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喵，斑小姐》武陵渔人

14、吉原游廓

　　斑一挑眉：“看来你也见过啊。”
　　“你先说。”
　　斑耸肩，把之前的经历艺术加工了下：“有次任务途中，我在风之国奈良沙漠见到一只巨大的狸猫一样的妖兽，它自称一尾。这家伙似乎很好动，喜欢追逐逗弄活物，要不是靠着这双眼，我就被它用砂子活埋了。”
　　猿飞点头：“那是一尾，传说它的名字好像是守鹤。”
　　“你见过的是？”
　　猿飞道：“像个大乌龟，有三条尾巴，应该是三尾没错。它的性格也跟乌龟类似，慢吞吞的，与守鹤是相反的两个极端。当时是忍者的战斗惊动了沉在湖底的它，它在湖面漂了会儿就又沉下去。我族中有人下潜去寻找，但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发现那个湖底通着大海，可能它游走了。”
　　原来是九喇嘛口中那个“很迟钝”“没有痛神经”的家伙。
　　“你这猫拥有的查克拉，一点不比三尾差，”猿飞看着斑，“总觉得你有什么阴谋。”
　　斑超无辜：“你别随便脑补，老师只是一只萌猫，不过天生查克拉多了点，跟尾兽那种妖艳尖货可不一样。哎，回头有空带你去见见漩涡一族的忍者，让你长长见识，好教你知道，不是所有查克拉多的生命体都是尾兽。”
　　猿飞：“……”
　　“有查克拉比我们俩加起来都强大的猫咪老师保护樱子，你完全不用担心。咱们分头行动，一个小时后回来刚好吃晚饭，顺便交换情报。”
　　“……好吧。”
　　晚餐之后，斑一边喝茶一边撸猫（没错九喇嘛又喝醉了可以任意调戏），觉得忍生圆满夫复何求。
　　樱姬笑道：“斑，你是故意的吧。”
　　斑好无辜：“明明是老师自己要喝，我拦都拦不住哇。”
　　狡猾的宇智波！猿飞哼了一声，问：“喂，斑，你打听到什么了？”
　　斑放下杯子，看了樱姬一眼，咳了一声：“那啥，这个雅治君，不是个好东西。”
　　猿飞&樱姬：“……”
　　猿飞杀鸡抹脖子地冲斑使眼色：“谁让你说这个了！”虽然确实是这样没错，他连忙对樱姬说，“小姐，迎亲队伍会在这里休息到明天中午，午饭过后重新启程。”
　　樱姬有些疑惑：“明天要停留半天吗？那我们便和他们一样吧。”
　　猿飞瞪了斑一眼，应声：“是！小姐，您脚伤未愈，今晚早点休息吧。”
　　樱姬点头。
　　斑笑笑也不在意，给他们俩和自己都添上茶水，一边倒一边说：“浅草寺后面的吉原游廓，在五大国都非常有名。嘿嘿嘿，既然今夜无事，不如我们去逛逛？”
　　这里的吉原游廓，说穿了其实是“高级自由恋爱社交场所”，在游廓内做生意的有茶馆、酒楼、游女屋（游女=卖春妇）、扬屋（类似日式旅馆，和各个游女屋有来往）等等各种休闲娱乐场所。一旦进入吉原世界，大名、武士、忍者和平民等等这种阶级身份就被最大限度的淡化。明面上，武士不能佩刀入场，忍者不许使用忍术，甚至连大名的轿子都是禁止的；一旦发现有人违反规定，便有保镖来驱逐，这里甚至曾经发生过吃瓜群众殴打大名的轶事。
　　因此，权力在吉原世界并不通用，游廓重视的是客人的这三个条件——气魄、粹（通达人情、风流儒雅等品质）和金钱。能使鬼推磨的金钱在这条件中排在最后，权力更是要靠边站，或许这正是游廓的魅力所在。
　　听到斑的提议，猿飞眼睛一亮，随即看了樱姬一眼，矜持地咳嗽一声，艰难拒绝：“斑，我们是在任务中，你居然想着吃喝玩乐……你简直是在给宇智波一族抹黑。”
　　“他本来就是宇智波中的异类。”从门外传来一个清澈冷静的声音。
　　猿飞一惊，有人靠近而他居然毫无察觉……岂可修！
　　“淡定淡定，既然你我都没发现，当然是感知忍者。听声音，唔，是千手家的老二吧？”
　　猿飞一愣：“你认识？”
　　斑抱着招财猫去拉开门，果然，扉间和板间站在外面。
　　这几年来斑跟柱间和板间的关系一直不错，就是扉间这个刺儿头一直没被她拿下，未来的二代目似乎天生免疫嘴遁。
　　板间腼腆地笑了笑：“斑，你也在呀——”然后他探头对樱姬说，“失礼了，殿下，我们奉命来支援猿飞桑。”
　　猿飞跳起来气咻咻道：“不需要！”
　　扉间道：“因为你迟迟未归，大名才找到我们，因为他觉得你大概需要感知忍者的帮忙。”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我——”
　　扉间看了斑一眼，凉凉对猿飞说：“你被斑坑了。”
　　猿飞：“……”他丧气地坐下来。
　　斑笑呵呵说：“tama酱，你看你二哥，瞎说什么大实话。”
　　板间：“……”这么久过去，他对这个称呼已经麻木了，“斑，你也真是的。不过，你怎么会跟在樱姬殿下身边的呢？”
　　“先坐吧，我慢慢跟你们解释。”
　　扉间不为所动：“不必了，我们的任务是协助猿飞桑带回殿下，既然殿下和猿飞桑都在这儿，那就请立刻返回火之国吧。”
　　樱姬皱眉，猿飞道：“千手家的小子，殿下还有未办完的事情，现在不能回去。”
　　扉间微微叹气，对猿飞道：“猿飞桑，言语具有如何蛊惑人心的力量，经常与宇智波交锋的我比你更清楚。你居然放弃了忍者的自觉，必然是已经被斑迷惑，我建议你最好自省一下。”
　　板间道：“扉间尼桑，你别那么说斑嘛。”
　　“你更该自省。”
　　板间：(o` °ェ°｀o)。
　　斑啧啧道：“tama酱，别理你二哥，我才不是洪水猛兽。来来来，这猫是不是很可爱，要不要摸一摸？”
　　招财猫喵了一声： (ヾ〃￣ ︶ ￣〃ヾ)。
　　扉间果断拉开板间，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我说你，离我欧豆豆远点。”
　　板间委屈地噘嘴：“扉间尼桑——”
　　扉间又向樱姬道：“殿下，请随我们启程——殿下！”
　　他一向冷静自持的声音最后都有些破音了。
　　没办法，实在是太惊悚了，樱姬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小刀，正横在脖子上。
　　凸(艹皿艹 )！
　　忍者们全都被惊住了，扉间最先反应过来，皱眉看着斑：“你居然教唆殿下做这种事，不可原谅。”
　　“啥？”斑委屈死了，“你不要往我身上甩锅好吗！我怎么可能教殿下‘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手段！”她之前悄悄跟樱姬打预防针的时候说的是“拿出公主的尊严退散那些来支援猿飞的忍者”，当时樱姬说的是“我已经有觉悟了”，原来她的觉悟就是“抹脖子威胁”！
　　樱姬平静道：“这是我自己的主意，跟斑没有关系。千手家的忍者是吧，我郑重地再跟你们说一遍，我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是死也不会回去的。你们可以用忍者的手段逼我就范，然而只要我有机会，赴死还是很容易的，你们也不想带我的尸体回去吧？”
　　猿飞急忙道：“殿下，您小心点，快把刀放下，我向您保证，绝不会让您这么被带走的。”
　　扉间扶额，无奈说：“殿下，您不必如此，在下听从您的吩咐就是。”
　　斑招呼说：“那就都坐下，喝茶喝茶，樱子，你也把刀收起来。”
　　樱姬这才把刀收进袖子里。
　　猿飞道：“殿下，那种凶器怎么能放在袖子里呢，还是给我吧。”
　　樱姬拒绝：“你们不都是带在身上的吗，为什么我不可以。”
　　猿飞弱弱说：“您是千金之躯，和我们这些忍者当然不一样。”
　　斑耸肩：“一把小刀而已，看把你吓得，别啰嗦了。”
　　扉间对猿飞一摊手：“你现在知道他有多可恶了吧。”
　　猿飞冷哼：“我早就知道了！”
　　斑翻了个白眼：“你们俩撕起我来真是不遗余力……算了，这个先不说，我刚刚说到游廓——”
　　猿飞瞪眼：“我们是不可能去那种地方的，你也别想去！”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斑撇嘴，然后迅速把话迸出来，“雅治君今晚会去那里一家名为高岛的妓院，那里的太夫六花仙几年前曾和雅治君有一段风月事。”
　　游廓中做生意的游女，“太夫”是最高级的头牌名媛，太夫以下是“格子”，这两等游女都不是等闲之辈供养得起的。在格子以下还有“端”游女，又分为“散茶”、“局”等不同的等级，其服务费相对亲民；端游女之下则是身份更低级的私娼，她们的夜资就非常大众化了……呃，扯远了。
　　听到斑的话，樱姬原本和煦的表情瞬间僵硬。
　　猿飞心里一边吐血一边把斑骂个半死，他怒道：“斑，你住嘴！”
　　斑撸着招财猫，对樱姬道：“迎亲队伍离开这里后，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达雷之国京都。樱子你若想见雅治君，今晚是一个好机会。”
　　猿飞还想说什么，被樱姬拦住，她问斑：“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跟着他一起去游廓，找机会和他单独见面。所谓快刀斩落麻，这件事情越拖越麻烦，而且，或许过不了多久，第三波来找你的忍者就要到了。”
　　吉原虽然是花街柳巷，但去吉原的却并非只有寻欢作乐的男人。游廓内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节日非常多，几乎每天都是狂欢，赏花、演歌、戏曲、展览和祭典等等，几乎囊括了这个时代所有的娱乐休闲项目。无数或有名或无名的文人、伶人、画家长年汇集于此，说吉原世界是个顶尖的艺术文化中心绝不为过。女性当然也可以是这里的游客，毕竟这里的妆容、服饰和打扮可以说代表了这个时代最尖端的水平。
　　樱姬起身道：“好，斑，带我去吧。”
　　猿飞有些犹豫，樱姬道：“佐助君，你也想我尽快回到火之国吧，那便不要阻拦了。”
　　猿飞只好道：“那，那我先去看看，如果雅治君出发，我就来通知你们。”
　　为了赶路方便，樱姬早已换下华贵的十二单，她此时作平民打扮，去游廓并不引人注目。猿飞和斑的穿着也无不妥，需要乔装的是新来的千手兄弟。
　　板间本来想用变身术，被扉间拦住：“吉原不许使用忍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换衣服吧。”
　　等猿飞回来，扉间和板间已经换好常服。斑把昏睡的招财猫留在民宿，四个忍者带着樱姬不远不近地跟着雅治君与他的随从，在晚上八点左右，踏入了江户最大的销金窟——吉原游廓。
　　按照这里的规矩，客人想见太夫，如果是第一次来，必须在吉原入口附近的老字号扬屋炫耀财力，比如饮酒宴饮，招来男女艺人演歌载舞。扬屋老板娘在这接待过程中会对客人的人品、性情、财力进行评估，根据客人喜好通知某个太夫。太夫接到通知后，从游女屋出发晃晃悠悠来到扬屋见客，这来的过程跟花魁游街差不多。见到客人后，太夫若不满意，可以甩袖就走，客人还不能做出无礼的举动。
　　当然，雅治君作为吉原的常客，自然是不需要这么麻烦的。而作为吉原的风云人物，自他进入游廓，便有不少看客尾随他们一行看热闹。樱姬等人跟在外围，根本毫不起眼。
　　面对围观，雅治君不以为意，领着随从直接去了那家名为高岛的游女屋。
　　然而，信心满满的他吃了闭门羹。
　　一个年纪略长的游女将雅治君拦在高岛门外，恭敬地表示六花仙今天有客人，因此不能招待雅治君。”
　　旁边有看热闹的好事者科普说：“这是专门为六花仙料理身边琐事的大姐，称为番头新造，一般由退休的游女担任。”
　　雅治君不愧是具备了“气魄、粹、金钱”三样优秀品质的嫖客界扛把子，被拒绝他也不在意，看了随从一眼，那随从立刻低眉顺眼递给番头新造一个大红包。
　　这之后，雅治君才说：“既如此，那便告辞了。”
　　离开高岛后，雅治君不紧不慢在游廓逛起来。
　　猿飞拿手肘捅了一下兴致勃勃观赏游廓景象的斑：“我们就这么跟着？”
　　斑的视线还粘在头顶那些装饰的红灯笼上：“不然呢？”
　　猿飞不悦道：“我看你根本是来玩儿的吧。”
　　“有扉间这种智将在，他会想办法的，我们作为无脑输出不需要操心。”
　　正关注着雅治君动静的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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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特别说明下，本文中出现的关于吉原游廓的资料，参考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出版的、茂吕美耶女士所著的《江户日本》。这本书非常有趣，主要描写了江户时代日本的风土民情。茂吕美耶女士作为中日混血，在台湾和郑州生活过，精通中国和日本文化，还曾为梦枕貘大师翻译中国戏曲《牡丹亭》的相关资料。
另外，这几天网站又习惯性抽风，吞了一些宝贝萌留的评论，我在后台可以看到但是无法回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吐出来，大家稍安勿躁，要习惯我大晋江的服务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