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椿之二十 ...
-
椿之二十
长门——或者说药师兜，在听见君麻吕的话后控制着怪鸟强行落地，丝毫不管这一片狼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身形庞大的怪鸟压断了不少骨刺，同时自己身上也被戳了好些个窟窿。不过它本就是用尸体制成的，既不会反抗，自然也感觉不到疼痛。
说实话，长门的心情非常糟糕，虽说他被秽土转生出来就是为了与鸣人为敌，但他还是很高兴能再次见到自己这个师弟。
如果不是药师兜实在过于烦人了的话。
先是肆无忌惮地借他的口说话，惹恼了君麻吕害他体验了一把尸首分离的感觉，后来嘴倒是闭上了，现在又让他和八尾面面相觑。
听说药师兜原本是大蛇丸的手下，忍术的专精从秽土转生上可见一二，就连讨人嫌的本事也学了个十成十。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体验糟糕透顶，遑论还要攻击并不想攻击的敌人。
长门不由自主地对刚爬出水面的奇拉比伸出了左手：“万象天引！”
引力的方向被扭曲，奇拉比尚且来不及调整自己的姿势，就直直地向长门冲了过去，仿佛他正处在坠落中一般。情急之下他只来得及让尾兽衣包裹自身，高温的查克拉瞬间燃尽了皮肤表层，四条长尾垂落在身后，而脖颈落入长门手中。
紧接着，那层查克拉外衣被强行剥离了。
“……那是可以吸收查克拉的饿鬼道！”
漩涡鸣人与佩恩正面交锋过，反正此时的君麻吕并没有直接进攻的意向，他便出声提醒奇拉比：“大叔！小心啊！”
“这种事情、你应该、早说。”
“我有眼睛、总不该、认错。”
眼见着吸收查克拉后的长门逐渐恢复至鼎盛期的模样，奇拉比甚至还能看出几分游刃有余——与漩涡鸣人不同，他早已是成熟的人柱力，也面临过无数次这种能吸收查克拉的敌人，而上一个遇到的有类似能力的敌人，他的鲛肌已经换了主人。
君麻吕非常耐心地等带鸣人提示完，再回过头来看自己时，才再度开口：“你现在也可以考虑采纳我之前的提议，欠缺时间的从来不是我这一方。”
那少年人金发蓝眼意气风发，早已不是能被他一句话打击到失去颜色的不成熟下忍。作为一直站在漩涡鸣人对立面看着他成长至如今的君麻吕，给予这位他格外偏爱的“主角”的宽容已经能说是百般破例。
“是打倒我后再前往战场，还是留下影分身即刻出发？如果有需要的话，那边的八尾也不必非要留下。”
“不，就算你这么问，老实说我现在的影分.身想支撑战斗有点难……”漩涡鸣人挠挠后脑，他惯来不太擅长两害取其轻的抉择，也是真心实意地发愁，“但是战场那边也刻不容缓，要不这样吧，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之后，我一定拿出全力好好和你打一架！”
君麻吕早在听见“影分.身无法战斗”的时候就叹出了一口气。
他抬起手，与其说是将脊椎完整地抽了出来，倒更像是脊椎被肌肉的活动“推”到他手中。那是已经完全成型的剑刃，手腕轻轻一抖，便有血珠顺着开了刃的那一侧滑落。
“那就没办法了。”
他直视着漩涡鸣人的双眼，语气和缓地说出了对方并不想听见的回答。
“用本体战斗吧，毕竟你赶时间，不是吗？”
*****
药师兜的面前摆着一个19×19的棋盘，这并不是用来下比较常见的将棋，而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瞬息万变的——围棋。
黑白二色的种子被当做棋子状似随意地洒在棋盘上，算是他个人对目前战况的整理与总结。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实际上离战场不远，为了通过秽土转生掌控战局，他不得不精挑细选了一个山洞，并且布下了结界以防万一。
“君麻吕……”
被斩首的威胁清晰得宛如切身体会。
药师兜完全不敢保证如果他刚才真的站在君麻吕身边，这一击飞起来的还会不会是长门的脑袋，而是更加直接一点的……他自己的脑袋。
事实再一次证明大蛇丸的判断是正确的，辉夜君麻吕绝不会也不可能会成为一把趁手的利刃，如果无法达成双方都认同的互相利用的关系——甚至没法将其称为合作——而擅自借君麻吕的手做些什么事，其后果并不是他药师兜这种只有一条命的家伙可以承受得起的。
灰发助手咧了咧嘴，在发现自己无法如愿地笑起来后放弃了这个举动。
好在……就目前而言，他和辉夜君麻吕还是一方的。
山洞外隐约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药师兜不远处，一条由白骨组成的尾巴不安分地动弹了一下。随后是那之上环环相扣的粗大的病变脊柱，它暴露在空气之中，看起来似乎在这潮湿的环境中呆了太久，以至于缝隙间都生了深绿色的霉菌。
绕过那引人注目的增殖骨质，被覆盖在下面的只是个瘦削的少年，海藻般卷曲细密的长发几乎同白骨混为一谈。
这姑且还能被冠名为兔泽柳的怪物将色泽浑浊的金瞳转向了墙体。
“有人。”
“很快……”
药师兜猛地向那边扭过头。
土遁制造的墙壁被轰然击破，浓重的深紫色查克拉包裹的是宛如人类骨骼的结构，那只巨大的手拨开岩石碎块，来者——药师兜很熟悉。
来者身后跟着的人药师兜也很熟悉。
乃至于队伍的最末端的，皮肤苍白的黑发男子，药师兜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了。
“大蛇丸……大人……”
饶是药师兜一向自诩脑袋灵光，此时此刻也为这三人组合有了一瞬间的宕机。
而脑袋没那么灵光的兔泽柳已经察觉到来者不善，进入了战斗状态，如同野兽一般四肢着地，将柔软的人类躯体置于坚硬的骨质保护下。
“杀了。可以吗？”
“好久不见，兜，还有……兔泽柳。”
只有跟在最后的大蛇丸回应了药师兜那声不算招呼的招呼，当他从阴影里走出来时，药师兜短暂地抽了口气，理智迅速归位。
因为大蛇丸现在的状态……看起来着实诡异得和兔泽柳不相上下。
他的左半边脸属于大蛇丸自己，有着冰冷的蛇瞳与向下延伸的紫色眼影；右眼却是眼角圆润的绿松石色，颊边甚至残留着几缕乱翘的堇色发丝。
两张分别属于两个人的脸被粗劣地拼接在一块儿的视觉效果必然是极端违和的，药师兜认得另外那半张脸，是作为转生佐助之前的临时用品，名字他不记得了……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大蛇丸的……身上。无论是以哪种形式。
“你一定很好奇这个，但现在这里并不是由我说了算的。”
至少主导的意识看起来仍然是大蛇丸，这个男人连掩饰一下那半张脸都没兴致，只是用他一贯沙哑的嗓音低笑了两声，用眼神示意站在最前方的佐助。
没得到应允的兔泽柳显然并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他将药师兜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径自扑向了宇智波佐助。
奈何对方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未完全体的须佐能乎一只手就把兔泽柳按进了石壁里，纵使有外骨骼的保护，他也被震得吐出一口血，就此失去行动能力，
“药师兜，我有事情问你。”
宇智波佐助神情冷凝，但眉宇之间的阴沉比之上次见面时消散了不少，想必是和这支奇葩队伍剩下的最后一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药师兜摘下兜帽，尽管心里紧张得要命，外表也保持了足够的镇定。
佐助没因为宇智波鼬的事情一上来就直取他性命，这给了他很多设想与挽回的空间。巧言令色更是一名间谍应具备的技能……他需要谈话来争取时间。
毕竟无论是向唯一的同伴求援，还是下最后一步王手……都需要足够的时间。
“请问，佐助君。”
安放在身边的保镖已经被嵌进墙里，剩下的那个秽土还在地下埋着，看这状况也没必要通灵出来。药师兜向来认为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摊开双手以示自己没有反抗的意思，十分愿意配合。
紧接着出声的却是从开始就保持安静的宇智波鼬：“解除秽土转生，药师兜。”
“不行。”
宇智波佐助反射性地瞪向鼬，只是后者早已失去视觉所以并没有看见，一想到本该属于鼬的双眼正呆在自己的眼眶里，佐助牙关一合，强行将这个话题略过：“现在战场上的状况如何？”
药师兜的视线从在场的人身上一一掠过，最后转身，将那个棋盘拿了过来，笼统地分作三个部分。
“现在主要分为三个主战场：以旗木卡卡西为代表的忍者联军第三部队对忍刀六人众及爆遁的狩、灼遁的叶仓；以风影我爱罗为首的第四部队对阵二代土影、二代水影及三代雷影；最关键的战场则是……呵，是辉夜君麻吕与长门，对手则是九尾漩涡鸣人、八尾奇拉比。”
漩涡鸣人。
和辉夜君麻吕。
佐助和鼬分别心下一沉。
“虽然明面上来看我和君麻吕是同伴，但实际上的主导权并不在我手上，即使解除了秽土转生，以君麻吕的执着，不会那么轻易放鸣人君通过的。”巧妙地避重就轻过了君麻吕和鸣人正面对上的缘由，药师兜耸耸肩，将手拢在宽大的袖摆中。
与此同时。
他们方才提到过的战场上。
长门已经将除地狱道以外的佩恩六道的能力统统用过，牛鬼庞大的身形遮天蔽日，他重新乘坐千疮百孔的怪鸟回归空中丢下一颗颗会爆炸的蛋，就在这时他动作猛地一滞，以一种非常狼狈的姿态滚落下来。
君麻吕在他的正下方战斗，重新进入了九喇嘛模式的鸣人实在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敌人，实际上……君麻吕完全处于下风。
螺旋手里剑无往不利，君麻吕身上则血迹斑斑，缺乏中远距离攻击手段的他伤不到漩涡鸣人，但对方同样在长门的无差别轰炸下做着艰难的躲避。
长门险之又险地用神罗天征缓冲了自己下落的势头，正落在君麻吕跟前。
他抬起头，语气是百分百属于药师兜的焦急：
“大蛇丸，佐助，鼬，在我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椿之二十
