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喵，斑小姐》武陵渔人

3、传统式开眼

　　斑带着欧豆豆下了山，还没走到族地，旁边忽然闪出个人。
　　“老天，你们……居然还活着？”
　　斑定睛一看：“洋介大叔？”
　　洋介是宇智波一族的精英忍者之一，为人爽朗，和田岛关系不错，也是田岛这次任务的同伴。
　　“我父亲回来了吗？”
　　洋介激动说：“早上搜山没有找到你们，田岛还以为你们……总之快回去吧，你父亲和兄长都在家里。我得留在这儿负责警戒，就不送你们了。”
　　斑也顾不得和他多说，拖着欧豆豆们就往家里飞奔。
　　经过昨夜的战斗，族地被毁得房倒屋塌。幸存下来的族人正在搜寻亲人朋友的遗体，而碰到羽衣一族遗漏下来的尸体也收集起来——忍者的尸体携带着自身忍术的秘密，不管对敌方还是己方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斑赶到自己家院子外时，只见所有的屋子都被烧毁，田岛和苍太正站在之前客厅所在的位置发呆。
　　“父亲！”斑背上的琉夏率先出声，接着她怀里的泉奈也哭出声来：“爸爸！苍太尼桑！”
　　田岛背影一僵，倒是苍太立刻转过身来，犹如死灰的眼睛瞬间亮了：“斑！”他冲过来就把三人死死抱住，嗓子里响起压抑的哽咽声，“天啊，太好了！”
　　琉夏和泉奈的注意力在归来的田岛和苍太身上，斑则一眼看到他们旁边那具焦黑的尸体，她腿一软，脱出苍太的臂弯，琉夏和泉奈都落到地上。
　　斑完全顾不得欧豆豆们了，冲进院子奔到田岛身边，只看了一眼，眼前一黑就跪倒在那具尸体旁边。
　　“妈妈！”
　　田岛按住她的肩膀，哑着嗓子说：“是我回来的太晚了……”
　　斑靠在田岛怀里，压抑了一夜的惊恐担忧终于爆发。
　　她来到这个世上，青苑给了她最初的温暖，这位忍者妈妈温柔宽厚，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的生活，包容着她的一切，甚至在最后为保护她和弟弟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即便那是每位母亲都会做出的选择，她却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
　　斑的痛哭传染给了弟弟们，琉夏和泉奈也靠着苍太哭得不能自已。
　　这是田岛第一次见女儿如此失控，她喊着“妈妈”的时候，那声音仿佛都带着血，她的眼泪也带着血……血？
　　田岛一惊，看向斑的双眼，血红的眼珠，流转的单勾玉。
　　他五岁的女儿，居然开眼了！
　　田岛在斑后颈上轻轻一捏，斑的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晕倒在他怀里。
　　苍太看到斑脸上的血痕，震惊说：“父亲，斑她，她是不是……”
　　田岛缓缓点头。
　　苍太给斑擦掉脸上的血泪，即便为妹妹感到高兴，但想起这是母亲的死亡换来的开眼，心情就沉重极了：“……斑才五岁，父亲，她，她果然是个天才。”
　　田岛看着两个哭泣的小儿子，说：“不要哭了，你们的母亲是为保护你们而牺牲，现在你们都活着，她即使去到冥王那里也能安心了。从今以后，你们都要好好成长为优秀的忍者，才算没有辜负母亲的牺牲。”
　　“是的，父亲。”
　　琉夏和泉奈擦着眼泪，抽泣声渐渐小了。
　　直到下午斑才醒过来，泉奈坐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见她醒来泉奈立刻喊了一声“尼桑”。
　　斑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菜地旁边临时搭的草棚里，苍太和琉夏正在院子里翻找收拾。
　　泉奈小心翼翼看着她，解释说：“尼桑，父亲说我们要搬家了，苍太尼桑和琉夏在搜集能用的东西。”
　　斑把泉奈抱住，一张嘴就觉得嗓子干痛无比：“对，对不起，我之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泉奈在她怀里摇摇头，闷闷的声音无比认真：“以后我会保护尼桑的。”
　　斑忍不住笑了笑，拍拍他背说：“奈奈最贴心了。”
　　泉奈从她怀里挣开，从旁边端了碗水过来，斑喝完水，捏了捏他的脸，问：“爸爸呢？”
　　泉奈回答：“父亲去和长老们开会了。”
　　“……”斑一愣，“怎么不喊‘PaPa’了。”
　　泉奈郑重说：“我不再是小孩子了，尼桑。”
　　一个两岁的孩子，说自己“不再是小孩子”，看来昨晚的经历在泉奈心中留下了深刻的阴影，逼迫他幼稚的心灵过早成长起来。
　　这就是忍者啊。
　　斑站起来：“走吧，我们也去帮忙收拾东西。”
　　她朝泉奈伸出手，泉奈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他双手背后摇了摇头：“我可以自己走，尼桑。”
　　斑哭笑不得，又心疼得不得了，一把就把他抱起来：“你长再大还能有我大吗？真正的强大可不是叽叽歪歪这些细节。”
　　泉奈急了：“放我下来啦，尼桑。”
　　斑一挑眉毛：“再乱动我要亲你了。”
　　泉奈立刻乖了。
　　院子里，苍太和琉夏正把收拾出来的物品打包，见斑和泉奈过来，苍太说：“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等父亲回来我们就能和大家一起出发。”
　　斑问：“还在任务中的族人怎么办？”
　　“早上父亲就给在外的族人发了信，大家先在冷泉谷会合，这段时间族里不再接新任务，等人都聚齐再去新族地。”
　　斑想了想，说：“尼桑，走之前我想去一下后山，悠真尼桑送给我的项链可能掉在我们之前躲藏的洞窟里，我想去找找。”
　　苍太点头：“那我和你一起去，现在族地巡逻很严密，琉夏和泉奈在这里很安全，后山就不好说了。”
　　琉夏和泉奈齐齐看向斑，斑不动声色对他俩说：“去把菜地里剩下的番茄和甜瓜摘一些。”
　　苍太：“？？？”
　　斑解释说：“那洞里住着一窝狐狸，我们今天早上吃了点狐狸的屯粮，当然要还回去嘛。”
　　苍太无语：“……你心肠还真是柔软，斑。”
　　最终斑背着一包果子和苍太一起前往后山，途中路过族里的墓地。
　　在斑昏迷的时候，青苑和众多昨夜牺牲的族人一起在这儿匆匆下葬。
　　“妈妈，我和欧豆豆们都平安无事，爸爸和尼酱也回来了，我们很快就会搬走，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来看你。你和悠真尼酱在冥界要好好的，我们也会好好的……再见，妈妈。”
　　斑在无字墓碑前给青苑添了把土，就和苍太一起上山而去。
　　“别太难过，斑。”
　　“看来之前不仅吓到琉夏和泉奈，也吓到你了。不过，我只是不喜欢压抑自己的感情，尼酱，哭一哭反而会更快调整好。毕竟，日子总要过下去，你不用担心我。”
　　苍太感慨说：“你能这样想那很好。不过，吓到我的不是你哭得那么崩溃，而是你的眼睛，你才只有五岁……”
　　“你是说写轮眼吗？”
　　苍太点头，随即有些丧气：“我还没有开眼，这么一比，还真是差劲。”
　　“尼酱，出色的忍者那么多，其中又有几个有写轮眼？千手、羽衣这两族，即便没有写轮眼，依然和宇智波的实力不相上下。更何况你只是还没有开眼，这么消沉实在不符合你一贯的画风。”
　　苍太揉了揉她的炸毛，忽然说：“你也是的，一会儿‘尼桑’一会儿‘尼酱’，再这么下去性别意识真的模糊了怎么办？你还要瞒着琉夏和泉奈到什么时候啊？”
　　斑想了想，说：“到相对的和平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
　　苍太：“……”他看着满山焦土，叹气，“不会有那一天的，斑。”
　　“正因为艰难，才更应该为之努力……就是这个水潭，到了。”
　　苍太撩着水：“真是感谢这片水潭救下了你们，那时候搜遍整座山找到不少尸体，我和父亲还以为你们也在其中……幸好……”
　　“那当然，我可是有幸运光环的人！尼酱你在这儿等着，我下去一趟很快回来。”
　　苍太点头：“快去快回。”
　　斑顺着水路再次来到那个洞窟里，喊了两声“九喇嘛”，洞窟深处随即亮起橘红色的微光。
　　她走过去把包袱解开：“这里不再安全，我们马上就要搬走，来不及做饭团和拉面给你，只给你带了番茄过来。”
　　九喇嘛冷哼：“人类啊，总是这么不守信用。”
　　“这次真的是形势所迫，不过，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再见，到时候你想吃多少都行。”
　　九喇嘛一条尾巴吊着悠真送给斑的那条项链晃啊晃：“你不守信用，这个玩意儿老夫就留着了。”
　　斑笑了笑：“好，那就留在你这里。我不能久留，免得给你惹来麻烦，所以，只能说再见了，九喇嘛。”
　　九喇嘛哼了一声，闭上眼一副“老子要睡觉你还不快滚”的表情。
　　斑潜入水潭，复又探出个头来，笑说：“忘记告诉你，琉夏和泉奈都夸你是只亚撒西的好狐狸。”然后她就迅速游走了。
　　九喇嘛：“……”岂可修！
　　苍太和斑回去后，田岛已经召集好剩余的族人准备出发。这是斑有记忆以来第二次全族大迁徙，他们先在冷泉谷驻扎了五天，等外出任务的族人赶回来便前往新的聚集地。
　　新族地在火之国北面的葛之森深处，更为隐秘也更为偏僻。吸取了之前那场惨剧的教训，田岛和长老们商议的结果是不再分开建立民居，而是建造一座环形堡垒，并且在地下也开凿秘密藏身处。前后花费了一个月左右，全族才算重新安顿下来。
　　接着没过多久，新一轮的大规模战争就开始了。
　　斑也是从此时开始，走上战场。
　　刚开始的时候，每次任务期间她都吃不下任何东西，因为吃多少就吐多少。大多数刚上战场的忍者都这样，所以田岛也没多在意。然而直到半年后斑还是这种反应，田岛就不得不头疼了，他为此特意让琉夏去开解斑，可惜收效甚微。
　　最后，田岛不得不承认：“斑她，虽然能力出众，还是适应不了这个时代，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忍者。”
　　苍太不同意：“父亲，斑只是心肠有些柔软，再加上年纪小，‘不合格’那种话也太严重了吧。她在战斗中表现十分出色，脑子灵活善用谋略，一起任务的族人全都很看好她，父亲你之前不也夸过她很多次吗？”
　　田岛叹气：“苍太，心肠柔软，正是她最大的缺点。”
　　苍太欲言又止。
　　“她从不肯对幼年的忍者下手，你也发现了吧？”
　　苍太犹豫着，最终点了下头：“父亲，可能，可能因为斑是个女孩，你别太苛求她了。”
　　田岛毫无感情地说：“忍者不分男女，忍者不能有感情。宇智波的女忍者从没有像她这样的，如果她再这样下去而毫无改变，只会令我感到失望。”
　　苍太赶紧说：“父亲，我会再劝劝斑的，她一直都很尊敬崇拜你，你这样说她该多伤心啊。”
　　这次父子谈话之后，苍太尽量争取和斑一起出任务，在任务中既是照顾也是开解她。这样又过去半年，斑才改掉了任务期间吃不下东西的习惯，但是对幼年忍者下手这一点，不论田岛和苍太如何说教，斑依然坚定地表示办不到。
　　这大概是上辈子的三观在束缚着她的意识，虽然已经丢弃了一部分早已形成的认知，强迫自己收割人命，但底线无论如何都要保留。
　　因为她内心深处，不愿意自己成为战国时代所谓的合格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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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来更新，突然发现——晋江居然给提供了个封面，大概是因为封面里有只兔纸，意外地跟这文还挺和谐的嚯嚯\(^o^)/~
另，原著斑爷是在和柱间被迫分别的时候开眼，看脸应该有十几岁的样子，这里把斑开眼的时间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