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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帝王赐死代嫁男后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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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夜里,国君与皇后都只穿着亵衣,在红罗帐里相对而坐。
对于枕席之事,国君并非完全不知,但不知怎么总是不得要领。
“阿纨,你可知道,这枕席之事与调香、烹饪、栽培……都颇有共性。”舒星弥随手拿过枕边的绣囊,把里面的香饼取出来:“就比方说调香吧,最快调制好的香料,就一定名贵好闻么?”
国君摇了摇头,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若是原料选得不好,或是香炉的火候不对,或是加减材料时出了什么疏失,都会伤到香气。”
“嗯,”舒星弥点点头,看向国君:“我以为枕席之事也是如此,看似每次都没什么区别,但次次都有所不同。两人的心情,对彼此的情意……若只是囫囵吞枣、草草了事,自然也不得妙趣了。”
国君若有所思。
“依臣妾拙见,陛下可以尝试着慢一些。”
“慢?”
舒星弥含笑颔首:“对,臣妾相信陛下的悟性。”
国君望进舒星弥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看他,再缓缓吻他。
神奇之事发生了,国君发现自己越是慢下来,心跳越是快,速度一慢下来,情调截然不同。
舒星弥以唇回应他,这一吻的绵长和缱绻远远胜过从前。
国君先前一味求快,其实还是在害怕自己会真的爱上舒星弥,总觉得如果不那么走心,就不会坠落情网。
然而今日,他是自己走进了舒星弥的圈套。
*
自那之后,国君开始时不时地思念皇后。
有时是眼睛想他,想看到他,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有时是鼻子想他,想闻他身上那些清清淡淡的好闻的味道。
有时是嘴唇想他,想的内容就很多了,也更不可说。
有时是胳膊想他,想马上抱住他。
有时是手指想他,想摸摸他的头发,摸摸他的脸颊,牵牵他的手。
想着想着,便已是初春时节。
一日,国君下朝归来,舒星弥正坐在案前为国君和太后制作香囊,旁边有三五宫女帮忙。
案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玉碟,有的碟子上盛着香草,有的碟子上放着香豆,还有花瓣、冰片之类。
舒星弥的面前摆着五六只锦绣香囊,都开着口儿,他用竹镊取来几缕蕙草,轻轻送入香囊中,又用小勺舀了几颗香豆,一齐放入。
国君不叫人通报,只是悄悄地进来,亲亲热热地坐在舒星弥旁边,几个宫女知趣地退下了,还懂事地掩上了门。
“做什么呢?”国君拿起一颗朱红香豆把玩,语气随性。
舒星弥只专心致志地配制香囊,眼睛也不看他:“忙着,待会儿再和我说话。”
“可是我就想和你说话,怎么办?”
“憋住。”
“偏不。”
舒星弥把竹镊和香囊一起放下,乖乖地转过身面对着国君,笑道:“说吧,把你憋坏了,我可担当不起。”
国君从桌上玉碟中拿起一株白绒绒的香草,说“这个是不是云幼?”
“对。你看,这种香草软白如雪,草茎也很细小,香味浅淡,不仔细闻是闻不到的,它还有静心安神的功效……”
国君面露疑色,摇了摇头,唇角欲笑不笑:“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样的呢?”
他抱着舒星弥,闻了闻舒星弥的头发、脖颈,抬头认真道:“香味一点也不浅淡,很香啊,可好闻了,不信你闻。”
舒星弥伸手弹了一下国君的额头:“打趣我。”
国君笑得一口白牙,抬手就把那颗香豆塞到舒星弥的衣服里,香豆光滑无比,顺着胸口一路滑下去了。
舒星弥连忙按住衣裳,也没接住香豆。
国君忍俊不禁地望着他。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舒星弥抬手捏了捏国君的脸,国君双手握住舒星弥的手,笑道:“别恼,我帮你找就是了。”
说罢,扒了舒星弥的衣裳,将人按倒。
“到时候做不完香囊,我跟太后娘娘告状去,说你耽误我。”
“我帮你一起做,快着呢。”额头贴额头,国君亲昵地蹭了蹭。
舒星弥笑出声来:“我不信,你那么…唔……”
一时满室生春,帘帐羞敛。
殿外的宫女听见屋里的动静,转而告知了太后,说陛下和皇后殿下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太后喜上眉梢,又幽幽叹了口气:“他们二人的感情好是好,可是……为什么皇后的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宫女眨了眨眼道:“这才不到三个月呢,娘娘不要心急。”
“三个月也不短啦,九十多个日夜呢,”太后目露担忧:“哀家只盼着能早日抱上皇孙,唉,看来宫里只有皇后还是不行,既然陛下情窦已开,是时候多招些女子入宫侍奉陛下了。”
太后打定主意,要为皇上再选妃嫔,于是,在三月三上巳节,于御花园举行了游园赏花之宴,遍邀王公重臣府上的年轻女子入宫。
上巳节这日,御花园装点一新,处处花团锦簇,花雾朦胧,几十名女子彩衣华服,远远望去,竟如瑶台仙子一般。
国君与舒星弥并坐,饮桃酒吃点心,恩爱如常。
正吃得尽兴,太后问国君道:“今日春花盛放,不知陛下最喜欢哪一朵?”
每个女子头上皆戴了一种花,或是桃花,或是杏花。
众女子听到太后这样说,都期许地望着国君,心中或是羞涩,或是忐忑。
国君不假思索道:“朕最爱云幼。”
舒星弥心中一热,看向国君。
“云幼?”太后笑道:“那似乎并不是花,而是一种草,不应在候选之列吧,还请陛下另做选择。”
国君直言道:“依朕之见,世上女子万千,却都不及皇后姿容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