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团长]一一而终》风垂客

20、Chapter 20

　　Chapter 20 猫与老鼠的游戏

　　Elle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库洛洛居然把最重要的银河蝴蝶放在她身上？是想要做什么？嫌她死得不够快么？
　　她慢半拍地惊呼，表情写满惊恐慌张。

　　库洛洛正想出声，她先一步恢复，呢喃地说道：“这是真的吗？”她低头，纤细的手抚着垂在胸前的银盒，它掌心大小，镂刻着太阳和吹号的天使，用银链子串起来，挂在颈间贴着肌肤有些凉意。

　　她刚才还没发现它的存在呢。现在看得仔细，却没能找到打开盒子的机关，整个浑然一体，根本没有锁扣。也不知是用何工艺制作而成。甚至连这份轻的过分的重量，都使她合理怀疑，里面其实什么也没有。它只是一个唬人的噱头而已。

　　但愿其他人能识破这样唬人的小伎俩。

　　“当然是真的。”当Elle意识到库洛洛走近她时，她已然来不及后退，他的手落下，在她的脸庞划下一道阴影。接着他的手来到她的胸前，挽起银盒，轻轻颠了颠，里面有轻微的嗒嗒声。似乎真的有东西在里面。

　　Elle扬起头，腰背僵直，等库洛洛亲自实验证明过后，她才不着痕迹地往后面挪，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一颗心全在砰砰直跳，血都快冲上大脑了。

　　“你是想知道为什么要交给你，对吧？”库洛洛了然地看向她，“其实也没什么，银河蝴蝶可以藏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选你，只是因为你看起来是最不可能的选项。你太弱小了，可以说，根本没有武力值。银河蝴蝶更是自我封印，面目全非，放在你身上，应该没人会认得出来，这块丑陋的石头，就是真正的银河蝴蝶。”他说着，浅浅笑道，“要是你遇到危险，必须保命，你可以将它交出去，我不会追究。”

　　前提是得有人信她呀！

　　不过就算她再没有混迹黑色地带的经验，她也知晓，交出东西并不代表能活命。总之，她上了库洛洛的贼船，就无法轻易下来，要有提着脑袋过日子的觉悟。

　　呜呜，这可是太过悲壮的觉悟。

　　“那我……会好好保管的。”Elle最后只能无奈地叹息，接受残酷的现实。她没有向他抗争，表情沉痛地，就默然接受。

　　“好了，别担心。”库洛洛轻松地劝慰她，“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你还可以睡一会，待会，我们要赶路去一个地方。”

　　Elle想了想，说：“是要去做引起两虎相斗的准备么？”

　　真是一点就透。

　　“是啊，用我们手中的赝品，在他们两大组织，引起轩然大波。”

　　“计划能成功吗？”

　　“不去做，就不会知道结果。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是，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Elle侧首，顺口说道：“对同伴大概也要有信心吧？”说出这样的话可真自信十足呢。

　　库洛洛笑了笑，没说话。

　　她想到没用的自己，突然脸红：“我说的是派克小姐。”

　　*****

　　凌晨五点，黎明未至，夜色深沉，尘封所有的人声动静。清冷的空气像是冰水般的冷，流过每个沉默在黑暗角落中的十字圣会成员。

　　目标尚未出现。他们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武器还没显露，杀气隐藏在暗色和雾气之后。

　　东北和西南方的退路，都是他们的人，要是他们想不开，要从东面撤离，就会马上进入他们的大本营。可谓四周全是铜墙铁壁，库洛洛这次根本是插翅难飞。为了确保万一，领主调出自己麾下的精英随行，二十多个念能力者的集合，他不信放不倒那个少年，不管他有多么厉害！

　　领主从来都理解人多势众的道理，以及消耗战的精髓。

　　提早来到此处布置，就是能周密安排，提高成功率，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股东风，还没吹来。

　　时间在等待中一点一滴地流逝。

　　****

　　凌晨7点08分。

　　派克开车，载着库洛洛和Elle，赶往西区平民区外围。

　　Elle十分的局促，只因出门前在废弃大楼碰到派克时，她意味深长的一瞥，看向她和库洛洛。她敏感地察觉她的误解。但派克没有说出口，Elle也就没有理由能很好地开口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

　　真的、真的，非常纯良。完全没有半点桃色可言。而且昨天两个人都累得很，一上床就睡觉了。咦？这样的说法好像还是有点怪怪的……

　　总之，库洛洛对她，以及她对库洛洛，都保持高度相似的态度：那就是审慎地判研和观察。其中真的没有其他可疑成分。

　　Elle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脑海里不断对派克澄清自己和库洛洛的关系。然而她似乎没有想过，既然她自认为与库洛洛的关系一般，又何必如此在意别人的看法呢？
　　与她又没有太大的干系。

　　最后在脑里解释得精疲力竭的她，开窗透透气，吹着夹着沙子的风，她过载的头脑清醒了些。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银河蝴蝶。她将它收进衣服里，但它的存在感跟库洛洛的一样强。

　　东边的天色，越来越亮。云层照的发白，而西边的天空，仍然繁星点点，漆黑一片。这样半昼半夜的景色，真是令人心旷神怡，使人惊叹不已。

　　不知这样迷人的风景背后，会藏有怎样的危机？Elle很有忧患意识地想到。

　　库洛洛在出门前除了交代她，到时要跟在他身边，一切听从他的命令，就再也没有跟她解说过他的计划。现在出来，与派克汇合之后，她以为库洛洛也许会对派克多说一些，结果也只是说跟她一模一样的话。

　　但是派克的神情看上去很坚定，对库洛洛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一点都不会有所疑虑。Elle相信派克会忠实地完成库洛洛的指令，不管那是什么样的指令。

　　她不得不承认，库洛洛是很有领袖风范的。

　　*****

　　看着库洛洛的车果然出现在贫民窟外围，负责盯梢的人立即用对讲机联系领主。

　　“先生，再过10分钟，他们就会进入我们的包围圈。”

　　等待已久的猎物，终于出现了。这下证明卡布扎特的情报属实，他们所做的安排不会白费功夫。现在只要等他们进入，网就会收紧，绝不会让他们有逃跑的机会。

　　“很好，加强戒备，东北方注意鲁巴家族的动静，西南方的人给我收紧包围圈！你们，给我准备第一波的强攻。”

　　领主冷酷地对面前二十个精英杀手下达命令。

　　在半明半暗中，所有人悄无声息地开始行动起来。

　　*****

　　天亮得很快。东方天际散发的光，快到了刺目的地步。漂浮的云层高高的，映衬出黑色的阴影来。光源充足，街面的事物也将纤毫毕现。

　　吉普车停在一颗大树下。三个人分别下车。两个女孩守在车边，少年则是径直走入贫民窟内，与卡布会面取货。

　　等少年走远，两个女孩中瘦长的那个对另一个娇小的问：“你的伤，恢复得怎样？”

　　Elle简直被派克吓了一跳。她是不大理会她的，态度很是疏离高冷。很难想象她居然开口问她的伤势。

　　“恢复得还好，不痛了。”Elle受宠若惊地回答。

　　“嗯，如果等会发生变故，你自求多福。别指望库洛洛，他是不会回头救你的。”派克语气冷漠地说道。

　　这话听起来很扎心，但是剥去那不怎么好听的语气，仔细想想，派克说的话透露的内容，比库洛洛还多。她好像在暗示会有变故发生，她只能靠自己解决。这算是给她提了个醒。

　　“可是我……”Elle摸摸衣服里的银河蝴蝶，不解地想问派克，那这个东西怎么办？但到了嘴边就刹住了。她想，假如派克知道真的银河蝴蝶在她身上，她的语气怎么可能这样轻描淡写，一句都没提到它。她应该要说，你要保护好银河蝴蝶，就算你死。也许派克根本不知道这一点。库洛洛连她也瞒着。

　　换个角度，也可以这样解释。派克知道她身上的是假的，所以不用费心提点她。直接要求她自己多保重。

　　谁知道哪个真哪个假呢？库洛洛身边的人和事都变得如此神秘莫测。他铺设一个又一个的谜团，等着人踩中陷阱，而他在旁边悠然自乐。

　　这样一来，库洛洛能达成以假乱真，混淆视听的结果了吧？

　　“可是什么。”派克语气依旧很冷，只是下一句就有点软和，“你能在机关堡垒熬过来，这回也能做到。你不是米拉么？只要你是她，就能轻易地逃出任何追杀。”

　　Elle一时表情空白，怔怔的。

　　米拉……我是米拉，我是她的话……就能逃脱。

　　然而，她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啊！到底谁能来给她说明，米拉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的理智一触及到米拉，就开始刮起大风暴，凌乱到不能正常思考。

　　“库洛洛出来了。”派克忽然直起身朝远处看去。

　　黑暗的优雅少年的确从容而来。

　　他看向两个女孩，笑着给她们两人，一人递上一面银河蝴蝶。竟然是它石化之前的模样，看起来就跟之前看到的几乎没有差别。

　　“这是赝品。”他说。

　　*****

　　卡布扎特受十字圣会的人控制之后，对领主吐实：“我能将赝品做得跟真品一样，完全没有区别。”

　　“这当然就是库洛洛的目的。不过，要是你真的做得一样，让我们都认不出来，那你就……”领主危险的目光闪了闪。

　　卡布立马从善如流：“我会在赝品上留下特殊的十字刻痕，以供辨认。”

　　“非常好。”领主很欣赏他的识相。

　　*****

　　“这赝品做得很像。”Elle感叹。

　　“是很像，不过，有一处地方有些奇怪。”他抵着下巴，说道。

　　“什么地方？”派克接话。

　　就在库洛洛开口之前，他和派克猛然感受到一种尖锐危机的逼近！

　　“过来！”库洛洛一把抓过Elle，往后面退开！

　　他们面前的吉普车被炮弹击中，瞬时爆炸起火，火势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