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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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打脸现场
飞坦和玛琪大吵一架。
实话说，任何形式的吵架基本与幼儿园小鬼们的斗嘴方式没什么两样。
话说，男生和女生的思维真的差天别地。在争吵的过程中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们总是偏离对方的重点，然后自说自话。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都认为对方是固执己见的傻瓜、笨蛋、蠢猪……
当然，像他们这种级别的选手，不会选择粗鲁无脑的泼妇骂街方式，他们保持应有的冷静和克制，正在一来一回地讽刺和挖苦对方。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不是很严重，实际上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呢？
他们争吵的焦点坐在旁边，安静得像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沉稳、镇静又凶猛。
西弗默默地观察所在的环境。她被他们带到一个货柜箱改造成的简陋住所。一来到还没得到发言权，这两名“绑架犯”就开始内讧。她只好先找到一张干净的折叠凳坐下，手边就是军绿色的塑胶水壶，她拿起晃了晃，有半满的水声。取下壶嘴当杯子，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着昏暗的光线看，水质看着还算清澈。万幸，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液体。
喝点水润喉，满腔的塑胶味。有些呛鼻。
“靠！你居然敢动我的东西？！”飞坦细长的眼瞥到西弗的小动作，大怒，就要扑过去。接下来却给玛琪怼回去：“我看你只是个胆怯吝啬的小鬼，连这一点点东西都要斤斤计较，我真好奇，为什么你不去计较自己被人欺骗的事实？”
“我不像你，想太多反而被人利用，在我这里，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不用多说一句废话解释，我会全部杀掉。”飞坦的音调开始高了。
“哼，不管怎样说，我都不同意你拷问她。那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只是你要发泄情绪的无聊举动。”玛琪抱着手臂撇嘴。
“那可以，我就只切下她的手掌，算是给库洛洛一个警告。”
“那是警告还是挑衅？”
“有什么差别吗？”
“你……”玛琪气到想跳起来打人。
“我认为我们得出发了。”冷淡的女中音蓦然响起，离得极近。
飞坦和玛琪同时往两边跃开，各自撞到身后奇形怪状的工具、游戏手柄和电视。
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西弗突然之间出现在他们两人中间的地方。让这两个年纪很轻的强大能力者本能地做出反应。
这下轮到飞坦蹦出一句“你……”就没下文了。
“差点忘记她的念能力是空间移动！”都怪她之前表现得太过孱弱，深藏不露得使人一时大意，忽略她本身的能力。这样的能力虽然说不会对他们造成重大的威胁，也许是因为没有造成足够的威胁，导致他们一直没有将她这个人放在眼里。但是她却可以随时随地地逃走——本应该如此才对。
玛琪这才忽然意识到，他们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困住这个女孩。
不应该怪飞坦和玛琪粗心大意。在此之前，在遇到库洛洛之前，他们的能力足够强大，能够横扫街区，无人匹敌。做任何事都可以随心所欲，哪里需要去细细思考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
“我们该出发了。”没有继续沉默下去的西弗开口，重申自己的主张。
“什么？”玛琪问道。
“一直争吵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飞坦认为事情的源头是库洛洛，那么你就把这个当成商品，放出买卖的消息，库洛洛见了就会上钩。”西弗淡淡地说道，边说边解下项链，银色的光辉在她手心闪耀。
“这是什么？”飞坦拧眉。
“里面是银河蝴蝶。”西弗干脆地回答。
飞坦挑眉。哦，事情变得有趣了。他裂开薄唇发笑。
将银河蝴蝶交给飞坦，西弗回身，对玛琪建议道：“玛琪觉得库洛洛不是凶手，这件事背后有黑手。我不确定你的看法就是正确的。但是，不去验证就没办法得到真相。我愿意跟你一起去调查。”
玛琪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说服我库洛洛可能不是凶手的人是你，为什么你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别人说起的那样？你到底是为库洛洛瞒着实情，还是有什么企图？”
咄咄逼人的语气令西弗立即回忆起当时Elle为库洛洛而说过的话。Elle说，如果库洛洛是凶手，他根本没必要帮助飞坦和玛琪逃出来。
对于Elle的推论，西弗只能表示叹息。她的想法太天真简单。一个人的内心想法到底有多难探究，难度不啻于探索宇宙。仅仅凭一两个举动就去评断人，实在太过冒险。更何况是像库洛洛那样深沉的人。说不定他当时真的只是顺手为之。
人不是很擅长于找寻未知的麻烦或者乐趣？
Elle经历过一段深长的坠落，竟然还能维持那样的天真，真不知该说她单纯还是无神经才好。
西弗暗自叹气。
虽然在外人看来是同一个人，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Elle和她，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人，她们的经历、性格，甚至样貌都是不一样的。而她很久没有出来了，没有很留意Elle的一举一动，所以她根本就忘记关于这一节的细节。她最深刻牢记着的，始终是Elle的情绪性记忆。
而自从Elle苏醒过来，她的情绪性记忆，总是跟库洛洛相关。
库洛洛、库洛洛……那个家伙不可信赖，可怜又懦弱的Elle，你在下意识寻求的保护者，只是虚伪的假象。你看吧，他无情地抛下了你，任由他人宰割。
“我哪里有什么企图。”西弗没办法为自己辩解，谁在乎她到底是西弗还是Elle，抑或着是米拉，“你们把我带来这里，是为了引出库洛洛，但我和他的关系也没紧密到能达成你们目的的地步。我只能向你们展现我最大的诚意。”她这样说着，眉睫垂下来，淡淡的阴影落下来，却不改她笔直如剑的身姿。
玛琪最终决定接受西弗的建议。不单是交出银河蝴蝶这一点打动了她。如果真的要说，可能只是一种超强的直觉。
直觉告诉她，西弗的提议，非常实用且有效。那就分开做自己的事吧。
“你信了？啊，不用说，又是你的直觉。”飞坦不满地嘟囔着什么，转头低声说着什么“操，该死的直觉！”，接着就大方地放西弗离开。
银河蝴蝶都交到他的手上，他就不信库洛洛不会主动找上门。她们要折腾什么随便吧，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找好一个地点诱杀库洛洛。
飞坦，他真应该跟着看看十字圣会的下场，早知道库洛洛是那种准备周全、计划毫无漏洞的完美主义者，他一定不会这样草率地决定，设计这样简单粗暴的陷阱对付他。
只是他蒙在鼓里并没有及时大开眼界。此时的飞坦只是可惜，自己建在货柜箱后方的“小黑屋”没有派上用场。他喜欢并擅长折磨和凌虐生物。尤其是同类。但要脱离变态的范畴升级为专家级别，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玛琪带西弗穿过流星街的外围，进入相对稳定的平民区。那里的教堂会不定时提供食物和水。
今天比较走运，刚好碰上。
两个纤秀的女孩坐在教堂里坑坑洼洼的木质长椅上，啃着面包干，喝着干净的水。
洁白的教堂大厅高耸，几乎没有壁画、浮雕和挂饰，只有台上的十字架高得吓人。尺寸大得仿佛砸下来就能直接让人变成受难的耶稣。十字架底下，摆放着一个圆滚滚的玻璃水瓶，看起来特别讨喜，里面养着鲜嫩的绿萝，繁茂浓密，像林泉溅落的翠绿水滴，清新可人。
洁白的墙壁、鲜绿的植物，虽然只是一点点，却给散落在教堂周围贫穷而窘迫的人们带来希望。
就在西弗用面包干泡水吃的当口，她就观察到有衣着褴褛的女人用自己省下的水，淋浇在绿萝上。细心得好像那是她的小宝宝。之后她双手紧握放在嘴鼻前，闭眼祈祷，很久才离开。
还有更多的男人自觉承担起维护教堂的任务。吃完东西之后，他们就拿起拖把水桶干活，已经用过了的水就拿来冲刷斑驳的地面。将鞋印泥水刷干净，墙面也擦得一尘不染。
西弗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将面包干泡软了，吃干净，水也喝完了。靠着椅背，颤颤地呼出一口气。
这是个令她厌恶的场所。无论哪个部分，都使她翻腾起怒火和悲伤的岩浆。
巨大的十字架和教堂，挂着微笑面具扮演慈爱的神职人员，因受接济而感动的穷人，背后都蔓延出充满恶意的阴影，扭曲着、狂舞着。
西弗从来不曾相信过，任何一种关系，可以无条件的索求和付出。所谓的神，也不会毫无代价地去爱祂的子民。
祂会要求子民信奉祂，不是吗？
献上你的忠诚和爱，愿神保佑你；背弃你的神，你会下地狱。
尽管愤怒，但西弗不是Elle，更不是米拉。她几乎将情绪揉碎在心底深处，面上的神情，维持在不冷不热的温度。在假装深沉的方面，她与库洛洛，居然有些微妙的相似。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 2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