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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识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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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乱糟糟的天然卷,一双带有红色眸子的死鱼眼,空气中似乎都洋溢着一股淡淡的草莓牛奶味。
吉田瑜还不至于认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不过坂田银时强忍着一副见了鬼的神情,若无其事地表示不认识她,这让她有点不爽。
超级不爽。
作为一个主输出,你就是这样对待那个可怜的辅助的吗?
于是吉田瑜果断扭头就走,任凭肩膀上的玛里奥拼命挠着她的脖子,“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银时愣了愣,首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嘟囔了句:“这种情况,应该先找时光机……”说着“咣当”一下把头塞进了酒吧旁边的自动售货机里。
吉田瑜停下脚步,冷眼旁观,看来,当年的大将已经被生活无情地玩坏了……
“我说你小子又在搞什么?”登势婆婆推开酒吧的大门,“倒个垃圾还弄出这么大动静!”
“时光机,时光机……”银时半个身子都钻进了售货机里,似乎坚定了不出来的决心。
尴尬,这难言的尴尬,在登势的酒吧门口徘徊。
登势吸了一口香烟,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吉田瑜,“喂,小伙子,要是烦恼的话,可以进来喝一杯哟,这里只有一群蠢货的狂欢,可以让你痛痛快快放松一下。”
吉田瑜透过门帘,看了看里面闹成一团的人,不知怎么的,就是有点迈不出步子。
玛里奥凑到她的耳边说:“进去歇歇吧,你也走了一天的路了,何苦这么折磨自己。”
瑜狠狠瞪了玛里奥一眼,玛里奥吓得一缩,心里想着,多少年没见,瑜酱怎么变得越来越可怕了……
尽管这样表现,吉田瑜还是迈步进了那个小酒吧,随便点了一杯清酒,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闭目养神。
酒吧外,登势婆婆吐了个烟圈,对着上半身钻进自动售货机的银时道:“怎么,那个小子,是你不想见到的人?”
“也不能这么说……”银时抽出身子,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只是人这一生,终究有那么几个不见更好的家伙罢了。”
“那么,是否要让我去帮忙招待招待呢?”登势婆婆有点好笑地看着银时,她很久没有见过银时如此不知所措的神情了,“那个小子似乎走了不少路呢,恐怕不是本地人呢。”
“这我当然知道。”银时刚刚看完一本jump的好心情被一扫而空,他不是没有认出吉田瑜。
想当年,吉田瑜尽管身为“及时雨”,却从未避讳过自己的性别,穿的虽然是男装,不过攘夷志士的衣服如果不是像银时高杉那样特意要让自己亮闪闪,一般都是差不多的。志士们都很尊重她,也从未在她面前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
可是眼前这个一身完全男装扮相满脸“杀了你哦”表情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她到底经历了些啥啊!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实在看不出是个女的的人是谁啊!
她喉咙上面的那个是喉结吧!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啊!
原来那个英姿飒爽的“及时雨”呢,时光机!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柳生九兵卫的影响,银时看到这样装束的吉田瑜,心里直发毛。
不会吧,还以为桂和高杉已经变得够离谱的了,原来更极端的在这里吗!
这个不仅起死回生还由女变男的家伙原来在这里吗!
银时感觉到自己受了很大的冲击。
不过说实在的,吉田瑜的确刻意将自己的印象往男性方面狠狠地伪装了一番。毕竟,在攘夷期间,她只是单纯套了一件男士和服而已,只要认真地打量她,都不难判断出她真正的性别。
但从吉原逃出来之后,夜王的大肆搜捕让她不得不加大了伪装的力度。
什么“假喉结”、“束胸布”都用上了,才让武州的一众人士都坚定不移地相信她其实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也无怪银时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吉田瑜在角落里小酌了几口酒,略微松了一口气。几个月前她才偶遇到了玛里奥,虽说是偶遇,其实是离得不太远,所以玛里奥久违地感应到了她。
她当时极其无语地看着玛里奥扑进她的怀里号啕大哭,“嗷嗷嗷,嗷嗷嗷!”吉田瑜有些无语地挑了挑眉毛,一把领起它的后颈毛,往肩上一甩。
嗯,玛里奥感动地点点头,还是那个味儿。
“我记得你不是在假发那里?不和他说一声?”吉田瑜还记得那张奇葩至极的通缉令。
接着,玛里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了桂小太郎喜新厌旧的罪恶行径,有了伊丽莎白就开始忽视它等等……
在了解了有一种生物叫做伊丽莎白,既可以陪聊,又可以帮打架,还可以帮越狱种种之后。
吉田瑜唏嘘,她也想。
然后玛里奥在她的肩膀上一阵狂挠,瑜决定不理会这个过了十几年还只会观测老鼠的废柴猫。
不过吉田瑜还是觉得应该和假发打个招呼,毕竟是桂小太郎帮忙照顾了玛里奥这么多年,不道个谢什么的说不过去。
于是循着桂小太郎革命的轨迹,吉田瑜成功追踪到了附近,遇见了……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变化的程度不太大,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从少年时上课不好好听讲天天睡觉来看,他将来肯定会是这么一个颓废的大人吧。
不过银时当场表示不认识她还是让吉田瑜差点气乐了。
从酒吧出来的老板娘看样子也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一眼仿佛就看穿了他们俩之间的尴尬。
银时在外面磨蹭了半天,才慢慢地溜了进来。一进来,他正好和蹲在吧台旁边啃猫粮的玛里奥四目相对。
银时抱着头“乒”地一下倒在了吧台上。
吉田瑜:“……大可不必如此慌张。”
神乐刚“咕咚咕咚”喝完了一电饭煲的米饭,看到银时难看的脸色,忍不住说,“银桑你现在就好像几十天的大便还淤积在肚子里呢阿鲁。”
“那是什么恶心又无聊的比喻啊!”新八在一旁疯狂吐槽。
“那什么……”银时僵硬地转过了身,“瑜酱,好久不见了。”
吉田瑜把自己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是好久不见了,银时。”
然后两人你一杯我一杯,都没怎么说话,就连神乐也瞧出来,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头。
“那啥……你有地方去吗?”银时想了半天,挤出这样一句话。
“本来想去找假发的,没想到先碰到你。”吉田瑜紧了紧自己的斗篷,深秋了,就算在室内,都有些小冷。
“咦,这位瑜先生是银桑和桂先生的老朋友吗?”新八在旁边好奇地发问。
“不是瑜先生啦,她是女的,女的!”银时略微有了点醉意。
“咦咦咦——”
可能是酒壮胆,银时走向瑜那张桌子,直接坐在了她对面,“你什么毛病,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你这样让银桑我很不安啊!就仿佛是高杉的口口突然没了啊!”
“银桑你在说什么了不得的话啊!”神乐嚼着醋昆布,新八捂住了她的耳朵。
“啊,这个啊,近些年来的习惯而已,你放心,我还没那么多毛病。”吉田瑜顺手解下了假喉结,既然银时暴露了她的性别,那她也没必要继续带着这玩意儿辣周围人的眼睛。
“建议你现在不要去找假发,”银时晃着杯子,“他现在估计正在被一群税金小偷追杀吧,或者蹲在哪个拉面馆里吃拉面吧。”
“哦。”吉田瑜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只不过她觉得桂还是比较靠谱,不管怎么样还是照顾了玛里奥这么多年不是?
坂田银时在她对面托着腮,“你别不信,假发变了好多了。”
“你也是。”吉田瑜淡淡地回应。
下一刻,银时就醉倒在了桌子上。
“啊呀呀,”登势过来收拾桌子,“又喝了这么多,房租还没给呢。”回头一看,吉田瑜也倒在了桌子上。
登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