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五前传]斩草除根——罡斩草谷蜀山日常》安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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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御剑大会
　　蜀山每年二月进行剑引考试，五月分发剑引并举办御剑大会和赛剑会。御剑大会上，花式御剑、速度御剑最受弟子欢迎，尤其是花式御剑，每一年都会有新的花样，而速度御剑自不必说自然是以速度取胜，但蜀山周边小镇繁多人烟鼎盛、精怪却从未为害的也不少，再加之飞禽白日时常盘踞于蜀山周边汲取灵气……因此，蜀山御剑大会特意规定，御剑速度不得超过每个时辰八百里。
　　而晚上的赛剑会，则由蜀山长老打开空中结界阵，划出特定区域，不管用什么辅助，由起点先抵达终点者，胜——唯一的要求是，遵循修真界约定俗称的夜间御剑必须点亮自己的飞剑，以免造成夜间视线不佳速度过快撞剑的悲剧。
　　当然，飞剑只是统称，只要能够操控自如，不管是长剑、长枪、大刀哪怕是毛笔、砚台、扇子、伞甚至笛子、箜篌、灯笼……只要你可以操控飞行，管你坐着踩着顶着，随你高兴。
　　32.青石的摇头
　　蜀山的御剑大会，并不只限蜀山弟子参加，别的门派的弟子乃至散修，只要提早半年报名，通过蜀山剑引对外考试，那便可以参赛，白日的御剑大会，晚间的赛剑会，任君抉择，要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玩一把，蜀山也不禁止，只要别耍恶劣的小手段即可——反正，蜀山出名的除了剑法、阵法，还有丹药。
　　每年的正月到五月，是蜀山山脚下最繁忙的日子，有许多慕名而来的其他门派弟子和散仙前来报名并对蜀山周边的飞行路线进行初步勘察。当然，这段时间，也是蜀山弟子最繁忙的日子了，要知道，蜀山作为正道翘楚，多的是或恶意或看笑话想要让蜀山出个岔子的。但，毕竟修者有修者的眼界，即便是想要使绊子，也大部分是小打小闹不存什么真正害人的心思。
　　还在飞剑部帮忙的罡斩道长，依旧非常忙碌。
　　每天都在丹房的草谷道长炼制的丹药，依然供不应求。
　　不得不抛下一屋子书和棋盘的玉书道长，板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法器用自己的声音诵读不知道第几遍的蜀山戒律——对面是被飞剑部拎回来的一排外来修者，或修者间寻衅斗殴或欺压普通百姓想要试探蜀山底线或本就另有所图。
　　青石道长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并在最后沉默地摇了摇头，似带几分喟叹。
　　修者本就比普通人更信命，再加之青石的天眼……有点见识的都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摇头，虽然蜀山只在当时用蜀山戒律惩戒了他们，但这些修者多半会在一些匪夷所思的地方倒霉，虽不至于有性命危险，却让人不胜苦恼。
　　33.蜀山罡斩，请赐教
　　一年后，其中一个修者，实在受不了这种小处处处倒霉的处境，厚着脸皮到了蜀山求解。
　　一个长得像碎大石的蜀山弟子告诉他，和掌门弟子太武师兄打一架可解——当然，如果没有底气，他可以先陪打一架。
　　他笑了笑，胡茬衬得他的牙洁白耀眼：“蜀山罡斩，请赐教。”
　　……
　　被痛殴了一顿的修者，在蜀山丹房治了两天，扎了几针吃了几个丹药，惊悚地发现，那些奇怪的倒霉，全部不见了！
　　修者虽然肉痛丹房收取物资太过高额，但后续还是非常满意的。
　　于是这位修者在痊愈后自发与太武道长约定了时间，又被揍了一通，治了一通。
　　罡斩道长很满意，蜀山弟子他基本都打过了，正缺不熟的人练练手。
　　太武道长很满意，突破正缺对手，蜀山门内精锐太过熟悉，不如陌生对手带来的收益大。
　　草谷道长很满意，针上加阵法的治疗结果印证确实是非常有效。
　　34.运不可轻改
　　在第十个修者找上门的时候，太武察觉了不对。
　　他找到了罡斩，罡斩兴高采烈地夸了一通青石预见的能力，竟然能算到这几个月门口都会有修者来访，修为都还不差，属于能打一架的范围。
　　太武皱着眉离开了。
　　当晚，太武登门。
　　彼时，青石正于棋盘中落下一个棋子。
　　局了，劫杀。
　　玉书轻笑一声，推枰认负。
　　师兄来访，玉书就势告别。
　　“太武师兄喝茶吗”青石起身行礼，袖袍一扬，棋局便化茶具。
　　太武与青石见过礼，于青石对面坐下，面容严肃:“你当知晓，运不可轻改。”
　　青石笑道:“当然，师兄放心。此事只不过机缘巧合，青石绝对不曾使用过任何改人运道之法，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暗示而已。”
　　太武依旧板着脸，他看了青石半晌，似要从青石平波无澜的脸上看出什么，最后，他端起茶一口饮尽:“我等修道之人，观人运道为人解惑，本就是窥测天机，若不能用于正道，反噬于身，得不偿失。你有天眼之能，还望谨言慎行，莫要折损自身。”
　　说罢，太武放下茶杯，起身行了一礼:“此礼莫避，就当师兄为了蜀山，私心请求你珍爱自身。”
　　青石在太武起身之时也慌忙起身，原要避开这礼，听了太武之言，突觉手掌不自觉微蜷，他的声音平稳:“师兄放心。此事原就是巧合，毕竟……修道中人，远比普通人，更信虚无缥缈的运道啊……我……亦然。”
　　说罢，青石躬身长揖。
　　“如此，是我打扰了，告辞。”
　　“太武师兄慢行。”
　　35.我没有……
　　太武和罡斩谈过之后，罡斩觉得太武的反应不太对，想了一夜，隔天，他找了草谷、玉书商量此事，毕竟一人计短（划掉）并不是因为智慧不足需要外援（划掉）。
　　玉书恰好见到太武夜寻青石。
　　三人将所有事情捋了一遍，尤其着重查了蜀山来客登记的名册，惊讶地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曾经在御剑大会来过蜀山，也都曾经因违反戒律被蜀山惩戒过。
　　玉书忽地想起青石师兄那个意味深长的摇头——青石曾经说过，只不过是一些暗示，他看到那些人的运气这几年都不会太顺，如果真的上门，蜀山本身正气再加上阵法本就可以压制霉气，再加上一点暗示，就足够这些人相信自己运道已改，他们信了就够了，毕竟，正气阵法再加上自己的自信，若还是霉运缠身，那只能说平时不积德，天道都不给活路了。玉书在那件事之后，也曾查阅过蜀山所有的藏书阁询问过长辈，确信自己并未发现任何关于改人运道的歪门邪道术法记载或传承，只能找到各种因这种歪门邪道而被报应惩罚的佚闻。
　　草谷熟知蜀山众人的身体情况，表示青石身体康健，不存在使用歪门邪道的反噬。
　　经过一番讨论，宁可信其有，这是三人达成的共识。
　　青石惊讶地发现，不管他走到哪里，丹房、剑台、璇光殿等等，都会听到因为敛财、求权、寻仇或者其他上不得台面的目的改人运道最后导致自己轻则身败名裂重则魂飞魄散的小故事。
　　……
　　我没有……真的没有用这法术啊！虽然我是想用过，那也要蜀山有这个法术啊！
　　青石面无表情地走过各种小故事。
　　他的面容隽秀，姿态飘逸，虽目盲不损雅望反添几分虚无缥缈之意，所谓仙风道骨，不外如是。
　　一个半月转瞬即逝。
　　在一盘棋局中，青石扶着额头：“玉书师弟，你这个故事我已经不同的人听了三遍，能换一个吗？”
　　玉书没有回答，终于赢了一次的玉书此时正在反复计算棋子，确定自己终于胜利，完全没有听到青石的话。
　　后来，青石第十次听玉书说同一个故事的时候，终于按捺不住，笑着说:“棋局一盘多没意思，来十盘好了”
　　玉书很快就知道了什么叫片甲不留，并体会到了十次。
　　自作孽不可活。
　　适度是多么重要的两个字。
　　放任了师弟师妹这个行为，甚至推波助澜的太武师兄，一派沉静地分发各弟子本月的福利，他悄悄给草谷、玉书、罡斩补贴了自己的份例。
　　太武师兄，为师弟师妹操碎了心。
　　36.空中碎大石
　　后话不提，总而言之，蜀山每一年的御剑大会、赛剑会都如常举行。而这一年，御剑大会上，罡斩以单臂转动重剑起飞，上天后数个姿态优美的空中翻腾跃上重剑并模拟空中碎大石，石碎了后烟花爆满天的精彩表演，夺得御剑大会花式御剑头名。
　　真是毫无悬念的第一名——来自数度参加御剑大会的修者的心声，毕竟能像罡斩这样每一年翻出新花样的实在不多，曾经口吐飞剑喷火上天，曾经空中吞飞剑，曾经……幸好他不是真卖艺的，不然其他卖艺的怎么活？
　　至于速度御剑，也并没有什么悬念，毕竟喜欢飙剑（因飙有疾风之意，修者将无限速的飞剑比赛称为飙剑）的都在准备夜间的赛剑会，依然是罡斩一骑绝尘。罡斩倒不是速度不行不参加这个比赛，而是……夜间赛剑要求每个人都点亮自己的飞剑，多像一大把针在夜空穿梭啊……
　　……
　　罡斩道长虽然已经能面对针阵不落下风了，但是，喜好问题，不可勉强。
　　37.草谷的“飞剑”
　　草谷和罡斩相反，她从不参加白日的御剑大会，更喜欢晚上的飙剑，速度与改制飞行器具是草谷的小小爱好。（划掉）当然不排除部分原因是御剑大会人太多总有不长眼的喜欢逗逗“小妹妹”，比如叫哥哥姐姐给你糖葫芦之类的。（划掉）
　　这年，从入门不久的凌波凌音姐妹过年时放的爆竹，草谷得到了新的灵感。
　　在玉书的建议下，草谷查阅了大量书籍并进行各种试验，把简单的仿爆竹针阵做了大量修改。
　　最后，针阵组成一个奇怪的形状，中间呈梭状，两侧仿纸鸢展平若两翼，梭子与爆竹同理尾部设火力推动阵法，内部架设丹炉，以丹火驱动，两翼设风阵水阵，在丹炉前方还放了一个蒲团，蒲团四周设置四面水镜观测梭外前后左右状况随时调整。
　　这怪形怪状的梭子无比巨大，内里不说能塞下十个罡斩，五个应该绰绰有余。
　　至于这个数字如何得来，咳，那就不得而知了。
　　38.速冠群道
　　夜间的赛剑会如期举行，草谷带着她的巨型梭子出现的时候，着实惊吓到了不少首次参加赛剑会的修者。
　　“这奶娃娃什么人！”
　　“蜀山连这么小的弟子都派出来吗！丧心病狂！”
　　“那奇形怪状的什么东西！”
　　……
　　“嘘，你们没看到那身弟子服吗！”
　　“我等道门中人，岂可如此毛躁！奇人异事多的是，你们这样怎么修心！”
　　“卧槽你们这群没见识的，草谷道长都不认识吗！”
　　“好好说话，怎么骂人呢！”
　　“啊，是那个只要参赛就是第一速度的草谷道长吗！果然与众不同！”
　　……
　　如果说草谷出现惊吓到的只是初次见她的修者，那么当草谷钻进梭子的时候，就是震惊了在场除参与了改制“飞剑”的师兄弟的所有修者，包括蜀山弟子，这不是花式御剑的玩法吗？要知道，在赛剑会中，为了追求速度所有人都会在剑上设置若干阵法甚至使用符篆等辅助，改造飞剑也属正常，但……钻进去飞剑，这还真没人想到过……
　　如果能进剑中，那速度……一想到这，追求速度的修者不禁眼前一亮，若不是已经箭在弦上出不去结界，只怕会有一群修者直接落地钻研怎么把自己塞进去剑中飞行。
　　经过一刻钟的准备，第三声烟火爆开传来，千百飞剑划过夜空……每一年五月必然出现的“星陨如雨”，为蜀山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这一年的冠首，依旧是草谷。
　　草谷以全新的飞剑形态，创造出了让人难以想象的速度。
　　不过草谷却略有遗憾，按照她多次反复测试，若是不要两翼，将梭子直接仿爆竹再行改造应该还能更快些，可是根据她和青石玉书演算出来的结果，没有任何防御手段可以抵挡速度对法器带来的伤害，恐怕连神器也不行。
　　除非外罩几层可在空中剥落的丢弃也不可惜的法器或者别的天材地宝。
　　不知道罩几层合适，如果换个推进方式会不会更快？换个形状呢？
　　草谷道长追求速度的执着，令人感动。
　　39.不好啦，罡斩师弟中暑啦！
　　那一年，天气分外炎热，热得心疼自家女儿李忆如又中暑了的一贫头次带着年幼的女儿常驻蜀山。
　　毕竟，在烈日炎炎中，悬于空中又有活水萦绕的蜀山，是个不可多得的避暑圣地。
　　李忆如机灵活泼懂事，再加上灵力过人天赋奇佳，颇得蜀山门派上下喜爱。
　　她擅……坑爹。
　　不到三岁的李忆如在糖葫芦的引诱下，替她爹答应了罡斩的约战。
　　……
　　那一战，在青石的提议下，全程封闭，蜀山弟子只能在剑台外看着结界叹息，可惜了这一场决战，竟然在结界内不对外。
　　真是羡慕嫉妒恨那些可以在水镜房看的师兄师姐们啊！
　　水镜房内的师兄师姐却被告知，阵法出了问题，也看不了。
　　一天过去了，结界未开。
　　两天过去了……
　　三天……
　　……
　　七天七夜过去了，第八天的凌晨，结界破开，只见一道剑光飞速划过，再看结界内，空无一人。
　　丹房外，一贫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拎着罡斩闯了进去:“不好了，罡斩师弟中暑了！”
　　丹房内的太武、草谷、青石、玉书、铁笔、凌波、凌音以及女儿李忆如齐刷刷地看向他，背后是运转正常的一面水镜。
　　他们的眼神仿佛在说，蜀山上如果都能中暑，我大华夏能熟一半——烤熟的。
　　被女儿中暑昏厥吓到过的一贫突然发现自己太过心慌说了什么蠢话，他沉默地把罡斩按照草谷的要求平置于地上。
　　40.学艺不精，辟谷不熟
　　围观了七天七夜全程的亲友们全都看到了激战正酣时，罡斩正要发招突然“砰”一声倒下。再看他现下脸色苍白，实在不能怪一贫一时心慌误判。
　　草谷把脉完毕，沉默了半晌，方才说道:“无事，都散了吧！”
　　说罢，她眼神示意除青石外的师兄弟。
　　他们心领神会，将铁笔等人连哄带骗带回了弟子房，然后又回到了丹房。
　　草谷沉默了很久才说道:“罡斩师弟他学艺不精，辟谷不熟，耗费过度造成的昏厥，并无大碍。”
　　作为眼看罡斩倒地的亲历者一贫尚因慌乱有些无法反应过来。
　　青石太武皆是沉默。
　　倒是玉书尚还年少，心直口快:“饿昏了”
　　青石微微点了点头:“无误。”
　　……
　　一贫总算明白为什么草谷清场了。
　　推己及人，一贫当即决定带着女儿去苗疆探望故交顺便避暑。
　　对此，罡斩是这么对外说的:“我们斗了七天七夜没合眼，等到了第八天，我太困了睡了一觉，结果醒过来之后，那家伙就不见了。”
　　说着，他又吃了一桶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