着库洛洛的。最近库洛洛找到一种易容改装的方法，可以用特殊道具，把自己暂时地变成另外一副样子。可库洛洛说自己太显眼，没办法冒险，所以他选择隐身幕后。而信长则可以使用这套特殊道具。

　　信长总觉得是个坑，但在库洛洛的注视下，他又好像没办法不跳进这个坑。

　　库洛洛在附近一处隐秘的高楼监控着。而改装成普通人的信长出现在楼下对面的街边。他裹着黑色外袍，懒洋洋地坐在路边的废弃油罐上。手里抱着个裹黑布的圆柱形物件。正在等着人来。

　　再看周围，飞坦、窝金、玛琪、派克、西弗，所有人已经就位。库洛洛再多看西弗的方向一眼。她是第一次参与实战，却已经与其他人同样，把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很好，行动之间沉稳老练。

　　相当不错的表现。

　　收回心思。库洛洛在耐心地等待收网。

　　与此同时，西弗和玛琪潜伏在暗巷。在还没到约定交易的时间前，她们在低声说话。

　　“好久不见了，玛琪。”西弗说。

　　“前不久才刚见过。”玛琪奇怪地回，随即她耸耸肩，“不过当时你表现有些怪异。”

　　西弗自嘲：“我是个怪胎。”

　　玛琪斜她一眼：“流星街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怪胎。多你一个不多。”

　　西弗看着玛琪，冰蓝的眼里化开丝丝的笑意。

　　“幸好是这样。只不过……玛琪你承认你也很奇怪了吗？”西弗微笑起来。

　　玛琪简洁有力地警告：“Elle！”

　　“有人来了。”西弗的表情一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美丽的面容宛若人偶般面无表情。她伏低身子，露出双眼远远看去。

　　玛琪立即进入战斗状态，随时准备着。

　　在信长的面前，从不同方向，慢慢走过来五个人，看样子就要对他形成合围的阵型。信长立即跳起来，紧抱着怀中的玻璃器皿，假装害怕地大喊：“喂，你们五个人一起上，该不会是想下黑手抢？我告诉你，我也带了人。”

　　听到信长的声音，埋伏起来的窝金不禁嘟囔了一句：“操，装得挺像的！”

　　信长没有说谎，他确实带了人。这是库洛洛特意嘱咐的，为的是让他们放松戒心。为什么带了人反而会放松戒心？那就要看带的是什么样的人了。

　　从信长后面的瓦砾堆里，跑出来张牙舞爪的好几个混混。年纪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不等，挥舞着手里的长棍铁棒，面上带着流氓混混通用的混账表情。敲打着地面正在骂街。

　　看到这一幕，五个穿着罩袍的人全都停下脚步。其中一个人摘下兜帽，露出和气的笑容。

　　“呵呵呵，兄弟，别紧张。我们来好好谈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简单，不需要搞得那么复杂，你说是吗？”

　　局面缓和了下，信长挥手示意这些人退下去。自己上前，毫不犹豫地揭开覆在玻璃器皿外的黑布，露出里面的一根黑色的戴戒指的指骨。

　　对方的眼神骤然点亮。

　　他同时向后面招手，又有一人上前，亮出手里拎着的一袋金子。他打开袋口，让信长看清楚。

　　就在此时，远处走来五六个人，他们瞧见这边的情景，大声喝问：“你们是谁？是猎魔吗？”

　　信长眼睁睁看着金子咻地一下被对方收回去。

　　他立即直起身朝远处大喊：“别打扰老子做生意！”

　　下一刻，信长觉察到有人快速地贴近他，伸手抢走他手里的交易品。他按捺着不动，任由对方抢走，对方得手，立马往同一个方向撤退！

　　那是窝金的方向。

　　信长冷笑，低喊一声：“库洛洛！”

　　库洛洛早就下令。

　　“全员，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