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ool（愚者旧版）》那迦*修

32、外四 心伤•心觞

　　有种疮疤是红色的，活的，终其一生都不会愈合，随时都可能会流出新的鲜血。
　　心上的伤痛是取决于自身的，也因此，只有自己才能更深地伤到自己。

　　=======================以下是来自雷欧力的叙述===================

　　那一天的天空，微微下着细雨。
　　记得是在早晨，他接到了旋律打来的电话。
　　旋律是一个音乐猎人，那矮小丑陋的样子与她那温柔的声音是如此的不协调，以至于雷欧力对她印象深刻。
　　旋律是酷拉皮卡的朋友，他们两人之间的交集仅止于那次友克鑫的行动，所以当旋律打来电话的时候，他甚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接起电话。

　　电话里，旋律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音。
　　酷拉皮卡死了。——她如此说道。

　　晴天一个霹雳下来，他被震得生疼，晕晕地站在原地，傻傻地问道：“……对不起，你刚才说了什么？我好像听错了……”
　　旋律再一次地重复了那个噩耗，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哽咽。
　　他不太记得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了，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以至于他无法反应过来。
　　他记得自己似乎有冲着手机大声地咆哮，而对面的旋律弱弱地解释着……最后她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叙述着。
　　从旋律的描述中，他了解到酷拉皮卡是死于和旅团的战斗。
　　……这个笨蛋！跟他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报仇不要报仇！！
　　旋律似乎还说了一些什么，不过当时的他犹自沉浸在愤怒与巨大的悲痛之中……等他回过神来，只听到旋律希望他能够前去参加酷拉皮卡葬礼的请求。
　　放下了电话，他从肺腑间挤出一声深沉的叹息。
　　酷拉皮卡啊……

　　那一天的葬礼，去的人寥寥无几。
　　因为被灭族的关系，身负血海深仇的酷拉皮卡的朋友本就少得可怜。而小杰和奇犽也没有能够前来。据猎人协会那边的消息，两人似乎是被卷入了最近炒得沸沸扬扬的奇美拉蚂蚁事件当中，目前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想到此，他不由得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酷拉皮卡已经走了，他不希望连小杰和奇犽都跟着……不，他不能再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了！
　　怀着这样一种感伤的心情，雷欧力来到了约路比市。

　　雷欧力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捧着一大束百合站在酷拉皮卡的灵堂里，静静地站立了好久。他望着那具透明的玻璃棺，看着友人熟悉的面容，苦涩与眷恋掺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旋律是个细心的女子，她体贴地留雷欧力一个人待在那里，因此，他才得以说出埋藏在心底的话。
　　“笨蛋！”他缓缓地走到玻璃棺旁，倚着它席地坐了下来。背贴着玻璃，那刺骨的冰冷透过衣服传递到身上，再渗入心头。雷欧力双手抱膝，仰头愣愣地望着远处。
　　他没有回头去看，因为就算闭着眼睛他都能够描述出友人那精致的面容。出神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出声问道：
　　“旋律说，这次是旅团找上门来复仇的……你说……要是当初我们有劝说你放下仇恨隐居起来……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呢？”
　　话一出口，他自己就先笑了一下，随后，这笑容缓缓化为苦涩的忧伤。
　　“不，你不会安于那样的生活呢……如果那样，你就不是酷拉皮卡了！”

　　八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微凉，坐在地上久了，雷欧力的四肢已经变得有些冰凉，不过他毫无所觉地，依旧是自言自语着。
　　“不过我还是有些疑问。在与那个叫派克的女子交换了人质之后你就应该明白旅团最终会来报复的……为什么你还要待在这个地方？……是有什么让你无法离开吗？……还有这次，你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旅团捉到的人……我了解你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啊，酷拉皮卡！”
　　他终是转过身面向了那具玻璃棺，抓握在玻璃边框上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泛起了青白的颜色。然而雷欧力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他先是一愣，满脸的惊讶，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随后，他脸上的惊色缓缓化开，变成了一种复杂而又疑惑的神情。
　　“你居然笑得如此安详……这么开心的笑容……你到底在最后看到了什么呢？难道我猜错了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呀……酷拉皮卡！”
　　他哀寂地注视着玻璃下的身影，许久，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带着一脸的不舍与悲伤缓缓转过了身去。
　　“小杰和奇犽回来要是知道了你的事，尤其是以小杰那家伙的性格……他们肯定会去找旅团的，到那时可该怎么办才好？……你这狡猾的家伙，自己一个人轻松地走了，却把麻烦全留给了我们……”
　　雷欧力的背影看上去很是萧索，他的肩膀可疑地抖动着……原来，竟已是泪流满面。
　　“该死的！……我绝对没有哭！这只是沙子进到眼睛里了……你听到了没？只是沙子进了眼睛……”他粗鲁地用衣袖胡乱地抹着眼睛，最后干脆将脸埋在了衣袖中，只是那剧烈地耸动着的肩头，却出卖了他此刻悲痛的心情。
　　酷拉皮卡……天上的你，可曾知道留下的人们的伤悲？

　　================对不起，我又要虐了……真的对不起……================

　　雷欧力是在离开那间灵堂的时候发现了那个名为尼翁的少女的身影的。
　　直到现在，他还坚信是酷拉皮卡在冥冥之中的指引才让他遇见了那个少女的。

　　发现尼翁的时候，她正躲在灵堂门外的一个角落里……如果不是心神恍惚的自己走岔了路，是绝对会与这个少女失之交臂的。
　　因为在当时，粉红色头发的少女蜷缩着四肢蹲坐在那窄小阴暗的角落中，很容易就会让人忽略了过去。少女的脸色十分苍白，眼睛下面有一圈深深的黑晕，原本粉嫩的皮肤因为寒冷而变得青紫，她两眼无神地望着灵堂的方向，整个人就好像失去灵魂的木偶。
　　雷欧力伸手触上了少女的胳膊，入手的是一片冰凉，那刺骨的寒意，令习医的雷欧力也暗自心惊：这个少女……到底在这里蹲了多久了？
　　出于一个医生的职业习惯——或者说，出于雷欧力本人的那种热血性格，他立刻扶着少女站了起来。而甫一立直了身子，那个少女就软软地栽倒下去，看着她那近乎瘫痪的无力下肢，雷欧力知道那是长时间的血液不循环所造成的暂时性的麻痹。
　　结合她身上的温度，隐隐猜到她在那里蹲了有多久的雷欧力不由得皱起了眉：那么长一段时间的血气不顺，此刻她的腿……该是刺痛得如同一种酷刑了吧？
　　然而，即使是承受着这样一种巨大的疼痛，少女的脸上却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那种黯然消沉的表情，令雷欧力不由得猜测起她和酷拉皮卡的关系。

　　当下，他毫不迟疑地解下身上的大衣将少女裹了起来，随后，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这整个过程之中，少女始终死气沉沉地毫无反应。
　　然而，当他试图抱着她去找医生的时候，她却忽然激烈地挣扎起来。
　　“你怎么了？”雷欧力被这个奇怪的少女搞糊涂了，疑惑地问道。
　　然而怀中的少女并不言语，只是径自挣扎着伸出手，无神的双眼直直地看着某一处。顺着她的目光，雷欧力看到了酷拉皮卡的灵堂，于是他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你……认识酷拉皮卡？”他试探着轻声问道，眼前的少女的神色很不对劲，他不想刺激到她。
　　迟疑了片刻，粉红色头发的少女微微点了点头——真的是微微，如果不是雷欧力观察入微，他恐怕会错过那细微的点头的动作。
　　“那……要不要看看他？”因为少女的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雷欧力想到了让她去见见酷拉皮卡。因为，这个少女坐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如果不是想要见到酷拉皮卡，又怎么会有如此举动呢？
　　却不想，他无心的一句话，却好像将一颗石子扔进了沸水之中，激起了少女强烈的反应。
　　“不不不~~~”女孩忽然猛烈地摇起头来，同时伸手猛地推开了雷欧力。那巨大的力道，使得雷欧力一时没有能够收住手，于是，少女整个人跌出了他的怀抱，摔到了地上。
　　“喂，你没事吧？”雷欧力当即蹲下身来，想要检查少女的伤势。刚才那一下……这个女孩一定伤得不轻。
　　而不顾自己此刻的狼狈，少女只是一径自的摇头。
　　“不……我不要见他……不能见他……”她的低喃令雷欧力心里起了个突，望着眼神错乱的少女，一个想法自他的脑袋中冒了出来：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你和酷拉皮卡……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试探地问道，看到少女没有反应，于是假意威胁道，“如果你不说……我就带你去问酷拉皮卡了哟！”说着，他还伸出手拽住了少女的手臂。
　　“不要！”少女慌乱地摇着头，粉红色的长发因为刚才的撞击而四散开来，此刻伴随着她猛烈的动作凌乱地舞动着……也让她看上去更加的楚楚可怜。
　　硬起心肠不去看她那可怜的样子，雷欧力继续逼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必须知道，知道酷拉皮卡究竟是如何和旅团交上手的！他了解自己的朋友，他知道他不是一个鲁莽的人……他要知道。
　　他有预感，这个少女将会告诉他酷拉皮卡的真实死因。

　　“酷拉皮卡是……他是……我的……我的保镖。”似乎是迫于无奈，少女嗫嚅着轻声说道。
　　保镖！？
　　雷欧力皱起了眉，恐怕不止如此吧？……酷拉皮卡的那个雇主雷欧力是知道的，据说是一个人体收藏家，极端任性且脾气也大得很……而眼前的这个娇滴滴甚至有些怯懦的少女，怎么看，都不像是那样的一个人呐！
　　而且，从这个少女刚才的表现来看……怎么都像是和酷拉皮卡有着很复杂的关系的样子……
　　然而他并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因为他眼尖地瞧见了少女右手肘部那一片殷红。眉间挤出了一个川字，他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了手绢，耐着性子替少女包扎起刚才落地造成的伤口来。

　　似乎是没有料到他的行动，少女瞠大了眼睛，很是诧异地看着他。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翻了一个白眼，雷欧力没好气地回答道：“小姐，这年头没人会跑到灵堂来做坏事的罢？而且……你在那里待了那么久，想必也不是来做什么坏事的吧？”
　　听到雷欧力的回答，少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奇怪的神色，她低下头沉思了片刻，随即抬起头以一种全新的眼神打量着他。
　　“怎……怎么啦？”被她那赤裸裸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雷欧力搔着头略有些尴尬地打着哈哈。
　　“不……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少女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声地喃喃自语起来。
　　“不过也对……师傅他的朋友本就不该是普通人……”

　　师傅？……她说的这个师傅该不会是指……！？
　　“你是酷拉皮卡的弟子？”这个出人意料的答案令高瘦的男子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激动地抓住少女的双肩大声地追问道，他只是觉得这个少女和酷拉皮卡有所联系，却不曾料到居然是这样的关系……
　　“啊……嗯……”被他抓住了摇晃着追问，少女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雷欧力有些挫败地松开了手，心中不禁百味陈杂。

　　他那个一心复仇的朋友……居然会有徒弟！？
　　这不能不令他吃惊，因为执著于复仇，那个金发的少年在人前向来是疏离而又有礼的，这样的他……如果有一个弟子……那这个人在他的心目中，一定占着很大的分量。
　　顿时，雷欧力对于自己刚才粗鲁的行为有了几分后悔。

　　那个少女似乎对于他的惊奇十分感兴趣，她歪着脑袋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我师傅有弟子让你很吃惊么？”
　　是很吃惊。雷欧力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然而少女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惊得几乎跳了起来——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就是他的这个弟子害死了自己的师傅……岂不是要你更加吃惊了？”
　　“你说什么！？”雷欧力猛地直起了身子，铁青着脸看向了说出这个惊天秘密的少女。然而，即使是感觉到了他散发出的压抑气息，少女却仍是一派毫无所觉的表现。她定定地看着雷欧力好一会儿，脸上的神色忽而变得空茫起来。
　　好半晌，久到空气都变得有些凝滞的时候，她才好似回过神来，轻声地诉说起来：
　　“我师傅他……是在和旅团的战斗中受了重伤，最后因为救治不及死去的。”
　　说话的时候，她脸上的神色显得很奇怪，似乎在哀伤之中带着一丝讽刺。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缓缓地呼出一口气，雷欧力表情凝重地追问道。那个少女脸上的奇怪表情，令他觉得整件事情并不会如此简单。
　　机械而又僵硬地转过头，少女木愣愣地盯着雷欧力，就在他被盯得有些发毛的时候，她忽而一笑，歪着头问道：
　　“你真的想要知道么？”
　　少女的神情天真而又无辜，可不知为什么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忽然咧开唇，无声地笑了起来。
　　“也好啊……就让你知道好了……”
　　“我师傅他啊……是一个大好人。”就在雷欧力屏息凝神的时候，少女却忽然说出了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就在他想要开口打断的时候，少女轻轻地摇了摇头制止了他。
　　她竖起右手食指，轻轻地移到了唇上。
　　“因为他是个好人，所以会为了救人而牺牲自己……这点大家都知道，就连旅团也知道，但……唯独有一个人却不知道。”
　　少女的声音很清脆，然而此刻，雷欧力却分明感觉那是地狱的鬼魂附在了她的身上，鬼气森森。
　　“你知道么？有那么一个笨蛋，在某一天遇上了旅团团长……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她很自觉地跟着对方走了……然后，她落到了旅团的手里。奇怪的是，旅团的人并没有加害于她，反而很客气地对待她。于是这个笨蛋就自以为自己很厉害，能够在旅团手底下安然无恙。最后你猜怎么着？……没错，她的师傅来救她了。直到这个时候那个笨蛋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愚蠢。
　　旅团之所以没有伤害她，是因为他们想要抓的并不是她。她不过只是一个诱饵……用来引诱另一个人的诱饵。
　　而旅团的目标，自然就是那个笨蛋的师傅了。
　　她的师傅很厉害，曾经抓住过旅团的首领。但是为了救那个笨蛋，他却只身一人和旅团打了起来……还受了重伤。
　　但师傅真的很厉害，他从旅团手里逃了出来……还带走了他那个笨蛋徒弟。
　　然后那个笨蛋又犯了错……这一次，更加的不可饶恕。
　　为了治疗自己的伤势，她将原本应该用在师傅身上的力量用到了自己身上……
　　结果，她活了下来，而她的师傅却死了……为了她的愚蠢、她的自私，代替她死了。”少女说着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食指一转，轻轻地点向自己。
　　“那个笨蛋就是我。”她轻声说道，湖蓝色眼睛里的绝望让雷欧力寒到了骨子里。

　　事情……居然会是这样……
　　雷欧力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本能地，他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或者说，并不只是这样，应该还有一些客观的原因。
　　他承认，在听完了少女的叙述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冲她大吼，然而，当他看向少女的时候，却不由得改变了主意。
　　因为那个女孩虽然脸上带着微笑，眼睛却是在哭泣的。
　　请狠狠地骂我、责备我吧——那双眼睛如此说道。

　　面对这样的神情，雷欧力感觉自己无法说出任何非难的话语。
　　……恐怕比起自己的怒意，最不能原谅她的行为的还是女孩自己吧？
　　而且，每当想起酷拉皮卡的那个微笑之时，他就觉得自己对这个少女恨不起来……或者说，他不忍心这么做。
　　“我不会骂你，也不会憎恨你。”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面对少女不可置信的目光，声音低沉地说道：“因为酷拉皮卡一定不希望我这么做。”

　　少女的眼睛蓦地睁大，片刻之后她仰起头神色恍然地自语起来。
　　“居然是这样……居然会是这个理由……”
　　她设想了很多种可能，不曾想最后竟然是这样的一种结果！
　　“呵呵，我果然是个笨蛋……”她轻笑着，低落的语气中带着浓厚的自嘲。
　　她怎么可以用自己那狭隘的心去思度师傅的想法呢？……就连雷欧力都理解师傅的想法，为什么就只有她不能想到呢？
　　看呐，我果然是个笨蛋。

　　光是看她的脸色就能猜到她现在在想些什么，雷欧力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他没有想过，在听闻了好友的噩耗之后，还得安慰一个小女孩……这真的不是他所擅长的事情啊！
　　“那个……我想你应该去见酷拉皮卡一面，想必他也很希望看到你的吧？”
　　雷欧力好心地提出了建议，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少女激烈的反抗。
　　“不！！不要！！我已经没脸去见师傅了！！”少女死命地摇着头，并试图向后退去。
　　无奈地挠了挠头，雷欧力索性一把将她提了起来，而后，不顾少女的尖叫以及拳打脚踢，将她拎进了那间房间。
　　将她抛到了那具水晶玻璃棺前，雷欧力伸出大手按住她的脑袋，强迫她看向了玻璃棺中的人影。
　　“呐，你自己好好看吧！酷拉皮卡他并没有生你的气！他为救了你而感到自豪……他是笑着走的！”说到最后，他几乎是用吼的，因为那不仅仅是在讲给少女听，更是讲给他自己听。
　　是的，你是笑得如此幸福地离开的，所以我不会责怪你的弟子……或许她有错，可是你并不在意，不是么？

　　就在他心情激荡的同时，被他强制地按住的少女已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她怔怔地看着那具剔透的水晶玻璃棺，无神的目光表明她的心神已不知飘到了何方。

　　于是，这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在灵堂里待着，一个站着，一个坐在棺旁，久久地，久久地沉默着。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一直守护他/她的天使，这个天使如果觉得你的生活太过悲哀，你的心情太过难过，那么他就化身成为你身边的某一个人，也许是你的朋友，也许是你的恋人，也许是你的父母，也许是你仅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这些人安静地出现在你的身边，陪你度过一小段快乐的时光，然后他再不动身色的离开。于是你的人生有了幸福的回忆，即使你以后的道路上布满了风雪，一想起曾经幸福的事情，你就可以依然勇敢。
　　所以那些默默离开我们的人，其实都是回归了天国。
　　……就让我们笑着，用笑容欢送天使回到天堂。

作者有话说

　　号称猎人世界的男性颠覆版治愈系人物——雷欧力大叔出场了！！
迦蓝现在得的是心伤，心病就需用心来医……所以安慰迦蓝的重任就落在雷叔身上了！
最近真的很忙，睡得也很少，很累……所以更新会不定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